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第情敵
◇ 第57章 第五六顆 情敵
白汐睜眼時,看到平頭哥把自己肚子當蹦蹦床,髒爪子蹭到雪白肚皮上留下幾道樹杈似的黑腳印。
白汐:......
白汐皺着眉瞟了眼窗外,聲音懶洋洋夾着怒氣,“我說老弟,你大半夜鬧貓吶。”
平頭哥伸長脖子,沖着白汐的臉飛過去,用喙咄了他腦門兒好幾下:
“還敢說我?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鬧貓!”
白汐:?!
白汐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消失沒幾秒的記憶瞬間把腦袋撐得炸裂:“我和胡爾烈接吻了?!!”
平頭哥:......
“你,你說啥?”
“擦。”白汐輕罵一聲從沙發上彈到地上,一邊雙手提褲子一邊往衛生間猛跑。
“诶?你不是應該高興嗎?!”平頭哥在後面喊着,白汐砰地關上門左右上下檢查自己好幾遍,發現竟然“毫發無損”。
白汐長長嘆口氣扶着牆走出來,劫後餘生般順着牆邊溜到地上,狠狠抹幾把後脖子汗,脖子都擦紅了:“可吓死爺了......”
平頭哥:......
話音剛落地白汐猛又爬起來,褲兜裏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貓着腰開始在地上找東西。
平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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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找這個,我給你撿起來了。”平頭哥用翅膀指指沙發上的胸針,“這玩意兒哪兒來的,肯定不是宗王送的,該,該不會是顧凱鑫送的吧!”
“少打聽啊。”白汐快走兩步抓過胸針吹兩口灰,又拽過衣裳擦擦上面珍珠,小心翼翼收進褲兜。
“真不是我說,整個穹朝都找不出這麽小的珍珠,你還當個寶了。”
“這都快跟彈球一樣大了,還叫小?”
“哎......也是,你也沒見過什麽好東西。”
“嘿,你這大半夜跟我幹仗來了?胡爾烈呢?”
“哼,你還能想起我們宗王,他現在估計正和金映雪花前月下呢,據說今晚都要住她那兒了。”
“!擦,大哥,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小沒良心,宗王剛讓我來屋裏陪你,我就叫你了,結果你睡得死豬一樣喊不醒。”平頭哥邊說邊往窗邊飛,“走吧,現在去還來得及,我去大門口等你。”
把衣服套半截的白汐卻倏又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平頭哥:......
“白家少爺,您這又是什麽情況!?”
白汐眼神逐漸失焦,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大少爺!”平頭哥原地‘轉圈’,“您不趕緊把宗王找回來,還等啥呢!?”
“老弟,其實之前我問過胡爾烈,我問他是不是還喜歡金映雪......”
“......”平頭哥落在窗臺上,嘆口氣,“宗王怎麽說。”
“他說他還喜歡金映雪,而且喜歡到骨子裏了。”
“......所以你打算成人之美?拱手相讓了?這也不是你風格啊!”
“其實說句實在的,雖然金映雪總想弄死我,但站在她角度上我的确有點兒第三者的意思......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兒棒打鴛鴦了。”
“白汐!”平頭哥氣得聲音直打顫,“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倒沒吃錯藥,就是被人點過穴......”
“......“平頭哥輕輕落去白汐肩頭,放輕了聲音,“跟我說說,你為何突然就沒信心了?”
白汐:......
白汐心說我總不能告訴你,我被點了情穴,還主動獻身胡爾烈,結果胡爾烈碰都沒碰自己,倒是真幫自己飛機了,可是戴着手套。
現在胡爾烈去找金映雪,晚上還住她那裏,看來自己徹底掰不彎胡爾烈了。
平頭哥在旁邊一直追問,白汐心情不爽就脫口喊了聲:
“胡爾烈拿着套走的,難道讓我現在去床上棒打鴛鴦?”
“什麽套?”
“你說什麽套,安全的套呗!”
平頭哥爪子一抖,“不對啊,穹朝不用那玩意兒,以人類形态行房根本不會懷孕啊。”
白汐:......
平頭哥懸在白汐眼前,“那套什麽樣。”
“就,就是白色封皮,上面好像有字。”
白汐話沒說完,平頭哥一猛子飛出窗外,沒幾分鐘飛回來,叼個白汐描述的那種套放到白汐手心裏。
“你看是不是這個。”
“一,一次性手套?!你們還點外賣?”
“廢話,羊蠍子烤雞架什麽的,那都是我們宗王愛吃的。”
白汐:......
*
一座兩層高木屋別墅被旁邊一顆遮天蔽日的古樹擋住了全部月光,黑黝黝矗立着,每扇窗都拉着簾子,似乎也不需要任何光。
其中一間窗戶的窗簾拉開半截,胡爾烈站在窗邊端着胳膊沉默許久。
他肩頭落着一頭烏鴉,眼中的白色絮狀物竟微微泛起光亮,聲音蒼老而沙啞:
“既然你私下安排的角雕隊伍已經找到孩子,那不如就讓孩子們沿途再玩兩天。”
胡爾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已經特意安排讓子民發現了死去孩子的屍骨?既然西賢王那邊藏不住了,就讓事情再多發酵幾日,激起更多民憤,到時由你親自領孩子們回去,便更有勝算扳倒西賢王。”
胡爾烈沒說話,微微點下頭。
“另外......你今晚真打算住在這裏,不回去了?”
“以前又不是沒住過,這間房本就是我的。”
“話是沒錯,但那會兒你年歲尚小,現在......傳出去怕不好。”
“就住一晚罷了,您早些回去睡吧。”
“你見我什麽時候睡過覺。”
“......恩,您離成仙不遠了。”
“少貧嘴。”祭司大人飛到窗臺上踱步兩個來回,“你應該看錯了,這裏肯定有誤會,白汐對你......”
“不會錯,他原本讓我幫他洗澡,我聽了您的話就同意了,結果他立馬退縮,他都被點穴了還能強撐意志拒絕我,即便最後一刻失去理智想和我發生點兒什麽,但我知道那不是他自願的。”
“......恩,即便如此,但我仍然覺得......”
“行了,您別說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心裏有數。”
“诶?外面那個黑影是不是白汐?小平頭是不是也跟來了。”祭司大人又飛到胡爾烈肩頭,“你看吧,白汐若不喜歡你還來找你作甚?”
“哼......”胡爾烈突然轉身朝外大步而去,邊走邊解開幾粒扣子。
“這就對了,快去找白汐,跟他回去。”
“我不找他,我去找金映雪。”
“......”祭司大人重重嘆口氣,“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愛演來演去,就不能痛快表達感情?明明一個有情一個有意。”
“我對他沒情,更沒意。”
祭司大人:......
白汐被一個提着燈籠的老仆人領到二樓一間卧房門外,平頭哥沒跟他一起進來。
“小姐,白先生來了。”
“讓他進來吧。”
“是。”老仆人把燈籠遞給白汐結果被白汐婉拒,便把燈籠挂在門把手上退走了。
白汐從半敞門內進去,燈籠隐約照亮半間房,陣陣蘭花香撲鼻而來。
“咳。”白汐皺了皺眉咳嗽一聲,“對不住,打擾了。”
他看到金映雪一襲紅色睡裙坐在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玻璃杯,優雅咽了口水,“白先生深更半夜拜訪,是有十萬火急要禀報宗王?”
胡爾烈坐在窗邊沙發上,衣服半敞着,修長指間夾了根煙,任誰一瞧就知道是事後煙......
白汐沒有接話,徑直走到胡爾烈跟前,掏出顧凱鑫送的胸針,随手一揚扔到窗外,“整個穹朝都找不出這麽小的珍珠,我根本不稀罕。”
胡爾烈:......
白汐随後又從褲兜裏掏出張紙,展平在胡爾烈眼前,“這是顧凱鑫送我的簽名。”邊說邊把紙撕成幾半丢出窗外。
胡爾烈偏開頭吸口煙,仍沒說話。
白汐從兜裏掏出平頭哥給他的“套”,又一彎腰把“套”塞進胡爾烈手心裏:
“我這裏還一個安全套,咱倆回家繼續?”
胡爾烈:......
說話間,白汐看到金映雪騰地從床上站起來,一句話說不出來。
白汐嘴角微微翹了下,他從胡爾烈指間搶過香煙叼進自己嘴裏,又一把拉住胡爾烈手腕,“有什麽工作不能白天說,大半夜跑出來,走,跟我回去。”
胡爾烈:......
銀色發絲遮住胡爾烈的眼睛,看不清面目表情,他掙開白汐的手,順勢從白汐嘴裏拿走香煙杵進煙灰缸,轉頭對金映雪微微颔首:
“我先回屋,一早就走,不用叫我吃飯。”
“......好。”金映雪嗓子啞了沒發出聲響,清了下嗓子,聲音輕飄飄,“知道了。”
“你不跟我回去?”白汐追在胡爾烈屁股後頭出了門,小跑起來才将将追上。
到另間卧室後,胡爾烈碰地把門撞上,白汐嬉皮笑臉擰開門跟進去,看到胡爾烈已經躺在床上,是單人床。
白汐:......
白汐坐到不遠處沙發上眼巴巴瞧着胡爾烈,聽到胡爾烈均勻呼吸聲也就沒再打擾,畢竟今晚夠鬧騰了。
另外根據剛才那個場面,金映雪失魂落魄的樣子,估計金映雪和胡爾烈八成沒到肌膚相親那一步,否則金映雪一定跳腳跟自己撕巴起來了。
白汐徹底放心,輕輕一拍大腿站起來,蹑手蹑腳走去門口,甭管胡爾烈睡沒睡着,不忘留下一句:
“我先走了,打死不能睡在情敵房子裏,明天見。”
胡爾烈:......
翌日一大早,白汐蹲在城堡門口,跟條卷毛小白狗似的左顧右盼。
“白汐,你直接去金映雪那裏找宗王不就得了,在這裏蹲着叫怎麽回事兒。”
“少管我,哦對了,昨晚跟你說的幫我買臺二手鋼琴,今天能送來不?”
“還二手......”平頭哥咋舌,“已經讓白管家給你訂了施坦威限量版,最遲晚上就能送進山裏。”
胡爾烈:!
“大兄弟我愛慘你了!我跟胡爾烈大婚之日讓你當伴郎!”
“不必。不過我得警告你,我們宗王最煩的就是鋼琴聲。”
“這我知道。”白汐嘿嘿一樂,雙手托起下巴,“打小我練琴時,胡爾烈就天天被音樂熏陶了。”
平頭哥:......
“你确定用這法子能追到宗王?不會有反效果吧......”
“絕對不會!不是我吹牛,六年級畢業前我就已經拿下鋼琴十級了。”
“那,那你打算彈什麽高難度曲子。”
“小星星。”白汐眼睛閃着光,“就是‘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的那首《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