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鞏固訓練
鞏固訓練
訓狗小知識no.7
鞏固訓練:使用“題海戰術”,借助不斷的重複練習促使小狗的訓練成功穩步提升。
兜兜轉轉,時間就過去了五個月。
李意深的眼睛裏溢滿了迷茫,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是沒想過付出的代價要如此之大。
他和尋漠青道歉,說對不起,說泉山那次确實是他“趁人之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希望尋漠青能原諒他,不要和他說這麽可怕的話。
尋漠青掐了煙,嘆了口氣:“小深,這件事,我真的沒有怪你。”
李意深忙問:“那你告訴我,我究竟哪裏做錯了,好不好?”
二十多歲的男人,智商超群,放在哪裏都算是出類拔萃的有為青年,在愛裏竟然也迷茫、也無知,也軟弱至此。
尋漠青深深地看着他,眼中似有些莫名的情緒,可沉默半晌,她還是沒能給出李意深要想的答案,剛要開口,卻被電話打斷。
她接聽起來,語氣輕松而愉悅,“淙也,怎麽了?”
對這個“淙也”,這個陌生的名字,尋漠青的表情太溫柔,眼裏含着淺淡笑意,李意深霎時間心涼了半截。
夜深,吸煙室安靜,尋漠青接聽電話也沒有刻意避諱李意深,他能聽到對面清澈的男聲。
淙也在撒嬌,用一種李意深做不到的語氣,像一只小狗那樣,肆無忌憚地訴說:“姐姐,你什麽時候回來,明天可以嗎,我好想你。”
尋漠青坦然接收這種讨好,她笑了一聲:“明天不可以,禮物收到了嗎?”
淙也用一種很得意的語氣說:“我已經戴上了,你想看就要早點回來。”
尋漠青說知道了,對面又迫不及待地說:“我真的想你,之前你就說過會陪我……”
“我也……”
尋漠青只說了兩個字,就被李意深打斷,他本來是沉默的,像之前無數次一樣,被動的、無奈的接收尋漠青和別人的甜言蜜語,有時還需要配合尋漠青扮演好弟弟的角色,然後獨自去消化這種情緒,說服自己要懂得取舍。
這是第一次反抗。
李意深幾乎是強行抓住了尋漠青的手腕,很不禮貌的、很不“李意深”的直接挂掉了尋漠青的電話。
他不想聽見尋漠青說“我也想你”,這一刻,他确認自己瘋狂地嫉妒着尋漠青身邊的每一個男性,他讨厭自己在尋漠青心裏的位置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落。
他要争取,他不要“适應”沒有尋漠青的生活。
“小深?”尋漠青對這個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弟弟沒有生氣,她仿佛只是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李意深有些喘不過氣,明明是他抓着尋漠青的手,肢體上控制住了她,但他還是覺得被轄制住的是自己,他喉頭發緊:“淙也是誰?你新的‘玩伴’?”
可尋漠青說不是。
李意深心還沒放下,又聽她說:“是男朋友,他叫何淙也,以後介紹給你認識。”
男朋友,以後,介紹……
這些詞都深深刺激着李意深,他以為沒了蔣津,自己和尋漠青之間就沒有了阻隔,他以為只要自己坦白,對尋漠青足夠好,就能讓她接受自己。
他以為……
可原來不是這樣。
沒有蔣津,還有何淙也,一個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人,他不知道對方的容貌、年齡,不知道他怎麽和尋漠青認識的,不知道他怎麽就能這麽輕易的和尋漠青“戀愛”,讓她承認是“男朋友”。
這對李意深來說比天還大的事情,為什麽何淙也能這麽輕易的得到。
他問:“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和他。”
李意深聲音很小,像是突然沒有了力氣,需要很努力才能發出聲音,可尋漠青聽得很清楚,她把李意深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拉開,忽視微微發紅的指印,像是沒看出,亦或者根本不在乎他的情緒,說:“一個月前,你放心,他年紀小,很乖,脾氣也很好,和蔣津不一樣。”
一個月前,李意深回憶自己那時候在做什麽。
他回過一趟家,沒能從楊安吾夫婦嘴裏打聽出什麽,他們只說尋漠青忙,也沒想到兩個孩子的關系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還反過來和李意深最近和尋漠青都聊了些什麽。
李意深不知道,他沒和尋漠青那麽久不聯絡過,臨走前去她房間裏拿了一張兩個人去年過年時的拍立得照片。
他還去了尋漠青的城市,但沒敢去找她,那句“惡心”不停在他腦海環繞,他真的怕自己做出什麽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所以,或許就在他踟蹰、猶豫、徘徊的時候,在他走在尋漠青家樓下舉棋不定的時候,就已經又一次失去了坦白的機會。
“那我呢?”李意深似乎是笑了一下,很輕微的,眼角微微下垂,英俊的臉龐蒼白得不正常,他在強迫自己忍住激烈的情緒,想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導致這個笑變得不倫不類,很是奇怪,“尋漠青,我們那次,在你心裏真的不算什麽嗎?我在你心裏不算什麽嗎?我們那麽多年,比不上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何淙也?”
尋漠青就那麽看着他,沒有出言安慰,也沒有責怪,她此刻真的像一個心無旁骛的姐姐,包容弟弟的一切壞脾氣,她說:“怎麽會?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