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起？”
第14章 第 14 章 “一起？”
“嗯？”
裴亦舟語速很快，程漾都沒反應過來這人怎麽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但這句又好像是他猶豫了很久才說出來的重點。
她的疑問并沒有得到解答，裴亦舟說完就結束了話題：“走了。”
程漾只得遲鈍地回應一句：“好。”
然後看着裴亦舟往馬路對面走去。
她不得不承認，這人确實是走到哪都受歡迎的類型，抛去長相身材不說，最基本的走路端正，不會像這個年紀的男生總是弓着背沒個正形。
程漾無端想起之前自己上大學時，幫着服裝設計學院的朋友找走秀模特，差不多要的就是這個标準。而且這人的臉似乎也挺适合那次新中式系列服裝。
不過比起男人，她眼下還是更關心自己怎麽回去，想發消息問問程祈允，剛好對方就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手機像是有了情緒，震動不停。
她趕緊點下接通，接着就傳來弟弟欲哭無淚的聲音：“姐你怎麽還沒回來？你不會要在外面過夜吧？我勸你最好在一點之前回來，不然明天你自己和爺爺奶奶解釋吧，這個屁股我擦不了了。”
程漾想勸他說話也可以不用這麽通俗，但好像确實也是這麽一回事，于是只問他怎麽回去最方便。
程祈允想了想，給了方案：“這個點不好打車，你往前面再走幾百米，小吃街那邊有共享電瓶車，開回來大概二十幾分鐘就夠了。”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程漾照着他規劃的路線，一路暢通無阻，二十分鐘後準時抵達家門。
程祈允只穿了單薄的睡衣等在栅欄外面，被冷風吹得瑟瑟發抖，見她來了，像是看見了救命恩人，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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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
兩人鬼鬼祟祟進去，小心翼翼沒驚動睡在一樓的老人，上了二樓進了房間才松了口氣。
程祈允站在門口憤憤不平：“姐你都二十二了，怎麽爺爺奶奶還看這麽緊？我十幾歲的時候在外面迷路了一夜，回來了都沒有一個人知道我不見了！”
“那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要離家出走跑到山裏去的嗎？”
程漾看了他一眼，往床上舒舒服服一躺，無奈道：“等你找了女朋友，爺爺奶奶就會管了。”
“啊？為什麽？難道是覺得男孩子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
程漾無言以對了兩秒，沉默着看向他，程祈允不幹了：“什麽呀，難道不是嗎？我在學校也有女生追的好不好？你們就不擔心我的安全嗎？”
“……你說得都對，不過爺爺奶奶肯定是怕你不守男德，到時候弄出什麽事來。”
“你別把人想這麽可惡行嗎？就算我找了，沒結婚之前我也不會做什麽的。”
“那你還挺保守。”程漾笑了笑，看着她弟弟紅了耳朵。
累了一天，她不打算再扯皮下去，說完了就推着人出去：“不聊了，你明天不是還有早八，快去睡吧。我也還有工作呢。”
關上門，程漾想着自己和程祈允的話笑了下。
笑容還沒收回，腦子裏沒由來地蹦出裴亦舟最後和她說的那句話——“別太相信不熟的人，到時候自己也多注意點”。
所以這人是在提醒自己出去玩注意安全？
不過不是和他哥出去玩麽？
沒等她想明白，手機響了下。
裴亦舟給她發了條消息。
Orbit：【正好我也去那邊有事，一起？】
沒頭沒尾一句話，程漾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去李雲霁的簽售會。她當時就禮貌一問，裴亦舟說看情況她就沒再答話了，沒想到對方這個點了還給了回複。
程漾看着他的話思考了下，她的車之前被程祈允開出去玩報廢了，現在還沒買新的，自己要是坐車過去好像有點麻煩。
她還沒回複，那邊又發過來了一條。
Orbit：【随便問問而已，你不想就算了，畢竟我和你也沒多熟】
程漾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到他這麽說并不意外，學着裴亦舟的語氣回了過去。
。：【行】
那邊幾乎是秒回：【？行上面那句還是下面】
。：【上[向上]】
Orbit：【嗯，這周六，下午兩點】
。：【收到jpg.】
程漾這條消息發過來的時候，裴亦舟正好從冰箱裏開了礦泉水來喝，瓶蓋還沒擰，就被人搶了過去。
李雲霁把礦泉水重新塞進去：“感冒了還喝冰水？去飲水機倒熱水。”
“噢。”
看到弟弟果然乖乖地去倒了杯熱水，李雲霁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畢竟以前不管他怎麽唠叨這人都是左耳進右耳出。
驚訝的同時，看到他手機的聊天界面，問了句：“她答應了？”
裴亦舟喝完水後嗯了一聲，皺了下眉道：“只有這一次，下次別叫我給人當司機。”
和程漾見面時他說完最後一句就覺得自己有點反常了，結果回來了還被他哥給硬拉去當司機。
他又不是月老，幹嘛老要摻和他們的事情？
只是李雲霁情真意切，他要是不答應估摸這人能在他這兒軟磨硬泡到半夜。
李雲霁拍了拍他的肩，邊笑邊安撫：“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不放心嗎？請人家出去玩也要服務好一點嘛，而且反正你這段時間也沒多少事，和哥哥一起出去玩一趟不正好？”
說完了也沒在乎裴亦舟會回點什麽話，他直接就走，結果剛邁出去一步，被人叫住了：“哥。”
“還有事？”李雲霁意外地回頭。
“沒，就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裴亦舟說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擺了擺手，“算了，沒什麽。”
李雲霁絞盡腦汁想是什麽事，莫名其妙走了，踏出半步後反應過來：“你小子故意釣我胃口呢！”
“沒啊。”裴亦舟靠着門邊笑了下，在人沖過來的那一刻，立即後退一步，“咔噠”一下關了門。
聽到外面罵罵咧咧了幾句，他心情大好地才踩着地毯進去，坐在沙發上開了瓶礦泉水喝。
冷水入喉，思緒清醒了些。
這回客廳只開了小燈，燈光偏暗，喝了半瓶後把水放茶幾上。他向後靠在沙發背上，手臂懶散地搭在扶手上，岔開雙腿，仰頭盯着天花板看了會兒。
細碎的燈光就在他身上撒下，身影朦朦胧胧被拉長，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他是想問李雲霁是不是還記得幾年前有人在老家樓下和他表白來着，不然這麽大費周章地請人旅游賠罪道歉幹嗎？
不過後面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
畢竟關他什麽事？
人表白的是他哥，又不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