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驚訝地朝蘇回傾看過去。
沈志行這時候也清醒過來,一瞬間就聽到了蘇回傾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什麽?”
“媽,我說離婚。”蘇回傾重複了一遍。
“這個人,有小三,有私生女,拿着蘇家的錢開公司,還幫着外人對付蘇家,分明就是白眼狼一個,”蘇回傾很認真地看着蘇若華,“所以,離婚吧。”
這一下,沈志行聽清楚了,那種屈辱感再次湧了上來。
“離婚?你們确定?”他冷冷地看向蘇回傾,“希望到時候你們不要後悔!”
“沈志行,”蘇若華終于反應過來,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志行,“你是認真的?”
“自然是。”沈志行很煩躁地開口。
“好。”蘇若華點頭,也不糾結,“我會找律師聯系你。”
沈志行彎腰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他看了眼蘇家人,嘴角嘲諷,“離婚,我求之不得!希望到最後,你們蘇家不要求到我頭上來!”
他走出蘇家大門,轉身看着頭頂那個寫着“蘇宅”兩個古樸大字的門牌號,嘴角笑容嘲諷。
他女兒已經被卡爾收為徒弟,那位卡爾是國際中心最聰明的經濟學家,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豈是蘇回傾這種廢物可以比的?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沒讓喻寶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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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這麽大火氣
蘇若華坐到了沙發上,一雙鳳眸就這麽看向蘇回傾,若有所思,“你之前不是挺喜歡你爸的?”
“媽,那時候年少。”蘇回傾微微傾身,将手中拆開的口香糖塞到蘇若華口中,“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我好。”
然後站起來,雙手插兜,朝樓上走去。
在轉過樓梯的時候,她忽然頓住腳步,側過頭看着蘇若華,微微勾唇,“這件事,您務必要好好想清楚。”
墨色的瞳孔,黑得深不見底。
看起來有些清冷。
聲音,卻是蘇回傾口中少有的鄭重。
蘇若華一怔,她嚼了兩下口香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眸光閃爍。
“夫人,小姐說得對,”陳叔端上來一杯茶,“沈志行也确實不該呆在這裏了……”
“我知道,”蘇若華側頭,看向陳叔,“那你呢,你還會回蘇氏嗎?”
聽到這句話,陳叔一愣,“我……”
“老陳,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蘇若華輕嘆一聲,“你也知道,蘇氏現在的情況。”
陳叔垂下了眸子,“容我再想想。”
樓上,蘇回傾整個人卻是有些煩躁。
她抓了一把藥材扔到浴缸裏,再摘下脖頸上的雪玉扔進去。
浴缸裏,透明的水漸漸變成了褐色。
蘇回傾一伸手,直接抽出了放到一邊的手機,微微低眸,發過去一條短信——【讓你找的機械工具,有頭緒沒?】
于向陽此時正在飯桌上吃飯,兜裏的手機一響,他拿起一看,瞬間坐直了身體,看向主坐上的人,“爺爺,我上次發的幾個機械工具,家裏有嗎?”
于爺爺看着于向陽的眼神,然後放下筷子,“是傾傾要的?”
“沒錯。”于向陽點頭。
“那些工具,是有些實驗室專用的……”于老爺子眼眸微深,“不過既然是傾傾想要,我會想辦法。”
于向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向來不太懂這些,然後伸手噼裏啪啦給蘇回傾回了一條短信。
幾秒種後,手機再次震了一下。
這次他只收到了一個字,“好。”
很利落的一個字。
可是隔着屏幕,他都覺得有一股冷意襲來!
不由縮了一下脖子。
**
高三的課一如既往的單調。
瞿妍抽出化學書,眼睛盯着左前方的位子。
蘇回傾伸手抵住唇,眯眼看了過去,是班長顧黎的位子,向來不會遲到的班長,今天遲到了整整兩節課。
她收回了目光,看着課堂上化學老師吐出一個個元素符號,微微低眸,靠在椅背上,将手機掏出來,很是随意地點開國際賬號。
眼眸一掃,在首頁上看到了幾個飄綠的股票。
白皙的手指點在其中的一個股票上,很淡定地點了下交易,賬戶上,一千多萬的資金全都投入了這一股股票。
于此同時,蘇氏會議室。
謝正淵看着大屏幕上的顯示的交易記錄,目光微深,“這個就是我們接下來的第一步,跟銀河鋼鐵一樣,壓低收服蘇氏的股權。”
蘇氏的年輕人都坐在下首,很安靜也充滿敬意地看向謝正淵。
此時,他們正抑制住自己的激動之心!
“壓底線的買賣,”一個年輕人很激動地站起來,“短線的交易,半個小時之內就将整個銀河鋼鐵的散股全都收攏,如果不是您告訴我們銀河鋼鐵是在收複股權,我們一直當這個人是瘋了,謝先生,這個操控股票的人是誰?您認識嗎?”
聽到這句話,謝正淵有些奇怪地看向那個年輕人。
“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伸手指了指屏幕,一雙漆黑的眸子中少見的驚詫。
年輕人一愣,“這種人物,我該認識嗎?”
“你們呢,”謝正淵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你們也沒人認識?”
這群年輕人面面相觑,最終都是搖頭。
蘇智推門進來,就看見滿室寂靜地狀态,不由疑惑,“謝先生,你們是怎麽了?”
謝正淵坐到椅子上,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字,“蘇董,你呢,這個人你認識嗎?”
白色的熒光屏幕,黑色的四個楷字寫在最後。
看起來憑空有一種淩人的冷厲。
蘇智眯眼看過去——
一世傾城!
愣了一會兒之後,才看向謝正淵,“謝先生,我不怎麽玩股票的,這個人我不認識。”
謝正淵點了一根煙,剛想說什麽,此時他兜裏的電話響了一聲,他拿起一看,面色一正,然後對阿蘇智說了一聲,“稍等。”
蘇智很眼尖地看到了電話的歸屬地——國際中心!
他心下一顫,連忙擺手。
“找我有事?”謝正淵走到會議室的窗邊,緩緩吐出了一道煙圈,低眸看着樓下的車流。
那邊一陣嘈雜之後,立馬出現了一道聲音,“我說,老謝,咱多年的朋友,你必須得幫我一個忙!”
“說。”謝正淵眯眼,很淡的一個字。
“哎,我不是接受了銀河鋼鐵嗎,今天我剛要收複股權,可以營造出跌停的狀态,就等着将散股全都收回,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大神,将我截胡了,我一看那人的關注列表有你,知道你肯定認識大神了,這些大觸一般不是不管這些事兒嗎,我還等着拿業績呢,怎麽這也別我遇到了,我聯系那人,那大神竟然回了我兩個字‘沒空’!竟然跟我說沒空……”那邊的聲音越說越委屈。
謝正淵聽到這裏,才算驚愕了一下,然後掐滅煙,“行了,她要是搭理你了那才是不正常,算了我幫你聯系一下,能不能成功不是我說了算。”
挂斷了電話,謝正淵回到了會議室,忽然看向蘇智,“蘇董,蘇小姐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蘇智想起了離婚的傳言,随後點頭,“誰家裏沒電煩心事。”
謝正淵點頭,伸手發了一條短信,難怪,這麽大火氣。
銀河鋼鐵總部。
“亓總,不就是一個新人,一個低級的賬號,您就直接買回來不就行了?”中年男人看着微微低頭拿着手機的男人。
“什麽新人?”亓岚擡起頭,分明的五官将他的氣質襯得深沉而又內斂,跟剛剛委屈的樣子分明就是兩個極端,他指着電腦,“看到沒有,兩個星期前就十二萬的資金,現在就變成了一千多萬,你覺得這樣的號低級?!”
說完之後,他看着屏幕,聲音壓低,“一世傾城?”倒是沒有聽說過。
思忖了半晌之後,他再次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幫我查一個賬號。”
能看破他收複股權的人有很多,但是能讓謝正淵這麽鄭重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人卻很少。
------題外話------
亓岚,亓(qí),跟“其”同音。
這個亓岚,是紫冰露公主客串的啊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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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看起來好像是遇到了麻煩
一中,瞿妍看到顧黎終于姍姍來遲,這才松了一口氣,偏頭看向蘇回傾。
“我怎麽聽說你爸媽要離婚?”就這麽看向蘇回傾的眼眸中,還帶着那麽點兒的小心翼翼。
蘇回傾手搭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筆在轉着,聞言只微微側頭,眯眼,“聽起來,知道的人還挺多的?”
嘴角還是微微勾着的,漆黑的眸中光芒閃爍。
但是瞿妍看起來卻絕對不是往日的那種散漫,而是帶了點冷意的邪氣。
瞿妍點頭,剛想說什麽,下課鈴聲響了。
也就在這一秒,似乎就跟算好了一樣,蘇回傾兜裏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蘇回傾拿出手機,一看打電話的人,便擡手,朝瞿妍示意了一下,然後拿着手機出手去,單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機放在耳邊,微微低着頭,大片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了一層金光,背影看起來有些冷酷。
“什麽事?”她站在走廊上,擡眸靜靜看着操場的方向。
微微壓低的嗓音聽不出什麽喜怒。
但是正在蘇氏的謝正淵朝身後擺手,然後掐滅煙,低笑一聲,“今天上午我一朋友給我哭,說他的銀河鋼鐵快要被玩破産了。”
“我知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快傳來,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待會兒就轉給他。”
“蘇小姐,”謝正淵正了神色,他的語氣仿佛是那樣的不在意,但是一雙眼眸卻是漸漸轉深,“剛剛的那筆交易,已經足夠讓相關人員注意了。”
盡管一般的人不知道這是銀河鋼鐵收股的預兆,但是玩股票的,總有那麽幾個人是能看出來的。
即使他跟蘇回傾接觸不多,卻對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在某些方面,簡直低調極了,跟那個人一模一樣,一搜網頁都是一片空白,所以才出言提醒。
電話那頭稍稍沉默了一下,才傳來一道聲音,“好,我要上課了。”
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謝正淵挂掉了電話,然後盯着手機看了半晌。
忘了對方還是個學生,十七歲,八年前……才九歲吧?
他嘆了一聲,然後拿着手機發過去一條信息。
一中,蘇回傾挂掉了電話,回到座位上,抽出英語書放在桌上,她微微低眸,剛翻開書,放在一邊的手機就亮了一下,伸手拿起,微微掃了一眼,然後随後回了兩個字,“已轉。”
正在國際中心的亓岚看着回過來很冷的兩個字,在看看自己被拒絕的加好友的信息,不由愣了一下。
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查到這個人的資料沒?”
“亓總,”身邊的是一個年輕人,他一蹬自己的椅子,轉過身來,朝亓岚攤手,“這次真不是我不負責,看到沒有,這個人不僅身份信息是最高級加密,就連注冊的賬號也是s級,無能為力。”
亓岚眯眼,“從財務部轉兩千萬。”
“兩千萬?”年輕人一蹦,“雖然公司能負擔得起,但是那些老家夥不會說話?”
“那你就告訴他們,是要看着二公司被人玩死,還是花那兩千萬。”亓岚直接拿起套,朝門外走去,臨關門時,他頓了一下,“記住,盡快轉。”
**
下午放學,一中的三人黨沒走,而是被蘇回傾看着在操場上打拳。
瞿妍打完了一把,然後拿着蘇回傾的的手機玩游戲,這時候手機彈出來一條銀行轉賬的消息。
本來是沒有在意,然而下一秒,她伸手數了數,“個十百千萬十萬……”
“霧草……傾傾,你搶銀行了?”她擡頭看向蘇回傾。
蘇回傾雙手撐着單杠,很利落地往下一跳,然後伸手抽出自己的手機,瞄了一眼之後,漫不經心地收起來,“銀行有這麽多現金?”
“說起來也是。”瞿妍摸摸下巴。
于向陽一邊擦汗一邊往這兒走,聽了瞿妍的亂七八糟的解釋,才詭異地看向蘇回傾。
“看什麽?”蘇回傾伸手,拿過挂到單杠上的外套給自己披上,眯眼朝于向陽看過去。
“不是,”于向陽摸摸鼻子,頓了一下才道,“我們這就回去了?”
“恩,”蘇回傾漫不經心的應着,彎腰拎起背包,“先回去,明天去銀行提錢。”
銀證轉資,也是t+1的制度,她今天才把股票換成錢,去轉資金要到第二天才可以。
不過第二天是星期五,蘇回傾直接翹了一節課,才順利來到銀行。
“銀證轉資。”她微微低眸,将一堆資料遞給櫃員。
櫃員拿過去之後,認真地敲了幾下鍵盤。
忽然間倒吸一口冷氣,她擡頭,看行蘇回傾,“對不起,蘇小姐,您的業務可能需要高級櫃員。”
蘇回傾半靠在櫃臺上,微微眯着眼,漆黑的眸子看起來有些冷,一手搭着櫃臺,一中的校服是半敞着的。
櫃員撥打了內線,“沈秘書,這裏有個客戶可能需要行長親自接待。”
“你們工作就不能認真一點?怎麽什麽事都要找行長,你以為行長……”那邊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三千多萬的流動資金,沈秘書。”櫃員看了一眼電腦的屏幕,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之後,沉聲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你等等。”
五分鐘後,蘇回傾被迎進了貴賓室。
胖胖又有威嚴的行長親自遞給她一張黑卡,“蘇小姐,您确定不辦理一項投資業務,我向您保證,我們的投資業務……”
“行長。”蘇回傾将黑卡随手揣進兜裏,聞言,側過頭看向他,“知道我這錢怎麽來的嗎?”
“怎麽來的?”行長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蘇回傾将背包拎起,清瘦的身影在不怎麽明亮的光影下清隽萬分。
她單手插兜,漆黑的眼眸微垂,“炒股來的。”
讓一個專業炒股的人去銀行投資?
行長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那道身影自面前消失,嘀咕道,“我怎麽看剛剛那女生,這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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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回傾取了錢,瞿妍跟于向陽就吵着讓她請客吃燒烤。
還是那個地方,那家店。
就是偏了一點,蘇回傾拎着包,懶洋洋地跟在兩人身後。
一路上吵吵鬧鬧的瞿妍跟于向陽忽然頓下腳步。
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胡同裏被堵住的人。
瞿妍拎着的背包“啪”地一聲掉下來,“顧黎?!”
不遠處。
“看起來蘇小姐好像是遇到了麻煩,”黑衣人偷偷停了車子,看着光影中坐着的老大,“喻少,是地下賭場的人。”
坐在後面的人身姿挺拔,聞言轉過身,透過車窗,很冷靜地看向胡同的方向。
漆黑的眸微微眯着,眉眼看起來有些清冷。
半晌後,才開口,聲音有些冷冽,“赤月正查的那個地下賭場?”
------題外話------
大花:感覺有些對不起喻寶寶……沒有讓他得到男主應有的戲份……
喻寶寶:呵,你還知道?
江甜甜:說得就像我有過一樣?
大花:……明天你們霸屏
……
……
……
……
……那是不可能的~
愚人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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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我跟你賭
“沒錯,”黑衣男人看了一下手機,才回答,“赤月先生好像很在意賭場背後的人。”
喻時錦微微擡起下巴,隐沒在陰影中的側臉顯得很是分明。
“所以,這個地下賭城的人……”黑衣男人偷偷瞄了一眼後視鏡。
上面顯現的赫然是一張冷硬的臉,薄唇輕抿着。
矜貴中又透着冷峻。
黑衣男人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喻時錦目光并沒有收回,依舊看着胡同的方向。
他能很明顯的看到,站在最後方女生嘴角的笑意,是那種帶着點兒冷又帶着點兒危險的玩味兒。
她站在金色的光線中,顯得有點兒随意,纖長清瘦的身影猶如工筆畫勾勒出的流暢。
喻時錦看着她嘴角那抹清冷的弧度,半晌後,才收回目光,“不用,走吧。”
“什麽?”黑衣男人有些懵逼,“那是……”
“我說不用。”喻時錦擡眸,聲音有點冷,周身的氣場也是分外的壓抑。
黑衣人立馬踩了油門,車子“蹭”地一下離開。
“等等……我怎麽覺得這個蘇小姐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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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顧一海的命,帶着五千萬來地下賭城找威哥。”堵着顧黎領頭的紅毛男人看着巷口消失的那輛黑車,臉色一變,微微擡手,止住了身後那群想要上前的小弟。
“當然,你也可以不來,”紅毛男人點了一根煙,擡眸看了顧黎一眼,“那就等着替你叔叔收屍。”
放完狠話,一行人嘩啦啦走了。
只餘下一個黃毛。
于向陽摸摸腦袋,“哎,你怎麽不按套路離開……霧草!”
黃毛“噗通”一聲跪下來,“姑奶奶,這次我沒亂敲詐人,不知道顧黎是您朋友啊……”
整個巷子一片靜默。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黃毛瞬間就像是被漏氣的氣球。
別說其他人,就連顧黎都沒反應過來。
寂靜中,終于有人出聲了,是一道略顯散漫的聲音,“行了。”
蘇回傾神色不變,她微微垂着眸,很平靜地走到幾人前面。
就在于向陽這幾人以為她要掠過黃毛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正好站在黃毛前面,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告訴我,地下賭城的那些人,找顧黎幹嘛?”
可以壓低的聲音有些沉,卻掩不住嗓音裏的冷。
黃毛身體一抖,然後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都透露出來了。
事情聽起來很簡單,顧黎的叔叔顧一海嗜賭如命。
終于在賭場欠下了巨額債務,賭場寬限了一個星期,今天是最後期限。
作為顧一海唯一的親人,顧黎自然是要償還。
如果不是蘇回傾等人突然出現,他早被地下賭城的人抓走了。
顧黎抓緊了自己的背包,身影依舊挺拔清俊。
那張臉上平靜無波,透着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老成,“謝謝。”
說完,拎起自己的背包就要走。
“等等,你是不是要去地下賭城?”瞿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鎮定地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黎抿唇,他低頭看着瞿妍,一雙眼眸情緒翻湧。
“哎,雖說我不太喜歡你,”于向陽拍拍顧黎的肩膀,“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蘇回傾微微頓了一下,她看着于向陽跟瞿妍。
忽然就想起了幾天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拿着好幾張銀行卡來蘇宅。
瞿家也是青市的人,但是他們不像于家知道她的一點底細。
他們拿着銀行卡,真的只是想幫蘇家而已。
沒有任何的功利心。
蘇回傾微微眯眼,伸手掏出手機,發出了一條短信。
朋友這個詞她不熟,她的生命裏只有“戰友”。
“走吧。”半晌後,她開口。
“去哪?”瞿妍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不怪她沒反應,蘇回傾在她眼中一直就是那種淡淡的樣子,很低調,不喜歡管閑事兒,所以壓根沒反應過來她竟然會跟他們一起去賭場。
刷——
一輛黑車忽然就停在蘇回傾身邊。
蘇回傾伸手,拉開車門,将手中的背包扔到副駕駛座上,一手還搭着車門,頭卻微微偏過來,朝瞿妍等人看過去,眉眼甚是清隽,她很平靜地吐出四個字,“上車,我們去地下賭城。”
**
青市雖然只是個二線城市。
但是裏面的實力錯綜複雜,或者是因為這個直轄市其實根本不屬于國家直接管的原因。
有人說過,國際賭場賭的是整個世界。
而在華國,青市的地下賭城,才是真正的賭場。
沒人知道,經營着這麽大賭城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但這麽多年,青市底下賭城屹立不倒,沒人敢輕易放肆,也能看出低下賭城背後的人身份不簡單。
地下賭城跟青市,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請出示會員卡。”站在樓梯口的兩人伸手攔住了想要進門的人。
一行四人,穿着一中校服,就這麽站在樓梯口外。
聽見這聲音,顧黎剛要站出來,卻被蘇回傾伸腳攔住。
他偏頭,卻見蘇回傾将背包往後一甩,從兜裏摸出一張鑽石卡,擺在看門人面前。
白皙的手指,在鑽石卡的冷芒下,顯得有點兒刺目。
看門的兩人面色一變,立馬收回手,九十度彎腰,“貴客,請進。”
“傾傾,你哪裏來的卡……”于向陽瞪眼。
“剛剛從前面那人兜裏順過來的。”蘇回傾臉色不變,單手插兜,于向陽這些人看着大氣的賭場,心下或多或少都有點駭然,只有她,依舊很淡定很沉穩地朝裏面走着。
“顧黎,威哥請你走一趟。”四人剛走入一眼幾乎看不到邊的賭場大廳,顧黎就被人幾個黑衣人帶走。
蘇回傾腳步一頓,伸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于向陽跟瞿妍。
瞿妍雖然有些急躁,但是卻選擇了相信蘇回傾,“傾傾,我們現在怎麽辦?”
蘇回傾挑眉,目光掃了一眼整個賭城的牌桌,嘴角笑意莫名,“自然是要好好觀摩一下,國內排名第一的賭城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
這麽光明正大地開地下賭城,還能安然無恙。
就連看門的人都是功力深厚的練家子。
蘇回傾眯眼。
不動聲色地觀察了整個賭場之後,才轉身對已經急躁不已地瞿妍道:“行了,找顧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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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二層。
幾乎是密不透風的房間。
“阿黎,救我!他們要殺了我啊!”穿着駝色襯衫的中年男人看着顧黎被人帶進來,仿佛是看見了救命稻草。
顧黎拎着背包,沒有看顧一海,只是向背對着他坐着的那道身影看過去,“威哥,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叔叔?”
背對着他的威哥聞言,似乎是笑了一聲。
他轉過椅子,手中還拿着一副撲克牌。
房間裏的人不多,顧黎卻很清楚的看到,威哥身邊的兩人手中黑色的槍支。
“很簡單,跟我賭一場,”威哥将手中的撲克牌扔到牌桌上,點了一根香煙,“用顧一海的命!”
話畢,他擡頭,一雙眼眸精光閃爍!
“我不會賭。”顧黎抿唇,不由緊了近手中背包的帶子。
威哥抖了抖煙灰,身側的兩人立馬會意,一伸手,将顧黎桎梏住。
“不會賭,要麽還錢,”威哥靠在椅背上,吐出一道煙圈,另一只手不知什麽時候掏出了一直精巧的槍在手中把玩着,“要麽,留下你的雙手!”
手中的槍被他“啪”地一聲扔到桌子上。
顧黎臉色一變。
就在這時候——
“砰”地一聲!
緊閉的大門被撞開。
砰!砰!砰!
好幾個保镖狠狠被人從門外扔進來。
威哥擡頭,望向門外,瞳孔猛地一縮。
正門中間,是一道很冷酷的身影,她一手拎着經理的衣領,一手拎着背包,眉眼微微垂着,賭場暗色的燈光下,将她的側臉映得猶如冰雪。
她一松手。
砰!
被她拎着的人應聲落地。
“放人,”她微微側過臉,看向威哥,一字一字地道,“我跟你賭。”
------題外話------
這一章快三千字了……
(⊙v⊙)晚上更閑女~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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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原地等着!
威哥漫不經心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看了眼躺在地上還起不來的手下。
再擡頭,看向正偏過頭看來的女生。
對方單手插兜,也正朝他看過來。
擡起的眼眸中,泛起一道冰冷的雪光。
身上穿着的是黑白分明的一中校服,拉鏈并沒有拉上,還能看到裏面雪白的襯衫。
剛剛被她扔掉的經理還躺在她腳邊,半天爬不起來。
“跟我賭?”威哥不由握緊手中的槍,他坐直了身體,一瞬不瞬地看向蘇回傾,“整個地下賭城,不是誰說想跟我賭就能跟我賭的。”
威哥的話剛落,他身邊站着的兩個黑衣男人快速的抽出手槍。
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
顧黎等人反映過來的時候,“砰砰”兩道槍聲響起!
蘇回傾一揚手,搭在背後的背包被她一把甩出去,正中兩個黑衣人的臉!
啪!
沒人知道她究竟是什麽速度,最後只看見她竄到賭桌前,雙手撐着桌面,一個翻身,直接滾到威哥那邊。
這個時候,被書包砸中的黑衣人反應過來,立馬擡搶對準蘇回傾。
同時,門外呼啦啦湧進了一批保镖!
“威哥!”
動靜很大,只是蘇回傾沒有看向那邊,待衆人回過神來的時候。
就只看見她站在威哥旁邊,微微傾身,一手拿着槍,一手撐着桌子。
腦後的頭發順着肩膀垂下來,眉眼低垂着,越發顯得清隽。
手上的是威哥剛剛拿在手中的搶,暗黑的槍口,此時正對着威哥的太陽穴。
她慢慢地擡起頭,目光在整個房間掃了一圈,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安靜的房間中,就只剩她的聲音,“所以,我現在能跟你賭了嗎?”
有些清越。
威哥看向躲在角落裏的顧一海,神色莫名,“顧一海,沒想到你身邊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顧一海見沒人敢拎着他了,立馬踉跄地躲到顧黎身後。
“賭什麽?”威哥将目光轉向蘇回傾。
嗤啦——
蘇回傾伸手拉開椅子,手搭在桌子上,就這麽坐下,瞿妍跟于向陽站在她兩邊,顧黎将她的背包撿起來,放到她的手邊。
跟那兩人一樣,站在她背後。
“賭你們賭場最大的。”蘇回傾聲音有些淡,很平靜地往椅背上一靠。
“最大的?”發牌的荷官看了眼蘇回傾這幾人的一種的校服,“最低賭注一千萬,你們玩得起嗎?”
蘇回傾沒有說話,只是從兜裏掏出來一塊黑卡“啪”的一聲扔到桌子上。
她伸手,撐住桌子,微微向前傾身,看着荷官的目光有些冷厲,“發牌。”
黑卡的限額最少都是上千萬的,這一下沒人敢說話。
很快就有人給蘇回傾搬來了一堆籌碼。
玩的是港式五張,兩人,每人一張底牌不能看的底牌。
荷官将牌一字擺開,然後依次發牌。
“一百萬,跟不跟?”威哥的第二張牌是黑桃a。
蘇回傾的第二張牌是紅心j,她只伸手拿起幾塊籌碼,扔了出去,手搭在椅背上,很冷靜地看着威哥,眸底都是冷冽的雪光,只一個字,“跟。”
瞿妍等人看不懂,只能看到每發一張牌,顧一海就變得越發的焦躁。
最後一張。
蘇回傾是紅心k,威哥是紅心9。
“兩千萬,外加顧黎的一雙手,你跟不跟?”威哥看着蘇回傾,微笑。
蘇回傾一手撐着桌面,一手将身邊所有的籌碼往前一推,微微擡眸,“好。”
“不要!”顧一海臉色一變,驚聲道。
“怎麽了?”瞿妍等人不由看向顧一海,這些人中只有他最懂賭術。
顧一海拉住顧黎的胳膊,“你朋友手中10、j、q、k,威哥手中的是三條a,紅心9,單論現在的牌的,威哥的滿堂紅已經贏了你朋友了,現在你朋友只有拿到紅心a才會贏,但是這賭場是威哥的,最後的紅心a一定在他手中,他的牌一定是炸彈,你待會帶着你朋友走,是叔對不起你……”
“我不走。”顧黎伸手,拂掉了顧一海的手,一張清俊的臉上,極為的堅定。
這種時候,他怎麽可能會走。
“顧叔,你為什麽會覺得傾傾會輸?”瞿妍側過頭,看着顧一海。
顧一海猶如洩了氣了皮球,整個人都沒勁,“紅心9在威哥手裏,除非她是ace,要不然無論拿到了什麽都是輸,但是要從威哥手中難道紅心a……你們知道威哥是誰嗎?”
“誰?”于向陽反射性地問道。
“第下賭場的賭王,這麽多年,我從未看見他輸過!”顧一海搖頭嘆息,“他想要的牌,從來都只會是他的,你朋友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跟威哥叫板……”
“把顧黎抓起來,廢了雙手,”聽到顧一海的話,威哥抖抖煙灰,他扔掉自己手中的牌,嘴角上揚,“這位小姐,你贏不了我。”
兩個黑衣人立馬走到顧黎身邊,剛伸手,卻聽見一聲。
“慢着。”蘇回傾伸手敲着桌子,她靠在椅背上,倏地——
她翻開那張底牌!
紅心a!
赫然是大家原本以為在威哥手中的紅心a!
蘇回傾擡眸,嘴角微勾,“ace,威哥,你輸了。”
砰!
顧一海摔倒在地,看着那張紅心a,不敢置信地盯着蘇回傾看,“a、ace……怎麽可能?!”
威哥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他翻開自己最後的一張底牌。
黑桃k。
“我果真是小看你了。”威哥一雙黑眸微微眯起,身上全然是一片戾氣。
蘇回傾站起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往後一搭,微微偏頭,随手将剛剛拿在手中的紅心a随手一扔,“威哥,願賭服輸。”
說着,她一手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