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做的

雲霜閃進去插身在那人與喪屍間，擡手橫擋迎上那喪屍蠻橫一擊，為那人争下逃命的機會。

身體不受控的退後，擡眼看向面前的喪屍“果然，這種感覺”，微微翻轉手腕，感覺到那恐怖力量，只憑剛剛一擊，雲霜便覺虎口連着手臂和身體震顫着。

手腕傳來力道讓人難以招架，腐臭的氣味鋪面而來，雲霜咬緊牙關掃了眼右手有所顧慮，但當下的情形容不得他思慮出所謂的完全之策，他必須盡快采取措施，趕在變成一具屍體前。

擡起右手緩緩握緊刀刃，試圖将這力量分散，并以此将那喪屍挑開，然而沒有起到半分作用，力量以刀刃為媒介不斷傳遞，右手腕的痛感越發清晰起來。

擋不住雲霜意識到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成為新鮮的肉餅，刀刃發出和他指甲摩擦，發出卡拉卡拉的聲響，感知着力的方向，抓住機會翻身向後躲閃，面前土地瞬間迸裂開來灰土四濺，然而尚未落下，煙塵被一道攻擊撕碎。

那喪屍锲而不舍，攻擊緊緊相連，絲毫不給雲霜周轉喘息的時間，再次擊打在刀刃上，身形向後彈射，手腕的痛感再難忽視。

冷汗順着額角滑過雲霜的側臉，他單膝跪在地面，刀刃插在面前閃着碎光點點，呼吸越發沉重，雲霜對這孱弱的身體十分不滿。

他握住右側手腕，仰頭看向面前，此時那喪屍嘶吼着，惡臭的氣味讓人難以呼吸，指甲帶着罡風揮舞，眼看着逐越發逼近，直到瞳孔中光亮一閃，畫面被分割成兩半。

烏黑的血跡飛濺着，那喪屍發出一陣尖銳的嘶吼，雲霜擡頭看向面前，此時尹明轉頭詢問“還好嗎？”，雲霜微微一愣，猛地松開了左手，不着痕跡的将右手背在身後躲避視線。

“沒什麽。”他盡量讓聲音平穩，然而仍然透着難掩的虛弱，如同剛才的動作，這同樣沒有逃過尹明的眼。

“拿着武器好好休息，我來解決。”雲霜有些詫異開口拒絕，辯解自己并無大礙，卻在對上尹明的瞬間再難開口，只因那瞳孔中寫滿了不容拒絕，男人的側臉透着冷霜。

雲霜任由他的影子将自己覆蓋，心中被不知名的情緒覆蓋包裹，低下頭看了眼右手手腕，緩緩的攥緊了拳。

尹明上前對上那喪屍，瞳孔中殺意一現，“很厲害是嗎，好啊我陪你玩一玩。”

随着話語落下，腳步快若閃電，刀刃橫過幾步來到他的近前，那喪屍被砍傷正痛苦的嘶吼着，加之又被奪走了獵物氣憤的厲害，此時見罪魁禍首撞了上來，也不再理會其他，發誓要将這個小蟲子碾死變成今日的午餐。

攻擊失去了自信平穩越發焦躁起來，然而越是如此，越給予了尹明攻擊的空間，本就沒有什麽頭腦的喪屍，現在更只顧着使用蠻力橫沖直撞不管不顧。

不同雲霜為救下那人無可選擇的阻擋，尹明有很大的選擇，他依仗着身體靈活周轉在那喪屍身邊，給他帶來不小的傷害，然而盡管如此卻依舊不得不保持戒備，這喪屍的力量絕非玩笑，倘若被剮蹭上一點非落個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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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在不斷進化尹明得出這可怕的結論，雖然他也不願承認，因為這過于殘忍，但他清楚哪怕如何否定事實就在眼前，唯有苦笑兩聲道

“好大的力量，如果未來的喪屍都這麽難搞，人類怕是要滅絕。”，許多事不會因人的心願改變，他們站在這金字塔頂端已有幾千年，若真的風水輪流轉，似乎也沒什麽好抱怨，只是讓人不甘。

刀刃揮過阻斷喪屍的進攻，随着不斷跑動，體力快速的消耗已然到了末端，但同樣那喪屍也沒好到那裏，細碎傷口左右交錯猙獰的布滿全身，他震怒着揮舞着手臂，狂躁的嘶吼聲刺痛耳膜。

“老老實實的閉嘴躺下，才是一個喪屍應該做的。”尹明淩空一躍，刀刃将白日分割開來，雪亮的武器帶出鮮紅的血，而此時為這攻擊吃痛，喪屍飛來一掌逼到近前，尹明只能放棄武器躲閃避開。

“該死。”尹明罵一聲神情憤懑，而此時一道冷風從身旁掠過，暗影沖刺借着雜物騰躍，雲霜抓住那卡在喪屍身上的刀刃，想下一劃将他徹底劈成兩段，污血噴出染紅地面，那喪屍倒下徹底死去不再動彈。

尹明見此揮手本欲開口答謝，卻見他低着頭将刀尖拔出，随後又是一個鮮血淋漓，衆人見此愣在原地，而少年卻不管不顧，只是重複着動作一遍又一遍。

人群驚恐着紛紛後退，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鮮血噴出的聲響在耳邊。

“他已經死了。”尹明眼神微眯，伸手向前抓住他的手臂，少年也終于停下手頭的動作微微側身，轉頭看向身後與尹明相對，眼中是殺戮的無盡深淵。

雖然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麽，但卻意識到面前這個，絕非自己熟悉的少年。

“雲霜你怎麽了。”尹明試圖将他喚醒，然而少年卻将擡手他揮開，展露出邪魅的笑顏，鋒芒指向落日刀刃化作無數重影，霎時風聲響在耳邊，尹明瞳孔皺縮只覺不可思議。

“雲霜！”随着這一聲呼喊，雲霜宛若從噩夢中驚醒，翻轉手腕止住刀刃，擡頭看向面前的尹明，意識到手中緊握的刀刃，以及腳下喪屍四濺的血，閉上眼攥緊了拳。

“抱歉，我失控了。”聲音透着虛弱和和不易察覺的慌張，轉身想要盡快離開此地，他不曉得自己會造成多少傷害，手臂卻傳來一陣力道，身體墜入一片溫暖。

感知到頭頂厚重的力道，雲霜僵在原地，尹明撫弄着他的發絲安慰到“沒事。”

話語有些出乎意料，雲霜本以為他會追問，卻沒有料到他對此閉口不言，轉頭視線看向一邊，男人的關心讓他覺得不太自在。

他習慣于冷冷清清的氛圍，習慣于被寒霜冰冷，且從不認為這有什麽奇怪，他想要靠近，想要從中汲取更多的溫暖。

猛的意識到這點，這種渴求驚吓讓他困惑不堪，陌生無法理解的的情緒總讓他格外不安，他意識到不能靠近了，會被融化破壞，緩緩的退了一步與尹明拉開距離，本想開口說“沒事……”然而卻被阻斷。

尹明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和被家長戳破謊言的孩童一樣局促不安，“伸出右手。”尹明命令道，雲霜退後無聲的拒絕。

“我沒事，什麽事都沒有。”他低垂的頭将他出賣，話語重複着，好似以此便能蒙混過關，然而尹明卻沒那麽好欺騙，語氣透着凝重，尹明開口道“擡頭看着我聽我說，無論發生過什麽，我絕不會将它視作你的弱點，更不會利用他對你造成任何傷害。”

瞳孔一瞬間的放大，雲霜意識到有些事再難遮掩，掃了眼手腕感受到氣息的接近，他越發緊張，擡腿向後一步試圖避開，尹明卻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拇指在手腕處捏按，雲霜吃痛卻努力克制，竭力不表現出來

但這卻沒有絲毫效果，畢竟尹明不是以此來判斷。

“你的右手…”尹明欲言又止，雲霜卻快速的将手抽了出來，“沒什麽，七年前的事了，沒什麽大不了。”

雲霜轉身用右手正了正衣領，努力表現的并無大礙，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麽要這樣做，只是覺得如此便能讓人心安，但傷口就在那裏，哪怕視線看不出，卻依舊無法忽視它的存在。

尹明眼中卻充斥着不可置信，更帶着莫名的悲傷，他不清楚少年經歷了什麽，以致遺留下這種傷害，“怎麽可能沒事，是誰做的告訴我。”低下頭尹明的情緒越發危險。

雲霜緩蹲下身在那喪屍的殘肢碎片中尋覓着，直至看到其中一閃着亮光的碎片，将他拾起放入口袋，雲霜并未避開尹明，只是擋住了人群那邊，注意到少年的動作，但尹明此時關心的不是這些，他在等待少年的答案。

“我做的。”聲音很是冷漠，答案卻在意料之外，“為什麽，七年前發生了什麽？”尹明想要知道更多的細節，然而雲霜卻不願開口，也許是為了逃避那可怕的回憶。

擡起了右手對着天空，雲霜揚起頭露出一抹僵硬的笑“不能使用右手，不是還有左手，其實也沒什麽。”

雖然這樣說，但尹明意識到絕不是這樣，否則他不會在提到左撇子時那般敏感，他不是喜歡用左手吃飯，而是只能使用左手，他的右手無法靈活的轉動。

尹明還想再說些什麽，見少年的神情，卻不好開口只得作罷，轉身看向身後遠處，那些人倒是自覺，借着喪屍被清掃的空隙，搜刮兩邊的商鋪勤快的很。

其中的領頭人反而熱絡的開口道“小哥，身手不錯，不如我們結伴這樣也能安全些，畢竟這個鬼地方到處都是喪屍。”那領頭的男人開口，而尹明卻希望他們能滾多遠滾多遠。

“不了，我沒興趣。”尹明轉身離去，而那男兒卻窮追不舍絮絮叨叨越發惱人，雲霜擡手将刀刃拔出，而那人明顯身體一抖，眼神看向旁邊變成碎末的喪屍，僵硬的笑着“別這樣嘛，我們也不是惡意。”

“你們是不是惡意無所謂，但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對你采取惡意。”瞳孔中散發着殺意，全身更是被鮮血沾染，頗有幾分地獄修羅的模樣，男人見此不得不将心思放下。

只是在兩人離去後，打開了手機對另一邊說了什麽，“對，就是這樣的，我們要不要避過這兩人。”另一邊沉默許久，傳來新的指令。

作者有話要說：  打臉了，今天修文上瘾，不想碼字，可能要晚一點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