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喝酒也不行？”……
第24章 第 24 章 “想喝酒也不行？”……
游佳一出大門, 就瞧見站在馬路邊上的身影。
程漾長得高挑，斜挎着的小黑包被長發遮了一點，露出灰色緊身短上衣下的半截細腰, 直挺的背只有薄薄的一層。再仔細一看，這人正對着對面的一所高中發呆。
偶爾有風吹起, 耳側的碎發飄揚，擋住她半張小臉，隔得遠了, 就看不清臉上的情緒。
正巧到了午間放學時刻, 穿着齊整黑白校服的學生餓狼似的沖出來，原本空蕩的街道擠滿了人。
“看什麽呢？”晴天的陽光刺眼, 游佳邊擡手擋住邊往她這邊走。
“就随便看看。”見人過來了，程漾收回視線, 從包裏拿了把傘撐開，給兩人遮住了太陽。
她們倆的打扮混在青澀的少男少女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沒一會兒就引來了周圍學生的頻頻側目。
游佳家裏小孩多得是, 對小不點沒什麽興趣, 只能想出一個理由來：“站學校門口懷念青春？”
程漾買了路邊的小吃嘗嘗, 給游佳分了一份, 正色道：“嗯, 好像每次看到學校都會有點遺憾。”
縱然畢業幾年，高中時光總是人生中的白月光。
游佳心裏也升起點觸感，應和道：“誰說不是呢？說不定我當時再努力點還能上211呢。”
程漾在一邊點點頭, 咬了一口烤腸應和說：“确實，要是當時沒錯那道選擇題，說不定能上700分。”
游佳：“……”她就不該提。
游佳保持沉默吃完了兩根烤腸, 直到無意間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皺着眉望去才開了口：“等會兒，我眼花了嗎？那人是不是曲初微？”
她剛把名字說出來，手上提着紙袋的曲初微就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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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佳先一步擋在了程漾面前：“漾寶你躲躲。”
程漾聽話躲在她身後。
沒一會兒，人走了，游佳再往身後一看，程漾不知什麽時候手上又多了兩個煎餅果子。
見沒事了，探出身來給她遞過來一個。
游佳心疑地接過來：“她應該看到你了，怎麽沒追過來？”
青天白日的，她倆在人群中顯眼，曲初微對程漾的敏感程度堪比過敏原，不可能沒發現。
只是沒想到對方明明看了過來，卻掃了一眼就走了。
程漾撕開新的包裝袋，邊吃邊瞎說：“可能對我不感興趣了吧，畢竟已經不是一路人了。”
她說得随意，游佳也懶得去想那位大小姐是什麽想法，嗯了聲就推着程漾去別的地方逛了。
下午Q市溫度驟降，雨點飄落，熱鬧的街道上一下少了許多行人。
趁着人少，從簽售會出來後，程漾和游佳連着去了附近的幾個景點打卡，後面實在擋不住雨了，才随便找了家店歇下。
一人一個充電寶充着，游佳忙着給照片p圖，程漾閑着沒事在店內四處亂看。她從門口歇腳的貓看到店裏的調酒師，最終目光停留在靠牆木櫃上的幾排酒上。
這是一家清吧，來的人不多，勝在氛圍好，有吉他和人們低語的談話聲，安靜但并不讓人感到寂寥。
游佳成功選好照片發朋友圈，見人盯着酒看，打趣說：“幹嗎？你想喝？”
她也只是随口一問，畢竟知道程漾向來不喜歡酒的酸澀辛辣味道。
也正因為這樣，昨天和李雲霁一起吃飯，她滴酒未沾。
然而笑容還挂在臉上呢，程漾就朝她點了下頭：“有點。”
兩個字在腦子裏轉了個彎才反應過來，幾秒後，游佳瞪大了眼睛：“你認真的？”
程漾嗯了聲，輕松道：“都二十多了，還沒喝過酒感覺有點可惜。”
何況回了家，她爺爺是鐵定不準她碰這東西的。
游佳被她這麽一說，也有點松動，憐惜地點點頭，然後面無表情地拒絕：“不行。”
“為什麽？”程漾抿了下唇。
“看你的樣子一喝就止不住，到時候醉了我怎麽把你拖回去？”
頭一回萌生出這種想法卻遭拒絕，程漾只得默默地多喝了幾杯白開水。她的心情跟着天一起陰沉了一下午，接近傍晚也沒能好轉起來。
而和簽售會隔着幾十裏遠的宴會廳裏，人聲鼎沸，觥籌交錯，絲毫沒受天氣影響。
季嶼拿着董事長的命令來找家裏的少爺，耳邊還挂着電話，就瞧見人群之中的裴亦舟。
少年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西裝，面容清俊，和幾個年齡相差不大的男生站在一起，聊得正高興，偶爾笑起來還帶着點玩世不恭的氣質。
季嶼一向覺得找人這事簡單，一眼看過去相貌身高最拔尖的就必定是他們家的那位。再加上裴亦舟不喜歡喝酒，手上不是礦泉水就是果汁可樂，更容易和其他人區分開來。
都是富家公子哥，季嶼一個董事長助理也惹不起，踱步到裴亦舟身邊，正打算交代任務，手機電話的聲音忽地被放大，沉穩的男低音緩緩傳出：“叫他過來和盛達的李董打個招呼，我也在這邊。”
季嶼還沒來得及放低聲量，裴沉末了又補充一句：“提醒他禮貌點。”
裴亦舟沒讓他們家季叔當傳話筒，直接拿了手機過來：“收到了裴董。”
話裏還帶着笑，看這場面，季嶼有點頭疼。
這父子倆本就各不服人的嘴仗怕是又要進化了。
裴沉也沒想到他直接聽到了，不過愣了會很快就恢複了語氣：“靠大門左手邊不出五米，你過來自然能看到。”
“噢。”裴亦舟看了下位置：“謝謝。”
裴沉又是一愣：“你陰陽怪氣什麽？”
裴亦舟站直了身：“沒，您不說要禮貌點嗎？我提前練習一下也不行？”
電話那頭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出話來，最終只能丢下一句：“希望你的能力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厲害。”
裴亦舟還有一連串的話來打算回應，然而那邊直接挂了電話，他只得把手機還給季嶼，道：“謝謝季叔。”
季嶼拿着手帕擦了下汗：“不用了，小裴總你趕緊過去吧。”
裴亦舟收起笑容，掃了下他爸那邊的人，腦子裏快速過了遍旁邊幾位大人物的名字和地位，就快步走了過去。
今晚上的酒會明着是盛達舉行的業界交流會，暗地裏誰都知道是各大公司前來結交關系的臺階。
有頭有臉能說上話的大抵都會聚在一起，一些小公司的就只能四處晃悠到處品品酒，見見面，希望混個臉熟就行。
而裴沉身邊的，幾乎都可以算是業內大有名氣的老總，說直白點，就是他們這些年輕人招架不住的老狐貍。
裴亦舟在離他們半米的位置停下，先叫了一聲他爸，才看向近一點面容和藹的男人，道：“李叔叔好。”
随即一一把周圍人打招呼了個遍。
老狐貍們滿意地點點頭，就算是賣裴沉個面子也得開口，何況人少爺還真一點架子也沒有。
邊上的先開了口：“我和裴少爺也就見過一次，沒想到還記住我名字了。”
另外的跟着打趣：“确實挺久不見了，越長越一表人才了，幸虧我女兒沒來，來了不得要我幫忙牽線啊。”
“诶，那你可錯過了好女婿的人選，我們小裴可不止長得好看，大新聞報道都上過好幾次了，後浪推前浪，以後再歷練歷練，保不齊都在我們這些老東西之上。我要有女兒，我也想做這打算呢。”
李行時的一句話，其餘的幾位跟着笑，裴亦舟還打算謙虛一下，裴沉往前站了一點，到了他面前舉杯，笑着說：“他也就記性好點，皮囊中看了些，能力與各位的公子相比還差得遠呢。”
打了個照面，幾個人再次回歸主題談話，時不時看向裴亦舟從他這兒聽聽想法，半小時下來，原本還有點覺得人不過如此的老董也換上了欣賞的目光。
他們在社會上混久了，難免做事規劃會有點束手束腳，但裴亦舟不過二十二，離三十還遠着呢，說出來的話提出來的意見都帶着少年的意氣風發，弄得一群老狐貍聊完了正事之後，又忍不住回憶起往昔創業的青春年華。
半路服務員端上酒，主話的李行時才停了下來：“看看，本來就是請你們來品酒的，這還越聊越遠了，不說了，先喝酒先喝酒。”
一人一杯分下去，到了裴亦舟這邊，他從另外一旁拿了杯果汁：“小裴你不喜歡喝酒是吧？那叔叔也不強求，喝這個代替心意也是一樣的。”
裴亦舟道了謝，聞到一點味道，禮貌問：“麻煩叔叔了，能問下是什麽水果做的麽？”
“這我也不大清楚，總之水果原料都是我們自家企業旗下種的，保管新鮮健康，這不新品還沒發售嘛，讓你先嘗嘗。”
裴沉皺了下眉，低聲道：“讓你喝就喝，哪那麽多話。”
裴亦舟懶懶地噢了一聲，喝了一點，沒什麽感覺，便頂着衆人的目光一口悶了。
談話繼續，沒過一會兒，手臂上傳來點癢意，裴亦舟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你做什麽？”裴沉注意到他的異樣，睨了一眼看過去。
“沒，站久了有點累。”裴亦舟收攏衣袖，跟幾位前輩道了別就快速從大門離開。
十幾分鐘後仍不見人回來，裴沉招了季嶼到一邊問：“他人呢？又跑了？”
季嶼不僅是裴沉的助理，更是在他們家待了多年的舊人，雖然比裴沉小了幾歲，但待裴亦舟如同自己兒子，聽他這麽問，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神色，回答說：“小裴總答應您的事那次跑了？”
裴沉哼了一聲，邊理衣袖邊說：“我能不了解到他？他能跟我待在一起超過一小時都算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別幫着找借口了。”
季嶼狠下心來告訴：“他過敏出去買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