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副本人忌關系12

38   副本2 人忌關系12

◎路德:好忙啊!◎

當時,401看到一道銀光,條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他用另一只手用力推開502。

一低頭,他發現手裏正握着匕首,又過了幾秒,才感受到掌心劇烈的疼痛。

502的後背狠狠撞到扶手欄杆上,他怒視着401,滿臉陰鸷,“是你!是你舉報的!是你!”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401轉身想回家拿手機,剛轉身502就炮彈似的沖上來。

401看着判若兩人的502,直覺事情不妙。

502憤怒的指責,“你憑什麽舉報我!我知道我身上有味道,可我已經努力保持衛生、盡量少出門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放過我!難道就因為我看着好欺負,你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嗎?”

401想甩開他,掙脫不開才發現502的指甲不僅像手指一樣粗,更是有六七厘米那麽長。

“看他們把我家東西都搬走,你就高興了?你怎麽那麽壞!”一只臭鼬。

502的指甲已經紮進401的肉裏了。

401手上血流不止。502嘟嘟囔囔的,他一個字兒都沒聽清楚。

“放開!”

502被他吼得一哆嗦,竟真的放開手連連後退。他愣了一會兒,似是被自己條件反射的懦弱狠狠傷害了,竟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嗚哇哇哇,你們還放狗咬我。我躲在屋裏都不行,整天整夜地對着我叫。我本來就神經衰弱,搬過來一個月都沒睡過好覺,醫生說我的躁郁症更嚴重了。可房東說個人原因不退房租,就因為便宜500塊錢,我就交了一年的房租,嗚嗚嗚嗚。”

“啧。”401煩躁地上前踢了踢他,“得了,哭什麽哭。你把我狗騙出去扔了,我也沒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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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涕淚俱下,用力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我就是想讓它別叫了。”

502說完又是一愣,他準備好幾天,鼓足了勇氣才來尋仇,竟然還道歉!想到這,502哭得更慘了。

樓道裏傳來匆忙的腳步聲,502站起來想跑回家,一晃眼就看到最前邊的路德。

就是他!502擦着眼淚看向下方的路德。

那天他去後面竹林溜達,差點被這個人養的壞狗咬死!

路德心裏咯噔一下,他循着第六感連連後撤,卻被其他狗友堵住了去路。

這麽一耽誤,帶着猛烈惡臭的毒氣迎面朝他噴來。

502化成原形一溜煙跑回樓上。

霎時間,樓道裏響起連天的咳嗽聲、噴嚏聲、叫罵聲。

只有路德還站的筆直,他低頭看着黑色教袍上的水印,沉痛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能要了。

......

一行人很快湧進社區醫院。

幸虧路德有萬事屋買來的除臭劑,所以跑上跑下辦手續的事都落在了他身上。

交錢後,路德就去了樓上外科,拐彎處又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嘶…”這個人像被擲出來的石頭炮彈一樣,重重撞到路德的肩膀上。

路德捂着肋骨倒吸一口涼氣,但也沒有過多指責。運氣差到經常被人誤傷,他真的已經習慣了。

那人捂着腰“斯哈斯哈”亂叫,滿臉憤怒的瞪過來,龇牙咧嘴地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憤怒。

路德心說:我正常走路,是你突然沖上來的。

可還沒分說,那人竟突然偃旗息鼓,怒哼一聲繞過去就要走。

“前面就是外科診室,我陪你去看看?”路德按住那人的肩膀。

那人從牙縫間擠出一個模糊的字,粗聲粗氣的,似乎是一個“滾”字。

還不等路德說話,他頗有些狼狽地跑了。

路德盯着他踉跄的背影,撚着指尖的一縷黑煙,含着笑意低喃,“有意思。”

上岸扒着他的肩膀看過去,竟然覺得那個男人一身黑黢黢的死氣,一張不合适的活人袋子将死氣裝在裏邊。他腰間的“塑料袋”似乎被什麽劃了個大洞,往外逸散着死氣。

随着他的動作,漂浮的袋子碰到內裏的死氣,被灼燒的滋滋作響。

“汪。”本大爺要吃這個。

路德雙手将他舉到面前,埋首在他肚皮上蹭了幾下,無奈在上岸的抗争下遠離,随後又沒忍住在小奶狗的額頭親了一口。

“雖然它大補,但真的很惡心啊,親愛的。”

上岸:??哪裏惡心了?明明烤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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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一切後已經是深夜了,但上岸仍在小區裏打轉不願意回去。

“非吃不可嗎?”路德問。

“嗷。”上岸高昂起頭顱,餘光瞥着路德。

“好吧好吧。”路德舉手投降。誰叫他上次失手放走了怪物,讓這位大爺痛失夜宵呢。

“汪!”上岸似乎發現了什麽,突然拔腿狂奔起來,掠過黑夜形成一道白色閃電。

“跑什麽。”路德提步跟上。

上岸沒理他,以帥氣的漂移姿勢轉了90度,直沖向左邊的巷子裏。

“怪不得要養狗,賊心眼兒真多。”背後響起陰陽怪氣的嘲諷。

路德塌下肩膀,小幅度攤手。嘆了口氣才轉身過去,“吳健,你在這幹嘛。”

“怎麽,這地方只有你能來,我不能來?”健身男吳健一直在忙着求居民們撤投訴,挨罵了整整一天,天都黑了才解決掉2個投訴問題。

吳健正憋了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洩,一路走過來看見塊石頭都要用力踢開。這看到幾次三番坑了他的路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就是為了跟居民們打好關系嗎?裝的跟什麽似的,還不是跟我一樣在居民面前裝孫子。怎麽,清理樓道得了幾分啊?乘上你扣光的績效,還不是0分。”

路德看他擺明了挑事兒,根本不想理他,單純的挑釁對路德來說毫無殺傷力。

他想去追上岸。

可吳健依舊罵罵咧咧,不依不饒。

“留這個長頭發娘們嘻嘻的,小白臉吃軟飯,怪不得這麽多年都考不上。怕不是資格審查被人查出來是做小三的吧。”

“嘶,不一定。看你這樣兒,怕不是個鴨子吧,因為臉上有疤被富婆踹了。活不下去才來考試,你以為宗管局是什麽地方?連你這種醜八怪都敢考。”

路德停下腳步,眼神漸漸變得淩厲。

吳健沉浸在發洩的筷感中,“我知道了!你們這根本不是鴨子,是賣屁股的!跟社區的大媽們......艹,別碰我!”

吳健突然被路德抓住手腕,纖長蒼白的手指看起來沒什麽力氣,卻覺幾乎要捏碎他的手腕。

吳健疼得咬破了舌頭,硬[tǐng]着沒有叫出來。他想用力甩開路德,卻連擡手都十分困難,“放開你的髒手,別傳給我什麽髒病。”

說着,吳健突然瞪大雙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卧槽,你這個小白臉不會喜歡我吧!所以上個副本不讓我走,非讓文靈方那個死丫頭把我推進來。這次也是,分組時詛咒我跟你分到一組!艹,你就是為了和我多待一會兒對吧。死基佬。”

路德扔下吳健手腕,惡心地放棄過肩摔的動作。他右腳微微 後撤,剛想将吳健踹回他家祖墳,就聽到巷子裏傳來沉悶的撞擊聲,還有狗叫聲和驚呼聲。

糟糕。

路德頭疼地跑過去,幾乎能預計到周一又要被投訴了。

扣5點績效的紅色字體仿佛已經出現在眼前。

路德急急跑過去道歉,卻沒想到,一轉彎便撞進了濃霧中。

濃霧裏,一個黑色的佝偻身影正高舉着利爪,身下壓着一個昏迷的男子。

“住手!”路德厲聲呵斥。

黑影緩緩轉過頭來,他的張臉像被火燒化了一樣,青紫色的皮膚向下耷拉着,随着他的動作左右搖晃。

他的發際線幾乎墜到眼眶的位置,額頭的皮膚遮住了他的眼睛,鼻子也已經流到了脖子的位置。

黑影擡手抓住自己的頭頂,用力扯着皮膚往後拽,發出筋肉撕扯摩攃的聲音,還帶着黏膩惡心的水聲。

層層疊疊的皮膚被他拎起,因為用力太過的緣故,他攥着頭皮的手離頭頂幾乎有二十公分,眼眶的皮膚被拽到頭頂上。透過黑洞洞的眼眶,似乎能看到皮套內部已經變得漆黑的爛肉。

他松開手,皮膚再次回到原位,随着“啪叽”的黏液撞擊聲,眼眶的皮膚終于回歸原位,露出瞳孔朝向完全不同的兩個昏黃的眼珠。

“滾。”黑影毫無章法地揮舞着手中利刃,因着嘴部皮膚無法附着肌肉,這個“滾”字更像是從他胸腔內發出的嘶鳴。

路德擡手握住胸`前的十字架項墜,擺出祈禱的架勢。他想吟誦教義,張張嘴卻沒有說話。

經書被培訓班沒收了,長久沒有溫習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終,看着黑影不太智慧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挂上悲天憫人的笑容,“神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上岸:......

“再聊會兒呗?”路德側身躲過黑影的攻擊,聲音裏滿是無奈。

這些人或者怪物,總是這樣魯莽愚蠢。他們從來拒絕溝通,在你想要同他講道理時,他們就像未開化的原始人一樣,企圖用簡陋的石頭奪走你的性命;但當你踢開他簡陋到連工具都不算的石頭,用更高階的武器反擊時,他們卻又好像突然間進化了一樣——就像現在這樣。

人話聽得懂了,也願意聽了。

路德舉着手槍逼退黑影,走到躺在地上的人身邊。

“醒醒。”他踢了踢腳邊人。

那人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沒看清眼前的狀況便連滾帶爬地往前跑,

“啊啊啊救命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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