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棒球
第9章 第九章 棒球。
只聞“砰”的一聲，在灰澤葵面前的淺藍色立方體随着這一下聲響慢慢地出現了裂痕。一下又一下，澤村透過不斷的努力，終于擊破了立方體的內部。
原本四側被藍色物質阻擋，根本無法看到內部環境的立方體随着變大的裂痕而露出裏面的輪廓來。
教人詫異的是那一股破裂的聲音分明就是玻璃被人打破的清脆響聲。然而灰澤葵看不見地方出現任何與玻璃破裂有關的碎片，反而是在碎裂以後，立方體流出了一地的怪異深藍色的黏液。雖然沒有味道，看上去卻已經足夠惡心。
灰澤葵的注意力很快就從地上的黏液轉移開來。
在立方體內部被破壞以後，澤村自然是能夠自己走出來的。所以幾乎就是在黏液出現的下一秒，澤村就以比較狼狽的姿勢破出立方體，完美落地。
就是澤村落下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被關得太久，澤村的雙腿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澤村，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見澤村平安無事出來，身懷任務的灰澤葵放松一笑，“你的身體不要緊嗎？雙腿還有力氣嗎？”
他當然是看到澤村抖動的腿才會這樣問。
然而，正當灰澤葵關心澤村的身體狀況的時候，黑藍發少年也從還沒有裂開的立方體邊緣爬出來。
跟急着跳出來的澤村不一樣，少年的動作緩慢悠然，彷佛自己并不是被關着，而是剛好在裏面休息了一段時間的平靜鎮定。
然而少年的存在還是吓了毫無防備的灰澤葵一跳：“哎？”
灰澤葵臉上的笑容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吓得凝住，心髒跳動的速度驟然加快。
為什麽會有兩個人被關在裏面？灰澤葵的腦海裏只充斥着這個疑問，他眨了眨眼，讓慌亂的情緒得到稍微的緩和：“那個……澤村你是跟這位同學一起被關在那個奇怪的東西裏面嗎？”
“嗯嗯。”澤村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想跟那家夥在一起啦。就是一醒來就看到他在旁邊，我們怎麽嘗試都出不了來。幸好你很快就過來了，灰澤。對了，為什麽你會過來？你是收到我的電話才趕過來的嗎？”
“嗯，只是我沒有聽到你的回答。之後又試着給你打電話、發信息，我感到不對勁才想着過來看看的。”灰澤葵沒想到在立方體內的澤村竟然真的有打電話給他。
澤村抓了抓頭發：“其實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在裏面就只有你的電話能打通。但就算打通了我也說不了話，只能聽到你的話。”
“不管怎樣你們能平安無事地出來實在是太好了。”
“嗯嗯！我們還以為會被關到明天早訓呢。”
黑藍色頭發的少年默默地看了澤村榮純一眼：“澤村，我沒有這樣以為。我想前輩們見我們這麽久沒回去，他們應該是會來找我們的。而且我也不想跟你被關在一起。”
澤村努了努嘴巴，想要開口說回去卻因為少年接下來的動作而勉強地閉上嘴巴。
黑藍發少年走到灰澤葵面前停下，慢慢地伸出手：“我是降谷曉。今次很感謝你的幫忙。”
灰澤葵連忙脫下捕手手套跟降谷握手，并且配合地作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我是稻實的灰澤葵。請多多指教，降谷君。”
“我知道你。之前你們跟修北的練習賽，我有在看。”
在放開手以後，降谷這樣回道。
灰澤葵無視掉系統突然響起的提示音，揚起笑容：“我也是知道降谷君的。成宮前輩一直很想親眼看到降谷君你的投球。”
“啊。”
“等下，你這個回答也太冷淡了吧，降谷。”看不下去的澤村馬上抱不平。
降谷對澤村的過度反應不以為然，理直氣壯地解釋道：“我一直都是這樣。”
這邊的澤村和降谷二人，以到底是在平時過于冷淡還是在投手丘上過于熱情的情況展開了一場争論。灰澤葵卻在思考為什麽這個世界裏會有兩位關鍵人物存在。
在這當中還存在着很重要，但很輕易就被忽略掉的一點。
灰澤葵清楚記得每次系統在提醒自己找到這個關鍵人物的時候，他是有跟那位關鍵人物有握手的動作。不管是之前的澤村榮純，抑或是如今的降谷曉也好。
說不定系統是需要他跟關鍵人物有身體上的接觸才能判斷對方是不是關鍵人物。不然的話早就在灰澤葵跟着稻實的隊友們來青道打練習賽的時候，系統早就已經提醒他了。
假設他想的沒有錯，那麽在這之後的每一個世界裏他都要透過握手來分辨關鍵人物嗎？但要是任務世界裏的關鍵人物是女生的話，他貿然去握手也不禮貌啊。
不過灰澤沒有苦惱很久，因為剛才引來詭異現象的立方體正在消失，他急忙假裝自己的鞋帶松了，蹲下來想要撿起一些碎片來給時政作為檢查。
嗯，比起破碎的碎片，那些黏液當然會更有檢查的價值。可是他完全不想碰那些看着就感覺厭惡的東西。
另一邊的澤村和降谷依舊在吵吵鬧鬧，跟被關了很久出來以後的疲乏感不一樣，澤村和降谷依然是很有精神，充滿活力地吵着架。
灰澤葵只是稍微留意一下澤村那邊的情況，在确定二人沒有關注到正在綁鞋帶的自己，他馬上動手，趕在立方體消失之前成功抓住一個小角的碎片。
白色的碎片在被他抓在手心以後便沒有再繼續消失，冰涼的觸感透過手心傳來。灰澤葵果斷地把碎片放進褲袋裏，然後再一氣呵成地拉緊了左腳的鞋帶，猶如方才真的只是把鞋帶系緊。
灰澤葵很自然地站起身，看着還在争論不休的二人，感覺他們沒有注意到那一邊情況的他只好用手指了指剛才立方體所在的位置：“澤村、降谷君，你們快看！那個東西消失了。”
澤村和降谷不約而同地看過去。即使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關鍵人物也好，澤村和降谷的性格本來就不一樣，所以理所當然地他們的反應也有不同。
澤村的反應更像是跟灰澤葵一開始那樣是驚訝的，眼睛微微睜大，嘴巴張開：“哇！真的消失了诶。可是為什麽？”
至于降谷的反應，跟澤村的反應相比，自然是顯得冷淡許多。降谷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詫異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亦顯得格外平靜：“喔。”
原先在棒球場最中央的立方體在此刻已經完全消失，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看到。在立方體消失後，灰澤葵就再也沒有感受到那股奇怪的冰冷感。
灰澤葵想或許是那個敵人是逃跑了，那個東西才會消散得那麽快，只是同樣也是有着敵人特意隐藏，想要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機會。
他不願意拿別人去冒險，所以就直接提議：“我們要不要先離開棒球場再說？”
“啊，好的。走啦走啦，降谷。”
“我自己會走。”
澤村和降谷沒有因為這次特殊的情況受傷，有刻意控制力度的灰澤葵也沒有因此受傷。灰澤葵叮囑他們不要跟其他人提起這件事，因為他也不清楚在其他人知道後會不會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
“沒有問題。”澤村答應得很果斷，只是之後的一聲感慨讓灰澤葵倒抽一口氣。
“感覺灰澤很熟悉處理這種事情的方法呢。真可靠！對吧，降谷？”
“比你可靠多了。”
“這次我就不跟你吵了。就讓我們在棒球場上決一勝負吧。”
見澤村和降谷像是随口一提，沒有很在意的樣子，灰澤葵決定不去編理由給二人解釋。因為這個世界很安全，就算他說出真正的理由，澤村和降谷可能也只會把他的理由當作是在恐怖電影裏的情節。
既然澤村和降谷不在意答案，那麽他就會保持沉默，并且一起轉移話題：“澤村、降谷君，你們等下還要加練嗎？今天已經夠累了，要不就別加訓了吧。”
“灰澤說得也沒錯。降谷，我們明天再決勝負。”
“随便。反正我會贏。”
澤村不服氣地反駁：“贏的人會是我才對！”
看着再次吵鬧起來的二人，灰澤葵忍不住感慨道：“其實澤村和降谷君的關系都很好吧。即使都是隊伍裏的投手，感覺更像是對彼此都不願意服輸的朋友。”
“灰澤，你想得太多了，這是不可能的。”澤村伸出手，嫌棄地擺動着。
“我可以完投。”
“等下，你幹什麽突然說這個？”
正當灰澤葵想要繼續圍觀二人不會影響感情的吵架時，他卻收到來自森田的電話。原來是前輩們見他那麽久沒有回宿舍才特意打過來提醒他注意時間。
“我知道了。可是森田前輩我現在在青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灰澤葵誠實地說出目前所在的位置，沒有半點隐瞞。
“哈？你這麽晚去青道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其他前輩在他們的宿舍，森田那一邊的聲音聽起來還挺吵的。
“啊，我在那邊稍微有點事情。”
“算了。你現在盡力跑回來，我們會幫你。對了，你晚飯吃了嗎？”
“沒有。”
“你快點回來。挂了。”
通話很快就被挂斷。灰澤葵聽着最後一句話不太像是森田前輩的語氣，只是他又不太肯定，因為說得太快了，他也分辨不出來。
“澤村、降谷君，學校那邊有門禁，我要先回去了。要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們記得要通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