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幽冥地府

第二十四章 幽冥地府

大殿之中,寶殿之上。

一男人正坐其中,周身散發着冰冷的寒意,薄唇勾起嘴角,一雙幽深的瞳眸猶如猶如冷寂多年的寒潭冰淵。

此時正沉着臉盯着蜷伏跪地的人。

男子身着一襲墨黑色的金絲錦袍,衣袂飄飄,三千青絲如瀑布般高高束起,又似流雲般低垂飄逸。

那股與生俱來的淩冽感更加明顯,讓人望而卻步不敢直視。

在男人左右兩旁,有身着紅藍衣袍看不見面容的站随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跑了?”

森寒陰冷的聲音響起,蜷伏着的男人頭低的更深了,渾身瑟瑟發抖。

在男人身後站着表情各異的幾人。

一向懶散的白無常此刻也是緊繃着神情,白無常一改西服裝扮,頭戴高帽身着白袍,舌頭長長的挂在胸前。

黑無常與他無異,倒是面無表情的站的板正。

在兩人對面,有一個牛頭人身和馬面人身,他們手持武器,面色嚴肅的盯着地上的人。

跪着的人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殿…殿下,不知何人闖入陵墓,沖破封印,讓她逃了出去。”

“左傾,你覺得呢?”男人輕擡眼,看向大殿門口匆匆趕來的人,頗有興致的等他開口。

幾人又跟着側頭看去,眼神都帶着看好戲,白無常那嘴角都快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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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來人一席玉藍色的闊袖錦衣,腰間玉帶環繞,半散着長發,長相極為俊秀,清冷貴氣極佳。

步子不緊不慢,卻極有壓迫感。

“殿下。”左傾先是恭敬的對着男人行了個禮後,又道:“這事,我已知曉,眼下是先派人找尋那女人蹤跡,将她抓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聲音清冷,不卑不亢。

男人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着,“嗯,那你覺得該派誰去呢?”

“我覺…”左傾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微微一笑,眼神一閃而過想刀死人的神情,緩緩開口:“此事重大,我建議黑白無常前去追查。”

讓你憋的臉都紅了。

白無常一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聲音吞吐不清,“憑什麽是我倆,我們哥倆忙得很。”

黑無常雖沒說話,但也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左傾笑的陰測,“你忙個屁,就屬你手底下人多,整天冥界亂竄,昨天我還看見三個女鬼圍着你轉呢。”

黑無常微眯着眼危險的看着他,白無常立馬将嘴捂上,讪讪一笑。

坐在寶殿上的男人輕輕哼笑一聲,“就這麽定了,黑白無常即刻出發。”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知道無法反駁,只得應下。

走之前白無常沖着左傾冷笑道:“哥,算你狠。”

左傾微微颔首,微笑道:“承讓。”

待黑白無常離開後,左傾走到那還跪在地上的人面前,說:“你可知擅離職守,讓犯人逃走是什麽罪過?”那人吓得連連磕頭求饒。

左傾轉頭看向男人,“殿下,我先走了,希望我回來還能看見您坐在這。”又看了眼低頭裝瞎的牛頭,“你說呢牛頭?”

“啊,是是是,我一定寸步不離的跟着殿下。”牛頭信誓旦旦道。

左傾白了他一眼,轉身離去,馬面提着跪着人的衣領,跟在左傾身後。

“殿!”

求饒的話還未說出口,被左傾一團紙塞進了嘴裏。

煩,他最煩這種要死要活的嗷叫聲。

待人走後,牛頭一下跑到寶座前,欲哭無淚道:“老大,咱這次能別偷偷上去了麽。”

男人沉思一番,道:“牛頭,你說這河裏湊齊數量了麽,什麽時候能給我表演手游比賽?”

牛頭:“…”

疼,渾身像被碾壓似的疼。

時阡只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像是被重物狠狠砸過一般,意識也有些模糊不清。他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房頂。

這房頂看上去有些陳舊了,上面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一道道細微的裂痕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

房頂上還沾着些許灰塵,仿佛在訴說着時光的滄桑變遷。

嗯…看來是回家了。

“你醒啦?”

就在那一瞬間,時阡不經意地将目光向旁邊輕輕一瞥。

随意的一瞥卻讓他整個人都猛地一震,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一般,驚得差點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一雙幽怨大眼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眼不眨的盯着自己。

時阡緩過神來,不解的問:“江溫白?”一開口嗓子像是吞了刀片似的疼,整個舌頭都是酥酥麻麻。

“怎麽樣,身體還疼麽?”江溫白打着哈欠,努力睜着眼觀察着時阡身體的狀況。

時阡滿腦子的疑問,但身體上的疼,讓他暫時不想問。

只見時阡赤裸着上身,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

這些青紫交雜在一起,讓人看了都感覺心口一疼,嘴角處的擦傷結了痂。

面色蒼白的沒有血氣,整個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要碎掉。

“沒事。”

“沒事就好,困死我了守了你一晚上。”江溫白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眼都睜不開了,我先去隔壁睡會。”

待人走後,時阡剛想閉眼再睡會,門又被人推開。

時阡擡眼看去是紅着眼圈,端着雞湯的時杏,嗯…和躲在後面怯怯的池誠。

時阡剛緩和的臉又拉耷了下去。

池誠緊跟着時杏進了屋,關切的問道:“小…小舅子,你好點了嗎?”

時阡沒搭理他。

時杏端着雞湯坐到時阡身邊,池誠很有眼力見的将時阡扶起。

時阡煩得很,之前将人教訓了一番,眼下自己成了案板上的鲶魚任人宰割。

看着時杏哭紅的雙眼,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心軟了下來。

時阡嗓子啞的像是被雞毛塞住了似的,“我沒事,別擔心。”

“為什麽會這樣?”時杏焦急的比劃着,“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時阡:“出了一點小失誤,我現在不好好的嗎?”

池誠看出氣氛的壓抑,急忙道:“阿杏,等小舅子好了我們在讨論這個問題好不好,他睡了一天一夜了,你快先喂他喝點湯。”

“閉嘴,別叫我小舅子。”

池誠沖時阡挑了眼,他覺得時阡變得不一樣了,雖然嘴上兇得很。

并不像第一次那樣,看他就想殺了他的神情了。

有戲。

-

時阡喝下最後一口湯,又躺了回去。

睡了一天一夜還是感覺睡不醒,整個人被無力感充斥着。

時杏被池誠拉了出去,時杏一步一回頭滿眼的擔心。

待人都走後時阡慢慢的睜開了眼。

現在的一切糟糕透了,自從爺爺死後一切的事連貫而出。

鏡鬼,畫中鬼,魅鬼,禦屍,半人半鬼。

不過就是想開個鋪子,怎麽這麽難。

腦子裏亂糟糟的,想的他心煩,索性閉眼睡覺。

次日下午,陽光透過竹影照射在院子裏,天空一覽無餘的白雲,像一朵朵棉花糖。

時阡慵懶的躺在躺椅上,白衣白褲穿在身上略顯松垮,連着躺了幾天未進食,單薄的身子更加纖瘦。

身上的青紫越發加深,不過疼痛倒是好了許多。

“哈,這一覺睡的可真好啊,”江溫白從樓上走下來,打着哈欠問時杏:“杏姐,還有吃的嘛。”

時杏放下手中的針線,起身去廚房給他端了一碗面條。

“謝謝,姐。”江溫白伸手接過,坐在石桌面前大口吐露,嘴裏一個勁說,“真好吃啊,你的手藝實在太棒了。”

時杏微微一笑,手裏又忙了起來。

“江溫白。”時阡懶散的撩起眼皮,看向江溫白,道:“現在可以說說到底怎麽回事了吧。”

“你為什麽幫了我,還出現在我家。”

江溫白嘴裏吃着面條語氣含糊不清道:“我那天…正好…去隔壁村。”

“停停停”時阡急忙打住,“你吃完再說。”

江溫白把最後一口面條扒拉到嘴裏,本想再來一碗,沒好意思,擦幹淨嘴道:“我接收到一個任務,有個女鬼妖從陵墓中跑了出來。”

時阡皺眉想了一下,也沒想明白,問:“女鬼妖是個什麽玩意?”

“其實是個半人半鬼半妖的産物,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就叫女鬼妖。”

時阡:“奧,雜交品種呗。”

“…”

“也不算是,據說是被關了兩千多年的了,不知怎麽逃了出來。”江溫白頓了頓,又道:“現在上頭下來命令,各路人馬将她捉回,不然天下大亂。”

時阡:“天下大亂,這麽嚴重?”

江溫白:“嗯,差不多,我按照推算女鬼妖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你們鎮,而且,我打聽到了你這個鎮子死了不少人,多半和她有關。”

時阡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女鬼妖莫不是哪天遇到的那女人。

一個虛身便如此厲害,更別說…

“而且,那天我趕到時,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看那狀況應該是進行了劇烈的打鬥。”江溫白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所以,我就趕緊把你背回來了,路上正好遇見你姐姐和姐夫。”

時阡臉一黑,語氣帶着隐忍,“哪他媽來的姐夫!”眼神恨不得刀死他。

江溫白尴尬一笑,呲着嘴雙手展開,默默的退到時杏身後。

低着頭小聲的嘀咕着:“咋滴,這是沒同意啊?”

時杏用手指放在嘴上,噓了一下,讓他別再說了。

江溫白正了正神色道:“時阡,所以傷你的人?”

“嗯,具體我不知道,只知道那女鬼很厲害,不僅能禦屍。”時阡沉思一下,啧了一聲,道:“很強,而且還是個虛身。”

江溫白思緒繁瑣:“虛身?”

“若不是虛身,我可能死在哪了,她很快就要修成羅剎了,甚至更強。”時阡坐起身來,問他:“你說我會有死劫,是這個嗎?”

江溫白手托着腮,凝着眉看過去,“這倒不是,我觀你面相,你這死劫不僅沒化,反而更加嚴重。”

時阡皺起眉,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那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

江溫白撓撓頭,“我再仔細看看你的面相,也許能發現些新線索。”說着他湊近時阡,眼睛緊盯着時阡的臉。

過了好一會,時杏都緊張的手握在一起。

江溫白一會擰擰眉,一會咂咂嘴。

時阡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問:“怎麽樣?”

“沒看出來,嘿嘿。”

“……”

沒看出來你還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江溫白尴尬的咳嗽兩聲,“總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之後的事誰知道吶。”

時阡翻了個白眼繼續回去躺着,時杏抱着縫制的籃子上樓去了。

“哎,你們,我說真的。”

時阡剛躺下又像是想起什麽,“江溫白,你知道陰玉嘛?”

江溫白剛站起的身又坐了回去,神情突然一變,眼神變得古怪,“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

時阡:“那女鬼說要讓我交出什麽陰玉。”

“陰玉……關于它,我也僅僅只是略有耳聞而已,所知并不詳盡。據說呀,那陰玉乃是冥王的精魄所化,誰若能得到此玉,就相當于掌控了整個幽冥地府!”江溫白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右手,下意識地抓撓起自己的頭發來。他皺着眉頭,滿臉疑惑之色:“可是,這等牛逼的東西,又豈是尋常之人能夠擁有的?她怎麽會問你要這個?”

時阡從衣領中掏出自己佩戴多年的玉佩,給江溫白看。

江溫白眼前一亮快速上前,拿過玉佩仔細端詳,一激動差點沒把時阡勒死。

“你輕點!”

“不好意思,看激動了,”

江溫白緩緩地蹲下身子,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手中那塊神秘的玉上。

只見這塊玉通體呈現出一種純淨無瑕的精白色,宛如羊脂般溫潤細膩,光澤柔和而潤澤。

當江溫白輕輕觸摸它時,一股絲絲縷縷的涼意從指尖傳來,那股冷意并不刺骨,反而帶着一種沁人心脾的清爽感覺。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玉石內部的那一抹藍光。這抹藍光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星,靈動地跳躍着,似乎蘊含着無盡的奧秘和力量。

江溫白瞪大了眼睛,想要更清楚地看清那抹藍光的跳動軌跡,但它卻如同頑皮的精靈,總是在即将被捕捉到的瞬間變換位置。

江溫白大為震驚,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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