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第40章 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她戳花的手指停住, 沉悶的心情似乎都好了許多。
去他家住也不是不可以,爸爸媽媽早上很早就去公司了,家裏沒有人會打攪她睡覺。她出門的時候以防萬一把卧室鎖好, 明天假裝晨跑回家完全不會有人發現。
林姝意的眸子裏帶上了些許興奮, 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你是在暗示我可以上你家住呗。”
“怎麽, 不樂意?”他的聲音裏滿是笑意。
林姝意最近去他家玩,每次都賴着不想走, 結果每次都被他給打包送走的。
知道他猜到自己心情不好想開解,她面不改色的端起了架子,“不樂意。”
“真不樂意?”裴言禮嘆息一聲,“給我買的衣服不是到了嗎,我還想說讓你一起帶過來的。”
“……”
這還加碼了美色/誘惑。
林姝意的傲嬌勁兒一下子就被戳破了。她朝着樓下張望了一會兒,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 爸爸媽媽估計沒回卧室,“等會兒再過來。”
裴言禮叮囑了一句,“帶套外穿的衣服, 明早睡晚點回家也沒事。”
“早上沒吃飽。”林姝意囑咐道, “我想吃冰蘇酪。”
“好。”
“我去洗澡了,一會兒收拾好了給你發消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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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意挂斷電話後朝他揮了揮手就進了卧室。她給自己洗了個香噴噴的澡和頭發。還心機的選了套她覺得最好看最純欲的睡衣。
将半幹的頭發歸攏披散在一邊肩膀上,林姝意護膚完後,又在耳後, 手腕處塗抹了木調系列香膏。
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無辜又可愛, 她覺得裴言禮只要不是個有隐疾的,都會喜歡的不行。
她又去陽臺看了一眼, 客廳的燈全關了。爸爸媽媽還有阿姨都應該進卧室了,她給裴言禮發了條消息, 等他回複後才出門。
林姝意到大門時,裴言禮已經等在樓下了。他手裏拿着一塊披肩,看到她的時候也沒管她穿了多少,就裹在了她的身上。
到裴家後,劉姨做好的吃食已經擺在了客廳的茶幾上。家裏靜悄悄的,也不見她的身影。
林姝意忽然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她來的時候,劉姨都會回自己的房間,似乎為了給他兩留出絕對的獨處空間。
她自來熟地坐在茶幾前的厚絨墊子上,不客氣的端起玫瑰冰酥酪開始吃。裴言禮依舊是坐在她的旁邊看他吃。
偶爾林姝意會投喂他一口,沒一會兒一份冰酥酪就吃完了。裴言禮扯了張紙巾遞給她,“嘴角吃上了,擦一下。”
“你幫我擦。”
林姝意将腦袋湊近他,還心機的微微嘟着唇。
她對着鏡子研究過,她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看起來特別可愛,據她觀察裴言禮很喜歡看她穿兔耳朵拖鞋和蕾絲邊過膝襪。
有這種小癖好,那對她湊近臉嘟嘴巴這種動作應該是沒有抵抗力的。
果然,裴言禮眼神都暗了許多。
林姝意信心滿滿,心裏琢磨着今天是不是能把捂了這麽久的初吻給送出去,就見裴言禮眯了眯眸子。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他隔着衛生紙,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她的唇,“嘴巴噘這麽高,是在模仿大猩猩?”
“……”
林姝意回想電視裏看到的大猩猩模樣,下颌前突,看起來确實給人一種噘嘴的感覺。所以他面對她這麽可愛的的人,到底是怎麽聯想到大猩猩身上的?
林姝意瞬間什麽興致都沒了,她朝裴言禮翻了個白眼,蹬掉拖鞋自顧自躺到了沙發上。
雖說她今天看起來和往常的差別不大,裴言禮還是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對勁。他靠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手指梳理着她額角的碎發,“叔叔阿姨怎麽說你了?”
林姝意到他家來後心情還不錯,不太想提起這個話題,敷衍道,“我們聊點其它的吧。”
“真不打算給我說說?”
裴言禮打開她從家裏帶出來的口袋,裏面裝了一套粉紅色的女士運動服,還有準備送給他的衣服。
他拿起那件酒紅色的襯衣,漫不經心地翻看着,“我今天還準備好好安慰你的。”
他的手修長白皙,手臂的肌肉線條也特別好看,酒紅色的真絲材質被他把玩在手指間,原本就高奢華貴的衣服莫名就多了一層性感。
林姝意忽然肯定了他之前說過的話,18歲正是一個經受不住誘惑的年紀。
她盯着他的手和衣服問,“你想怎麽安慰我?”
裴言禮托住她的下巴擡起來,讓她看着自己,“那要看你表現的怎麽樣了。”
林姝意知道他想讓自己和他說家裏發生的事情,也希望她能和他表達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緒。
這要是其他的事情,林姝意不需要他問,早就來博取同情了。可這件事在她還沒想清楚前,不太想讓他一起被影響心情。
“想清楚。”裴言禮松開了一顆家居服的紐扣,兩邊鎖骨的前端若影若現。
林姝意忽然又覺得,在這種美色下要還能把持得住,她肯定不是個正常人。
她翻身側躺着,面對面盯着他,“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想讓我重新規劃未來職業。”
周雨落這件事情指向性太強了,明顯就是“小宇”對她總是認出他,壞他事情的報複。讓大家都猜不透的卻是“小宇”明明有機會殺掉周雨落,卻将人放了。
不知道是挑釁還是貓吃掉老鼠之前的一種戲耍。
讓人不得不防。
事情發生的時候裴言禮就知道林姝意的家人會對她的職業生出抗拒心理。
如果林姝意從小是個正常長大的孩子,他們或許不會這麽抗拒,奈何林姝意能活下來都算得上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小宇”的這種行為變成了挑撥林家人的那條弦,還是能直擊脆弱的那條弦。
裴言禮對林姝意算是非常了解,如果她面對的僅僅是家人的反對,或許并不會放在心上。
她真正在意的是“小宇”像個定時炸彈一樣存活在她的世界中。
或許哪天誰和她多接觸了會被“小宇”盯上,或許身邊的家人朋友會被盯上……動搖她意志的從來不是別人的看法,而是‘重要的人會因為她面對危險’這個認知。
林姝意說起這件事情輕輕皺着眉,表情看起來有些許無措和茫然。
裴言禮極少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裴家旁枝那兩個和她一樣18歲的女孩,無憂無慮,在家裏幾乎是要星得星的存在。
聯想到她從小到大就沒過幾天舒服的日子,他心疼的摸着她的頭發,“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
林姝意想了想,笑了一下,“我覺得以後當個自由畫家也挺不錯的。”
裴言禮明顯不信她的回答。他捏了一下她的臉,“說實話。”
林姝意垂眸,伸出食指也戳了兩下他把玩着的酒紅色衣服,“喜歡肯定比不上重要的人。”
她的表情看起來更茫然了,“之前幫警察局破的那些案子即便是沒有我,他們也多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解決。這次的連環殺人犯雖然我每次都能認出來,可提供的東西捉不了犯人,甚至還惹得他更猖狂了。”
于裴言禮而言,他其實很理解林家人的想法,甚至私心裏也更願意那樣。只是想起她每次提起給警察局畫的人像畫幫助他們破案時候亮晶晶的眼睛,他就不忍心。
她一路走來唯一堅持并且喜歡的事情,如果因為這種理由被迫剝奪喜歡的權利,對她而言太殘忍了,“自從規劃了這個職業開始,你就每天花大量時間練習畫畫。拿起畫筆的時候沒有一點繪畫功底,好不容易練習到現在這個地步,放棄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林姝意拉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臉枕到他的手心上,很久才道,“不甘心。”
如果說最初确定長大要當模拟畫像師是因為當不了刑警退一步地想法的話,第一次幫助警察局破案後,那種滿足感就已經将所有的遺憾給驅散了。
她鑽研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會甘心。
裴言禮任由她蹭着,手心被她溫熱的呼吸撓得癢癢的,“你喜歡這份職業嗎?”
林姝意毫不猶豫道,“喜歡。”
裴言禮低下頭,湊近着與她平視。他的聲音溫柔,“既然喜歡,那就不要放棄。”
“可是……”
裴言禮伸出食指擋在她的唇前,“雖然經過了這件事情,我也會很擔心你,和你父母一樣覺得你做其他的更好。可這樣的話,你或許很安全很無憂無慮,但那不是你想做的,你不會開心。”
“每一個行業都有自己的風險。而這些風險都是能人為避免的。人生就一次,有想做的事情不趁機做的話,會很遺憾。”裴言禮目光裏帶着贊美,“我所了解的林姝意,聰明,勇敢,生來就該如原野中肆意生長的花,不應該像金絲雀一樣被養着。”
林姝意呆呆的看着他。
在父母以及哥哥都不支持,自己也想放棄的情況下,她原本以為他也會不支持。即便說出來也只是想被他安慰。
怎麽也沒料到裴言禮是這個态度。
金絲雀。
雖然很抗拒這個詞,可她因為天生沒有一個好身體的原因,又何嘗不是家裏人捧在手心的一只金絲雀呢。
“當了18年金絲雀了。”裴言禮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想做什麽就做吧。”
林姝意不确定問,“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嗎?”
裴言禮肯定道:“只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
林姝意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确定他說的是真的。她的心情有些澎湃,“你閉上眼睛。”
裴言禮疑惑,“怎麽了?”
“給你驚喜。”
裴言禮依言閉上了眼睛,心想她要送什麽驚喜。
林姝意伸出拇指湊到他左眼下那顆小痣上輕輕摸了一下,慢慢湊近他,将唇貼在了他的唇上。
仿若一陣電流劃過。
柔軟的觸感伴随着淡淡的草莓香。
這一刻悸動不已。
裴言禮怔愣瞬間,睜開了眼睛。
視線裏女孩閉着眼,睫毛輕顫,帶着些許虔誠的模樣。
他的眼角瞬間染上淡淡的紅,克制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林姝意正想離開他的唇,身體就被拉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裏,柔軟卻又帶着涼意的唇含住她的,殘留的玫瑰花香味在兩人唇齒間交融。
後腦勺被扣住,溫熱的舌尖仿佛帶着電流,強勢地侵入牙關,糾纏着她共沉淪。
那雙總是懶散的眸子半睜着,專注的盯着她,染上了不容忽視的缱绻與情欲。
無聲的纏綿越演越烈,安靜的客廳裏逐漸響起兩人意亂情迷的喘息聲,林姝意平日裏靈活的腦子在這一刻宕機,思考不了太多,憑着本能想要呼吸新鮮空氣。
帶着涼意的指尖滑到她的脖頸處,貼上她興奮跳動的頸動脈,強烈的溫差讓林姝意不受控地瑟縮了一下,她本能的想往後撤,卻被裴言禮牢牢的圈住。
他的吻越發強勢不受控,林姝意的舌頭被他玩弄得發麻,還有些疼。
腦袋越來越暈,她掙脫不開,伸手探到他的衣服裏,在他的腰上抓了兩下,卻被他扣住手腕帶領着緩緩向上。
熾熱的肌膚像是要灼傷她的手指一般,掌下的胸腔裏,心跳有力又急切。
裴言禮許久才松開她的唇,見她平日裏白皙的臉紅撲撲的,神色迷離,一副找不着北可憐兮兮的模樣,他輕笑着不受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