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池硯西脖子僵硬停住,恥辱的低下了不知廉恥的下巴!

他可不是會被馴服的狗!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郁執忽然向他看了過去,視線威而厲,來勢迅而猛,對視的一瞬池硯西的心髒停跳了一拍。

像是經年向石頭滴落的水珠突然消失,于是山谷裏不再有回響,他在不适應的慌亂中發現那石頭被滴穿出現裂縫,好奇的湊近去看。

于是他就看到了一整個生機盎然的春天,來自于郁執淺色的眼睛。

他怔在原地,只有呼吸和手環的數值跳動在不斷加劇。

郁執已經收回了視線,也放下了撓着德寶下巴的手。

德寶戀戀不舍。

沈嘉一已經迫不及待了,可他期待的手并沒落到他腦袋上,見郁執臉上已經有了些無聊的神色,心中雖然有點失落還是拿出在腰後別着的飛盤。

“隊長,德寶還沒訓練過接飛盤。”

郁執來了點興趣拿過黃色的飛盤,德寶仰着頭黑黝黝的眼珠就跟着他的手轉。

飛盤脫手而出,德寶呆呆的跟着轉頭,坐在地上的屁股一動不動,旁邊的沈嘉一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沒手腳并用的向前跑應該是他最後僅存的理智。

飛盤落在池硯西身前,他猶豫了下還是撿了起來,隔空向郁執看去,郁執則是在看狗。

“少爺!沒砸到你吧?”

沈嘉一到他身前一個急剎車,有點慌,見池硯西搖頭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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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是要回去吧,那我就不耽誤少爺時間了,飛盤給我就行。”

刷——把飛盤從池硯西手裏拿了回來。

“少爺你慢走。”

“少爺晚安。”

轉眼間就把池硯西給送走了,都沒給池硯西說話的機會。

池硯西盯着已經空了的手看了看,緩緩把手放下,他的确是應該離開,腳尖微微轉動又停下。

“你的狗?”

“嗯,是的少爺。”

“我看看。”

池硯西扔下這句大步流星的向德寶走去,沈嘉一有點緊張,少爺不會看上他的德寶給搶走吧!

連忙追上。

對于池硯西的到來郁執沒有任何反應,從沈嘉一手中拿過飛盤,輕輕拍在德寶頭上:“記住這是你要追逐的獵物。”

努力盯着狗不亂瞄的alpha看着那只闖進視線的手,發現原來他中指第二指節側邊有一枚小小的紅色的痣,像是蹭了一抹暧昧的口紅。

beta的痣很會長,無論是鼻梁側邊那一顆還是這一顆,盡長在誘惑人的地方,小小一枚讓人視線探尋着追随,然後好奇如果咬上一口,顏色是會加深還是變淺,更會不自覺去猜測這樣的小痣在他的衣服下,在他的身體上會不會還有?

如果有,會在什麽地方?

是否也會長在這樣誘人的地方,比如腰窩深處,比如肩胛骨下端,平時不容易被注意到但當肩胛骨繃緊用力就會變得明顯,像是要飛起的蝴蝶。

又或者在鎖骨前端和汝投中間,如同引導般讓落下的唇可以一路親到正确位置。

再大膽一點,也許肚臍邊緣也會有一個,離的很近,在啃咬舔舐這枚小痣時,舌會一次次不小心陷入肚臍。

因髦裏肯定會有一顆小痣,像是藏在森林的寶藏,是給努力的尋寶者的獎賞。

“少爺,少爺?”

“少爺你睡着了嗎?”

沈嘉一提高了嗓門。

池硯西被他驚到,茫然回神,耳中是最近變得極其熟悉的警報聲,對面的沈嘉一在說什麽他沒聽,而是向旁邊的郁執看了過去,那雙眼睛充滿審視落在他那裏。

他垂眸,已經變得明顯,alpha頓時無地自容,不敢再向旁邊的人看上一眼。

這個時候他或許應該自信的展示他身為alpha的本錢,但beta的反應估計只會是輕蔑。

最終還是落荒而逃。

*

“真奇怪。”沈嘉一并沒注意到alpha的細節變化,疑惑不解,“手環發出警報聲數值起碼超過70,過了90就會進入易感期,但少爺是S級Alpha,這個級別的Alpha控制能力很強,除了每年固定的易感周期外基本不會發生信息素失控情況。”

他瞧着對郁執搖尾巴的德寶:“怎麽會面對着一只狗突然失控?”

郁執聽他這麽一說,真是一個淫蕩變态的alpha。

“別再讓他看見狗。”

他說着摸了下狗頭,德寶撒嬌的哼唧哼唧。

德寶還是很聰明的,在沈嘉一追回幾次被郁執扔出的飛盤後它就學會了。

沈嘉一不禁感嘆:“隊長你真的好會訓狗!”

星星眼滿是崇拜。

“隊長也養過寵物嗎?”

“嗯。”

“養過什麽呀?”

“蛇。”

“哇——蛇?蛇!”沈嘉一只是念出這個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郁執想起那條細小的白蛇,在炎熱的三角洲蛇作為冷血動物簡直是時尚單品,小白蛇總是纏在他手腕上,小小的腦袋趴在他拇指上不是睡覺就是磨牙。

“不愧是隊長。”沈嘉一想象中的蛇,粗如桶的巨蟒,密密麻麻的鱗片,兩三圈就能把人卷死。

可怕。

時間不早了,沈嘉一牽着德寶離開,德寶一步三回頭,乖狗做到底。

郁執在陽臺的躺椅上翻着手機,頭發還滴着水珠,他不愛吹頭發。

偵查社那邊的袁筱給他發來了幾張喬昱辰的照片,是在第25時酒吧。

他出門買車時聯系上的一家偵查社,他這個人一向睚眦必報。

指尖從照片中喬昱辰的脖頸劃過,如落下的鋒利刀鋒。

正要按滅手機。

池硯西:【滾回你的房間去睡覺!】

郁執向湖對面的別墅看去,按下說話鍵。

池硯西憑借着地勢可以輕易看清對面陽臺上的人,而他在窗後完美隐藏。

剛剛丢了臉的alpha回來就洗了一個冰冷的涼水澡,擦都沒擦就出來了,信息素手環被暴躁地丢在地上,腺體還是紅的,藥片式抑制劑被放在舌下,清苦的味道蔓延讓他想起郁執的煙。

對面出現了一抹猩紅的火星,時明時滅。

他的舌尖也随着節奏翻滾起藥片,讓味道在口腔變得越來越濃郁。

明明是苦的,明明是抑制劑。

可他卻如同吃了春藥般變得燥熱。

他見過很多次郁執吸煙,完全能想象出此刻郁執的樣子,修長兩指夾着細長的白色煙卷,吸煙時眉頭微蹙那張臉——很爽。

火星争先恐後的向下燒,只為了能親吻那豔色的唇,但是火星不知道,他們之間隔着燒不過去的煙頭,它即使将自己燃燒殆盡也不過是化成一縷被郁執呵出去的輕煙,但即便如此依舊是死而無憾。

池硯西胡思亂想的某一刻,甚至對那根煙産生了羨慕。

一瞬即逝。

不然alpha一定會抽自己兩嘴巴。

他強行轉回視線,沒想到郁執這麽大膽居然直接發了語音過來。

手指按下的太過用力,指尖都白了。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池硯西。”

郁執原本清冽的好聽聲音經過手機變的清冷,不變的是他慢條斯理的語氣,原因可能是因為多少不習慣這邊的語言,所以咬字時的認真和思考就變成了吐字時的缱绻。

尤其是西這個字他咬不準,變成了完全的氣聲撲出來,像是小貓在哈氣。

alpha咔嚓咬碎口中藥片,在涼水澡中冷靜下來的家夥也再次興奮。

脫口而出:“那你懲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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