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接吻x吃糖

第24章  接吻x吃糖

見到了羂索。

一整夜沒有睡覺, 跟着他的紙條,強打着精神來到了這裏,因為五條悟提到了‘詛咒師’, 因為羂索就是‘詛咒師’的其中之一。

“呀。”

這次他換了一個地點會面,依舊是陰暗狹小的房子, 羂索一個人站在窗戶前面, 見她來了, 輕輕彎起眼睛。

“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哦, 雪菜。”

就連語氣都透露着一種濃郁的愉悅感:“感冒了嗎?還是昨天剛從仙臺回來,暫時水土不服的緣故?”

“我的。我的朋友。”

沒有力氣寒暄, 像是一只迷路的、慌不擇路尋求幫助的小狗,她抱着希望說道:“我的朋友, 津美紀,被詛咒了……”

“哦?”

羂索輕輕挑眉,他這次換了一具身體, 依舊是一個留着長發的男人,只不過眉眼看起來溫和了許多,嘴角也總是帶着似有似無的笑。

“被詛咒了?真可憐, 那是個普通的孩子吧, 如果被詛咒師盯上的話,的确很難逃脫呢。”

“我記住了她被詛咒的樣子。她的額頭,有一個花紋……”

強烈的困倦感襲來,雪菜用力晃晃腦袋,拿出自己買好的紙和筆,努力想要把詛咒的樣子畫出來, 給羂索看。

“真努力啊。”

聽見了一聲輕輕的嘆氣,羂索彎腰, 用一種漫不經心的笑容看着她,就像魔鬼在俯視被他玩弄于掌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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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好了,好了,差不多不用畫了。這個詛咒我認識的哦。”

“你、你認識?”

“對呀。”

他笑了笑,看着她驟然亮起來的眼睛,慢悠悠地說道:“這種詛咒很複雜,要解開的話,需要耗費極大的心力。我原本費些功夫是可以做到的,可是雪菜,你還記得悠仁嗎?”

“悠仁……?”

“對哦。悠仁。你在仙臺的朋友,在你們成為朋友之前,他是我們的任務目标,還記得吧?當時的計劃。”

她攥緊手指,露出不安的表情,看着他。

“別這樣,雪菜,別露出這副表情,我都快要不忍心了呢。但明明,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啊。”

“都是……我的錯?”

“對呀,都是你的錯呀,雪菜。因為你背叛了我,你擅自中止了我們的計劃,我遭受了很大的損失,現在啊,已經沒有力量去幫助你的朋友了哦。”

“想想看吧,津美紀,可憐的小家夥……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麽會被詛咒師盯上呢?都是因為你的原因呀。”

“你和她做了朋友,她才會進入詛咒師的視野。”

“她交了一個很壞的朋友呢。”

“把她擅自扯進咒術師的世界,讓她承受詛咒以後,又因為私情而背棄了和同伴立下的契約,導致她沒辦法獲救……雪菜,我原本不想說的,可是看看你,你為什麽在哭呢?嗯?明明你才是那個加害者呀。”

頓了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很好玩的話那樣,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真人說得對呀,雪菜。你是一只害蟲呀,害蟲的定義,就是會殘害身邊所有的生靈,雪菜,你正做着這樣的事情哦。”

她抖了抖,露出不堪承受的表情,靈魂深處的自動防禦機制讓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耳朵,彎下腰,發出痛苦的、小聲的嚎叫聲,像是一直正在被虐待的小獸。

“雪菜,看看吧,到現在你還是一副不願意承擔錯誤的樣子。發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啊……你自己也知道吧?你沒有什麽頭腦,為什麽要擅作主張呢?”

腦袋裏面像是有好多根針在紮。

那些聲音透過手背,像是錘子一樣砸了過來。

“現在好了,津美紀代你受到了懲罰,我也被迫承擔了很大的損失,就像那群人傷害那只貓一樣,你在傷害我和津美紀啊,你為什麽還不道歉呢?雪菜,沒有人教過你怎麽道歉嗎?”

道歉……

要道歉……

“對不起……”

回憶着憂太道歉的樣子,她把那些詞彙一股腦全部吐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原諒我吧……對不起……津美紀……”

“很好。學會道歉是你成長的第一步,雪菜,你會變得越來越好的,在那之前,五條悟有和你說什麽嗎?嗯?你還記得吧,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就算是半個字也不可以。”

他俯身,用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睛看着她。

“聽好了,雪菜,給你一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下個月的京都交流會,好好聽我的命令行事。”

“幫助我取得五條悟的□□,血液也好口水和汗水也好,什麽都行。哪怕只是一滴,一滴就足夠了。”

他停頓了一會,像是在等她消化,又像是覺得這個任務有些難,語氣緩下來。

“退而求其次,配合我順利拿到京都校封印的手指也行。只要完成這兩個任務的其中之一,我就會幫你的朋友解開詛咒,聽清楚了嗎?”

被趕走了。

羂索說她是一個壞朋友,一個背叛同伴的人,所以把她從屋子裏面趕了出來。

雪菜覺得自己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她蹲下來,緊緊抱住自己,有一個瞬間,想着如果能夠死掉就好了。如果她從來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和津美紀交朋友,就什麽都不會發生的。

蜷縮起來,變回一只小貓,努力縮成最小最小的一小團,在街上睡着了。

是被雨水砸醒的。

季節變化,東京又開始下雨,小貓發了好一會的呆,然後站起來,搖頭晃腦地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然後往家裏走。

貓咪形态的她對氣味的捕捉更加靈敏了,很快就回到了伏黑家。

變成人類,從口袋裏面掏出鑰匙,裏面黑漆漆的一片,打開燈,看見廚房裏面放着的糖果,和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

它蜷縮在他們的拖鞋旁邊,把小腦袋搭在上面睡覺覺,聽見開門的聲音,小狗嗷嗚嗷嗚激動地撲過來,往她身上跳跳,讨要抱抱。

雪菜蹲下來,摸摸它的腦袋,又走到它的小碗旁邊,裏面裝着幹淨的水和充足的狗糧,看起來伏黑惠抽空回來了一趟。

這讓她感覺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要怎麽面對伏黑惠,時間好像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她走進廚房,看見桌子上的糖,和沒有及時放進冰箱的便當。

是津美紀做的。

這些糖果已經硬化了,碎成一塊一塊,看不出來原來的形狀,便當也還放在盒子裏面,看起來有些亂七八糟。

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全部都抱進懷裏。

偷東西的害蟲雪菜。

心裏這麽想着,雪菜感覺到一種慌亂和心虛,她好害怕伏黑惠會忽然回來把她捉住,好害怕他會發現自己是一個小偷,一個壞朋友,讓津美紀被詛咒的罪魁禍首。

連小狗也沒有心思理會,不敢面對自己錯誤的雪菜,帶着那些東西逃跑了,跑了好遠好遠才停下來。

她鑽進黑乎乎的小巷子裏,靠着牆坐下來。

一個人,看着懷裏的東西,好久好久,才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狗卷棘打電話。

“昆布。”

他的聲音輕輕的,帶着一種特殊的磁性,好像總是在笑,讓雨天的空氣都變得明媚幹燥了許多。

雪菜聽着他的咒言,把食物塞進嘴巴裏面,體會到一種陌生的味道。

“又在亂吃什麽啊!”

聽見了腳步聲。

伏黑惠和玉犬一起朝她走過來,看見她懷裏的糖和便當,他皺起眉,深呼吸,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扯起來。

“都說了多少次了,這些不新鮮的東西不要吃!電話不接消息不回,跑到這裏來一個人淋雨,你究竟想做什麽,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擔心!”

她被吓了一跳,低下頭,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動作間,懷裏的便當和糖果全部都掉在了地上,一瞬間就沾滿了濕漉漉的泥巴。

她呆呆地看着那些東西,好一會,彎下腰,伸手想要把它們撿起來,被他按住肩膀,壓在牆上面。

“到底要做什麽啊?你。都這種時候了……”

“嗚……”

聽見她的哭聲。

“撿起來……”

她總是這樣,不管被怎麽對待,也學不會尖銳地還擊,腦袋一根筋,只記得住自己的訴求,一心只看着眼前的東西:“撿回來、要吃……”

“求求……”

用哽咽的、失去一切的聲音,帶着小心翼翼,不敢向任何人袒露的痛苦,她說:“津美紀的心意……”

像是後背被箭矢射中了那樣,伏黑惠睫毛顫了顫,脊背也彎折下來。

“浪費了……”

她扯扯他的袖子,哭着求他:“惠、惠,浪費了唔……”

嘴巴被含住。

他的舌頭伸進來,把那一顆糖卷走。

“要吃的話。”

幹脆一起好了。

少年張開嘴,吐出舌尖,向她展示上面的糖果,水綠色的眼睛裏面寫滿了挑釁和邀請。

她一愣,踮起腳,慢吞吞去含那一顆糖。

被更加用力地壓在牆上。

“唔、唔嗯……”

腦袋被手掌按住,絕對無法逃離的姿态,空氣裏滿是他的味道。

雪菜漸漸感到無法呼吸,那是一種近乎窒息的甜味,讓她手腳發軟,頭腦也漸漸變得空白。

昏暗潮濕的雨夜。

他們共享着一顆糖果全部的甜份。

雨水砸落下來,全身濕漉漉的,并不覺得冷,因為正緊緊貼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體溫。

聽見一聲冷笑。

白色的巨龍飛過來,将伏黑惠撞出十數米遠,雪菜被吓了一跳,側眸看過去,看見長發青年站在巷口,臉上是極其陰鸷恐怖的表情。

“亂啃人的小狗崽子。”

他看着伏黑惠,用溫和到極致的語氣。

“——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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