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第37章 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裴言禮抓住她的手, 從自己身上挪開,“你這麽會說話的?”
他這會兒穿了一件黑色家居服,林姝意看他剛才拉衣服的動作, 忽然想起他在球場上撩起衣擺擦汗的樣子。
腰又細又有力, 還有漂亮的腹肌線。
她的目光放肆的在他的腰上游移,“這算什麽。你給我看看你腹肌, 我還能更會說。”
裴言禮側過身,給她留出更多的位置, “哦?有多會說。”
“我想想啊……”林姝意靠在他身邊,掀開他的衣擺,看到露出來的一截腰腹,她伸出食指戳了戳,手感很好,還很有彈性, 她忽然就想起了一句不太符合又很應景的詩句,“态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指尖順着腹肌的分界線輕輕滑過, 最後停在他的腹部, 林姝意有些感嘆,“裴言禮,我長到90斤的獎勵可以換一下嗎。”
家居服是真絲材料十分滑,微微動作間, 原本掀起來的衣擺落回原處, 蓋住了林姝意的手。
看起來就像是她将手從他的衣擺下探進去似的。
裴言禮只覺被她摸着的地方逐漸升起躁意,他不動聲色問, “想換成什麽?”
林姝意躍躍欲試道,“你不願意給我當人體模特, 那半裸的行嗎?就脫衣服。”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林姝意以為被拒絕了,哼了一聲,穿上拖鞋就走,“裴言禮你就抱着你的貞操過活吧,70年代的大叔都沒你封建。”
然而剛走出一步,就被拽了回去。
林姝意猝不及防地跌回了懶人沙發上,落進了側躺着的裴言禮懷裏。腰上被一雙大手摟了一下,她感覺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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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溫暖中夾雜着些許草莓的味道。
裴言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林姝意忍着癢意,垮着臉道,“你幹嘛。”
“錄下來。”
“錄下來做什麽?”
“以後放給你聽。”
“我用得着聽這個?倒是你,每天聽三遍,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
“好好反省?”裴言禮很輕地應了聲,聲音裏帶着些許壓抑的情緒。
林姝意估摸了一下角度,擡頭看向他,唇像是無意地擦過了他的下巴,引起一陣仿佛過電般的感覺。
兩人都愣了一瞬,裴言禮的眸子裏滿是克制。他現在就特別不想當個人,奈何對于自身太了解。有的事情開頭了很難收尾。
林姝意絲毫沒察覺危險,視線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眼裏帶着好奇與興奮。見他似乎不怎麽在狀态,她撐起半個身子,瞄準角度,準備砸下去制造個意外的親親什麽的。
剛要實踐,裴言禮伸手抵住她的腦門,“好了,送你回去。”
林姝意無視他的話,往他身上栽了一下,他的手絲毫未動。她這才氣鼓鼓的起身就走。
拖鞋踩的很響,門也關的很重。
裴言禮擡起手背擋在額頭,眯着眼盯着頭頂的燈。
下樓的聲音傳來,他給劉慧打了個電話過去,“劉姨,你送她回去一下。”
“少爺感冒了?怎麽聲音聽起來有些啞。”劉慧匪夷所思,“剛才不都好好的嗎。”
“有些困了。”
“那您好好休息吧,林小姐下來了。”
電話挂斷前,裴言禮聽到那頭林姝意聲音軟軟的喊了一聲“劉姨”,聽起來就很乖。和在他面前放縱又嬌氣的時候反差特別大。
他低笑一聲,自言自語道,“仗着年紀小就這麽為所欲為。”
*
林姝意悄悄回家洗漱後,看到裴言禮發來的消息才想起剛才周雨落的還沒回。她打開兩人的對話框,發現那之後周雨落又給她發了幾條看起來就很興奮的消息。
最新的一條時間是十點二十五,她記得學校寝室的閉寝時間是十點半,這會兒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回了一條:你還在外面嗎?
退出和周雨落的聊天界面,她又打開了付野的。
十幾分鐘前他發兩條消息過來。
付野:林姝意,我哥哥也很喜歡這幅畫。
付野:他讓我向你道謝。
林姝意回複道:明天上了色,等幹了後給你。
想到付野兩兄弟還有付思嘉的遭遇,她又道:可以問問你哥哥想要什麽畫面。
付野回得很快:你要給我哥哥也畫一幅嗎?
林姝意:說好的給你們一人一幅。
付野:謝謝。
過了大概十分鐘,付野将要求發了過來。
他的哥哥想要一幅兩兄弟和母親一起吃飯的畫。他對于想要的畫面描述得很具體,具體到桌上的菜有幾個,分別炒的什麽,放了些什麽配菜,切成什麽形狀,以及吃飯的三個人分別穿了什麽衣服,臉上是什麽表情。
明顯是經歷過,并且印象深刻的畫面。
看了描述後,林姝意腦海裏浮現出那副畫面,很溫馨。
她道:我明天把你那副上了色就畫你哥這幅的線稿。晚上發給你,你再讓你哥看哪裏需要改。
付野:林姝意,謝謝你。我哥很開心,我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他這麽開心了。
與此同時,周雨落也回了消息。
周雨落:嗯。
林姝意感覺這個“嗯”字在滿屏她發過來的那些話中,有些違和。她也沒多想,20歲的年紀,偶爾有事不回寝室也很正常。她回了句“早點休息”,都沒理裴言禮,倒頭就睡了。
第二天林姝意依照約定把線稿發給了付野,又過了一天上完色後,等顏料幹了,林姝意親自動手将畫裱了一下。
原本打算讓阿姨叫個同城快遞給付野寄過去,付野等不及想看畫,找她要了地址,說是自己來拿。
讓他上門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家裏的人對和她有來往的陌生異性都比較警覺,她自己也不喜歡帶不熟的人回家。
當天正好周六,林姝意和付野約定好了時間,正好哥哥和裴言禮在打游戲,她準備讓他們幫忙将畫拿到別墅區大門外,“哥,裴言禮,你們幫我拿個東西去門衛那裏。”
林漾正在等排位,聽到她的話掰着手指頭好奇問,“拿什麽?”
旁邊的裴言禮道:“她給同學畫了兩幅畫。”
林漾有些詫異,要知道自家妹妹雖然喜歡畫畫,卻幾乎不會畫來送人,“你畫畫送同學了?”
林姝意:“嗯。”
“還送了兩幅。”林漾有點酸,“你剛去大學就有關系這麽好的同學了?”
林姝意覺得自己和付野頂多算同班同學,她實話實說,“關系一般,只是同學。”
“一般你還送人家畫?你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林漾一臉不信地跟着林姝意去拿畫,兩幅畫被她用布袋罩着,林漾好奇地掀開看了一眼,畫被精心裱起來就算了,一看還是自家妹妹用很貴的材料自己裱的,他一臉防備,“怎麽有兩個男的。讓你畫畫的人是男的?”
“付思嘉和他的兩個兒子。”林姝意解釋了一句,“她的小兒子叫付野,我們班的。”
“哦。”林漾沒再多問,林姝意找宋堇和沈昀了解付思嘉這件事,宋堇給他說過,他也知道。即便不是經歷者,他也唏噓不已。
三人到的時候,別墅外停着一輛黑色轎車。付野靠在車頭抽煙,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神看起來有些呆滞,和平日裏陽光帥氣的模樣比起來相差甚遠。
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将煙滅了,随手把煙蒂裝進包裏,笑容燦爛地迎了上去,“林姝意,兩位哥哥,下午好。”
林漾不是一個會掩飾情緒的人,他即便笑着,也能看出同情。他将畫框遞給付野,“我剛看了一下,我妹畫的挺不錯的。”
付野接過他手裏的畫框,掀開簾布,看到上面一家三口外加狗狗幸福的畫面,眼眶幾乎是瞬間就紅了。
林漾想到他的那些經歷,根本說不出類似于“都過了”“要向前看”這種話。換位思考一下,他可能得自閉,還得瘋。
他在付野肩膀上拍了一下,什麽也沒說。
裴言禮抱着另一幅畫走到車的後面,他朝林姝意道,“過來幫我開下後備箱。”
林姝意走上前按開後備箱,然後站到一旁。車子的窗戶關着,透過黑色的玻璃,她隐約能看到後排坐着個人。
帶着帽子,看起來很高。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車內的人好像還朝着她揮了一下手。
全程都沒将車窗降下來。
林姝意覺得奇怪,就多看了一眼。
付野走到她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我和我朋友在外面玩,他聽說我要來拿我媽媽的畫,特意陪我過來的。”
林姝意點了點頭沒多想,裴言禮放好畫來到她的身邊,低聲問了一句,“回去了?”
“好。”最近幾天因為這兩幅畫的緣故,林姝意都沒怎麽和裴言禮玩,此刻只想速速歸家,把他拐到他家去過會兒二人世界。她朝付野道,“以後畫如果需要補色,随時可以聯系我。”
“謝謝。”付野關上車子的後備箱。他又看了一眼林漾,發現和林姝意長得特別像,應該是親兄妹。
他故意道,“林姝意,這位哥哥和你身邊的哥哥一樣都是被你用錢養着的那種哥哥嗎?”
裴言禮的注意力原本都在林姝意的身上,聽到這話,他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一幅要搞事的模樣,他的嘴角微微翹了翹。
林姝意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倒也是真的忘了在學校的時候她和裴言禮私下相處被他看到過。甚至有一次裴言禮沒課,來陪她上課的時候,他就坐兩人後面。
那節課兩人小動作不斷,明眼人一看就不正常那種。
她朝付野使了個快走的眼神。
“什麽玩意兒?”林漾一臉莫名其妙,他指着裴言禮問,“什麽叫做我和他一樣是被我妹用錢養着的哥哥?”
“啊?”付野看他反應這麽大,愧疚的模樣捂了下嘴,“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林漾見林姝意和裴言禮一個比一個冷靜,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他只得問付野,“你知道什麽?給我說說。”
“對不起,我什麽也不知道。”付野擺了擺手,“我朋友還在車上等我,我先走了啊。”
話落,他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上車離開了。
看起來心虛得不行。
“你們兩個站這麽近做什麽。”林漾後知後覺發現自家兄弟和妹妹離得特別近,硬是擠到他兩中間,“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你覺得呢。”裴言禮神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随後擡起他的左手,修長的手指撩開衣袖,露出裏面那款x家最新款手表,“三點了,回去繼續玩游戲?”
“2:50出門的,到這會兒差不多也就出來了10分鐘。你時間感一直很好,不用看也大概能猜到。一臉炫耀的特意擡起手表給誰看呢。”
眼看着林漾在要生氣的邊緣,林姝意拉走他,安撫道,“哥,他就看個表,罪不至死。”
“他看表之前明明看了眼手機的,是手機上的時間不配嗎?”林漾拽開她的手,擋在裴言禮面前,“不是,誰和你們扯這個了。剛才那個小子的話是什麽意思?”
到底是自家哥哥,林姝意還是很心疼的。她解釋道,“裴言禮之前不是沒錢嗎,找我借過兩次錢,剛好被付野看到了。”
“借錢就借錢,他為什麽要說裴言禮是被你養着的?”林漾想起之前某人當陪玩的事情,臉色更臭了,“話說回來,你之前還在說兼職當陪玩了,你給誰當的陪玩?”
“哥,你腦洞開太大了。”林姝意知道他在想什麽,她提醒道,“他搬過來那天晚上你們吃燒烤的時候和你說的兼職。那個時候我和他都不熟。”
林漾依舊一臉懷疑,他又轉頭盯着裴言禮,想聽他怎麽說。
“看我做什麽?”裴言禮臉上帶着些許無奈,“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