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顆 穿幫
第21章 第二十顆 穿幫
白汐一見黑山老妖來了,心裏一咯噔,之前他其實也害怕胡爾烈,但每次一想起胡爾烈小時候又覺沒啥可怕的。
可是此時他想起昨夜地牢所見各種酷刑,尤其還看到一個被砍斷翅膀和爪子,肉棍似的鷹,立馬背脊發涼,知道眼前的萌蛋子絕對是長邪長歪了。
擦,胡爾烈就一冷血禽獸......
白汐轉轉眼珠,想着還是得給自己留條後路,畢竟胡爾烈還說過自己必須先學會飛行才能找兒子。
如果自己真私下操作去找兒子,一個是會連累“幫”自己維持人形的“男朋友”,再一個估計也是沒等見到孩子就得被胡爾烈抓回來......
自己倒不是怕死,只是怕疼,怕死得不痛快,更怕生不如死......
“咳......”白汐顫悠悠輕了下嗓子,心說“深愛胡爾烈”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但是男朋友也必須得有,等實在不行了就只能學會飛了再去找兒子。
白汐仰起頭目不轉睛盯着胡爾烈,琥珀色瞳仁沒一會兒就紅了,頃刻變得楚楚可憐:
“胡爾烈,我想通了,你不是總要把我往外推嗎?那我就随了你的意。”
白汐話音沒落眼淚刷地下來,心裏暗暗叫好,心說老早以前看過自己偶像顧凱鑫拍的一個短視頻,裏面專門分享過一套《瞬間流淚指南》。
沒想到還真用上了,而且才用了第一招“目不轉睛盯着一個地方看”就已眼淚嘩嘩,還真管用!
也是,誰盯着黑山老妖多看幾秒都得吓哭了......
“但是胡爾烈,你一定會後悔。”白汐仍沒眨眼,瞪時又淌下兩行淚,“因為我早就知道你喜歡的根本不是金映雪,而是我!”
胡爾烈:......
“胡說!”胡爾烈愣了下猛地扇起翅膀飛到半空,一陣勁風把所有人都吹着往後退了半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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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映雪溫溫一笑,“看來白先生還是這般一廂情願啊......”
“哈哈哈哈。”白汐破碎的笑聲俨然蓋住金映雪的聲音,随後又攻城奪地般把笑聲紮進胡爾烈耳中:
“聽說你脖子上的紅羽毛是染的,還有你屋裏的紅沙發,紅被褥,所有軟裝都點綴了紅色,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喜歡紅色,是因為當年我救你時,圍了一條紅圍脖?”
白汐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瞎盤邏輯,蹩腳洗腦,反正他只是想給自己剛才“色狼找鮮肉”尋個臺階下,留條後路走......
胡爾烈瞪時又升高半米,竟似擺出戰鬥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俯沖而下扼住白汐脖子。
“你就沒想過我之所以喜歡紅色......”胡爾烈聲音低沉沙啞似锉刀一般,“是因為你的血是紅色的。”
周圍聽衆都起了一身雞皮,白汐倒忘了害怕,不知怎得只想把胡爾烈惹怒:
“還有,你之所喜歡比你大的姐姐,只不過因為太想念我,所以才找了個能照顧你的平替。”
一旁的金映雪猛一回頭,小聲問平頭哥,“平替是什麽意思。”
“......咳。”平頭哥嗓子卡痰,“就,就是‘四海升平’的平,‘替舊立新’的替,平替......”
“倒都是好詞兒。”
平頭哥:“......”
胡爾烈在白汐話音落地後,竟也從天上落回地面,仿佛把陰沉沉烏雲一齊拽下來,聲音裏悶雷滾動:
“你可知我親手掰碎過多少頭鷹的尖喙。”
一聽這話白汐果然噤聲,不自主倒吸涼氣。
胡爾烈朝白汐逼近一步,居高臨下,“白汐,這些年來,你就是我揮之不去的噩夢。”
“哦......你瞧......這不還是想我,天天夢見我。”
胡爾烈:“......”
白汐自己都覺說出的話很紮嘴,但還是得硬掰......他咽口口水,從地上站起來,強迫症似的又想“挑戰”胡爾烈底線:
“你看你還特意學了織毛衣,小時候我怕你冷,三天兩頭求我媽給你織鞋子,織坎肩,我那麽喜歡你,你居然不領情,但看在你現在還能記住那些款式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了。”
胡爾烈肉眼可見渾身顫抖起來,眨眼已把剛站起來的白汐扼住喉嚨按倒在地,白汐再難說出一句話。
“爾,爾烈王!”平頭哥剎那沖上前,又結巴上,“昨,昨晚白汐他,他穿了一宿的鞋襪。”
胡爾烈:......
“他不僅自願穿‘刑具’,還把自己關進牢房,只,只為懲罰自己,更為親身經歷您當年受過的苦,還,還流了一宿眼淚,說,說他對不住您。”
白汐:“......”
這平頭老弟也是個演技派啊......
胡爾烈倒像僵住了,在白汐一陣微弱咳聲中才猛地撤回爪子,後退兩步偏開頭站定,沒再說話。
金映雪兩步上前,低頭觑着平頭哥笑出聲:
“你難道是因為說瞎話才結巴?我昨夜從白先生房間離開時,他還在房中休息,再說地牢是重地又不是旅店,任誰都能随意進出,想住就住?”
“是我帶白汐先生進去的。”白總管西裝筆挺款款走來,沖胡爾烈微微躬身後,把平頭哥護在身後:
“白先生有情有義,不忍看平頭哥獨自受罰,便硬陪着他一起穿戴刑具,同住牢房。”
白汐:“......”
是不是有那麽點兒穿幫了......
胡爾烈:......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金映雪笑着走去胡爾烈身旁站定,沒再多說話。
白汐撲騰兩下翅膀站起身,也不想管那麽多了:
“胡爾烈,總之我是想通了,雖然那幫金雕不及你萬分之一......”
白汐忽然壓低聲音,生怕對面那幫尖刀團小帥哥聽見,“但我也能将就将就。”
胡爾烈:......
胡爾烈仍偏着頭,聲音低沉,一字一句,“你瞧上哪個了......”
“哦......”白汐歪頭看了看遠處耀眼的明星團隊,“我這不還沒過去看嗎。”邊說邊從要從胡爾烈身邊繞過去。
胡爾烈倏地展開三米長大翅膀抖動一下,像故意找茬擋住白汐前路,“你翅膀是擺設,千裏眼也是擺設?就站在這裏看。”
白汐:“......”
“這不是帥哥太多挑花眼嗎,我不得走近了仔細端詳端詳才行。”白汐心裏莫名拱火,總覺胡爾烈故意跟自己作對,當即又怼上去:
“怎麽,先前還說沒男的能看上我,現在一見這麽多帥哥追我,你後悔了?那趕緊娶了我啊。”
胡爾烈:......
一旁的金映雪扇着翅膀騰地飛起,聲音仍舊溫煦“貼心”:
“白先生在這裏等着便好,我去讓金元帥把隊伍帶過來。”
白汐聽後噗通一下坐回地上,舒坦極了,“謝謝啊,大妹子!”
胡爾烈:......
“白總管,找個球來!”胡爾烈噌地轉身背沖白汐,“他不是挑花眼嗎,讓他抛個繡球過過瘾。”
白汐:......
“......我要是抛不動,能用踢的嗎?”
衆人:“......”
當金旭帶着尖刀團武士邁着整齊步伐行進到城堡東側後,胡爾烈一個眼神就把金旭召來身前附耳幾句,随後金旭幾個側身從另一個方向消失不見。
胡爾烈也一陣黑風卷進城堡二樓窗內,再出來時已換上黑雨衣,從城堡正門緩步走來。
胡爾烈一頭銀亮短發在陽光下更加閃耀,如同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皚皚雪山上,高大魁梧的身型更如巍峨神峰般俯視萬物。
這是白汐第一次在燦爛日光下見到胡爾烈,有種看到天神降臨般的錯覺。
如果此時再說胡禿鹫是神鳥,絕對就是那麽回事兒......
白汐中邪般不由自主從地上站起來,他根本沒法坐着,好像只有站着,甚至跪下,才算沒亵渎神靈。
而當胡爾烈走近後,白汐又一次被那雙眼睛吸引,像被吸走魂魄一般。
白汐想象不到如此威嚴的天神,為何會有那樣一雙悲涼的眼睛,像大地上最後一眼泉水,也像二十年前在雪地裏瑟瑟發抖,于一片白色世界中,讓人揪心又牢牢抓心的眼睛。
“你和我一樣孤獨嗎?”白汐摘下圍脖把受傷的小鳥裹好抱進懷裏,又用凍得通紅的小臉貼了貼小鳥的腦袋,鳥兒羽毛上的雪花在白汐臉蛋兒上化成水:
“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吧。”
白汐在原地化身雕像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足球。
白汐:......
“白先生,您踢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