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襯衫

襯衫

很可惜，不論是紙還是毛巾都沒有用，一罐可樂成功噴完一半，蘇瑜和段懷瑾被可樂徹底弄濕透，可樂液體粘在身上，感覺黏糊糊的，格外不舒服。

他垂着眼道歉：“抱歉，我沒想到這個可能會噴出來，我明明連搖都沒有搖……”

段懷瑾看着旁邊的小蘇瑜，像只落水小貓，濕漉漉地坐在地上，頭發都在滴水，耷拉着腦袋，仿佛連貓耳朵都垂下來了，真是可憐。

而旁邊同樣垂着頭的蘇瑜，簡直就是一只大號的落水小貓，可憐兮兮的表情，語氣中滿是歉意，顯得格外乖順。

“沒關系，先上樓換衣服，我讓人來打掃。”段懷瑾平靜地說。

蘇瑜見他沒生氣，才放心地上樓換衣服，段懷瑾剛才一直默默地盯着他，他還以為對方生氣了呢。

換好衣服後，他又去敲段懷瑾的門，母親以前經常對他說，自己犯的錯就要自己處理，絕對不可以讓別人收拾爛攤子。

“段先生，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我幫你洗髒衣服吧。”

【等等，這種高級襯衫該怎麽洗？柔順劑？這我也沒洗過呀……要不還是送去幹洗店？話說附近的幹洗店在哪兒？等會去搜搜看吧。】

段懷瑾看他已經決定好要去找幹洗店，就已經明白他是鐵了心要幫自己洗，大概也能明白他在想什麽，肯定是不想自己犯的錯讓別人收拾爛攤子，于是說：“進來吧。”

段懷瑾是個很有領地感的人，他的卧室一般只有打掃衛生時才會讓人進來，平時都鎖着，除傭人之外，蘇瑜大概是第一個。

如果蘇瑜知道的話，那麽他的心聲大概就會變成：【笑死，是不是還得有個管家跳出來說：“你是少爺帶回來的第一個人”】

蘇瑜乖巧地坐在沙發上，觀察起段懷瑾的卧室，極簡風格，只有黑白灰三種顏色，是典型的的性冷淡風，非常符合刻板印象。

段懷瑾将筐遞給蘇瑜，裏面是那件被可樂染髒的襯衫，“洗衣服的方法去問張姨就可以。”

蘇瑜回想一下張姨是誰，應該就是那個梳着麻花辮的阿姨，于是他抱着髒衣筐去找張姨，現在不到11點，張姨正好過來，蘇瑜就去向她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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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姨看着沾滿可樂的襯衫，立馬放進冷水中，然後開始教蘇瑜怎麽洗，用很輕柔的手法洗幹淨後，将其晾曬在通風處，襯衫幹後還得熨燙。

在洗的過程中，蘇瑜就發現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尤其是第二天熨燙完襯衫之後，襯衫上也有着淡淡的香味。

張姨還解釋，段懷瑾只喜歡一個味道的柔順劑，有一次同品牌同味道的柔順劑，只不過是持香型和濃香型的區別，他立馬就能聞出來。

蘇瑜在心裏吐槽這是什麽狗鼻子，不過味道真的很好聞，味道比衣用香水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概是知道段懷瑾身上會有香味後，當天早上，蘇瑜和段懷瑾一起出門，跟在他身後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聞他身上的味道，跟個小變态似的。

然後蘇瑜就發現，也不怪段懷瑾挑剔，這個柔順劑的氣味實在是不錯，效果也很不錯，不僅衣服可以變得更柔順，也可以防靜電。

蘇瑜認識段懷瑾也好幾天了，發現對方很少穿真絲襯衫，就只有那天下午剛巧穿了一件白色真絲襯衫，還正好被可樂給弄髒。

真絲襯衫這種東西，蘇瑜最常在漫畫中見，尤其是黑色的，開v領的穿法，很适合腦補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走在蘇瑜前面的段懷瑾聽到心聲時腳步一頓，有些不太敢回頭，可好奇心還是驅使着他回頭，小蘇瑜旁邊站着穿黑色襯衫的無臉小人，襯衫的扣子基本沒系，宛如待被召見的牛郎，十分乖巧。

無臉小人雖然沒有臉，但段懷瑾卻立馬認出那就是無臉版的自己，他在心裏自我催眠，至少小人沒有臉，只是身材像一些而已，蘇瑜不一定就是以他為模板。

場景還算和諧，段懷瑾正要松一口氣時，場景背後多出其他東西來，畫面立馬暧昧起來，這是他能看的嗎？

他真想敲開蘇瑜的腦袋看一看，是不是滿腦子黃色廢料，怎麽一天到晚都在想這些，就不能多想一些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的事嗎？

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模特，蘇瑜才不會用段懷瑾身體的，誰讓他見過的三次元人物裏，穿襯衫最好看的就是段懷瑾，連二次元人物都得往後挪。

段懷瑾加快腳步，不想再去聽他的心聲，趕緊上車去公司，蘇瑜看着他倉促的腳步有些奇怪。

【幹嘛走這麽快，被鬼追了？去上班而已，又不是進洞房，要不要這麽急切，還是說……其實工作就是他的愛人？！】

臨上車門的段懷瑾差點踩空，回頭瞥一眼蘇瑜，用眼神惡狠狠地警告着他不要胡思亂想，可惜那個笨蛋根本沒讀懂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段懷瑾這麽着急不是因為被蘇瑜雷到，而是因為他今天要去參加一個招标會。

事情起源兩天前，蘇瑜內心一閃而過的想法，剛巧被路過的段懷瑾聽見。

【我記得，後天，反派集團就要迎來一次大失利了吧，好像是這次招标合同的最終報價遭內部人員洩露，然後顧望飛故意以反派集團報價為基礎下調一個點，随後成功贏得這場勝利，還真是騷操作。】

段懷瑾聽到後皺起眉，自己集團裏間諜還真多，先不管此事真僞，秉持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他都要盡早做好準備。

他并沒有聲張這件事情，也沒有急急忙忙就把原來的合同銷毀，而是重新拟定一份新的合同，只有少部分人才知道。

說實話，他對蘇瑜的話還是有些半信半疑，因此得做好兩手準備，反正到時候顧望飛肯定會搶着先發言，根據情況再選擇合同。

而新的合同上，段懷瑾并未下調價格，反而是縮短交付周期，并提供5年的長期維護等增值服務。

單純的金額下調，表面上付出的錢更少，但實際上，他提供的這些服務才更有價值。

段懷瑾集團給出的報價已經是最合理，顧望飛下調報價只能說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拿到這次合同，證明自己的勝利，根本不在意賺不賺錢，他純粹就是想與段懷瑾作對。

段懷瑾非常清楚，單純的價格競争并非長久之計，只有提高核心競争力才更有勝算。

如果他也盲目下調報價，不僅會壓縮利潤空間，還可能影響産品質量和服務水平，導致集團聲譽受損，只能說是短視之舉。

合同的最終目的是為企業帶來綜合價值，不僅僅是眼前的錢財收益，更包括長期的客戶關系、品牌形象等，若合同不能帶來這些價值，費盡心思獲取也毫無意義。

至于為什麽顧望飛這麽腦殘敗家，最後居然還能成為世界首富，段懷瑾只能歸于一句“主角光環”。

他最讨厭顧望飛這種人，把商業上嚴肅正經的事情當成兒戲，根本不顧及後果，只想着自己一時出風頭，喪屍吃掉他的腦子都得吐出來，害怕吃下去智商會變低。

正如蘇瑜所說，顧望飛的競标報價果然比他們低一個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

段懷瑾原先的合同和顧望飛的合同在基礎上是相差無幾，最終競争力肯定是在價格上，顧望飛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因此才會只下調價格。

最終結果可想而知，段懷瑾成功拿下這次的合同，這是他和顧望飛長期争搶以來第9次的連續勝利。

而顧望飛大概是永遠都無法學會清白做事，而他的“清白”早就轉移到別的地方，段懷瑾看着他的表情，果然是青一塊白一塊。

這件事情發生後，段懷瑾對蘇瑜的心中所想相信幾分，也更加覺得這個小說何其荒誕。

而蘇瑜今天之所以這麽早起，則是要去找一位學姐，對方同樣是漆雕教授的學生，去年成功上岸，蘇瑜想去找她借些資料，前幾天就說好時間。

取好資料後，蘇瑜直接去圖書館，反正劇組也不需要歷史顧問做什麽，只是挂個名頭而已，現有的資料足夠應對劇組需求，還不如挪出時間來去準備考研。

蘇瑜雖然很早就來，但圖書館裏已經有不少人，他随便坐到一個位子上，對面的女生埋頭苦寫，時不時冷笑幾聲，又對着一道題輕念出聲，因為離得近，所以他聽得一清二楚。

“蒼蠅是什麽味道的……我特喵的又沒吃過，我怎麽知道啊！”對面的女生已經氣得在磨牙了。

蘇瑜瞬間明白，對面這姑娘在考公考編，這題目可真是獨特，絕對是考公考編題目沒跑了，一想到自己未來也要考，他就淚流滿面，只能埋頭刷題。

臨近中午，蘇瑜就收拾東西回家，他還得早點回去準備一些甜品當成敲門磚送給段懷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