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四十九天

第49章  和小白臉交往的第四十九天

伏黑幸充滿怨氣的聲音插進琉璃子對天上天下和籠屜單方面的打擊中。

“第一天晚上, 到底是誰出主意先殺我的?”

可憐兮兮的白發小女孩虎子驚慌失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說故意有什麽用,殺人的時候你倒是留手啊。”伏黑幸怨念道。

小女孩的建模飙出眼淚, “對不起!!”

于是又換成伏黑幸和琉璃子安慰虎子。

“沒關系, 游戲而已,你能贏我們, 我很高興。你很厲害。”

“是他們太弱了,不是你的問題啦。要是真預言家願意把狂笑的時間分點出來分析局勢, 我們也不會贏得這麽容易。”

一局游戲是結束了,可是許多無形的箭頭插在了天上天下心口。

他極不甘心,忍耐道:“一局的輸贏算不了什麽,我們再來!”

籠屜也點頭,“我們六個人玩,人數太少了, 要不要再多随機匹配幾個人一起玩?”

大家都認同他的提議,伏黑幸把禪院甚爾踢回樓下的房間,老老實實坐着。她将公會的小房間改成随機匹配模式, 招募路人玩家加入游戲。

游戲的人數上升到十人, 情況的混亂程度同樣直線上升。

十個人的游戲,新增了一位村民、兩個狼人,和一個新的神職人員獵人。獵人臨死前可以開槍,無條件帶走場上的一位玩家。

第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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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禪院甚爾第一晚幹掉預言家伏黑幸。伏黑幸正好查出他是一匹貨真價實的狼, 臨終遺言招呼村民們投走這匹鐵狼。兩人一前一後, 雙雙殉情。

女巫天上天下為報一藥之仇,第二天晚上就給狼人籠屜下毒。他好不容易帶走一個真正的黑方, 但當晚被籠屜殺死的路人獵人看他可疑,開槍把他一并帶走。

結局狼人勝利, 贏家仍是狼人琉璃子。

第二局。

伏黑幸化成狼人,為一雪前恥,第一天晚上帶走預言家中島敦。在中島敦離場前認領預言家的身份後,她也穿上預言家的皮套攪風攪雨、挑撥離間,投走了獵人天上天下。

獵人天上天下憤憤不平,下場前随手帶走了一個人,奶油咖喱醬。奶油咖喱醬是女巫。

至此,第一天還沒結束,三位神職人員一起坐上了冷板凳。

最後當然是狼人勝利,籠屜終于體會到勝利的滋味。

第三局。

四個狼人,湊齊了伏黑幸、禪院甚爾、天上天下和籠屜。她們商量第一天晚上殺掉籠屜,自刀騙取女巫的解藥。

這份邪惡的計劃沒有成功。因為琉璃子是一個吝啬的女巫,她沒有給籠屜用解藥。

同時,琉璃子也是一個大方的女巫,她第一天晚上就用毒藥藥倒了禪院甚爾。黑夜過去,路人預言家告訴大家他查出了天上天下是純種狼人。

投票結束後,場上只剩伏黑幸一匹狼苦苦支撐,她沒有支撐太久。她第二天晚上殺死的虎子是獵人,獵人死前開槍,她跟着一起走了。

短短兩回合,四匹狼全被挂在了牆上。

第四局。

因為獵人這個神職過于超标,游戲菜鳥小隊一怒之下換掉了它,改成了守衛。

這一局伏黑幸只是一個平民,但她揮斥方遒、指點江山,套了預言家的皮一通亂說,随手點了路人和禪院甚爾的狼人身份。

她很快就壯烈犧牲了。事實證明,她亂七八糟的推理遠沒有她随口一說靠譜,路人和禪院甚爾一個都沒點錯。

狼人方堅定不動搖地相信她就是貨真價實的預言家,真預言家虎子躲在角落裏不說話,最後查完狼人的身份,一口氣報上他們所有人。

好人勝利,伏黑幸功不可沒。

第五局。

他們決定再拉兩個路人,組成十二人大局。守衛和槍手一起上,四個神職人員,四個普通村民,四匹狼人。

狼人禪院甚爾開局挑一個人殺,恰好殺到槍手天上天下。女巫琉璃子點兵點将挑人下毒,毒死了空守一個路人村民的守衛伏黑幸。

天亮以後,槍手天上天下對準女巫琉璃子開槍,和琉璃子并排下場。場上唯一的神職人員路人預言家,被狼人們合謀投票離開。

四具神職人員的屍體躺在地板上,妝點破破爛爛的小酒館地板。

玩到晚上十二點鐘,游戲公會的第一次團建才散場。

時間很晚了,籠屜和琉璃子都是學生,道別完就下線。天上天下在今晚的游戲中沒發揮絲毫關鍵作用,無論是好人方還是狼人方的勝利都和他沒有關系,他哼哼唧唧地抱怨了幾句,約定下次再戰。

伏黑幸打着哈欠收好電腦,她推開房門,正巧碰到中島敦抱着裝電腦的小包,小跑過來。

男孩的臉色紅潤,像一顆新鮮摘下的猶帶露水的蘋果。他停在伏黑幸面前,仰頭看着她,一雙琉璃似的眸子仿佛随時都要燒起來。

“幸小姐,我們下周可以再玩游戲嗎?”

伏黑幸邊走邊說:“可以哦。還有其他好玩的游戲,以後都可以一起玩。”

男孩急匆匆地向前跑了幾步,按耐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他知道自己要跟着伏黑幸,又倒退着走回來。

一時的激情褪去,湧上來的是擔憂與迷茫。中島敦的腳步變慢了。

“我說了謊,欺騙了大家,大家會讨厭我嗎?”

他明亮的眸子深處藏着幾分惴惴不安。

“敦君,我們不支持在生活中用謊言戲弄他人的心意。”伏黑幸耐心道,“但游戲的規則是允許說謊,在規則內進行游戲,沒有錯。”

中島敦随着她一同走下樓,他的年齡沒到理解這些的時候,他懵懵懂懂道:“所以,我們應該遵守規則?”

“不是所有規則都必須遵守。”伏黑幸苦惱地皺起眉,“我也想不通該怎麽和你解釋,不過,你還沒到糾結規則正确性的時候。”

她屈指一彈,響亮的啪嗒一聲在男孩額前連一寸紅印都沒留下。但男孩仍驚呼一聲,眯眼捂住額頭。

“到時候,你有不懂的東西,就來問我吧,我會給你解答的。”伏黑幸笑着說。

她想了想,促狹道:“問甚爾也可以,但我建議你在問完他以後,再來問我。”

這回中島敦記住了,他慎重點頭,“無論哪種情況,都要來問幸小姐。”

禪院甚爾收拾好了電腦包,枕臂倒在沙發上。

“你玩得很高興啊,小鬼。”他掀了掀嘴皮子,“過來打掃衛生!”

中島敦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好的,甚爾先生!”

他一跳跨過三級臺階,熟練地鑽去角落抓起掃把。

伏黑幸一挑眉毛,“都十二點了,小孩子快去睡覺,小心你以後再也長不高了!”

“唔?”中島敦張大嘴巴,看看沙發上的禪院甚爾,又看看伏黑幸。

禪院甚爾向他擺擺手,“地上很幹淨,一晚上不掃地不會死人,趕緊上去睡覺。”

男孩的眼睛在兩個大人身上轉了一圈,小小的腦袋裏不知有什麽主意,他嚴肅地應了一聲,飛快沖上樓,随後是刻意讓大人們聽到的關門聲。

伏黑幸坐在沙發的一邊,沙發上只有微微的下陷。但禪院甚爾一動,沙發上就凹出一個大坑。

黑發男人背在腦後的手改為撐在沙發墊上。中島敦是白虎,他是一只懶散兇猛的黑豹,軟趴趴地攤成一張餅。

“那小子過得太好了吧。”

伏黑幸一瞥,了然道:“你又在嫉妒他了哦。”

出乎意料,禪院甚爾坦誠地承認,“對啊,我很難不嫉妒他吧。”

“看到他這麽快樂,看到你對他那麽溫柔,我很羨慕,羨慕到想把他揍一頓出氣的程度。”

禪院甚爾漫不經心道:“就算不小心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我也能做出訓練中失誤的假象,只要你看不出來就好。”

他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語,“說到底,我和他又沒有關系,他是我連名字都懶得記的男性,他身上發生的事不是我造成的。我都沒怪他每天害我浪費了多少時間!”

伏黑幸戳了戳他的胸口,但沒有打斷他。她往沙發靠背裏躺下,聽禪院甚爾一個人說。

“我只是偶爾,很少很少的時間,大概一兩秒,會覺得這樣還不錯。我以後不打算再回咒術界,但他學習了我的本領,加上白虎的異能,他會成為很優秀的異能者。”

他輕快地彈舌頭,發出不屑的響聲。

“這好像是……我還不錯的意思。”

伏黑幸幽幽道:“你這不是已經把敦當作自己的學生了嗎,口是心非已經是過時的萌點了。”

禪院甚爾一哂,“我從來沒承認過。”

他緩慢起身,沙發墊裏的每一根彈簧都發出艱難的呻///吟。

如同一只黑豹在伏黑幸身側優雅地舒展身體,拉伸僵硬的肌肉,他的所有動作都透露出惬意、滿足和放松。

此時此刻此地,沒有危險,沒有憤怒,沒有令他不堪其擾的各種聲音。

他确實被改變了,但他不讨厭。

禪院甚爾突然道:“禪院這個姓氏太醜陋了,不好聽,我想換一個。”

伏黑幸的喉嚨裏跑出一個氣音。

禪院甚爾正在向她靠近,他的眼睛一錯不錯,眼瞳裏伏黑幸的身影逐步放大。

到兩人鼻息交纏時,他停下來。

“給我挑一個新的名字吧,伏黑甚爾,我覺得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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