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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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哭得久了,隔天醒來,眼睛還有些腫,整個人困倦地縮在被窩裏,被褥幹燥溫暖,讓人眷戀不舍。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她的腰間搭着個有力的手臂,身後緊貼的也是男性滾燙的身體,他們肌膚相親,都沒穿衣服,而她的腿間更是有陣陣酸痛。

醉酒後的記憶斷斷續續地被拽回來,一恒僵在床上,心急速地向下墜,終于沉到了冰冷的海底。她還想要是向淵一直只做表面的親熱,等她被玩膩了,她也許還能厚顏無恥地去求左易繼續,現在呢?她原本珍重的東西是想要給他的,他舍不得拿,就被向淵奪走了。

她徹底回不去了。

現實如此狠辣地撕碎了她可笑的幻想,當初她選這一步時,就該想到的。

身後的人也蘇醒過來,将她往懷裏帶了帶,親昵的蹭着她的後頸,深吸口氣,滿意她身上沾染着他的味道。

向淵細碎地吻着她的肩頭,大手又不規矩地玩弄起她的綿軟,他知道她醒着,也猜得透她僵硬的原因是什麽,便低聲說,“你是我的。”

一恒重重一顫,耳邊是他又一聲肯定的短句,“你是我的。”

別妄想再去找左易。

她連眼淚都流不出。木然地起床,撿回地上散落的衣物到浴室洗漱,她安慰自己,沒了也好,最後一點念想也斷了,她和左易沒辦法走到最後。等不久之後,向淵吃夠了,自然會放過她,她就能平平靜靜地生活下去。

相愛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當無數阻礙甩來一記耳光的時候,她人仰馬翻,哪還顧得上愛情。她現在只能把左易埋在心底,祈求不久之後能回歸自由。

過年期間家政阿姨也不來做事,向淵就拖着一恒到廚房裏做吃的。一恒搖頭說不想做,看她神思恍惚,他居然又不舍刺激她,諷刺之前和左易一起時,她哪天不是心甘情願地準備食物,就到冰箱裏找出牛奶和面包,煩躁地吃了頓無味的早午餐。

下午一恒被送回家去,向淵也跟着上樓,本以為許家二老會在,沒想到他們打通宵麻将,到這時候都沒回,他就放下禮物,大喇喇地參觀起來。

一恒皺皺眉,只想他趕緊消失在視線中,“快走。”

過了昨晚她也就不怕他了,現在才是真正的破罐子破摔。

向淵好笑地抱住她,“看看不行?你房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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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拒絕回答。

向淵也不惱,捧着她的臉溫柔地親吻,一恒不想在家裏和他親密,就拼命抵抗,可那不過是螳臂擋車,氣力懸殊太大,她還是被他抱在懷裏又咬又舔,忽然身體一輕,他站起身來,橫抱着她向其中一間卧室走。

一恒驚呼,“你幹嘛?!那是我爸媽的房間!”

向淵眉峰單挑,壞笑道,“那你乖乖說你的房間在哪。”

一恒氣得呼吸不穩,指着邊上的房門,“這個!”

向淵推門而入,陽光透過小窗臺散落進來,照亮了這間小屋,碎花窗簾,粉藍色的床單,放着毛絨娃娃的書桌,每一處都透露出女孩子的氣息,随風吹來的空氣中似乎還有獨特的香甜。

“看到了?看到了就快走。”私人領域被強勢擊破,安全感驟減,一恒不耐地催促他,便想掙脫出來,向淵卻眼含笑意,來到床沿坐下,親了她一口之後,就笑道,“催什麽,讓我多看會。”

他想了解她以前的生活。

書桌上有幾排書架,上面放了不少漫畫和文學類書籍,她倒是雅俗共賞。小居室一眼就能看光,但他身處其中,卻覺得似乎離她近了幾分。

突然,他眼神一冷,在一恒反應過來之前,他就翻起了被倒扣在桌面上的相框,不出所料,果然是她和左易的合照。

一恒伸手要搶,向淵卻皮笑肉不笑地,“要了做什麽?”

“你管我!”

“我怎麽不能管你?你忘了現在你跟着誰了?昨晚又是誰……”

一恒眼眶發燙,撲過去打他,“我留一張照片都不行嗎?不行嗎?我什麽都是你的了,安安穩穩地等你玩膩我,我留一張照片你都要管,你混蛋!”

“對,我就是混蛋。”他和她幼稚地争吵,取下相框裏的照片兩三下撕掉,扔到窗外去。紛紛揚揚的碎片随風飄到住宅區後的景觀小河裏,順着水流消失不見。

一恒僵硬地趴在窗臺,眼淚奪眶而出,被人抽了力氣一般跌坐在座椅中。

向淵陰沉地看着她,許久,冷聲說,“初六晚上,我來接你。”

他闊步離開,留下她一個人慢慢收拾心情。回到車上,他控制不住地捶上方向盤。到底要怎樣她才能忘了左易!

之後幾天在家裏,一恒無可避免被問了許多關于向淵的問題,她草草回答,冷淡地說和他不過剛開始,不一定能長久。

許父氣得咬牙,感情的事怎麽能如此草率,可罵也罵了,打又舍不得打,只能作罷。還好一恒騙他們沒有和向淵住在一起,是和曉游同住,二老才放下心來。

初七開始上班,在初六下午一恒便收拾了東西從家裏出發。回到禦江苑向淵也不再隐忍,兩人吃了晚餐,又過一會,他便拖着一恒進了浴室,在氤氲水汽裏侵犯了她。女孩子白皙的軀體如同剛抽芽的柳枝,細膩又柔軟,讓他欲罷不能,力道總是控制不住,就發狠地撞擊她,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

“跟了我,就不要想別人。”結束之後,他仍抱着她,“說知道。”

一恒心如死水,沉默地與他對視,目光中他面帶笑意,和善且溫柔,一如初次見面時,他在廣場上對她回頭的那一個笑,她那時沒想到,如今會被他逼迫,和他成了這種關系。

身體被占有的餘韻并未消散,一恒疲倦地合上眼,嗓音幾不可聞,“知道。”

他心頭驀然一緊,片刻,吻去她冰涼的眼淚,“乖。”

正常上班後,曉游等人都好奇她年前做了什麽,王謝自然知道她是被向淵罩住,給她發了紅包不說,還拐彎抹角地請她在向淵面前多要些案子來。向淵在城中有不少餐廳,也認識許多朋友,随便放下幾個,就能讓他們賺上不少。

白天上班,晚上被向淵糾纏,一連兩個月下來,一恒已經學會和向淵在一起時就什麽都不想,久而久之她便習以為常,能夠木然地對待他的粗魯和發洩。

她從不知道自己也能悲哀地淪落到這種境地。

只是向淵的欲望太強烈,和她親熱的時候也沒輕沒重,她難免就覺得受不住,他是老板,可以随意上班,她卻不行,在工作日也要被折磨,就算反抗也無濟于事,簡直是煎熬。

這天周五,她又借口加班,在公司呆坐到十點才回去。出了寫字樓,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走了沒幾步,聽到刺耳的喇叭聲。

一恒頭皮發麻,想裝作沒聽見繼續向前,身後就傳來腳步聲,而後她就被拉住手腕,被一路拖進了車裏。

向淵也坐進了駕駛席,一甩上車門,就掰過她的臉深吻,男人的舌尖擠入,卷來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四月初的夜晚天還是冷,但已然開春,身上早就脫下了棉衣,向淵急不可耐地将手探進她的衣擺,狠掐她的腰側,“說,剛剛為什麽不過來?”

一恒被吻得缺氧,眼角泛紅,好不容易才平複喘息,“我、我沒聽見。”

向淵哼了聲,咬上她秀氣的鼻尖,“撒謊!”

不過看在她柔順地讓他吻了這麽久,就不計較了。

他撫上她的臉頰,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的臉還是圓潤的,現在下巴卻尖了,眼底也有淡淡的青黑,都是她隔三差五的加班累出來的。

向淵眉頭緊皺,“上班這麽辛苦,幹脆辭職。”

“我不要。”一恒想也沒想地拒絕,沒了工作,她以後怎麽辦?況且和他比起來,上班才是她的放松時間。

“快開車吧,這裏不能停太久。”

向淵便聽話地把車開到主幹道,路邊璀璨的燈光一方方照進車內,一恒單手撐着下巴,沒精打采地望着車外飛快倒去的街景,在看到一對男女時,平靜的心陡然慌亂起來。

她忍不住将頭探出車外往後看,确信自己沒看錯,那的确是左易,而他身邊嬌笑的女孩子……

向淵發現她的動作,一把拽下她,“小學生都知道這樣不安全。看什麽那麽入迷?”

後視鏡中也看不到那兩人的身影了,一恒怔了片刻,才想起來回答,“沒什麽,肚子有些餓,看到有小吃攤……”

向淵失笑,握着她的手吻了一口,嗓音近乎寵溺,“貪吃鬼。帶你去吃好吃的。”

一恒猶豫地看向他,欲言又止,終于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那個女孩子,好像是上次在禦江苑見過的。她記得她喊向淵大哥,難道是表兄妹?她應該也是他們圈子裏的嬌小姐,所以才可以和左易光明正大地在壓馬路。

兩個月而已,左易也就忘了她,接納其他人了。在傷感的同時,她又慶幸,還好左易沒被她傷得徹底,還有重新愛人的能力。

只是時隔兩個月終于重新見到他的笑臉,她的心居然會這麽疼。

心情低落,被向淵載去老城區吃粥也沒多少胃口,一恒勉強喝了一半,就把那比臉還大的碗推到一邊。

向淵揚眉,“不是餓了?一碗粥都喝不掉?”

一恒看他一眼,終于是忍不住沒好氣地說,“碗這麽大,怎麽喝的掉。”

向淵就喜歡她發脾氣的樣子,眉眼生動活潑,眼底亮晶晶的,像是夏夜裏最璀璨的星子。掐了掐她的臉,他拿起勺子,“我幫你喝,不能浪費糧食。”

她暗罵說這種話他也有臉,前天晚上不知道誰挑三揀四讓她做了一盤又一盤炒面,到最後剩了一堆,全都給扔了。

喝完粥,向淵牽着她的手在城區裏閑逛,舊路狹窄,兩邊是青磚矮牆,老式路燈亮起的昏黃光線從頭頂直射下來,仰頭看去,墨蘭天空如天鵝絨一樣,深邃廣袤叫人心醉。

迷茫的視線突然被遮蓋,一恒漸漸凝起目光,才看清擋着她的是向淵。

他摟着她的腰,慢慢地湊近她,眼眸漆黑,閃爍着幽暗的光,一恒想要擡手捂嘴,卻被他先一步桎梏住,而後就被壓到牆邊親吻。十一點多的老城區早就沒多少人走動,這偏僻的小巷更是幽靜,一恒怎麽掙紮也逃不開他,就被他托着後腦一遍又一遍地吻,舌根都在發麻。

隔着布料已經能感受到他腿間的熱度,一恒心驚肉跳,生怕他在這地方發瘋,“你、你回去再做!”

向淵氣息渾濁,調整許久才壓下流竄的欲.火,親吻由重轉輕,他一下下碰着她的眼角、鼻尖、唇瓣,心裏一片柔軟。這兩個月的相處讓他食髓知味,她的乖順和偶爾忍不住的小脾氣叫他心尖癢癢,都沒了心思和其他女伴暧昧,索性就全部斷了聯系。

他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每天摟着她醒來,一起迎接陽光,送她上班時總是會不舍,漫長的一天都在想她,回家後又喜歡折騰她給自己做飯,就連吃個夜宵,飯後散步他都想吻她。

他對她有濃濃的占有欲,這是對其他女伴沒有的。不得不承認他是喜歡她的,也許在接近她的時候,這份情愫就已經開始滋生,而近期內他也不會膩了她,還真讓何謀給說中了。

回家後向淵把一恒壓在床上,仗着隔天是周末,就盡情地玩弄她,換了一個又一個花樣,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又偏偏停了動作,好整以暇地看她在他身下難耐地扭動,眼角都流下淚來。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用濕濡的舌尖挑逗她,誘哄着,“說喜歡我,我就給你。”

她開始還咬着嘴唇不屈服,到最後被他勾得全然迷亂,疊聲說喜歡,而後便被他用力貫穿,被漲滿的瞬間控制不住地呻.吟,那快感強烈到可怕,只能被他困在身下無力地承受他。

向淵心滿意足,結束之後抱着她去浴室沖洗,而後兩人懶懶躺在床上,他将她圈在懷裏,“明天給我做排骨湯,好不好?”

一恒困倦至極,不耐地咕哝,“我要睡懶覺。”

“那就晚上做。”

“嗯……再說……”

向淵便揉着她嬌嫩的臀瓣,威脅她,“你明天不做,我現在就再做一次。”

一恒徹底怕了他,“知道了!”

而後就煩躁地推開他,翻身睡覺。

向淵追過去,又從後面摟着她,在月光中看到她朦胧的睡臉,親了她一口,也閉上眼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一轉眼,咱就寫過了兩個月XDDD

向老板你已經輸了(挖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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