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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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
金鳳笑得意味深長:“不可說,不可說,山人自有妙計。”
段雲嶂背脊上浮起一層涼意。
。
段雲嶂去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一見他,兩管淚就下來了。
“皇兒,幾日不見你怎麽……怎麽成了這副樣子……”面色雪白,眼睑黯淡,這分明是病入骨髓之兆啊。
“來人,快傳太醫!”
段雲嶂連忙攔住太後:“母後不必了,這都是那黑胖玩的把戲,不必理會。”
太後娘娘驚魂未定,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
段雲嶂向太後彙報了這幾日課業的進展,見太後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得渾身不自在起來。他捏捏袖裏那本書,咬了咬牙,就信那小黑胖一回吧!
于是将書悄悄放在背後,便向太後告辭了。
太後想着他說的把戲,越想越糊塗。這時內侍在一旁說:“皇上拉下什麽東西了?”
太後心中一動,便看到段雲嶂剛才坐着的椅子上果然放着一本書。
“拿來我看看。”太後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
那書平平整整,中間卻有一片書頁被折起來了。太後展開一看,便看到那書頁上用朱砂筆圈出來的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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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瞬間面如土色。
半晌,太後像失了幼獸的母獸一樣尖叫起來:
“傳女史,傳女史!”
第二日,金鳳便收到風。即日起,她不必再侍寝了。
誰都不許再侍寝了。
段雲嶂希奇地一下朝就飛奔過來問她,究竟使了什麽法子。
金鳳但笑不語。她知道,段雲嶂要是發現了真相,估計會一巴掌拍死她。
而太後娘娘,終于體認到了揠苗助長的道理。
那用朱砂圈起來的一段話是:
“男破陽太早,則傷其精氣;女破陰太早,則傷其血脈。書雲:精未通而禦女,以通其精,則五體有不滿之處,異日有難狀之疾。”
金鳳默默地想:知識,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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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這一場事情,太後娘娘對金鳳的态度改變了許多。
太後娘娘眼裏心裏,都留意下了金鳳這個人。從前金鳳對太後娘娘而言,是個符號,是個木偶,貼着張黃符上寫着“威國公之女”五個大字,可如今,金鳳成了她心頭的一鍋熱油。
除了搶魏太傅戒尺那一回,金鳳從來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可是金鳳卻在日積月累之中,一點一滴地滲透到皇帝的生活裏,漸漸擁有了存在感。這讓她驚心。
這并不僅僅因為金鳳是劉歇的女兒,還因為,金鳳是一個行事讓她完全拿捏不住的人。她總是在你快要遺忘她的時候,驚覺她其實一直都在。
“聽說最近皇帝常去你宮裏?甚至比到哀家這兒請安來得還要勤?”太後娘娘終于按捺不住,當着金鳳的面撂下話來。
金鳳怔然,覺察出太後這口吻裏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并沒有。皇上不過是喜歡上臣妾宮裏炒制的葵瓜子,偶爾來讨一些罷了。”
太後半阖着眼皮:“這樣啊。皇帝既然喜歡你那兒的瓜子,你就常常做一些送到他宮裏,也就是了。讓堂堂天子親自到你宮裏去讨要,成何體統?”
金鳳明白了,這是叫她離皇帝遠一點。
大概上回的《三元延壽參贊書》把太後吓着了。
金鳳想了想,也只能答一句:“是。”
“皇後,你有十三了?”
“快十四了。”
“是啊,皇帝也都已經十五歲了。”太後娘娘感嘆了一下。
“皇後,這後宮裏頭,大大小小的事務繁雜得很,哀家一個人,有時真覺着有些吃力啊。”
“太後,不是還有徐太妃麽。”
“徐太妃,要管教她那個兒子已經夠她操心的了,如何還能幫得了哀家?”
金鳳蹙眉,太後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為什麽要這樣話裏有話呢,她才十四歲,又不是四十四歲,總教她猜心,她會老得很快的。
金鳳想了半天,依然不懂,只好試探性地問道:“太後您要不要找華太醫多看看,他對養生那方面,懂得似乎特別多。”
太後輕咳了一聲:“皇後啊,你怎麽就是不懂我哀家心思呢?”
我又不是您肚子裏的蛔蟲……
“臣妾愚笨……”
“哀家也覺得你實在愚笨了些。唉,叫哀家如何放心把皇帝交給你?”
“……”金鳳垂首。
“這樣吧,明日起,你便過來跟着哀家,學些後宮裏頭管事的手段。皇帝那裏,叫他也不必去香羅殿尋你了,直接到這兒來。至于魏太傅那裏,你也不用去了,身為皇後,多學學為後之道才是最重要的。”
“太後……”
太後撫着胸口,神色疲倦地咳了兩聲:“怎麽,你不願意?”
金鳳看出來了,不願意,就是不孝。
“臣妾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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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鳳不願意。
然而金鳳不敢違逆太後的意思,只得作別了老可愛魏老師,轉投太後老師的門下。
金鳳原以為,就算不跟着段雲嶂和段雲重他們上堂,偶爾也能在宮裏見到魏太傅,有什麽問題也是可以問的。
可是金鳳沒有想到,不過一個月,魏太傅便被褫奪太傅之職,驅逐出了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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