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歉有什麽用+培訓抽簽……
第21章 道歉有什麽用+培訓抽簽……
市預賽的比賽結果是當場宣布的,姜米和姜花都進入了全國預賽。
這在兩人的預想中都并不意外。
這個大賽一共有四個市級預賽場，因此，海市預賽場只有十個名額，而接下來的兩天內,其他三個市級預賽晉升上來的三十名選手會到海市集合,并在之後的兩周時間裏,分班接受培訓,準備參賽全國預賽。
此時雖然還沒有直播之類的宣傳手段,但是,培訓期間大賽組委會就會拍攝一些花絮,做為之後比賽前個人介紹的素材。
由于此時其他三個城市的選手還沒到，所以公布了晉級名單之後,組委會就讓海市的十人組先回家等電話通知分組以及培訓時間,對，培訓組并不是按市分配,而是随機分配的。
解散後各自離開後臺，姜米特意走在最後，她心情還有些亂,不知應該如何面對姜花,她怕自己一沖動就去質問對方為什麽要剽竊……但是姜米很清楚，這樣做對事情沒有絲毫幫助。
人們漸漸走完,後臺只剩下工作人員,姜米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左右看了看,果然看到在角落裏收拾化妝箱的娃娃臉少女，連忙走過去笑着招呼：“小金姐，謝謝你的妝！”
金晶回過頭來,有些驚訝地朝姜米笑：“呀！是你呀？不用謝不用謝！你晉級了是吧？恭喜恭喜！”
姜米笑着說：“嗯，晉級了，也要謝謝你的，你比我大，我叫你小金姐姐可以吧？下次可以再要你幫我化妝嗎？”
金晶笑着點頭：“當然可以呀！你姓姜吧？我叫你小姜？”
姜米笑着說：“我叫姜米，你叫我阿咪好啦！小金姐姐，方便給我個聯系方式嗎？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想找你也方便。”
金晶想了想說：“我給你我的BP機號碼吧，你有事拷我，我會盡快回複你的。”說着抄了個號碼在便箋紙上遞給姜米。
姜米笑着點頭，然後說：“謝謝小金姐姐，這是我家的電話，給！”她也抄了個電話給金晶。
還好201和202各有各的固定電話，因此姜米也不必擔心和金晶的往來會被姜花摻和。
跟金晶互換了聯系方式，姜米才道別離開。
*
走出後臺走廊，場館外圍已經沒有多少人，來參賽的選手和家屬三三兩兩的都已經走得差不多，姜家人正站在場館門口等着。
姜米走過去，他們顯然沒有看到她，姜巍夫婦正興奮地圍着女兒猛誇。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看看，當初讓你學學吉他還是有用的吧？你看看你，才學了兩天就不肯學了，現在這不就用上了？”劉愛華得意地笑道。
姜花眼眶微紅，狀似羞澀地笑着，心裏卻撇撇嘴，她的吉他是上輩子為了讨好姚寧學的，小時候她媽媽讓她學吉他，她只摸了兩天就嫌難，不學了，現在倒是個好借口，順便還能拗個吉他天才的小人設。
而且她剛剛已經“主動自首”了，對于一個“勇于承認錯誤”的孩子，姜家這樣的教育世家總是會抱以十分善意的原諒她的。
這波不虧！
“我都不知道阿花還有作詞作曲的天賦！阿花，你努力一下！說不定也能上……”姜巍興奮地話說到一半，突聽得身旁老父親一聲重重的幹咳，連忙住了口。
姜願安神情複雜：“回去再說，阿咪怎麽還沒出來？”他回頭張望，便正好看到了大孫女。
姜米走到祖父身邊，輕聲說：“爺爺，我們回去吧。”說着，攙着老人慢慢往場館外走。
劉愛華看着姜米，不屑的哼了一聲，拉着姜花往外走。
姜巍忽然想到姜米比賽前說的那些話，臉色不太好看，連忙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
回到家，姜願安站在門前說：“今天晚了，明天再說吧。”
姜巍一家于是便進了202，很快關上了門。
姜米始終沒有說話，跟着祖父進了201，關上門，姜米準備進自己房間，卻被叫住。
“阿咪，阿花剛剛在外面跟我們說了，她……她說她确實是收到了你的信，但是她想着你都考進音樂學院了，肯定比她強，這孩子……唉！她就一時想茬了，做了傻事。”姜願安緩緩說着，仔細看着大孫女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她對這件事的反應。
姜米其實早在祖父說出那句“明天再說”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并不想自己追究這件事了，活了一百歲，自己也養大了兩個孩子，兒孫之間的矛盾姜米也處理過許許多多，她自然明白祖父的為難。
但是，姜米覺得至少要讓祖父意識到姜花并不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僅僅只是嫉妒而做了傻事”的小孩子……
“爺爺，她說她一時想茬弄丢了我的通知書，你只覺得是傻事，那萬一以後她‘一時想茬’做出更過分的事，而且做這些事的對象不是我的時候，您要怎樣讓受害人接受甚至原諒她呢？”姜米看着祖父，問道。
姜願安語塞，剛剛姜花一出來就哭着向他道歉，說自己一時糊塗，犯了大錯，姐姐很生氣，求爺爺幫忙說情。
小兒子夫妻倆也幫着求情，說姜米畢竟還是參加了比賽了，也進了全國預賽，損失不大，阿花又是主動認錯，就不要再追究了……
姜願安當然生氣，做為一輩子跟學生教育打交道的人，他當然知道小孫女的行為絕對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無辜，事實上這件事她做出來的時候就足以證明她內心的陰暗。
但是姜願安也有顧慮，大兒子夫婦在湘西，阿咪一個人在海市，自己年紀大了，許多事情上心有餘而力不足，将來阿咪很可能還是需要靠小叔叔照顧，幫助……如果因為這件事讓小兒子對這個侄女兒有了陳見，對阿咪可不是件好事。
“阿咪，阿花知道自己錯了，明天讓她跟你道歉，你小叔叔也已經教育過她了，這件事……就算了吧。”姜願安停了停，
姜米看着祖父，搖了搖頭說：“爺爺，我爸爸教過我，一個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對，我們都還是孩子，但也不完全是孩子了，有些事應該要負起責來了，這個時候做錯了事就應該被懲罰，如果不責罰就是在鼓勵犯錯！”
姜願安怔了怔，他沒想到大孫女平時溫溫柔柔，現在竟然态度這麽強硬，不禁有點被冒犯的不悅：“那你想怎麽樣？”
“讓她退賽吧。”姜米斟酌了一下後嘗試着說道。
姜願安卻是立即搖頭：“那怎麽行？阿花很想參加比賽的！她爸媽也很期待她拿到名次……”
“所以她就可以把自己的競争者的通知書随意丢掉？”姜米打斷祖父的話問。
“可……可是……”
“爺爺，您是搞教育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這句話，咱們都知道，德在第一位，讓姜花去參加比賽，就算她拿到了名次，也是德不配位。”姜米冷淡地說道，“如果她繼續參加比賽的話，我會盡一切能力把她壓在下面，她沒有資格得到名次，她不配。”
說完姜米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姜願安站在客廳裏，又羞又急又氣，這個小家夥居然搬出這麽一堆大道理來壓自己！而且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明明也是為了她着想啊！
老人郁悶不已。
*
關上門之後，姜米其實是有些後悔的，她說這些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原本這些話或許更應該當着姜花一家的面說，但是她知道，那樣等于将祖父徹底推到姜花那邊去。
所以她只是試探了一下祖父的态度之後，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決定，這樣至少将來當自己針對姜花的時候，祖父能心裏有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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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姜米仍舊早早去晨練，如常在綠地公園見到汪老先生，一對忘年交相視一笑，老人繼續打着太極，姜米則在一旁開始基礎練聲。
汪海打完一套48路，收了功，拿起手風琴扯了個長音，按下了一串音階，姜米略一頓，很自然的跟着唱了上去，并随着老人的音階逐步提升，往上唱……
唱到一個八度之後，汪海停了一下，看向女孩，姜米朝他點點頭，于是，老人點點頭，繼續往上彈，唱到第二個八度之後，汪海停下來了。
“狀态不錯。”老先生誇道。
姜米笑笑，說：“您老狀态也不錯！”
老人一拍胸脯：“那當然！老當益壯！”停了下說，“先鋒杯在全國歌手大賽裏還算是含金量比較高的比賽，你争取拿個名次，将來在圈子裏會容易混很多。”
姜米點頭，表示了解，然後好奇地問：“汪老，您會給我們當培訓老師嗎？”
汪海一愣，笑着搖頭：“我這麽大把年紀了，沒那麽多精力啦！培訓老師大概會讓海音院的研究生，助教之類的來當，算是給他們增加一點社會經驗，你好好跟他們相處，将來都你的師兄師姐，關系處好了，有的是好處。”
“好，聽您的！”姜米說。
“對了，昨天那個叫姜花的姑娘，跟你是不是親戚啊？”汪海忽然問道。
姜米一愣，還是回答說：“嗯，是我叔叔的女兒，堂妹。”
“哦！她唱的那首歌……真的是她自己創作的？”老人又問。
姜米看着老人，緩緩說：“這個……您怎麽看？”
汪海想了想說：“我不怕跟你說實話，我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有莫紮特這樣的音樂神童，但是那樣的歌詞……很難想像出自一個十六歲女孩的手筆。”他停了一下，又說，“我沒有質疑你堂妹的意思，如果讓我有生之年遇到一個音樂天才，那也是種幸運啊！”
姜米低垂眼眸，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很難想像她有這樣的創作能力，她确實從小就在學聲樂，小學的時候學過幾天吉他，但是……我從來沒見過她在家裏彈奏吉他，也沒見過她創作歌曲……嗯，至少在我來海市這一年來看，是沒見過的。”她看着汪海，目光灼灼，“似乎她的才華突然就冒了出來，然後驚豔了大家。”
汪海一愣：“你的意思是，她以前從來沒有創作過歌曲？”
“據我所知，是沒有。”姜米回答。
汪海皺了眉：“那這……也太神奇了……”他嘟囔着，但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說，“下次比賽的時候，看看她還能給我什麽驚喜吧！”
姜米抿了抿唇，點頭：“應該會有的……”這麽說的時候，她的內心沉甸甸的。
姜花已經嘗到了剽竊的甜頭，一定會繼續這麽幹下去的。
*
回到家，姜花果然被她父親押着過來跟姜米道歉。
“阿姐，對不起，我真的是一時昏了頭，畢竟……你這麽優秀，而我什麽都比不上你，我很怕輸給你……所以就做了錯事，以後我一定不再犯這樣的錯了，你原諒我吧！”姜花哭得梨花帶雨，聲淚俱下。
“你啊！你知道要是阿咪沒能參加比賽，是多大的損失？你心胸怎麽能這麽狹窄？！堂堂正正比賽，勝負不重要，重在參與……”姜巍在一旁教訓道。
姜米冷冷看着姜花，緊抿着唇。
姜花被她的目光看得莫名心虛，顫聲說：“阿姐……你……罵我好了！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我……我……嗚——”她又哭起來了。
“哎呦，好了好了，阿咪又不是錯過了比賽，你不還是比過了嗎？阿花已經道歉，你還要怎麽樣啦？做人不要這麽小氣，以後社會上不順心的事多咧！”劉愛華在一旁說道，她今天輪晚班，這會兒倒還在家，看着自己閨女跟那個鄉下女人的女兒道歉，她心裏就不舒服。
閨女固然不讨她喜歡，但是那也是她的閨女，她能讨厭，別人不行！
姜巍幹咳一聲，瞪了妻子一眼，又向姜米說：“阿咪，阿花還小，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阿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這種事了，好伐啦！”
姜米看着叔叔，這個小叔跟爸爸一樣是個溫柔到有些懼內的男人，可惜，他沒能遇到一個像媽媽一樣的妻子，也處理不好妻子和女兒以及種種的家庭矛盾，夾在妻子和女兒之間結果兩邊不讨好，最後只好靠喝酒來解愁，五十多歲就因為醉酒出車禍去世了……
“阿叔，我不接受阿花的道歉，但是您是我阿叔，我不想你傷心，所以這件事就這樣吧，我不想再提了，總之比賽各自盡力，不要再搞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了。”姜米深深看了姜花一眼，冷淡地說。
“阿姐……嗚……”姜花低頭抽泣。
劉愛華一把拉過女兒就走，甩下一句：“給你臉了，還什麽接受不接受的，不接受就不接受，了不起死你了！走！回去！比個賽，搞得跟真的一樣。”
姜巍欲言又止，看着姜米嘆了口氣，心裏也有些不高興，覺得這侄女兒也太得理不饒人了，但是看父親的臉色，他又不敢多說，扭頭跟着妻女回202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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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要等大賽組委會的通知，姜米這天沒有去囚牛工作室，在家看書。
傍晚時，姜米下樓幫祖父取報紙，順便收到了一封自己的挂號信，是海音院的錄取通知書。
因為跟小叔家剛鬧過矛盾，姜米收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事沒有張揚，只是跟祖父說了一聲。
姜願安心情複雜的又囑咐了一遍：“你答應爺爺的，畢業了就考教師證，可不能賴啊！”
姜米無奈的笑着應道：“嗯，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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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先鋒杯大賽組委會打來了電話，通知周六上午九點，在海音院闵分校的3號教學樓201室集合，說是各地參賽選手已經到齊，現場抓阄分組。
姜米這邊接到電話後，就聽到隔壁又吵了起來……
嗯，因為白天才鬧過矛盾，晚上劉愛華不肯過來吃飯，也拉着女兒，說是：“她看不起阿花，不接受道歉，我們不去給人上眼藥。”
姜巍無奈，只好做了飯菜分了兩份，各自吃。
姜願安生氣，但也沒辦法。
劉愛華吃完晚飯原本是要去上夜班的，聽說女兒周六要去參加分組培訓，又不高興了，因為周六姜花原本是有提升班的課要上的，如果不去，輔導機構也不會退錢，劉愛華于是要求姜花趕時間，分完組立刻趕到提升班上課。
但事實上，兩邊距離實在相差太遠，姜花覺得根本趕不過去，說要不跟老師請假調課時，又或許索性這堂課跳過……
被劉愛華斥責是取得了一點成績就翹尾巴，母女倆大吵一架，最後以劉愛華要趕晚班，臨走前再次要求女兒必須去上課，否則就不許參加比賽之後匆匆結束。
姜花被氣得半死，她恨姜米考上了海音院，現在家裏對考教育系統的期望全部落在了她身上，特別是她媽媽，在人前好像幫着她是個慈母的樣子，回到家就夾槍帶棒，指桑罵槐的暗示她是個壞胚，爛透了，要是當初生了兒子，就根本不會再管她了之類……
姜巍對家裏兩個女人的紛争已經進入了一種麻木逃避的狀态，躲在卧室裏裝睡。
姜花等母親前腳剛走，後腳就跑了出去……
*
202的事，姜米并不怎麽在意，接到分組通知之後，确定了時間地點，她就去蔣家別墅去給蔣雯繼續上課去了。
或許是因為畫漫畫讓小姑娘心理有了慰寄，蔣雯的情緒比前幾天緩和了許多。
不過……女孩對着作文本兩眼發直：“我寫不出！”
姜米耐着性子解釋：“時間，地點，人物，事件，一樣一樣往裏套就好了，我們來試試……”
“我想不出，不想想……”蔣雯眉頭擰得都快滴出苦水來。
“……”姜米嘆氣，想了想說，“來，你不是要畫漫畫故事嗎？你把你的故事寫出來。”
蔣雯愣了愣，“那不一樣，那是漫畫故事！”
“一樣，都是故事，你把它講出來，能讓我聽懂就行。”
“呃……我跟你講過的……”
“我忘啦！”
“你這是耍賴！”
“略略略，我是老師，你得聽我的，說吧！”姜米斜眼看着面前氣鼓鼓的女孩，好想戳一下看看會不會爆炸……
蔣雯嘟着嘴，開始叭叭叭地說自己的故事，然而很快，她發現前幾天自己一拍腦子想出來的精彩故事，現在重新複述一遍卻似乎并沒有自己當時覺得的那樣絕妙，說到一半，她停了下來……
“不說了！我還沒想好！”
姜米笑說：“這就是你寫作文的時候一樣的狀态，你有東西想說，但是你沒想好怎麽說。所以，你要是想畫出好的漫畫故事，你得先學會怎麽講好一個故事，來吧，跟我一塊兒想作文怎麽寫！”
“……”女孩張張嘴，最後為了自己的漫畫故事妥協了。
這一天的課上得格外順利，有了目标之後，蔣雯對學寫作文終于不那麽排斥了。
下課後，蔣雯拉着姜米到一樓半的小客廳，拿出兩盒三色杯來請她一起吃。
姜米沒拒絕，她倒是蠻想念這種老式冷飲的，兩人正吃着，樓下傳來敲門聲，蔣家的保姆去應門，吵吵鬧鬧的似乎是有人喝醉了……
蔣雯畢竟是個半大孩子，好奇心大，探頭從小客廳的露臺往外看，姜米怕她趴在露臺的護攔上不安全于是跟了出去。
蔣家別墅的正廳陽臺對着花園，一樓半的這個小客廳朝向跟正廳正好相反，有個露臺朝着大門，從露臺往下看，就見蔣丞賦喝得醉醺醺地被兩個人扶着進了門，門外停着一輛私家轎車，車旁還站着一個年輕女人……
“啧！小賦又跟那幫纨绔子弟去泡酒吧！”蔣雯老氣橫秋地嘟囔道。
姜米的目光卻落在那車旁的女人身上，那似乎……是姜花？她怎麽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的？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女人的身影在車旁駐足了沒多久，那邊兩人将蔣丞賦送進門，便折返車上，女人也上了車，很快便開走了。
姜米不能确定，因此也沒有說什麽，跟蔣雯繼續吃冰淇淋。
忽然想到一件事：“咦？雙胞胎平時不住在這裏嗎？好像我很少見到他們。”
蔣雯還不知道姜米加入囚牛的事，因此只當她好像，回答說：“小賦平常要幫他爸爸跟單證，經常到處跑的，偶爾回來……喏，就像這個樣子，被他那幫狐朋狗友拉去喝酒唱歌；斌斌搞音樂，我老哥嫌他在家彈鋼琴吵死了，就給他在梅苑新村那邊買了個小套房，随便他自己去了，難得回來一趟。”
“哦……”姜米想起了蔣丞斌的那套小房子，當初他們相親認識後不久，這男人就說，如果考慮要結婚，自己有套房子，但是太小了，為了将來的家庭生活舒适度考慮，準備賣掉買套新的，問她喜歡什麽樣的。
當時就給她問懵了，她對這男人耿直到令人尴尬的脾氣很有些無語，但也因此覺得踏實，畢竟在這個時代，在海市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産，絕對是最穩定的生活基礎。
更不要說，蔣丞斌買下新房後，直接在房産證上寫了他們倆的名字，誠意十足。姜米當時并沒在意，但是到後來，許多為了要不要在房産證在寫名字而鬧得不歡而散的市井新聞爆出來之後，姜米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蔣丞斌這個人，甜言蜜語是說不出的，但是，實實在在的做為絕對讓人舒坦。
姜米離開的時候，蔣丞賦正在客廳沙發上半躺着醉酒，蔣老爺子正氣呼呼的罵孫子在泡吧鬼混，不成樣子。
“哎呦！爺爺，你消消氣，我頭好疼啊！”蔣丞賦拿手擋着臉，哀求，“今天是遇到姚寧那孫賊拉我拼酒，那我能輸給他？我能輸給他姓姚的？我要是輸了這場，回來，你不是還得罵死我？那我肯定要喝的呀！”
“屁話！你被人家挑撥兩句就喝成這樣！別拿我來說，我跟姚家不對付，那是生意場上的事體！我要贏他們也是在生意場上贏！不像你這個沒出息的！”老爺子氣呼呼的罵。
“好好好……我錯了！別罵了別罵了！！”蔣丞賦讨饒道。
姜米聽了一耳朵，便出了門，心裏卻想到了些什麽……
姚寧？好像上輩子姜花的丈夫就叫姚寧……原來跟蔣丞賦認識的啊！
以及，當初她認識的那個冰山總裁大伯原來還有這樣混不吝的樣子……看來蔣家後來的那場動蕩，将這位富三代狠狠的練出來了。
蔣家和姚家好像是有什麽宿怨？難道說這跟蔣家後來的動蕩有關嗎？
所以說，那車裏的人，有一個姚寧？那麽那個女生真的是姜花吧？只不過……上輩子他們倆是這樣認識的嗎？
姜米疑惑，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畢竟上輩子她的人生跟姜花幾乎沒有交集，能記得對方的丈夫叫姚寧，還是因為姚家的娛樂經紀公司後來捧了不少網紅出來，她教的學生裏有不少追星族，談論得多了才知道的。
似乎評價不是很好的來着……但具體的，姜“老太太”就記不得了。
回到家，聽祖父說姜花已經回來了，姜米就更不确定那女孩是不是姜花了，不過左右想想，如果姜花是重生者，那她重生後跟父母關系處不好，直接去找上輩子的老公似乎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
只不過……
她好像還未成年吧！她要怎麽讓對方相信自己是對方未來的妻子呢？！
姜花沒有辦法，姚寧面對姜花的出現，只是嘲笑她還沒長大就想嘗試成年人的事太幼稚，然後把灌醉了的蔣家大少送了回去，順便也把她送回了家。
只留下一句：“想勾引我，好歹先在比賽裏拿個名次看看，我可不是個膚淺到只要是個長相不錯的女人就會要的男人，畢竟這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可太多了，小姑娘。”就走了。
姜花咬着牙，瞪着男人開着豪車，毫不留戀的揚長而去，握緊了拳頭，她會讓這男人跪在自己裙下，然後再将他一腳踢開！
*
周六，姜米習慣早起，九點半就到了海音院，之前藝考的時候她來過，這次就輕車熟路了。
她沒有和姜花同行，因為之前發生的矛盾，姜花也沒有來巴着她。
這段時候兩人都盡可能避着對方，沒有什麽交集。
姜花到得比姜米晚些，海市的十名選手到達各有先後，倒是其他三個城市的選手因為被統一安排在海音院的學生宿舍暫住，所以到達時間都很一致。
四十人到齊後，一組拍攝人員進來，給所有人拍了一組喊出“先鋒杯”歌手大賽參賽口號的鏡頭。
“展現自我！勇奪先鋒！”
“好！咱們再來一次，大家喊得更有氣勢一點！來——”
“展現自我！勇奪先鋒！”
“很好，那邊的男生，你長得這麽帥為什麽站在後面，來，到前面來！好……”導演将一個高大的男生扯到離鏡頭最近的位置，“好，我們再錄一次……”
姜米跟着喊了五次，覺得有些無聊，但她注意到姜花似乎非常認真的在表現着，皺眉，這些鏡頭有什麽重要的意義嗎？
好不容易拍完這組鏡頭，導演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靜。
“我是這次大賽期間花絮拍攝的導演趙強，也是大家這次培訓的總務主任，等一下大家到我這裏來抽簽，我們分ABCD四個組，每組十個人為一班，由一名培訓老師帶你們學習舞臺表演，形體這些知識。”趙強說完，招手讓一旁的助手捧過來一個抽簽箱，示意所有人依次上前來抽簽。
姜米跟在隊伍裏，內心複雜，只希望不要跟姜花在一組，否則相看兩相厭，實在是太糟心了！
姜花因為來得晚，站在隊伍後面些，她心裏很清楚，自己會抽到姚寧的班裏，沒錯，姚寧此時雖然挂名在家族企業裏當副總，但其實正職是海音院舞蹈專業的助教，兩人也是因為這層關系相識的……
她看着前面姜米的背景，暗暗祈禱，千萬別讓姜米也進了姚寧的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