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概撺掇你家狗給我送了一朵花
第3章 大概撺掇你家狗給我送了一朵花
球場上，籃球砸地上的聲音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三個樣貌出衆的少年奔跑跳躍，身上寬松的球衣汗濕，肆意又朝氣蓬勃。
林姝意将水和果盤擱在休息椅上，視線精準的落在了裴言禮身上。他運着球靈活的躲過另外兩個人，停在三分線外起身跳躍，手腕托着球輕輕一抛，籃球在籃框裏滾了一圈後落下。
汗水順着他的額頭滴落，他掀起球服在臉上擦了下，腰腹間露出漂亮有力的肌肉線條，在路燈的映襯下白的發光。
“哇哦。寶刀未老。”林漾喘着氣上前用肩膀碰了他一下，“娛樂局，你不要這麽上綱上線嘛。”
“還要怎麽放水？”裴言禮轉過頭，林姝意的視線被撞了個正着。她眨眨眼将眼睛挪到自家哥哥身上。
裴言禮眯了眯眸子，朝着林姝意所在的位置揚了揚下巴，“你家公主來了。”
林漾看向場外，驚訝的跑到林姝意面前，“你怎麽來了？”
林姝意拿了一瓶水遞給他，“你出門沒帶水，我給你送來。阿姨切的果盤也沒人吃，順便一起帶過來了。”
“啧。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普天同慶啊。”林漾接過水，打量她幾眼，“林姝意，你今兒是被好心鬼上身了吧？平時我打籃球也沒見你這麽關注我，更別說眼巴巴的給我送東西。”
裴言禮和宋堇也朝着場外走來，林姝意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子，随口道，“媽媽讓我送來的。”
“不可能。我就算是渴死在籃球場，媽媽也想不起要給我送水來。更別說是讓你送了。”
眼看着那兩人越走越近，林姝意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哥哥你今天帶的這條發帶特別好看，特別帥。我看着心情好，就想給你送水。”
“啊？這麽好看嗎？”林漾摸了一下額頭上的發帶，“早說嘛，改天我再去買個十條八條的。”
“買什麽？”宋堇走過來就伸手搭在林漾的肩膀上。
林漾沾沾自喜，“發帶。我妹說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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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帥炸了。”林姝意遞了一瓶水給宋堇。
宋堇朝她點點頭沒說話。他平時話少，即便是面對自己的雙胞胎弟弟也不怎麽開口，從小到大對她哥哥倒是能談幾句。
“這個就是裴言禮，我們家隔壁那個。”林漾拉了一把身後的裴言禮朝林姝意介紹，“也是個小時候被你的零花錢養過的小白臉。”
裴言禮側過臉看着他，不明白這話打哪兒來。
林姝意也是一臉問號。畢竟小時候她是真的很少看到裴言禮。和他唯一的金錢來往也是今天早上剛發生的。
“我妹以前不常出門，我媽怕她無聊沒事兒總教她炒股玩。她零花錢沒上限，炒着炒着就成小富婆了。”林漾一副任重道遠的模樣拍拍裴言禮的肩膀，“初中有段時間我們幾個不是因為迷上一款游戲被家裏限制零花錢了麽。那段時間出去玩都是我給錢，你們以為那錢是哪兒來的。”
從小到大林姝意背着父母拿了不少錢給林漾花，還真對應不上是什麽時候。她将最後一瓶水遞給裴言禮。
“哦？”裴言禮接過水打量了她兩眼，見她神情怯怯的，想到她早上塞錢打發他的那一幕，挑眉道，“難怪給錢打發人的動作那麽熟練。”
林姝意覺得他在明示自己。她假裝沒聽懂，一會兒看看路燈，一會兒看看自家哥哥。
“可不是麽。我父母拿捏我零花錢，她每次都悄悄給我。”林漾頓了頓，“你怎麽知道我妹花錢打發我的動作熟練？話說回來，我妹和小時候差別很大，裴言禮你應該不認識了吧，剛才怎麽看一眼就知道是她？”
“……”
“……”
林姝意搶在他回答前道，“下午我在湖邊寫生的時候他正好在那裏看書，打了招呼。”
裴言禮仰頭灌了一口水，沒反駁。
“哦。”林漾從果盤裏插了一塊菠蘿蜜遞給宋堇，自己插了塊梨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我還以為你倆背着我發生什麽了。”
“沒什麽。”裴言禮擰上瓶蓋也叉了塊水果。
林姝意默默記下他大概喜歡吃櫻桃。
餘光裏沾上櫻桃汁液的唇性感不已。她還沒多看兩眼，就見那唇緩緩吐出一句話：“大概撺掇你家狗給我送了一朵花，覺得我帥，偷偷摸摸看了我很久。”
“……”
林姝意不明白這麽好看的臉，這麽性感的嘴是怎麽說出這麽欠的話的。
面對三個大帥哥集中打量的視線，她假裝慌亂的摳着手指，小聲解釋道，“我畫藍花楹，他正好坐在樹下，看起來的确像是我在看他。歲歲給他送花這個事我不知情。”
三人依舊一邊吃水果一邊盯着她。
林姝意又朝宋堇道，“歲歲不也給你和沈昀哥哥送過花嗎？它喜歡好看的人。”
“我家傻狗的确是顏控。”林漾懷疑，“問題是你不給它花，它也沒得送。”
林姝意含糊道，“早上我摘了花送給媽媽。歲歲的不知道是在籃子裏叼的還是媽媽給的。”
“倒是有這個可能。”林漾打消了疑惑，果盤裏的水果吃得差不多了，他依舊覺得肚子空空，于是提議道，“去吃宵夜？我請客。”
宋堇點了一下頭，裴言禮看了眼林姝意，也點了點頭：“好。”
“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先把她送回去。”林漾端起吃完的果盤，轉着籃球的手摟住林姝意的脖子将她往家裏拖。
林姝意拉着他的手撒嬌，“我也想去。”
林漾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你也想去？別啊，媽要是知道我帶你出去吃宵夜，非得打死我。”
林姝意聲音很輕，“媽媽在忙，估計沒兩三個小時忙不完。我想和你出去散散心。”
“你又不能吃那些，跟着出去看我們吃不鬧心嗎？”林漾揉揉她的腦袋，“回去睡覺。”
兩人已經走遠了許多，林姝意想到那人剛才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有些興奮。她眼簾微垂聲音軟軟道：“哥哥，高考後我就一直沒出過門。我也想和你出去散散心。”
林漾一下子就心軟了，他沉默了片刻，摸了摸林姝意的腦袋：“你要去可以。外面的東西不能吃，一會兒嘴饞也不能吃。”
“好。”林姝意抱住他的胳膊，見他似乎還有話說，主動道，“媽媽問起來我會說是我自己非要跟出去的，不會連累你。”
趁着姜莞開會，林漾悄悄帶林姝意出去了。出去之前還偷偷順了件外套出來，給她裹身上才算完事。
*
因為林姝意跟着的緣故，林漾帶着一車人在附近找了家環境最好的夜宵店。三人有多年沒一起聚過，林漾點了很多菜。
玲琅滿目香味四溢的燒烤一盤又一盤被擺上桌，林漾看着旁邊一個人玩手機的妹妹，忽然拿着車鑰匙起身，“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先吃着。”
林姝意一聽就知道他想做什麽，她拉住他的衣擺，“你坐着，我不餓不想吃東西。”
林漾盯着她的眼睛，“真不餓？這個點那家餐廳還沒關門，我去給你買份章魚小丸子。”
林姝意從來沒吃過燒烤，聞到香味雖然有些想吃，但也忍得住，她搖頭，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樣，“晚上吃多了，這會兒不想吃東西。”
“真的？”
“嗯。你和兩位哥哥吃吧，不用管我。”
林漾打量她兩眼，見她似乎是真的不想吃東西，才坐下招待另外兩人，“随便吃。”
林姝意安靜的坐在旁邊，眼神總是想往裴言禮身上瞟，可一想到他那堪比歲歲鼻子一般的敏感度，她每次看他之前都會先看一會自家哥哥，再看一會兒宋堇，最後視線短暫地從他身上掃過。
他即便是在吃燒烤，舉止也很優雅，就像在吃什麽五星級大餐似的。
哥哥和宋堇聊着天，他偶爾會搭上兩句，神情淡淡的卻十分養眼。
林姝意心不在焉地玩着游戲，手機界面忽然彈出了姜莞的來電。她朝三人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起身去了包間外面，“我接個電話。”
包間的門被關上後裴言禮問：“你妹妹這幾年怎麽樣？”
服務員送了幾瓶啤酒上來，林漾遞給他們一人一瓶，“她從小身體就不好，你應該也有印象吧？”
裴言禮想了想，小時候的林姝意要麽常年在醫院，要麽在家裏靜養不出門，他雖然經常上林家玩，卻也是見不着她的。
以至于兩家雖然是鄰居，他見過林姝意的次數也屈指可數。少有的幾次幾乎都是天氣好林家人帶她在別墅區裏散步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林姝意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病态，像個易碎的陶瓷娃娃一樣。昨天看到她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是因為這時的她總算是有了正常小姑娘的模樣，和小時候差別很大。
裴言禮拿起酒拉開點頭，“她那會兒病秧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