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 原著

64   原著

◎那很稀有,很珍貴,很美。◎

在斐嘉的小公寓待的這幾天, 梵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就吃吃喝喝睡大覺,陪斐嘉看電視劇打游戲, 專注放松心情調整情緒。

當然也不全是吃喝玩樂。

他把《誰說雄蟲不能開機甲》這本足足有一百二萬字的原著給細讀了一遍。

《誰說雄蟲不能開機甲》這本書講述的是講述的是星際未來時代的Alpha少将楚淮,在戰場意外身亡, 魂穿進蟲族世界成了一位未成年雄蟲伊蒂安。

穿過來一個月,他了解到蟲族世界的社會規則和性別定位後,二話不說連夜出逃,在各種陰差陽錯下僞裝成雌蟲進入軍校, 重拾機甲夢, 從軍校聯賽殺到星級戰場,成為了第一位雄蟲元帥的故事。

原著給楚淮的人設定位是美強爽大佬.專注開機甲.萬人迷而不自知的事業批。都出現了萬人迷這種字眼了,那可以預見楚淮身上會有多少單箭頭了。

包括但不限于帝國未來儲君、議政院最年輕的政治家、天才科學家、域外勢力最大的星盜頭子等各路牛逼存在。大佬們一開始都是不屑一顧, 到後來紛紛愛上,為這個與衆不同的雄蟲吸引着迷, 甘願做狗。

但楚淮不care他們, 他從頭到尾都維持着冷靜理性的鐵血事業批人設不崩。任憑各路大佬們如何瘋狂雌(蟲)競, 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這本書事業和感情線的比例是非常可憐的8.5:1.5,楚淮和官配艾德裏安.萊耶斯少得可憐的感情線塞巴在各種事業線和正劇的邊邊角角裏,得認真去摳才能品出一點糖來。

楚淮和艾德裏安的感情線走向用一句話概括就是:先走/腎後走心, 當最瘋的那條狗才能抱得美人歸。

但其實說句實話,梵因覺得這本書改成無CP也沒有半點的違和感。

謝爾利特.多恩, 這個戲份不算少的男配,在故事裏是最先知道楚淮雄蟲身份, 最早知道他真名是楚淮的雌蟲。他為這個區別于其他閣下, 冷厲而鋒銳、野心勃勃的雄蟲深深心動着迷, 他在楚淮身上看到了和自己近似的靈魂, 他單方面為之共鳴。

但楚淮從來都只把他當朋友。

他在暗處看着楚淮從軍校走入帝國軍團,一路光芒漸盛,靈魂被淬煉得愈發明亮而鋒利,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蟲為之折腰臣服。即便他已成為議政院最年輕的政客,放在這群追求者當中,也算不得多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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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有一段這樣的話。

【謝爾利特自認不是什麽性情高潔的好蟲,如果他是,他就不會在這個年紀就爬到議政院的權力核心層了。他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可以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他想要的,最後都會得到,哪怕用盡不光明的手段。

只有楚淮,讓他瞻前顧後,猶疑不定。

他不是沒有想過,揭穿楚淮假扮雌蟲的身份,折了這個雄蟲的機甲夢,擰斷他的雙翼。備受打擊下,他心裏的火會不會就此熄滅?他會不會就此一蹶不振?如果他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從心理和精神上控制了楚淮,或許能把這只折了翼的鷹豢養成依賴自己而生的金絲雀。

可是謝爾利特舍不得。

他喜歡的,不就是野心勃勃、生機張揚的楚淮嗎?

他舍不得讓他心裏的那團火就此熄滅。】

07陪梵因也重看了遍,看到這時忍不住銳評:“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偉大?在各種陰暗地扭曲爬行,獨自演完苦情戲碼後,願意放手成全,認為自己特別了不起?”

“問題是他想,他能做得到嗎?”07哼哼,“別說楚淮那群身份了不得的追求團了,就是單拎出一個艾德裏安,也不是他能得罪的存在。”

“他不是不想,只是不敢吧?”07吐槽,“真會給自己的無能找借口,還非得扯一層深情暗戀的幌子。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飯的政客蟲。”

“他對楚淮的這份心思從來就沒熄過。”梵因抿了口藥茶,語調冷靜地分析給07聽:“不然在他掌權整個議政院後,首先就要殺掉艾德裏安。臨近結尾,楚淮和艾德裏安感情已經很深了,殺掉儲君殿下,既是抽調楚淮身後最強的後盾,也是從感情上給他致命打擊,他才好趁虛而入。”

“公認通識下,雄蟲不能遭受太重的情感打擊,忌大喜大悲,太大的情緒波動都會引起閣下們的精神應激,輕則短暫昏厥,頭疼兩日,重則引發精神力暴動,精神海崩潰而亡。”

“精神力暴動下,就算不死,也有極大可能引起認知失調。出于對自身的保護,閣下們在醒來後會選擇性屏蔽給他們帶來重大精神傷害的記憶,可能是短暫遺忘,也可能是終身再難想起。”

“謝爾利特存的就是這個心思。”梵因輕點07投射出來的懸浮屏,跳轉頁面,把書翻到謝爾利特的獨白章,“他想要一個空白嶄新的楚淮,讓他徹底遺忘艾德裏安,和自己重新開始。”

07忍不住抖了下機械翼,“他真的喜歡楚淮嗎?真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與好勝心嗎?他自己也承認了,他想要的,都會得到。只有楚淮,于他而言始終是求而不得的。到最後,他真的分得清自己對楚淮,是喜歡還是不甘嗎?”

“誰知道呢。”梵因垂下眼,看着謝爾利特獨白章裏有關自己的那部分。

【梵因.斯特溫,我的雄主。

第一次見到梵因的時候,我對他并沒有任何想法。

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最尋常不過的貴族雄蟲。

漂亮,優雅,金玉堆裏養出來的矜貴與清高。

他的面色不見一絲血色,身形也極單薄,伶仃一截的腕骨仿佛一捏就碎,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我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上心。

......

直到在混亂中,我上了他的懸浮車。

他會飙車,車技好,槍法也好,比我都好。

當他打完最後一發離子束,轉過頭來看我,銀發在風中四散飛舞,針狀的眼瞳裏漾着金芒。

我的心跳聲徒然加快。

我為之喜悅。

那一瞬,我在梵因身上看到了楚淮的影子。

近似的鋒利與灼眼,同樣的生機張揚。

稍加打磨,那将會是楚淮最完美的替代品。】

......

【他和我想象中的有點出入。

區別于楚淮純粹的鋒銳與尖利。

他是既鋒利,又柔軟的。

當然還是後者居多。

那份柔軟內裏深藏在他的冷淡內斂下,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觸到微乎其微的一絲。可它并不是一下剖析展露在我的面前的,只是似有似無地挨着蹭着,始終保持警惕與防備,不肯從栖身的冰層裏探出。

不過沒關系,我有的是耐心。

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我要捕獲這份柔軟,我要敲碎他的冰層,讓它完全坦露在我面前,勾纏上我的指尖,任我揉圓搓扁。

那很稀有,很珍貴,很美。

而我還沒有收到這樣的東西。

————名為“真心”

......

我想,我也是有點喜愛梵因的。

婚後半年的那個秋夜,大雨傾盆,我從議政院加完班回到家已經是三點多了。但迎接我的卻不是冷冰漆黑的客廳,沙發邊亮着一盞淺橘色的落地燈,梵因坐在燈下,裹着毛毯,蜷成一團歪在沙發邊睡着了。

很難說出那一刻的感受。

從來沒有誰點着一盞燈等我回家。

家。

那是我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對這個字有了具體的理解與感知。

哪怕我知道,梵因并不是刻意在等我。

他只是熬夜趕論文趕累了,靠着沙發小憩一下。

沒關系。

我可以自欺欺蟲。

偶爾軟弱一下,也不丢蟲。

梵因睡眠向來淺,哪怕我的動作盡量放得很輕,還是驚醒了他。

他揉揉眼,說你回來了啊?

又問我,我有點餓了,你要不要一起吃點夜宵?

十分鐘後,我和他面對面坐在餐桌前,面前各擺了一碗甜湯。透過騰騰熱霧,我看到他随手把長發綁起,紮成一個潦草的丸子頂在腦後。袖子也是随意折了折,然後就開始享用夜宵。

他喜歡偏甜口,但是又不能太甜的食物。這碗雲糖雪米湯就剛剛合适,雲糖團子圓溜溜的不太好撈,他特別認真地舀起一顆,腮幫微鼓的吹了吹熱氣,兩口分食而完。嚼的時候右臉會微微鼓起,銀睫耷下,眼梢眉睫會流露不明顯的餮足來。

那一刻我忽的很想去摸摸他的頭。

在那一刻我清楚知道,我是有點喜歡梵因的。不是和楚淮有三分肖似的影子,只是梵因.斯特溫。

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歡,沒由來的心動。動了就是動了,不講道理,我也不是非要究清不可。但我确信,我貪戀梵因帶給我的溫情與心安,我想要抓緊,并索取更多。

我迷戀與楚淮身上那種純粹的鋒利與明灼。

也貪戀梵因帶給我的柔軟與安心。

為何他們不能是一個雄蟲呢?

我稍作遺憾的想。

……】

【在那之後,我對梵因愈發好了。

不是那種套路式的好,我知道那樣是打動不了梵因的。我也不屑于用那種低級手段去對待我的閣下。

不能操之過急,要徐徐圖之,付諸十二分的耐心與專注,奉上所有的溫柔,永遠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要真誠,而讓他看到你把真心捧到他面前,要讓他相信你對他是真的情根深種,要讓他在各種細枝末節的地方察覺到真切的愛意。

即便是演的,可日複一日的堅持,他總歸是會信的。

梵因,看着冷淡,其實心腸最軟。只是捂化最外層的堅冰,需要一點時間和耐心。

我說過,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溫水煮凍冰,慢慢融化。

煮得越久,最後融出的水就越清甘甜美。

......

好在我的堅持與耐心并沒有白費。

一年多的時間,冰層終歸被我撬開了一點。】

......

【說來也是我走運。

第一次和梵因的親密接觸,其實是陰差陽錯的。

他在宴會上遭見色起意的不軌之徒算計,中了誘情劑。

我趕到的時候,那個色欲熏心的雌蟲已經被梵因用精神力整得口吐白沫雙耳流血了。

而梵因,難受地蜷在床角,面色潮紅,手裏緊攥着一塊茶杯碎片,滿掌的血,滴滴答答地順着指尖淌到白色的地毯上。

那片紅色着實讓我覺得刺目的很。

我把那個雌蟲踢到一邊,走過去,小心地把瓷片從梵因手裏抽走,還未進行下一步動作。梵因用那只血淋淋的手攥住了我的手。

他像是受傷了尋求安慰的小獸一樣挨過來,貼近我懷裏。

我聽到他輕輕嗚咽了聲,哽着聲音說。

“哥哥,我難受。”】

【作者有話說】

呼嚕呼嚕阿音,不難受,大騙子就快回來啦

前夫哥曾經也是吃的很好的,奈何作死(背手)(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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