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重寫)

第 2 章(重寫)

傅鉑樂走了之後,前桌的周小水回過頭來。

“邵哥,你和鉑樂這是……?”

在隔壁走道站着的學委兼心理委員杜娟說:“平時鉑樂的脾氣可好了,我們認識這麽久,還沒見過他生這麽久的悶氣。”

林恒躍不知道從哪竄過來的,後邊綴着幾個男生,本意是來找邵铖漢一起去吃飯,沒想到正好聽見了邵铖漢把傅鉑樂惹生氣了的話。

“什麽?小傅生氣了?邵哥惹的?怎麽可能。”

有些人之前和邵铖漢就認識,很了解邵铖漢的脾氣,聽見這話後都覺得不可思議。

然而這些人也很熟悉傅鉑樂,也知道傅鉑樂本來就是個沒有脾氣的人,能讓傅鉑樂生氣或者是主動退避三舍的也都是個人才。

邵铖漢當然也發現這一點了。

這一早上班裏土著來找他同桌問問題的人不少,雖然都是一些能考進這個班就不會錯的基礎題,但他的同桌都還是溫溫柔柔地給人回答了,偶爾會有點無奈,但耐心真的很足。

所以他做錯了什麽?

因為他今天早上給他同桌帶的旺仔他同桌不喜歡?

那排旺仔也确實還老老實實地站在他同桌的課桌上,一盒都沒動過,而且有一個不太好的信號——那排旺仔被放得太靠近他這邊了,像是只要輕輕一推就能一聲不吭地被包郵退貨。

“不知道,算了。下午我再問問。”邵铖漢第一次在社交這件事情感覺到挫敗,走出去的時候他還問林恒躍,“小傅走讀?他回家一趟要多久?”

林恒躍“啊”了一聲,“走路也就十分鐘吧。他家可近了,真正的‘學區房’。”

壺城早些年出了新的規劃,建立了兩個高中城,把散落在市區各個地方的高中都分別集中到城東新區和城南新區。壺高就坐落在城東新區。

城東新區是後邊規劃的,征收了大片的土地,把壺高周圍的其他學校都集中到這裏來,以後各個學校的老師互相交流學習也方便。

還有一個迷信一點的說法就是——學習氛圍可以通過空氣傳播,讓壺高和路一這樣數一數二的學校帶一下其他的學校。

傅鉑樂他們家就屬于被征收的那一類。

具體的補償政策他們不知道,也沒好去問,但能知道的是傅鉑樂他們家是真的大。

而且就在高中城裏,別提多爽了。

“哎哎哎,反正就是羨慕。以後有機會去小傅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邵铖漢:“你們還去過小傅家?”

林恒躍:“我們班很多人都去過小傅家。你知道的,壺高管理本來就不嚴格,就是晚上查房的時候嚴格了一點,畢竟中午不回宿舍在教室裏待着的也大有人在,宿管不好查。有時候中午小傅不回家吃,在外邊吃的時候,我們吃完了就會一起去小傅家待到下午上學。”

邵铖漢點頭,心裏卻有點羨慕。

按照小傅同學今天對他的這個态度來看,估計他短期內甚至是長期內都沒有機會去小傅家了。畢竟三班人也不是全班人都去過小傅家。

正在家裏吃午飯的傅鉑樂打了個噴嚏。

爸爸老傅聽見了,看了眼窗外,“鼻炎又犯了?”

傅鉑樂有鼻炎,但不是季節性的,幹一點濕一點都有可能激出來。但一般都得到十一月左右才會犯,最早也得十月,這才剛九月。

“沒有。”傅鉑樂搓了搓鼻子,搖頭道。

鼻炎的感覺還是挺特別的,至少傅鉑樂能分得清哪個是普通的打噴嚏哪個是鼻炎犯了。

“哥,不會是有人在背後偷偷罵你吧?”弟弟傅千裏打趣道。

傅鉑樂想說“不可能”,可他突然想到了邵铖漢。

他今天一個早上沒怎麽給邵铖漢好臉色看,中午還拒絕了邵铖漢的約飯,邵铖漢在背後偷偷蛐蛐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老傅一點不慣着傅千裏,“放屁,人在背後罵你都不會罵你哥。你但凡有你哥一半好,我和你媽也不用操那麽多心。”

傅千裏搖着頭翻白眼,“我和我哥你們多少不得操心一個?不然多沒有我們成長期間的參與感啊。是吧,樂樂?”

傅鉑樂放下碗,故意兇狠地瞪着弟弟,“叫哥,沒大沒小。”

傅千裏不服氣,“你就比我大十分鐘!”

傅鉑樂:“嗯,所以叫哥哥。”

“靠……”傅千裏憤憤的,沒憤青完就被老傅用筷子敲了腦袋。

老傅罵道:“臭小子!”

傅千裏氣得夾走了盤子裏最大的那個雞腿。

但是沒人再說他。

傅千裏雖然看起來很容易生氣,但其實很好哄,有時候讓一讓他,他就能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傅鉑樂看着憤憤咬雞腿的傅千裏笑。

不一會兒媽媽孔女士拿着兩瓶酸奶過來了,給了傅鉑樂和傅千裏一人一瓶。這兩瓶口味不一樣,都是按着他們各自的口味拿的。

“又吵什麽?”孔女士在老傅旁邊坐下來,“別總是吵架。一家人整天吵吵吵,把財運都吵沒了。”

傅千裏控訴,“是老爸先人身攻擊的。”

傅鉑樂在旁邊點頭,“我作證。”

老傅看着突然又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兩個兒子,哭笑不得,只能認命地接受來自妻子的一巴掌。

打在胳膊上的一巴掌。

吃過午飯,傅鉑樂照例午睡,但翻來覆去沒睡着,身體第一次抗住了生物鐘,睜着眼睛到起床的時間。

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對邵铖漢太嚴格了一點。畢竟他以前可不會因為誰連午覺都睡不好。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點,不需要太計較。

邵铖漢也只是喜歡開玩笑。

明明平時其他人跟他開玩笑的時候他也沒這樣。他自認不太喜歡自來熟的人但也絕不是開不起玩笑的人。

去學校的時候買份豆花好了。

他和傅千裏一個人在壺高,一個人在一中。倒不是傅千裏的成績不行考不上壺高,而是傅千裏就喜歡一中,也厭倦了那種兩人從小到大都在一個班的日子,趁着高中的時候分開挺好的。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

“中午你沒睡吧?”傅千裏問。

傅鉑樂蔫蔫地瞥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

傅千裏:“你今天翻身那動靜都快趕上犁地了。”

傅鉑樂:“……”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中間隔着一堵不算太厚的牆。家裏安靜下來的時候,隔壁有點什麽動靜還真的是不好藏。

傅鉑樂已經在心裏打起了隔音棉的主意。

“你在學校出什麽事了?”眼前就要到校門口了,傅千裏還是沒藏住心裏的擔心,“真有人欺負你?”

傅鉑樂笑了一下,“怎麽可能。就是來了個有點奇怪的同桌。”

傅千裏懂了,“自來熟?男的女的?”

傅鉑樂:“男的。”

傅千裏鄭重地拍了一下傅鉑樂的肩膀,“哦,那沒事,祝你好運。實在不行你找睢哥幫你處理一下。”

睢哥全名嚴睢,比他倆大幾個月,是他倆共同的發小,到現在了關系一直很鐵。分文理之前還和傅千裏一個班。

嚴睢是個Bi,男女通吃。平時傅鉑樂沒少因為嚴睢的這個性取向對嚴睢叨叨,讓嚴睢一定要專一一點,最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一般傅千裏說的“讓睢哥處理一下”基本上都是讓嚴睢把人釣走或者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不會采取圍追堵截那種太粗暴又簡單明了的方式。

當然,有些比牛還倔的除外。

“不用。他其實沒對我怎麽樣。”傅鉑樂又補充了一句,“而且他一看就是個鋼鐵直男。”

傅千裏:“也行。”

傅鉑樂買豆花的時候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給邵铖漢帶上一碗。他平時校到得早,比住宿生來得還早。只要趁着邵铖漢還沒到教室前把豆花放到對方桌上,那就不會尴尬。

傅鉑樂這麽想着,心裏舒暢了很多。他從前門走進教室,一眼就看見了最後一排靠門的顯眼包。

顯眼包也明顯看見他了,還大大方方地伸手和他打了個招呼。

傅鉑樂:“……”

又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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