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太平村22
第22章 太平村22
022
謝景烯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麽這麽應激。
明明他知道雲樂一直喜歡着自己, 喜歡了好幾年,根本不會因為和誰多說幾句話就被釣走。
可是他卻忍不住的惶恐,患得患失, 總覺得雲樂和以前有些不同,看着他的眼睛裏很難讀得到喜歡和愛意。
他甚至懷疑,雲樂對他的愛轉移了。
這種離譜的念頭浮上來就被他給掐滅了。
但很直白的事實是, 在愛情的游戲裏,只有被愛的人才會有恃無恐。
直播間的彈幕:
【可惡, 謝狗還想要獨享, 老婆當然是大家的!】
【這覺悟還不夠啊,要不是副本的設定, 老婆是你的小跟班,就你這樣嘴臭的,連小手都別想牽。】
【他越這樣我越想看他發癫,等看到老婆在別人的床上, 他最好也還可以嘴的出來】
雲樂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剛剛還同心協力的逃出來了,謝景烯轉頭就又要訓斥他。
就像是以前能把他丢在路邊,嫌棄他走路, 說他廉價。
“我沒有非要讓你照顧我的……”
種種壓力和強烈的情緒恐懼下, 雲樂緊繃的神經終于達到了臨界點, 恐懼未知和無力感交織在一起, 如同潮水般研磨了他最後的防線。
啪嗒。
晶瑩的淚珠落在了手背上, 他的眼眶濕潤發紅, 咬着嘴巴不想哭出聲,但他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太丢臉了, 謝景烯看到他哭應該會很得意吧。
可是他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臉頰上的淚痕交錯,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止住奔湧而出的眼淚。
“你、”
謝景烯看着雲樂無法抑制的淚水,不禁愣住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觸發雲樂這麽大的反應,胸腔像是被塞了一把砂礫,硌得生疼。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平時的冷靜和從容都被突如其來的慌張所取代。
“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
謝景烯試圖道歉,聲音緊繃但說出來的話很蒼白,完全沒有任何作用,雲樂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我知道你嫌我麻煩,我們可以分開行動。”
雲樂軟乎乎的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亮晶晶的眼睛裏蓄滿了眼淚。
聽到分開兩個字,謝景烯像是一記重拳砸在他的頭上,他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嫉妒和獨占欲都全部靠邊。
“我說錯話了,對不起,”謝景烯抓住他濕漉漉的小手,“我從沒有覺得你麻煩,你別說分開。行嗎?”
雲樂愣住,他不懂。
謝景烯怎麽會和他說對不起?
難道分開不是他最想的嗎?
一直都很讨厭自己這個陰暗纏人的追求者,恨不得他立刻消失在眼前。
那他現在要說什麽?
雲樂猶豫着,眼角還挂着未幹的淚珠,視線透過朦胧的淚光茫然地看着他,流露出迷茫和困惑,仿佛在等待一個更加清晰,可以信服的答案。
“我确實很自我,對不起,我之後會努力改的,你要給我一點改變的時間。”
“以後你想和誰說話,我不幹涉。”
雖然謝景烯很讨厭雲樂和除他之外的人接近,但為了打消雲樂的念頭,他主動起身去開門。
門外,原本蹲着不願意離去的青年聽見屋內的響動,迅速站起身。
見到開門的是謝景烯,他的身體瞬間緊繃,切換成防備的姿态,龇牙咧嘴,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謝景烯剛想要開口警告他。
青年卻透過門縫,看到了傷心哭泣的雲樂。
漂亮的小男生垂着腦袋,縮着肩膀很沮喪的姿勢,臉蛋上挂着亮晶晶的淚痕。
就像是受到了很嚴重的欺負。
他平時也會被村民們欺負,丢石頭,罵他沒有爹媽,是傻子,他都不會還手,因為他知道自己确實是個不合群的怪物。
但是雲樂不同,他那麽的善良,漂亮可愛,就像是真正的神靈般挑不出任何錯處。
怎麽會有人欺負他?
青年的世界和思維或許不夠聰明,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種受欺負的經歷。
而始作俑者自然是站在門口的謝景烯。
他不許有人欺負雲樂!
一股保護欲和正義感驅使着他,他眼神堅定,憤怒地揮舞着拳頭砸向謝景烯。
他的動作又準又狠,猝不及防地攻擊根本來不及躲避。
謝景烯被重重的一拳砸在唇角,随着慣性往後倒退了兩步。
一陣強烈的刺疼自唇角蔓延開。
他抹了一把痛處,指腹處沾着點點血跡。
青年抓住謝景烯分神的時機,毫不猶豫地沖進房間,果斷地擋在了雲樂和謝景烯之間,像是一道保護屏障。
直播間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
【哈哈哈哈你們不要再打啦!!】
【這一拳真的解氣,把老婆惹哭就得挨揍】
【謝謝狐貍哥,我現在渾身舒暢了,這邊建議多打兩拳】
坐在床邊的雲樂聽到動靜回過頭,濃密卷翹的眼睫沾着淚,看到兩人打起來的場面完全吓到了。
他連忙摁住青年露在外結實有力的手臂,雪白的手形成了強烈的膚色反差。
“不要動手,我沒事,他沒欺負我。”
可雲樂的聲音明明聽起來鼻音這麽重,顯然是剛才哭得很厲害,現在的開脫也只是因為害怕吧。
“不怕,我,我在。”
青年回過頭,很不熟練的用語言表達,但身體以一種強烈的姿态護着雲樂。
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堅定的站在雲樂的身邊,成為他的守護者。
謝景烯輕嗤一聲,擡手碰了碰滲出血絲的嘴角,咽下嘴巴裏濃郁的鐵鏽味。
只覺得眼前這一幕諷刺又滑稽。
什麽時候他的身份變成了欺負人的反派?
那剛好,他就來當這個壞人。
謝景烯沉着臉走過來,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雲樂如同敏感的小動物,瞬間感受到了危機感。
他焦急地從被青年保護的身後站出來,擋在謝景烯前面。
“不要互相攻擊,冷靜下來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着焦急和懇求,眼睫上海沾着未幹的淚珠,目光落在謝景烯唇角觸目驚心的傷口。
“很疼吧?”
謝景烯原本胸中的憤怒,在聽到雲樂那綿軟短促的幾個字安慰,仿佛具有神奇的魔力,怒火漸漸消退。
這點傷口的疼痛其實并不算什麽,但他咽不下這口氣,沒人敢這麽打了他還可以全身而退。
謝景烯的視線只是偏了一點,又被吸引住了,雲樂眼睛紅紅,看向他的關切視線,像是化開的春水,莫名讓他渾身舒服。
他盯着雲樂看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樂莫名緊張和忐忑,因為他知道謝景烯的性格很強硬,不是會吃虧就自己憋着的人,他不确定謝景烯能就此作罷。
謝景烯深吸了一口氣,“雲樂,挨打的是我,你勸我冷靜是不是太偏心了?”
雲樂微愣,似乎沒想到謝景烯會這麽說,猶豫着說:“那怎麽辦?我行李箱裏好像還有藥,我去幫你找找。”
“不用。”謝景烯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帶,壓低身子把臉主動湊過去,“吹一下就好了。”
啊?
雲樂愣住,他的臉頰瞬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悄然蔓延至耳根,猶豫着對上謝景烯的目光。
“那個……我還是幫你找些藥膏吧?”
漂亮的小男生總是很容易害羞,羞恥躲避的表情實在是太惹眼了,抿着嘴巴,一副害羞羞恥的樣子,嘴巴紅紅的,可愛的要命。
謝景烯的喉結滾了滾,聞着甜膩的味道,忽然覺得和村子裏的勇夫般争強鬥勇沒什麽意思。
他悶悶地咳了兩聲,像是虛弱極了,語氣卻莫名比平時更弱。
“這個要求也不行嗎?好吧,不用了,他打我就當我倒黴,反正他是你的騎士,我是壞人。”
雲樂的手指不自覺地在衣角上輕輕揉搓,有些手足無措。
謝景烯用這種語氣示弱,反而讓他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真的有點小氣了?
只是吹一吹,好像也不是很過分的要求?
而且這傷看起來挺嚴重的。
雲樂的眼尾鼻尖還暈着薄粉,在他的要求下小心翼翼地靠近,輕的幾乎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眼神閃爍着猶豫和緊張。
“是這樣嗎?”
他微微顫抖着靠近謝景烯嘴角那處滲血的傷口,輕輕吹拂的動作笨拙又小心,每一次濕暖的氣息噴灑在傷口的瞬間,他都會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
那微妙的觸感讓謝景烯的心跳陡然加速,臉頰也有了一絲異樣的熱度。
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下,試圖緩解喉嚨的幹澀阻滞感,然而無濟于事,躁動蔓延至全身,開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
他想要堵住雲樂的嘴巴,染上他的味道,看他抖着眼睫,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謝景烯眼底暗沉不見底,往後退了點,“可以了。”
聲音啞的可怕。
直播間的彈幕:
【???不對勁,你小子怎麽還享受上了】
【欺負老婆善良是吧?】
【寶寶的小嘴比藥管用是吧,吸一口再挨兩拳也不是不可以】
謝景烯的視線越過雲樂緋紅的臉蛋,瞥了一眼身後看呆的青年,唇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
“我原諒他了。”
沒必要和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傻子過不去。
雲樂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早就已經又餓又累了,打開了剛才謝景烯丢給他的那袋子食物。
裏面裝的是一些餅幹面包之類的,雲樂拿出來,分給謝景烯,以及不知道在想什麽的青年。
青年愣愣地擡頭,盯着他,沒接過雲樂手裏的面包。
“不喜歡嗎?還有別的。”
青年一瞬不瞬地盯着雲樂,搖了搖頭,用手點了點自己的唇角,“呼呼。”
雲樂一怔,随即臉紅了。
“不行。”
他假裝沒有看懂,把面包往對方手裏一塞,就轉過頭去。
被拒絕的青年眼睛瞬間黯淡下來,肩膀微微下垂,仿佛從一只警覺的狼犬變成了一只受傷沮喪的小狗。
雲樂只覺得很尴尬,吃着沒什麽味道的面包,盤算着接下來應該怎麽走?
他們雖然從逃出來了,但還不是徹底安全了。
這個副本裏有靈異元素,完全無法正面的抗衡,除非可以順利的離開這個村,或者是找到某些保命的規則。
不然随着時間的推移,只會越來越危險不可控。
如果他是游戲方,為了增加刺激和觀賞度,也絕對不會輕易讓玩家一直靠茍就順利活到最後。
“就我們很難和所有村民對抗,晚點去找車,如果能出去,找了救援再回來。”
“好。”
雲樂也同意謝景烯的話,雖然知道順利離開的可能性低,但無論行不行,總要都試試。
他啃完了小半袋面包就有些吃不下了,總隐隐覺得腿上不是很舒服,他并着膝蓋,小幅度的蹭了蹭,但就是隔靴搔癢無濟于事。
很難受。
好像是前面被繩子綁的地方,磨到了。
原本只是有點火辣辣的疼,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疼痛感變得難以忍受。
雲樂試圖轉移注意力,但那股強烈的不适感頑固地牽扯着他的神經,完全無法忽略。
他的身子比較嬌氣,平時穿衣服都會挑料子柔軟的,不然就會磨得一大片都是紅的,還會過敏起疹子。
“不舒服?”
謝景烯拿出了一開始就給雲樂準備的藥膏,他像是忘記了自己有傷口,不屑于處理,卻對雲樂的傷口異常執着。
“把褲子脫了,我幫你上藥。”
雲樂:“???”
從小就被囑咐不能随随便便露出自己身體的雲樂瞪大眼睛,就算都是男生,也有些奇怪。
但這種環境裏講究不了什麽。
他連忙表示,“我自己來弄就可以。”
“行。”
雲樂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尴尬爬上了他的臉頰,整張臉都紅透了,他又剛哭過,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謝景烯的視力很好,可以看清楚他眼尾鼻尖的水色,甚至可以看清他鼻尖那點紅得快化開的小朱砂痣。
雲樂實在是有些忍不住腿上的不适,猶豫了片刻後,雙手抓住褲子側面,褪掉褲子,松松的堆在腳踝處。
腳上還套着白色的蕾絲短襪。
在簡陋的環境裏,皮膚白得仿佛能發光,猶如凝脂般細膩光滑,線條柔和流暢,因為不經常運動軟乎乎的,膝蓋的關節都是圓滾滾的,有點粉。
只是大腿處的皮膚經過繩索的摩擦和勒緊後,留下了觸目驚心的紅痕,那些痕跡深淺不一,扭曲而醒目地刻在白皙細膩的皮膚。
直播間的彈幕:
【斯哈斯哈親親老婆的腿,又白又細,立了】
【憋不住了,寶寶膝蓋不要并這麽緊,給老公看看】
【嘿嘿嘿看到白色的邊邊了】
謝景烯看得鼻子一熱。
雲樂看着幹巴巴,很小學生的身板,但其實并不是全身都細,比如一雙腿,就非常豐腴柔軟。
騎在他脖子上,坐在他臉上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幾乎可以把他吃進去……
他的鼻腔內突然湧上一股熱流,緊接着鼻血毫無預兆地流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