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深夜遇襲
深夜遇襲
蘇北歌眉宇間掠過一抹詫異之色,“羨慕我?為何?”
魏東珠輕嘆,緩緩放下手中溫熱的茶杯,幽幽地道:“因為你能常伴于淵哥哥左右啊。他那麽優秀、那麽溫柔,每每看到他,我都覺得心裏暖暖的。”
蘇北歌聞言,心中微動,她凝視着魏東珠那雙澄澈的眼眸,話語輕柔:“東珠,你是不是……喜歡于淵?”
魏東珠的臉頰瞬間泛紅,被那晨曦染紅的花瓣,但她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她勇敢地迎上北歌的目光,用堅定的聲音回答道:“是的,我喜歡于淵哥哥。”
“那你是否跟他說過?”
魏東珠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輕輕搖頭,聲音中夾雜着苦澀。“我試過,可是于淵哥哥他……他總說我還小,不懂什麽是男女之情,等我長大了就會明白。而且……自那以後,他似乎有意無意地在疏遠我,每次見到我,也只是禮貌地點點頭,便匆匆離去了。今日,要不是我在宮中抓住他了,恐怕他又要避而不見了。”言罷,她的眼眶已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哽咽道:“北歌,我知道我這樣做可能有些傻,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可我就是喜歡呀。從十歲那年,在子原哥哥的府邸裏第一次見到于淵哥哥的那一刻,他就像一道光,穿透了我的心。”
魏東珠的思緒悠悠飄回到那個夏日午後,恰逢微風拂過,樹葉輕輕搖曳,使得透過的陽光也随之舞動。于淵自庭院的另一端走來,踩在地面上那些斑駁的光影上,他身着一襲潔白無瑕的長衫,衣袂随風輕揚,仿佛自雲端而來的仙人,不染塵埃。魏東珠擡頭,對上了他那溫暖的笑容和柔情的目光,剎那間,空氣中滿是淡淡花香,時間仿佛被定格住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剩下于淵如同初雪般地身影,和魏東珠心中那份漸漸萌芽的、難以言喻的心動。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這一生,恐怕都無法忘記他了。”魏東珠終于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淚水不斷滑落。
蘇北歌聞言,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她雖未曾深涉情愛,卻也能感受到魏東珠那份純真而熱烈的情感,以及其中的無奈和苦澀。她緊緊握住東珠的手,柔聲安慰道:“莫要哭了,感情之事本就難以捉摸,或許于淵也有他的考量。但你對于淵的心意,我必盡力傳達。”
魏東珠淚眼盈盈,擡頭望向蘇北歌,眸中滿是感激:“謝謝你,北歌,你真是太好了。”
“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就應該互相幫助。”蘇北歌笑應,溫暖如春日陽光。
魏東珠輕輕颔首,拭去眼角淚痕,轉哭為笑。忽而,她話鋒一轉,帶着幾分好奇與關切:“北歌,那你呢?你有沒有歡喜的人?”
蘇北歌微愣,搖了搖頭,道:“沒有。”
“那你終究是不明白的。”
*
兩人在碧波亭中繼續閑話家常,從宮闱秘聞到蘇家瑣事,再到彼此的興趣愛好,兩人越聊越投機,魏東珠的情緒漸漸好轉。
不知不覺間,日頭漸漸西沉,魏東珠起身,不舍道:“北歌,我該送你回去了,免得于淵哥哥挂念。”
抵達宮門,一輛裝飾雅致的垂簾馬車已靜候多時,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悠長的低吟,不久便穩穩停在于府門前。
到了宮門口,婢女們早已備好了一輛垂簾辎車。車輪在石板路上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不一會兒,辎車已駛至于府門前。
魏東珠緊握着蘇北歌的手,聲音裏滿是留戀,“北歌,今天真的很開心,謝謝你陪我。”
蘇北歌回以溫暖微笑:“我也很開心,東珠。今日我們多多一起出來玩。”言罷,她便下車離開。
魏東珠撩開車簾,身子探出車外,目光追随着蘇北歌的背影,直至府門關上。這一次,她也沒有等到于淵。
蘇北歌步入府中,只見于淵的身影在夜色中靜靜伫立,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東珠姑娘走了麽?”他的聲音輕柔,似風過竹林,像是在問詢,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蘇北歌故意高聲應道:“嗯,東珠真是個很好的姑娘,今天我們玩得很開心。”
于淵目光微閃,似乎在壓抑着什麽,卻又迅速收斂住眼中憂郁,只道:“如此甚好,你早些歇息吧。”
蘇北歌見他神情疲憊,便無意再多說。她點點頭,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初冬的涼意悄然襲來,她加快步伐,卻遠遠望見恒升正坐在她的房前,雙手抱膝,身影在月光的勾勒下顯得格外孤寂。
“恒升?”蘇北歌輕聲呼喚。
恒升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随即站起身,迎上前:“北歌,你回來了。”
“恒升,大冬天的,你在這裏做什麽?””
“我見白日于大哥一人先行回來,有些擔心你,又不止去哪尋,便在此等着了。”
蘇北歌心中一暖,她知道,這小孩雖然話不多,但為人心思細膩周到,對她很是有心。她輕聲道:“謝謝你,恒升。有于淵在,我在丹邑城裏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也是……那我先回房了。”
恒升勉強擠出笑容,眼中卻是一陣黯淡,他轉身離去,背影中似乎藏着未言之語。蘇北歌雖隐約感到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卻也未再多想,轉身步入房中。
*
夜色漸濃,月光如洗,為這座古老的城池披上了一層銀紗。然而,寧靜并未持續太久,一陣突如其來的打鬥聲劃破了夜的寂靜。
那是從自己院內傳來的,有兵器相撞的金屬聲,還夾雜着低低的呼喝。蘇北歌猛然驚醒,披上外衣,推門而出。
月光下,恒升正與一名黑衣人纏鬥,黑衣人身手矯健,是個明顯的練家子。恒升雖勇,但顯然不是對手。不一會兒,他的額頭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急促,漸漸落于下風。
蘇北歌正欲上前幫忙,卻聞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于淵已帶領府內護衛趕到。
北歌也連忙去看恒升有沒有事。護衛訓練有素,很快便将黑衣人團團圍住。護衛們訓練有素,很快就将黑衣人包圍。
蘇北歌連忙奔向恒升,“恒升,你怎麽樣?”
恒升喘息未定,卻仍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北歌,你不用擔心。”
于淵目光銳利,冷冷注視着被團團圍住的黑衣人,命令道:“留活口,務必查出幕後之人。”
護衛們迅速出手,黑衣人見大勢已去,拼死反抗,但終究寡不敵衆,很快就被牢牢制住,被押跪到了于淵的面前。
于淵的手指輕輕一扯,黑衣人臉上的面紗應聲而落,露出一張令人熟悉的臉龐。蘇北歌心下一凜,那正是曾在長陽城客棧後院與陳伯秘語之人!
于淵的眸光冷冽,沉聲質問道:“說!是何人指使?目的何在?”
黑衣人面露憤恨,牙關緊咬,誓死不從。見狀,于淵眉宇間掠過一抹不耐,對侍衛微不可察地使了個眼色。護衛心領神會,即刻展開嚴酷用刑。在層層威壓之下,黑衣人終于崩潰,喘息間,聲音帶着顫抖:“是……江涴,她欲求那枚玉章。”
蘇北歌與于淵對視一眼,兩人都清楚那枚玉章的意義——那是蘇澹留給北歌的,持此玉章可調動蘇家之龐大財富,為家族信物。但令于淵始料未及的是,江涴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派人潛入丹邑于府。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對着護衛吩咐道,“留住性命,但打斷他的右腿,送回蒼梧。”
護衛們應聲而動,黑衣人被拖離現場。随後,他看向一旁怒意難平的蘇北歌,低聲道:“你先随我入房。”
“先讓人看看恒升的傷勢吧。”蘇北歌略顯擔憂地看向恒升。
“我已經安排了人去處理,你放心。”
蘇北歌一邊随于淵前去,心中仍是不免牽挂,忍不住頻頻回頭。此時,恒升半倚在長廊邊,衣衫淩亂,額角還帶着些許擦傷,月光下他的身軀尤顯單薄。
見蘇北歌不時望來,恒升則以一個溫暖的微笑和輕輕擺手作為回應,示意她安心。
*
室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兩人凝重的神色。于淵首先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自責:“北歌,是我疏忽了。從今往後,我定加強府內的防範,确保你的安全無虞。至于江涴,我今夜便修書一封給爺,請他老人家在蒼梧代為主持公道。如南辰同意,我們随時可以将此毒婦逐出蘇家。”
“畢竟,江氏是慶兒的母親,我們先別将此事張揚開。”
“可她竟敢對你下手!豈能放過。”
“我知道,我也不是什麽好心人,但我與江氏相處甚久,她雖有謀財之意,卻從無害命之心。今夜,黑衣人與恒升交手時,實則均未下狠手。”
于淵聞言,心中的怒火稍減,他知道蘇北歌說得有理。
短暫的靜默後,蘇北歌輕啓朱唇:“于淵,我想将玉章暫時交予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