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醉酒
醉酒
在騎馬之前,要先去換騎術裝,蘇瑜換好衣服,戴着手套頭盔走出來,其他幾個人都是老手,早早就已經換好出來。
蘇瑜一眼就看見段懷瑾站在前方,修身的衣服格外适合他,他将眼鏡摘掉,不戴眼鏡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新鮮,此時正低頭整理着自己的護腕。
段懷瑾本以為會像往常那樣聽見蘇瑜誇贊的心聲,卻沒想到蘇瑜只是看他一眼,随後靜靜移開視線。
他又等了片刻,也還是沒有聽見蘇瑜的心聲,他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很普通的衣服,又站在鏡子旁看自己的臉,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段懷瑾有些疑惑,轉身問三個發小,“你們覺得我現在怎麽樣?”
“挺好的,”孟露桃看着他,“和以前一樣啊,為什麽這麽問?”
“不帥嗎?”段懷瑾說出了絕對不像他會說出的話。
“帥呀。”方信點點頭,又疑惑地問:“你難不成就是想聽我們誇你?”
段懷瑾再一次看向蘇瑜,蘇瑜還是沒有看他,并且,他也沒有聽見蘇瑜的心聲。
終于,他得出一個結論,是因為蘇瑜看膩了他的臉,所以才沒興趣在內心誇贊。
段懷瑾垂下眼,蘇瑜還真容易喜新厭舊,他和蘇瑜認識還沒一周,居然就已經看膩了。
就在這時,幾個纨绔子弟吵吵嚷嚷地過來,段懷瑾聽見他們的聲音後反射性地緊鎖眉頭,蘇瑜聽見聲音後也走過來。
纨绔子弟為首的那個看見蘇瑜後問:“喲,小段總,這位是你的?”
段懷瑾擋在蘇瑜身前,對那個纨绔子弟介紹道:“他是我的愛人。”
幾個纨绔子弟盯着蘇瑜看了幾眼,為首那個不懷好意地問:“這位……怎麽長得有些像齊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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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劇情永遠不會缺席,我期待的劇情來了!!!】
蘇瑜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然後顫抖着聲音問:“懷瑾,齊小少爺是誰?”
段懷瑾垂眼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輕聲說:“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已。”
纨绔子弟卻立馬插嘴道:“不重要的人?我怎麽聽說,小段總都要和齊小少爺結婚了?”
“結婚?!!!”蘇瑜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随後又流露出一絲悲痛之色。
幾個纨绔子弟看見蘇瑜的表情後,像是看好戲一樣,又開始故意起哄。
段懷瑾很想說,這種時候就沒必要演這麽好了,只是在增加他解釋的難度,“那只是謠傳,我并不認識齊月白,也沒有什麽婚約。”
纨绔子弟的頭兒卻又接着說:“可是,我怎麽聽說……”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段懷瑾打斷,“既然是聽說的謠言,那就不要說出口,小心禍從口出。”
段懷瑾冷冷瞥一眼幾個纨绔子弟,随手指着馬廄的方向說:“幾位沒事的話,哪涼快哪待着去。”
調侃也就罷了,但要是真的惹怒段懷瑾,那肯定沒有什麽好結果,幾個纨绔子弟只能悻悻地離開。蘇瑜偏頭看段懷瑾,他還是頭一次聽段懷瑾說這種話。
馬夫牽着馬過來,像蘇瑜這種新手,肯定得選擇一些溫順,易于駕馭的馬匹,就給他選擇一匹與他身高體重匹配的深色半血馬。
蘇瑜小心翼翼地上馬後,整個人身體僵直,連動都不敢動,他脊背硬得跟塊鐵板似的,不像是他在騎馬,反而像是馬在騎他,單單是坐在馬上就這樣,要是開始騎行,他不得吓死。
段懷瑾走過去代替馬夫牽馬,一邊給蘇瑜指示:“身體微微前傾,腿不要夾太緊,也不要拉緊缰繩,放松一點。”
【不要把我摔下去……不要把我摔下去……】
他聽見蘇瑜一直在默念這幾句,像閑聊一般問:“蘇瑜,漆雕教授是個怎樣的人?”
蘇瑜聽到後身體依舊僵直,像塊木頭一樣坐在馬身上,但還是開始回答他的問題:“老師是個很固執的人,一心醉于學術,很不會交際,所以需要交際的場合一直都是師母代替他出場,師母是文學系教授,還出過好多本書呢,我特別喜歡師母的第三本書,有一種直透靈魂的……”
段懷瑾聽着他說話,他一直默念的心聲終于消失,看來蘇瑜無法同時想兩件事情,這是什麽單細胞的笨蛋,“那就開始緩慢騎行。”
馬開始走動後,蘇瑜有些被吓到,但至少有人牽着馬,因此,他也慢慢放松下來,按照段懷瑾剛才的指示行動。
大概繞了兩圈後,段懷瑾轉頭看他,臉上滿是笑容,一臉興奮的模樣,克服最初的恐懼和不安後,就會感受到駕馭馬匹帶來的成就感。
段懷瑾記得幼時自己第一次騎馬時,也是這樣的感覺,這就是一個适應的過程,只要适應,就能感受到樂趣。
蘇瑜這才發現段懷瑾一直在幫他牽馬,自己都沒有上馬,正巧他也有些累,于是下了馬,站在一旁觀看段懷瑾和孟露桃比賽。
兩人的等級和他完全不同,會騎馬的人果然很帥,孟露桃一身勁裝,利落地翻身上馬,和段懷瑾開始比賽後一直占據上風,最後成功贏過段懷瑾。
在騎馬這件事上,孟露桃一直遙遙領先,這麽多年來,三個人裏沒人贏得過她,就像是小提琴領域的餘長風、滑雪領域的方信以及在工作領域的段懷瑾一樣。
比賽結束後,四個人站在一起聊天,這時候的段懷瑾顯得格外放松,像是放下架子或卸掉僞裝一樣,至少和蘇瑜平時見到的都不一樣。
蘇瑜沒有這種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大多數朋友都是點頭之交,因此,看着他們四個,在某一瞬間,他也會升起羨慕的情緒。
來到小說世界後,雖然大部分人和事都和以前相同,可很多自己熟悉的事情都有了改變,認識的人也突然減少很多,直到現在,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兩三個。
他在內心自嘲,被稱為心狠手辣的反派都有三個車笠之交,主角甚至有着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至交,可自己至今都沒有這種所謂的摯友……他也想要這樣的朋友。
段懷瑾聽到他的心聲後遠遠向他望去,很少聽見蘇瑜有自嘲和羨慕的想法。
也是,來到一個幾乎陌生的世界後,與之前世界的差別會讓人無法接受,蘇瑜也只是個凡人罷了。
他走到蘇瑜面前問:“要一起去打麻将嗎?”
【确定是麻将?不是橋牌?或者高爾夫?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後瞬間接地氣不少。】
“可你們幾個不是剛好嗎?”蘇瑜不明白他叫自己去幹什麽。
段懷瑾解釋道:“方信技術太爛,他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們打麻将的時候,他就只能在一旁看。”
蘇瑜糾結兩秒,還是抵不過麻将的誘惑,決定和幾個人一起去打麻将。
他是那種很會打麻将的人,蘇瑤就從來沒贏過,因此,蘇瑜以為自己可以制霸全場,結果幾個小時下來,要是賭錢的話,他絕對輸得連底褲都沒了,光給人點炮就超過五次,幸好輸家只是喝酒。
果然,聰明人無論到什麽地方都是聰明的。
結束麻将後,蘇瑜已經有點醉醺醺,哪怕是度數不高的酒,連喝二十幾杯,當然會醉。
不過他還算清醒,只是不太會走直線,段懷瑾眼睜睜看着他七扭八扭地栽在草坪上。
蘇瑜坐在草坪上時感覺天旋地轉,頭頂上都在轉星星,他只好繼續坐着緩一緩,可這一坐就再也起不來,感覺渾身格外沉重,他幹脆就躺下,眼睛沒有聚焦地望着綴滿繁星的天空。
段懷瑾走過去,盯着他的眼睛問:“要我幫你嗎?”
酒勁上頭的蘇瑜徹底醉了,只知道點頭,連面前站着的是誰都不知道了,段懷瑾伸手将他扶起。
可這個醉鬼根本站不住,剛把他扶起來,他就跌坐下去,還一臉傻乎乎的表情,段懷瑾沒辦法,只好背他。
他将蘇瑜背起來,向車走去,結果這人趴在他肩膀上不僅亂動,而且還口齒不清地開始唱歌,還是一首很紅很紅的歌曲,紅到段懷瑾不但能完整唱下來,甚至連曲子都記得。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麽響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段懷瑾沒想到蘇瑜喝醉後會唱愛國歌曲,雖然口齒有些不清,但唱得很好聽,害得他也跟着哼起來。
接着就出現以下場景:接近深夜的時間,大街上,有兩個人在歌唱祖國的美好,雖然肯定不會吓到人,但一定是能驅鬼的。
段懷瑾将蘇瑜抱進車裏,這個醉鬼已經結束歌唱祖國,又開始歌唱我和我的祖國了。
既然蘇瑜喝醉後會循環播放愛國歌曲,那幹脆把他當電臺吧,于是段懷瑾試着點歌:“那……你會唱紫荊花盛開嗎?”
蘇瑜呆愣3秒後開始唱這首歌,段懷瑾沒想到他連粵語部分也會唱,還唱得這麽流利,這人還真是多才多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