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他贈玉給她
第51章 他贈玉給她
孩子?文昔雀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或者說,她沒想過今後的人生裏繼續有他的參與,她和他已經斷了, 斷在了四年前。
她掙紮了起來, 用盡全身的力氣抗拒着他。
不用言語,這已經給了淩昱珩答案了。
因她不言語的抗拒,淩昱珩生氣了, 他壓制住她所有的反抗,把她死死地抵在床榻之上。
“文昔雀你別太過分了,什麽本侯都忍了, 當年的事也不計較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給本侯好臉色?”
他也不是要逼着她生子,他只想要她一個态度, 一個對他有心,在家從夫的态度。
文昔雀動彈不得, 眼神并未示弱, “我進入侯府, 是你的懷恨在心, 是你的不信任,我是頂着你給與的污名和罵名嫁給你的,是否計較也是随你的心情, 現在不計較了, 将來呢,我沒有做錯, 憑什麽受到這種待遇?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我笑不出來。”
他罵她賤女人,他罵她背信棄義, 他罵她攀炎附勢,污了她的名聲,損了文家的風骨,随口一句不計較了,她就該感恩戴德?
她毫不退步,連委屈都摻雜着傲氣。
淩昱珩厭煩了她的大道理,厭煩了她那些沒什麽多大意義的名聲和骨氣,她被文家的教導迷了眼。
她的眼裏看不到他,那就不要怪他戳破她虛妄的理想和風骨了。
“呵,文昔雀你太天真了,名聲和風骨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只是個女人,頂着個秀才之女、名門之後的大帽子,你也只是個女人,文家已經落魄,庇佑不了你,撐不起你空虛的風骨,秀才之女也不是秀才,該跪你還是要跪,就算是你看重的什麽舉人,什麽監察史,你在他們身上看到的相似的風骨,不是因為他們多有毅力,是他們站得不夠高而已,別再自欺欺人了,你能當着我的面要什麽堂堂正正,僅僅是因為我對你心存仁厚。”
文昔雀十分地怒了,他在否決她,否決她一直堅持的,否決文家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氣概,他想要她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籠中雀”。
她不要,她不想把尊嚴丢失在靖安侯府裏,“你功成名就換了心腸,不要以為別人都是你這樣的,自己做不到就貶低別人,我看不起你。”
她的曾祖父為官一生,初心不改,這樣的人是存在的,她若丢了傲骨,就再不配說自己是文景瞻的後代了。
淩昱珩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她看不起他,她什麽時候在看他了?這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賤女人,她就是活該。
他冷笑着說:“不願意白日宣淫,不願意給本侯生孩子,好啊,那你就做給本侯看,看你堅持的那些東西怎麽救你,看你寄予希望的監察史能不能幫到你。”
明明能護她的是他,能給她體面的也是他,她既然不要,後果她自己承擔。
裂帛聲起,屋外暖陽驅寒冬,屋內陰冷傷人心。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未見吉利,先有争端。
呵斥聲,叫罵聲,嗚咽聲,循次傳出,東院內的下人們早早地避了嫌,對裏屋的發生的事情皆是裝聾作啞之态。
大年初二,文昔雀拖着疲軟的身體醒來時,屋內不見了淩昱珩的蹤跡。
她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眼睛都腫了,胭脂水粉都無法遮掩,這副模樣,今日她還是不要回平息書肆的好,免叫她父親擔心。
也好在她年前先回去一趟了,初二不回,她父親頂多也是一位靖安侯府有別的規矩,不會想太多。
她受到了淩昱珩這種對待,她其實是後悔了的,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的,況且他昨日一開始是幫了她的,她分明忍一忍,說兩句委婉的言語,就不會鬧成這樣了。
但,她甘心嗎?
不甘心,他提到了孩子,提到了文家,提到了她有意避開的骨氣,一句句一字字,都踩中了她的痛處。
忍得了一時,她也忍不了一世,連喜怒哀樂都必須小心翼翼,還談什麽其他呢。
她固執又愚蠢地走上了一條滿是荊棘的道路,而避開了另一條平坦輕松的小路,時間若是回流,讓她再選一遍,她還是會自讨苦吃,因為那條通暢的小路向下通往了深淵。
初二沒能回家,文昔雀只得下次的機會,又因她和淩昱珩之間鬧僵了,她有什麽請求也不能在這時候提及。
文徵元向來關心她,她初二沒回去,隔日他派人送了書信來,将書肆的近況盡數告知了她,以安她心,信中還提及了,他托了國子監好友相幫,等國子監學子上課後,國子監有了考試時,讓他也去考一考,就當是提前鍛煉一下他對封閉考場的承受程度。
她得了信,随即也給了回信,說明了她的近況,不好的遭遇她都隐下不說,只提了一兩句侯府衆人不太樂意跟她有來往。
而淩昱珩那邊,她和他置氣好些天了,眼看着元宵将至,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尋着出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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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遠大營裏,安世欽看着又被打壞的木柱,心裏不由嘆氣,這是多少個木樁了,都是銀錢買來的,就不能收着點力氣用嗎。
然而演武場中,淩昱珩的拳風依舊強勁,半點收斂的意味都沒有。
有一批木樁要遭殃了,安世欽嘆了口氣,吩咐身後的士兵說:“重新搬一批來,讓将軍繼續打,打到他滿意為止。”
因将軍最近戾氣又漲,褚紹都躲着将軍走了,正月裏沒人願意陪着将軍對練,不,對練還是客氣的說法了,實際上碰上一身戾氣的将軍,陪練就是挨揍了。
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安世欽又退了好幾步,免得自己被殃及。
等到練武場內一片狼藉,淩昱珩發洩夠了,安世欽才敢朝他而去。
“将軍要我調查的事情有了進展了,現在要商議嗎?”
他這副樣子多半是因為那位文姑娘,安世欽再怎麽樣也不好探聽将軍後宅之事,便将他之前吩咐他的事情擺了上來。
将軍總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們回京好幾個月了,若有戰事起,随時都有可能離京的,感情事不處理好,安世欽擔心他又拿出那種不要命的打仗風格出來。
淩昱珩接過安世欽送上來的汗巾,随意擦了擦,聽了他那話,不自覺地握緊了手裏的汗巾說:“入大帳說。”
兩人一同進了将軍大帳,安世欽也不急着說,等來回踱步的淩昱珩冷靜下來,坐回主座後,才不急不緩地說來。
“地痞吳貴之死已經查清,是侯府李管家所為,又收買了侯府你母親身邊一個婢女的丈夫,從他口中确認了這是你母親下的命令,那男人是個賭鬼,要他媳婦指證侯夫人也并非難事,至于南州刺史許譯,他不是染病而亡,是被人毒殺的,我們的人還在調查中,幕後之人是誰,已經不言自明了,至于證據,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收集到了。”
為了這個事,安世欽用上了最快的馬,派人快馬加鞭南下,抓緊調查,等一切查明白,主動權都在他們手裏了。
他見淩昱珩眉頭深鎖,又勸道:“殺人滅口,此事必有隐情,将軍可以等我們的人回來,也可以先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誤會了文姑娘了,我最近調查了文家,覺得文姑娘不像是攀炎附勢的人。”
淩昱珩眉頭未展,他早不計較那個女人曾經的作為了,若不是她堅持,還找什麽姓鐘的幫忙,他是不急着查明真相的。
然而現在矛頭指向了靖安侯府,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也許真如她所說,她收下一千兩是為了救他,當年她背着他跟侯府有了交易。
“姓鐘的那邊怎麽樣了?”
就算她是為了救他,他也抛棄了她,自作主張的背叛也是背叛,他根本不怕什麽牢獄之災,也不怕什麽皮肉之苦,更不擔心仕途無望,是她不明白他最怕的是什麽。
安世欽回道:“他派了人去了南州,我們的人使了點手段,牽制住了他的人,目前他的人在南州還沒什麽進展。”
淩昱珩看了眼案桌上的公文,囑咐說:“在朝堂上也給他找點事做,別讓他有閑心管別人的家事。”
侯府做的孽,自有他來處理,姓鐘的休想讓文昔雀欠着他恩情。
說到這個份上了,安世欽又忍不住多嘴了,“将軍誤會了文姑娘,就別再和她生氣了,回去認個錯,該補償補償,對她好一些,不還是和和氣氣的一家人。”
他一番話,讓本來冷靜了不少的淩昱珩心情又開始不爽了,冷哼道:“我對她哪裏不好了,是她不給我好臉。”
他有什麽錯,四年前她都不跟他商量,自己擅作主張,斷了她和他之間一樁好姻緣,他因她這些舉動,孤身赴最危險的戰場。
現在誤會能解除,也是他運氣好,沒死在戰場上。
他要是死了,她還會認為錯的是他嗎?
淩昱珩基本是信了四年前她是為了他的安危才和他分開的,但這樣的事實更為可氣,她是為了他好,她心裏就該有他,她就該依舊心悅他,而不是一味逃離他,抗拒他。
難不成幾年的光景,當年的感情就已經消磨殆盡了嗎,她的喜歡真就如此廉價?
四年前,為愛抛棄他,四年後,因不愛再次抛棄他,這跟玩弄他有什麽區別。
安世欽調查到了一些事情,但對淩昱珩和文昔雀兩人之間的感情如何,他也不怎麽清楚,他覺得自家将軍對文姑娘過于偏執了,這并不是什麽好事。
他好生勸解說:“文姑娘怎麽也是名門之後,将軍讓她做妾,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好歹把這事解決了,文姑娘說不準就能改了态度。”
抓太緊反而容易失去,安世欽實際上想勸他放手,卻也沒能把這話說出口,他想,依将軍這樣執拗的樣子,勸他放手不僅沒用,還會激怒他,以後就更聽不進去他的勸說了。
淩昱珩一聽,心裏堵得慌,都是他主動找她,也是他讓着她,她就沒想過修複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嗎,按常理,被誤會的人不上趕着修複關系,而是選擇遠離,這像話嗎?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她把他當什麽了,被騙一輩子也活該,死在戰場上也活該,娶了別的女人成家生子也跟她無關是嗎?
如果他回京之後,他不去學林巷找她,她就心安理得地嫁給什麽舉人,什麽監察史了,是嗎?
越想越氣,淩昱珩惡狠狠地說:“她不好受,我就好受了?給我當妾是她自己的選擇,跟當年之事沒有關系。”
她都不要他了,她有什麽資格憑白受了他的恩情而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誤會了她又如何,除了幾句難聽的話,他也沒怎麽報複過她,而且她對他說的難聽話也不少了。
所以,她不能離開他,也沒有理由離開他。
安世欽頭疼了,将軍聽不進去,牽扯文姑娘,他就沒了理智,過尤則不及,他換了方式說道:“是,文姑娘她是有不對,将軍想清楚自己要什麽了嗎?如果要她再次心悅将軍,你就得對她好,順着她的意來,一天到晚鬧脾氣,将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嗎?”
“本将軍已經對她夠好了。”
再順着她的意來,她就要跑了。
淩昱珩也是一肚子委屈,他能給的都給她了,能護着她的也都護着了,可那個女人對他連一個笑臉都沒有,他稍微松個口,她就想着要他放她走。
他是什麽都可以給她的,只要她老實留在他的身邊,像普通女人那樣聽話點,溫柔小意點,順着他點,他其實就能滿足了。
淩昱珩想不通,為什麽她心裏沒他了,為什麽她非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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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瑩暈倒在東院之後,淩昱珩大夫是給她請了,卻一次都沒有親自去看過她,侯夫人心裏就有了數了,這顆棋子作用是不大了。
夏晴瑩自己也察覺出來了,侯夫人待她不似之前的熱絡,她心裏也開始急了起來。
她忙着彰顯自己的用處說:“夫人,珩表哥太向着文昔雀了,依我看,我們還是從她入手比較好。”
她不想就此認輸,失去了這次機會,再找一個比淩昱珩地位更高,更深情的,便是難于登天。
侯夫人品着手中的茶,擡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和她的關系已經惡化了,你還怎麽繞過我兒去對付文昔雀?”
夏晴瑩要是真的對文昔雀做些什麽,自然是好事,可她又跟自己關聯太深,她一動,淩昱珩勢必要聯系到侯府,侯夫人便猶豫不決了。
文昔雀要除,跟自己兒子的關系又不能再次破裂,兩頭都要顧及,是免不了要瞻前顧後,左右為難的。
侯夫人捧着手裏的茶盞,思索着兩全其美的方法。
夏晴瑩也沒主意,她安靜地待在一旁,心裏想着其他的法子。
這時,李管家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也沒來得及打量四周,直接跪倒在侯夫人跟前說:“夫人,不好了,鐘玉铉在調查侯府。”
侯夫人動作一頓,她放下手裏的茶盞,想說些什麽,又餘光看到了一旁的夏晴瑩,先對夏晴瑩說:“你先下去吧。”
夏晴瑩聞言起身,她往外走了兩步,忽然又轉身走了回來,不行,她不能就這麽走了,再不表現一下,只怕是過了元宵,她就要回夏家,錯過顯赫的武平侯了。
“你還有事?”侯夫人不滿于夏晴瑩的不識相。
夏晴瑩立馬回道:“夫人的要事,晴瑩不敢探聽,只是聽說文昔雀跟此人有牽連,上一次跟着她出府時,她甩開護衛去見了其他人,雖不知道文昔雀見的人是誰,我和她停留的酒樓倒是離這位鐘大人的府邸不遠,因而晴瑩鬥膽,想建議夫人從此人下手,來給珩表哥和文昔雀之間制造裂痕。”
侯夫人眼皮都沒擡,這還用她說?這招已經用過了,人證物證俱在,文昔雀不還是入了侯府。
“若是有用,你就不會在此地了。”
夏晴瑩從這話中很快得出了結論,鐘玉铉确實跟文昔雀關系匪淺了,她還沒有輸。
“夫人誤會了,我的提議不是讓珩表哥誤會,而是讓文昔雀誤會,她是個假清高又不服輸的,她若是為了個外男跟珩表哥鬧得兇了,想來就算珩表哥在乎她,也不會再容忍她了。”
侯夫人對夏晴瑩又多了笑意,她擡手止住了急着要彙報的李管家,區區一個監察禦史怎麽可能撼動得了靖安侯府。
“李管家,你先下去。”
侯府的隐私沒必要過多地透露給夏晴瑩,讓她知道一些沒有威脅的事情就好了。
這顆棋子,自己重新跳回來了,有用武之地,那便暫時留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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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是元宵佳節了,文昔雀還是沒有找到機會跟淩昱珩談出府的事情。
她心中芥蒂未消,受了那種待遇,他又粗魯又故意羞辱,她實在沒辦法忝着臉去求他。
這樣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以忍受,她就一天比一天更迫切地想知道鐘玉铉鐘大人那邊的進展,她想盡早将真相擺在淩昱珩面前,讓他盡早放了她。
文昔雀未将來憂愁着,東院裏忽然熱鬧了起來,外頭有很多丫鬟手裏捧着小箱子走了進來。
她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在丫鬟後面進屋的淩昱珩和張耘。
淩昱珩沒做聲,輕咳了一聲,張耘會意,上前用他最誠摯的語氣對文昔雀說:“明兒元宵了,将軍略備薄禮,讨文夫人歡喜,此乃皓月慶團圓,心安即歸處。”
還未等文昔雀反應,張耘命丫鬟們将手裏的箱子打開,他一一介紹道:“第一個箱子是古籍,文夫人喜歡書籍,這是将軍特意為夫人尋來的,第二箱是南海明珠,珠圓玉潤,意為圓滿,第三箱是一套翠玉頭面……最後一箱,是将軍特意請玉匠打造的一塊玉,這玉與別的玉不一般,是照着荊條樣子打造的,将軍還給這玉取了個名字呢。”
張耘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十多個箱子,一一介紹給文昔雀聽。
文昔雀越發弄不清狀況了,他跟她不是還在置氣之中嗎,怎麽突然送起禮物來了,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還是說她喝了酒,見着幻覺了?
不對,她沒喝酒,人也是清醒的,總不至于是靖安侯府有什麽奇怪的規定,元宵佳節前要給妻妾送禮?
她一頭霧水,只聽清楚了張耘最後所說的,淩昱珩給一塊荊條樣式的玉起了名字,她就下意識地問了一嘴,“什麽名字?”
這下,淩昱珩沒讓張耘代勞了,他從最後的箱子裏拿出那一塊玉,主動接她的話道:“它叫‘負荊請罪’,樣式雖不怎麽好看,玉是我特意挑選的上好的玉,你收下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單手捧着玉,送到了她的跟前。
文昔雀看了看玉,又看了看人,真奇怪,他居然來跟她請罪了,他的态度是不是轉變得太突兀了。
“怎麽不收?你還有什麽不滿的,說就是了。”
淩昱珩又将玉往她跟前送了送,面子給了,臺階也給了,她不會還生氣吧,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文昔雀想了想,接過了他手裏的玉,虧他還特意用褐獨玉雕刻的,連顏色也跟荊條一般無二,他是真的費了心的。
她順着他給的臺階下了,又特意問了一句,“此物送我,戴與不戴,我能決定嗎?”
手腕上的金镯還戴着,她覺得有必要問個清楚,因為他實在是霸道不講理,又反複無常。
淩昱珩看她這個反應,想說些什麽又被他咽了回去,遲疑了好一會,他才說:“随你高興。”
還是不能太期待她有多好的回應,今日是送玉來緩和關系的,他少說少錯,免得一言不合又争吵起來,這玉就白送了。
他嘴上這麽說,實際卻一直盯着她手裏的玉,文昔雀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她收了玉就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看在他知道自己過分的情況下,她也不是非要讓他失望的。
于是,文昔雀在淩昱珩的注視下,将那塊玉系在了腰間,他臉上的笑意也肉眼可見地開朗了起來。
時機正好,氛圍也正好,文昔雀趁此說出了她最近一直沒找到機會說的話,“明日,我能出府嗎?”
淩昱珩的笑僵在了臉上,他隐約猜到了她的意圖,沉聲回道:“本侯陪你,去哪都陪你。”
他陪着,怎麽可能會讓她見到鐘玉铉,他對鐘大人敵意那麽大。
文昔雀試圖跟他商量:“只要半天,我一定趕回府,能讓我單獨出府嗎?我保證一刻也不耽誤。”
淩昱珩眼神一暗,直接戳破她說:“你想去見鐘玉铉吧,就他不行,就鐘府你不能去。”
還是說不通他,文昔雀有點急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和鐘大人沒有私情,我只是拜托他……”
淩昱珩打斷了她,“本侯知道,本侯說過了,當年之事都不計較了,你若堅持要真相,要始作俑者受到處罰,本侯一樣可以,你不必舍近求遠去找姓鐘的。”
他這話有幾分可信,文昔雀不得而知,她只知道鐘玉铉那邊已經有了進展,查明了一部分的真相,南州那麽遠,要派人去查,路上就要耽誤不少時間,目前來看,鐘玉铉是最快能查清一切,最快能讓她重獲自由的人。
“鐘大人已經在查了,他不會半途而廢的,如果将軍有心,不如助他一把。”
如果他願意幫忙,她這次不去見鐘玉铉也是可以的。
淩昱珩臉上沒了笑意,神情也嚴肅了起來,“幫他,本侯能有什麽好處?你究竟明不明白,比起幫他,本侯更想殺了他。”
她是他的人,卻看着別的男人,這份難受到想殺人的心情,她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