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水蠶金絲可有?”
老板聽到藍衣男子這番話立馬驚喜萬分說道:“有的, 有的,小的尋了好久才尋來十根金絲, 不知修士要幾根?。”
“全要。”一旁身着白綠長衫的男子面無表情說道。
水蠶金絲是玄冰金水蠶吐出來的金絲, 這類金絲極其珍貴,原因就是玄冰金水蠶生活在萬米海底最冷的地方, 只有每百年才會上游到千米處, 吐金絲尋找配偶。
而要拿到這金絲還得從玄冰金水蠶下拿到,完全就是冒着生命危險去拿, 所以異常珍貴。
一般絲布莊都沒有,這初月島上的絲布莊會有完全是不久前有位金丹真人幸運拿到了十根金絲, 便順手賣在這裏。
而這位絲布老板雖然高價買了回來, 但是因為賣的太高一直沒賣出去。如今有修士詢問, 本想賣兩根就不錯了,未想到對面冷冰冰的修士竟然全要。
“老板,還不去拿來。”
絲布老板回神, 趕緊低頭行禮,“是是是, 小的馬上就去拿。”
絲布老板急急忙忙跑向後面屋子去拿水蠶金絲,而留在絲布莊裏的兩位男子則是耐心等待。
當一縷綠光從一塊布上飄過,藍衣男子特意上前摸了摸, 随後目光驚訝道:“這氣息……”
“修士,這就是水蠶金絲。”絲布老板打開盒子,笑盈盈地說道。
白綠衣衫男子從儲物戒拿出一個瓶子丢給絲布老板,然後主動将水蠶金絲引到手中, 然後用冰氣引絲纏繞在一起,直到變成一條金光閃閃的絲帶才結束冰氣。
絲布老板看完這一幕,無比敬畏地低下了頭。
而這時,藍衣男子開口問:“易兄,可是離去?”
白綠衣衫的易濯主動朝外走,并在出了絲布莊後,側身問:“你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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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兄,這也是我要對你說的。”雲良聚風引出一絲綠光放在易濯面前,“這光散發的氣息很像……他。”
易濯用冰引入手中,然後蹙眉破碎綠光,黑眸在主街上四處眺望。
知曉了這是何意的雲良立即開口道:“易兄,我用風尋找看看。”
風是最快的探尋辦法,易濯自然沒有拒絕。
而就在雲良聚風找人時,和易濯、雲良擦肩而過的穆君懷此刻已經站在了海船之上,等待海船出發。
這個時刻沒有等太久,不過一口茶時,海船就朝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飛去,完美的讓雲良撲了空。
雲良結束風流,對着身旁人搖頭,“沒有。”
一句‘沒有’讓易濯變了臉色,在目光釋放寒氣時,雲良又開口道:“剛剛氣息太弱,也不一定是他。如果是他,肯定去雲上宗尋你。”
五年的時間會發生很多事,就像易濯這邊,三年閉關結束,兩年的任務到現在才空下來。
準備去陽洲尋傳言死了的穆君懷,結果還沒離開,就遇見了這一絲迷惑的氣息,讓人不知該離開還是留下。
雲良不敢為易濯做決定,只在一旁耐心等待。
易濯沉默片刻,才道:“去雲上宗。”
看來,易濯還是相信這迷惑的氣息是穆君懷的,雲良只能祈禱穆君懷真的去了雲上宗。
決定了,兩人就立即前往海岸邊,準備坐海船飛往和穆君懷相反的雲上宗。
從初月島坐海船飛往中洲,最快需要三日。
這是正常的時日,若是遇見了海流和魔獸潮亦或妖獸的襲擊,怕是十日都難到中洲。
好在穆君懷這次坐的海船比較順利,除了遇見一兩只妖獸襲擊,基本上沒什麽危險,順利在三日後到達了大金城。
大金城是中州七城之一,也是七城中靠在中洲最偏遠的地方。
整個中州呈現不規則的橢圓形狀,周圍有很多島嶼,除了個別島嶼有利用或是某宗門的地盤,其餘不是妖獸、魔獸的巢穴,就是地處非常危險的地方,無法進去的島嶼。
以中州最中端的天海山為中心,整片中州分為南北兩邊。南邊七城,分別是花藥城、碧海城、羅新城、大金城、紫邺城、岐虞城、烏魅城。
這七城中,有六座城由兩個宗門和散盟管理。分別是花藥城和羅新城——花鳴宗;碧海城和紫邺城——碧落宗;大金城和岐虞城——散盟。
唯一的烏魅城,則是最為神秘的,傳聞魔修者都在這座城。
南邊七城,北邊則是三地,分別是雲上地、五穹地、青江地。
這三地上分別對應雲上宗、五劍山、青崖宮。
三大門派中最強的宗門就是雲上宗。所以雲上宗也占據了最好的位置,就在天海山附近,和碧海城相聚只有一片內陸海。
從一枚地理珠上了解到中州的地理分布後,穆君懷又看了看雲上宗的位置,眉目微微皺了皺,便把地理珠放入儲物戒,看向遠端人流密集的丹會場。
和江洲那分散的丹會雷臺比拼不同,這大金城的散丹會完全就是散修聚集在一起讨論的丹會。
說是讨論也不全對,還是有不少煉丹師約在一起比拼,或者直接參加散盟舉辦試丹會。
試丹會是散盟對不是散盟的弟子準備的,其目的就是為了招募一些外來落單的修士。
即便不是入散盟內部成為散盟弟子,挂個名也是好的。畢竟誰會在乎自家煉丹師多啊。
而一些剛剛入煉丹師這行的修士,對于散盟還是很青睐的。特別是一些不想被宗門束縛,又想獲取功法,這散盟就是最好到的落腳地。
穆君懷站在試丹會前,瞄了一眼源源不斷上去試練的修士,便把目光落在最近一個煉丹師的丹爐上。
只見對方火候越發強勢,便知道這是丹藥已經凝聚,等着丹藥出爐。
“聽說,今日散盟舉辦這個試丹會,是打算從這裏選出一部分人進入散盟內門。”
“內門!要是成為內門弟子,那也是好的,多的是功法、丹藥奉上。”
“可不是,即便不能成為內門弟子,挂個外門長老也是好的。”
穆君懷聽完旁邊修士的對話,目光再次落向剛剛那位煉丹師,對方已經拿出成品的凡階五品丹藥,當即就被一個黃|色長衫男子邀請去了另一個區。
“另一個地方該是散盟的丹師會。”坤辰星主動說道。
穆君懷颔首道:“看起來是這樣,不知道能不能去瞧瞧。”
“你上去參賽,便能進去。”
穆君懷看向身旁的坤辰星,蹙眉道:“你讓我參賽?”
“之前都說了,你不去大宗門派,又和穆家斷絕關系,那只有這散盟最适合你。”坤辰星見穆君懷未言,又繼續道:“你一個修為不高的修士,你該知曉,獨處的風險。”
他身上不僅有純億木源還有異火,若是落單,遲早會成為金丹真人、老祖的目标對象。
若是他加入散盟,即便是挂名長老,背後也是散盟,旁人是不敢輕易出手。
只是……
穆君懷輕嘆一聲,往前走時,說道:“此事容我考慮考慮。”
坤辰星看見穆君懷進入試丹會,便知曉對方要參加這場試丹會,耐心等待。
穆君懷進入場內吸引了不少人,原因自然是穆君懷的那俊美的容貌。
長得俊美就算了,還這麽年輕,讓一些想要上去試試的年長修士望而卻步。
然而,這只是開始,當穆君懷用了半個時辰就煉制出一枚凡階三品丹藥後,場外瞬間沉寂了不少。
“這位煉丹師是誰?竟然這麽快就練好了?”
“他看着好年輕,不知是從哪個地方來的?”
“若是進入散盟,一定要打好關系。”
下方都在說認識穆君懷的話語,穆君懷則跟随散盟的弟子進入內場,丹師會。
和外面試丹會那人山人海相比,丹師會卻少了很多,但每個修士都看起來威嚴肅穆,修為有高有低。
穆君懷站在角落,看着兩個煉丹師進入會場內對比一個時辰,煉制出黃階一品,然後受到那散盟長老的贊賞。
原來就是煉丹師邀約對比,還以為是什麽比拼。
穆君懷搖了搖頭,有意轉身離去,卻被一個走上來的女修士攔了路。
“小女子乃散盟內門弟子徐雪兒,想邀請道友同臺比試一番,可否應約。”
穆君懷打量了面前的貌美女子,探出對方修為也是凝脈期,便颔首點了點頭,伸手邀請道:“請。”
徐雪兒淡然一笑,便和穆君懷主動走向丹臺上。
徐雪兒拿出爐鼎,主動開口說道:“小女子還不知道友貴姓?”
穆君懷也沒有裝高冷,抱拳淡然笑道:“在下穆君懷,敢問徐姑娘這丹藥比拼可有限制!”
“穆道友,此次比拼,我們各憑本事可好?”徐雪兒勾起絕美一笑,引來其他煉丹師投去青睐目光。
穆君懷颔首道:“好,徐姑娘請。”
一番話語說完,穆君懷拿出若幹靈草,扔進雷臺上的共用丹爐,釋放火焰煉丹。
“雪兒又找年輕修士比拼了。”一個年長的男子搖頭笑道。
一旁長得貌美的女子淡然一笑,盯着穆君懷的火焰,道:“不過,雪兒今日挑選的這個煉丹師好像與之前遇上的那些不同。”
年長男子颔首道:“凝脈修為,不知年歲多少。”
“一會問問便知。”
随着女子話語說完,場內也開始安靜下來,靜靜地等待兩人煉丹成功。
三個時辰過去,兩邊毫無動靜。
十個時辰過去,兩邊還是毫無動靜。
一日過去,兩日過去,直到第三日,徐雪兒的丹爐才發生變化,而也就在同一日,穆君懷的丹爐也發生了變化。
場外等候許久的修士,見穆君懷和徐雪兒的丹爐有動靜了,也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而這時,穆君懷也開始對丹爐加大火候,并睜開眼睛,盯着丹爐裏的丹藥兩刻,然後一氣呵成加大火候,并立即收起火,将裏面的丹藥拿了出來,放入白色丹瓶中。
而這時徐雪兒也對丹爐加大火候,直到一刻後收火取出丹藥放入藍色瓶子,走到丹爐前笑着說道:“我煉制的是黃階二品清心丹。”
“清心丹,那不是相當于黃階三品啊!想不到這美麗的女子竟然是煉丹黃師。”
“散盟裏人才輩出啊!”
下方各種贊美話飄來,讓徐雪兒很是高興,目光落在穆君懷身上,笑道:“不知穆道友煉的幾品丹藥?”
穆君懷走到丹爐面前,當着所有人的面倒出一粒青黃色丹藥,表情平靜地說道:“黃階三品,複元丹。”
穆君懷輕描淡寫說出複元丹三字,卻把在場所有人都吓到了。
複元丹,是修士經常使用的一種丹藥,這類丹藥不管品階多高,只要是複元丹,都會有複原靈氣的作用,只不過品階低其藥效緩慢罷了。
所以,一般煉丹師能練出修士最常用的丹藥,就意味着丹技的精湛。
畢竟複元丹看似最多,卻不是人人都能煉制的。
但只要能練出複元丹,大宗門派的門就等着你踏入。
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一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三品煉丹黃師,并且還煉出質量如此好的複元丹,這讓那些常年為複元丹煩躁的煉丹黃師和一些年歲幾百年的煉丹黃師羞愧不已。
如若這群人知曉,穆君懷年歲不過五十載,估計當場就有許多修士吐血。
當然,除了場外修士震驚,場內和穆君懷同臺比拼的徐雪兒也被穆君懷拿出來的丹藥吓到了。
她就是看着穆君懷年紀輕輕,一美男子,才上前邀約,心想着對方年輕,丹技肯定不如她。
誰想到,對方的品階竟然在她之上,一張貌美的臉上先是泛白然後很快浮上紅暈,行禮道:“是雪兒輸了。”
穆君懷收起複元丹,回禮道:“徐姑娘不必謙虛,以你才能,不久之後便能煉出複元丹。”
“真的。”徐雪兒往穆君懷跟前靠了靠,熱情笑道:“雪兒真的能成功。”
穆君懷未想到徐雪兒這般活潑,當即退後一步,淡然笑道:“有信念,便能成功。”
“說的不錯。”
穆君懷看向從後方走來的兩人,一個年長俊郎,一個貌美如玉蘭,其修為深不可測,當即行了行禮。
年長男子哈哈笑了兩聲,便開口道:“小道友年紀輕輕,便是三品煉丹黃師,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前輩過獎了。”
年長男子笑了笑後,又看了看身旁害羞的徐雪兒,當即笑道:“我這小女兒很是調皮,若有得罪之處,小道友莫要同他計較。”
“父親,女兒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對……穆前輩很是尊敬的。”徐雪兒邊說邊害羞低下頭,讓一旁的女子捂嘴笑道:“盟主,雪兒雖然調皮,但處事還是很謹慎的。”
穆君懷目光閃過一絲驚愕,看向年長男子,心中驚嘆:竟然是散盟的盟主,這下不好辦了。
散盟盟主徐正廣上前拍了拍穆君懷的肩膀,笑道:“小道友是從試丹會上來此的,應是未加入其他宗門吧!”
從試丹會上進入丹師會,肯定是沒有加入宗門的。
穆君懷自然不敢謊言,客氣道:“不曾入宗門。”
徐雪兒聽到,眼前一亮,當即走到徐正廣身旁說道:“父親,穆前輩丹技勝過女兒,不如讓穆前輩進入我散盟內門吧!”
穆君懷未想到徐雪兒會說出這種話,當即開口道:“晚輩……”
“小道友應是從其他洲來中洲的吧!”
“晚輩是從陽洲來此的。”穆君懷不給徐正廣說話的機會,立馬開口道:“不過晚輩暫時不想加入任何門派。”
這言下之意,也不會進入散盟做散盟的內門弟子。
徐正廣未想到穆君懷會直接拒絕他,蹙眉詢問:“小道友是有何顧慮?”
“未有。”
“那便入我散盟。”徐正廣頓了頓,繼續言道:“小道友該是知曉這中州的形勢,即便不想入內門,挂個名也是好的。”
挂名了就代表着與散盟有瓜葛了,他雖然不期望進入什麽雲上宗,但也還沒有想過進入散盟。
畢竟對他而言,來了中洲,還是要見上易濯一面,至少把該了的事都了了。
這般想的穆君懷抱拳說道:“多謝盟主的邀約,容晚輩考慮一下。”
既然說了考慮,徐正廣也不好繼續邀約,直接轉移話題,“小道友來大金城可有住處?”
知曉對方何意的穆君懷趕忙笑道:“晚輩暫住大金城同悅樓。”
同悅樓不是散盟的人開的酒樓,自然徐正廣不好讓穆君懷退房進入散盟客居住,笑了笑,又談上幾句,才目送穆君懷離開。
“父親,你為何不留他。”徐雪兒有些失落地說道。
“傻孩子,逼得太緊,反而讓對方覺得我們散盟不好。”貌美女子摸着徐雪兒的頭,看了看四周的煉丹師,說道:“再說,今日是丹師會,不能只顧一個外人,而怠慢了其他煉丹師。”
徐雪兒雖然知曉這個禮,但她還是不想讓穆君懷走,畢竟難得遇上一個心儀之人。
貌美女子看出了徐雪兒的心思,淡然笑道:“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你要是覺得累了,就回去休息好了。”
徐雪兒看了看貌美女子的眼睛,當即明白了對方何意,開心笑道:“那雪兒就不打擾師父你挑選人才了。”
說完此話,徐雪兒就離開了丹師會現場,直奔同悅樓。
而早先離開的穆君懷在四周沒有尋到坤辰星,便主動朝着同悅樓走去,打算在同悅樓等坤辰星說明他接下來的行動。
同悅樓距離散盟丹會有兩條街,光走就得用上半個時辰,所以穆君懷直接禦劍飛行前往了同悅樓所在街道。
從劍上下來,穆君懷便朝着同悅樓的方向走去,路過一些靈草鋪,特意進去瞧了瞧,确認了一下中洲的靈草價格才走出靈草鋪。
繼續沿着同樂街走下去,穆君懷左右瞧了瞧兩旁的攤位,在看見玉佩的攤鋪時,邁步走了過去。
青綠、潔白、棕紅,各種顏色的玉石擺滿了攤位上,有的雕刻為玉佩,有的是玉镯,還有的是玉珠、玉戒什麽的。
“這位修士,想要塊什麽玉石?我這裏的玉石都是東湖之秋尋來的,每一塊玉石都有聚靈、辟邪、祈福的作用。當然也有空間玉石。”純樸的老漢笑容滿面地看着穆君懷,“修士想要什麽?”
穆君懷掃了攤位上的玉石,直到目光落在一塊龍形玉佩上。
玉佩呈現青綠色,但仔細一看還有淡淡的岚,除此之外,玉佩周遭還有淡淡的霧氣,上前摸一摸,冰涼暖意。
老漢看見穆君懷握住的玉石,先是一驚,随後淡然笑道:“修士好眼光,這是唯一一塊沒有雕琢的天然冰玉石。”
“冰玉石?”
“瞧修士懵懂樣,怕是第一次聽說冰玉石吧!”
穆君懷點了點頭,示意老漢繼續說。
老漢也沒拖沓,繼續解釋道:“冰玉石是玉石中比較稀少的一種,它在百丈寒冰下日積月累形成,有定神、安寧作用。”
穆君懷對冰玉石注入一點靈氣,冰玉石釋放出來的寒氣極其溫柔,溫柔的就像一劑定心丸。并且随着靈氣增多,這暖意更強,完全就不像寒冰世界出來的。
穆君懷收起靈氣,開口問:“這玉石什麽價位?”
“十塊下品靈石。”
十塊下品靈石相當于一千玉石,這對穆君懷來說還能接受,當即拿出一千玉石遞給老漢。
老漢見穆君懷這般爽快,趕忙又拿起一個水藍色吊墜遞給穆君懷,“修士可以把玉石放入這吊墜金環中。”
穆君懷瞧了瞧精美的吊墜,接過将冰玉石放入裏面,然後擰着吊墜滿意地笑了笑。
“穆前輩。”
穆君懷側頭看向走上來的徐雪兒,握住吊墜,喊道:“徐姑娘。”
“穆前輩可以喚我雪兒。”
穆君懷尴尬地笑了笑,然後問道:“徐姑娘怎麽在此?”
徐雪兒見穆君懷沒有改稱呼,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就換上笑容,瞧了瞧身旁的玉石攤位,黑眸閃閃發亮問:“穆前輩在看玉佩?“
“瞧了瞧。”穆君懷把手中的吊墜放入衣袖中,抱拳說道:“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
“穆前輩何事,有沒有用的上雪兒的地方。”
“不勞煩徐姑娘了,告辭。”穆君懷果斷離去,連徐雪兒呼喊都不理會,大步朝前走。
徐雪兒見穆君懷不理她,憤恨剁了剁腳,在想着要不要繼續上去時,被人群一個路過修士撞了一下,踉踉跄跄撞上了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看見徐雪兒,當即邪魅一笑,喊道:“姑娘沒事吧!”
徐雪兒立馬退後,嚴肅地說道:“我沒事。”
“我看姑娘你站不穩,應該是太虛弱了,不如……讓在下看看。”男子伸手去碰,被徐雪兒拍開,“公子,請放尊重。小女子沒事,告辭。”
三四個穿着黑衣的男子上前擋住徐雪兒的去路,讓徐雪兒意識到不妙,果斷握住腰間的鞭子,回頭瞪着那笑的詭異的男子,“你這個魔修想幹什麽?”
“哦,竟然瞧出我是魔修。”男子邪魅一笑,“幹什麽,當然是幹你。”
徐雪兒拔出腰間長鞭,怒火道:“竟然出言不遜,給我讓開。”
長鞭揮去,被男子輕而易舉抓住,并在拉拽過程中,釋放了黑色火焰。
徐雪兒立即施展水系功法攻擊,可是一人對峙四個魔修,怎麽可能打的過,不過一刻徐雪兒就被男子抓住了。
男子舔了舔嘴唇,嗅了嗅徐雪兒的脖頸,邪魅說道:“真香。”
這話立馬驚醒了徐雪兒,大聲喊道:“你這個邪魔,給我放手。你膽敢對我動手,散盟不會放過你的。”
邪魔聽見散盟二字,面上也出現了一絲猶豫。也就是這次猶豫,一把木劍襲來,迫使邪魔放掉徐雪兒,釋放火焰滅殺木劍。
可是滅殺了第一把,還有第二把、第三把,到最後連續出來了幾十把,瘋狂地攻擊邪魔。
領頭的邪魔這時才揮出可怕的黑色火蝙蝠,啃食木劍,手中黑劍又對着徐雪兒揮出一擊黑色魔氣。
不過,這魔氣還沒有飛到徐雪兒面前就被一道綠意之氣滅殺了。
緊随其後,穆君懷從後方站在徐雪兒身旁,目光冷冷地盯着邪魔,言道:“這裏是大金城,幾位魔修,你們确定要在這裏發起戰鬥?”
在大金城戰鬥是最不理智的,四周都是修士,還有尋城的散盟弟子,魔修不傻就不會在這裏鬧事,除非真的不想活了。
魔修都不敢,邪魔是修士的死對頭,敢在這散盟丹會時期來搞事,真的活膩了不成。
周圍路過的修士在聽到穆君懷這聲質問,主動停下腳步,目光犀利地盯着幾個邪魔。
這幾個邪魔還是聰明,知曉散盟地盤上都是修士,便沒有在和徐雪兒對峙時用邪氣,否則早就被修士圍攻、誅殺了。
領頭的邪魔打量了一下穆君懷,舔了舔嘴唇,笑臉說道:“是我等不對,讓姑娘受驚了,抱歉。”
邪魔從不向修士道歉,會道歉的只有魔修。
穆君懷瞧見對方真誠道歉,又感覺不到對方的修為,主動移開身體,讓開前進的路。
邪魔領頭通過穆君懷的舉動,便明白了對方何意,對着穆君懷笑了笑,主動邁步離去。
不過,在越過穆君懷身旁時,邪魔領頭又看了穆君懷一眼,然後意味深長笑道:“有緣再見。”
穆君懷緊了緊眉頭,見對方沒做什麽直接離開才松開眉頭,側身看了看紅臉的徐雪兒,問,“徐姑娘,你沒事吧!”
徐雪兒回神,趕緊搖了搖頭,“我沒事,多謝穆前輩相救。”
穆君懷往後退了一步,說道:“既然徐姑娘沒事,就快些回去吧!不然盟主會擔心你的。”
徐雪兒聽完穆君懷的話,趕忙說道:“穆前輩,這同樂街并非我散盟管轄之地,不如穆前輩同我去散盟的客居住吧,那地方肯定比此處安全。”
穆君懷未想到徐雪兒這般糾纏,又退後一步,說道:“不用了,徐姑娘,在下并非散盟的人,自然不能住散盟客居。”
徐雪兒往前走一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散盟?”
穆君懷沒遇見過這麽熱情的女子,又不能吼上兩句,只能繼續退後說道:“姑娘,在下真的有事,不便在多留,告辭。”
“等等,穆前輩。”徐雪兒抓住穆君懷的手臂,“你是不是讨厭雪兒。”
穆君懷扯掉被抓住的手臂,目光嚴肅地說道:“徐姑娘,你是女子,請含蓄。”
徐雪兒仿佛沒聽懂穆君懷話中意思一樣,繼續熱情靠上。
穆君懷被徐雪兒的熱情搞得厭煩,退後一步打算放出犀利之話,卻感覺撞上了什麽,當即扭頭歉意道:“對不起……”
黝黑的黑眸閃爍着淡淡的冷意,冷峻的五官上一如既往沒有表情,黑色長發被白玉簪子緊固頭頂,白綠色長衫随風輕輕搖曳。
……
穆君懷的黑瞳越睜越大,直到瞳孔清晰刻出對方的容貌,心中才震驚喊道:易濯!
“穆前輩。”
穆君懷被徐雪兒的喊聲吓得側身躲避,卻被一只手抓住跌進了冰涼的懷抱。
上來的徐雪兒被易濯的冷面孔吓得止步,緊張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要抓住穆前輩。”
靠在易濯懷裏的穆君懷當即站直身體,想要抽掉被抓住的手。可對方力道告訴他別想弄開見,只能無奈嘆息一聲,側頭說道:“徐姑娘,在下不會加入散盟,你請回吧!”
徐雪兒驚愣一下,要開口被易濯的冷意逼退,只能哼聲說道:“不加入你會後悔的。”
他加入才會後悔,穆君懷無語地撇了撇眼睛,等徐雪兒走後,才側頭看向身旁的易濯,對視半會,眯眼緊張喊道:“易前輩,許久不見。”
這時候,易濯才放開穆君懷的手,然後默默地盯着穆君懷。
穆君懷動了動手臂,對上冰冷的黑眸,趕緊撇開視線,又在沉寂的氣氛下,擡頭假笑問道:“易前輩,你怎麽會在大金城?你是何時閉關結束的?”
還是未有聲音傳來,穆君懷只能汗顏說道:“穆前輩,要是沒有其他事,我……”
能不能不要釋放冷氣啊!
穆君懷心中欲哭無淚,想要走,又怕得罪易濯,只能低眼耐心等待片刻,才吐了一口氣,擡頭認真說道:“易前輩,關于婚……”
“何時來的中洲?”
穆君懷眨了眨眼,心中冒出一句‘總算開口了’話後,嘴上說道:“六日前來到了大金城。”
易濯緊了緊眉目,目光繼續釋放冷意,說道:“為何不傳信?”
傳信?傳什麽信?通知易濯他要來中洲了?
醒醒,婚約都解除了,還傳信什麽?
穆君懷抓了抓臉頰,轉了轉眼珠,回頭汗顏笑道:“這不是怕易前輩你在閉關,不敢打擾你嘛。何況,我們婚約解除了,傳信這事……怕是不妥。”
他還是說出了婚約之事,雖然在一個時辰之前下定了找易濯談談婚約的決心,但他以為那是要好久之後的事,沒想到今日就撞上了易濯。
撞上了沒什麽,關鍵他所想的事竟然沒辦法開口。
好在他順着對方的話說了出來,接下來只需要等易濯開口了解此事,然後他在想辦法送點禮搞好關系就……
“你要解除婚約?”
穆君懷收起笑容,換上一副驚訝表情,“這……前輩,之前你說的五年期約已經超了一年。”
太森秘境那說的五年期限,婚約自動解除。如今六年都過去了,早就沒有了,難道易濯忘記了?
易濯聽完穆君懷的話,松開緊蹙的眉目,伸手彈了彈穆君懷的額頭,在對方摸着額頭時,說道:“我所言五年相處,并非指五年。”
穆君懷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告訴對方:這有什麽區別嗎?
易濯見穆君懷不明白,再次開口解釋:“五年相處便指你我一起之日。”
穆君懷:“……”
啥?一起之日!
這是不是可以解釋為,是他和易濯在一起的日子過了五年,若無情義,便主動解除???
穆君懷不斷地眨眼睛,不斷的疑問,直到耳邊傳來一句“可懂”才睜大眼睛,當即耳朵紅的滴血。
他竟然理解錯了!
瘋了,瘋了,瘋了,穆君懷你簡直蠢死了,易濯說的那個‘相處’兩字被你吃了嗎?
穆君懷在心中不斷地罵自己,臉上則是尴尬地根本不敢看易濯,到最後直接轉身背對着對方。
易濯盯着穆君懷那紅潤的耳朵,眉目間多了一絲柔和,上前摸着穆君懷的頭,說道:“五年相處,你我相處不到半年。”
“前輩,別說了。”穆君懷捂住眼睛,小聲嘀咕了一句,“丢臉丢大了。”
聽到這話的易濯放開手,輕聲喊道:“穆君懷。”
“我在。”穆君懷轉身面對不再是冰山臉的易濯,心止不住的跳動,趕緊撇開視線,緊張地問:“前,前輩,你講,我,我聽着。”
“跟我去雲上宗。”
穆君懷側頭震驚地看着易濯,“雲上宗?”
“既然你來到中洲,便随我去雲上宗,拜見我師父。”易濯說的非常淡定輕松,卻把穆君懷吓得不行。
見易濯的師父!!!
穆君懷心緊道:“前輩,我,我能進入雲上宗嗎?那地方不是說很嚴格嗎?”
“無妨,有我在。”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把穆君懷心中所有的緊張都抹去了,聽着跳動不止的心跳,紅着耳朵低下眼半會,才擡頭勾起淡淡地笑容,回道:“好。”
簡簡單單的幾句,就把自己的落腳地搞定了。
他果然對易濯沒有頂抗力。
不過……
穆君懷拉長嘴角的笑容,黑眸裏浮出開心光芒,問:“前輩是現在要走?”
“先回你的住處。”易濯側身後,回看着穆君懷,開口道:“手。”
穆君懷眨了眨眼,沒懂地擡起手臂。
易濯伸手抓住穆君懷的左手,然後将人拉着往前走,吓得穆君懷震驚了許久才把目光落在相握的手上。
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易濯竟然主動牽他的手,這……這……簡直就像是……戀愛!!!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的穆君懷震驚地盯着易濯的後腦勺,心跳加速半會,才在心中冒出一句:難道易濯心悅自己?
……
穆君懷閉眼搖了搖頭,不能被溫柔迷惑了,牽個手就是心悅,那好多人都心悅了。
不對,他們都是男的。雖然這是修仙耽美文,可是這麽明目張膽地在大街上牽手,不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們是道侶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穆君懷當即停了下來,而前行的易濯也停了下來,側身看了看面前的門匾,問:“幾號房?”
“三樓甲字。”
易濯毫不猶豫拉着穆君懷進入同悅樓,吓得穆君懷心中驚慌失措。
不對勁,不對勁,這種情況不對勁。
他的未婚道侶帶着他去他住的地方,并且還是牽着手進去。
……
穆君懷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很快就搖頭抹去了,然後戰戰栗栗地站在三樓甲字號門前,心跳加速地問:“前輩,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易濯看了穆君懷一眼,推開門,将人拉進去,然後松開手,揮袖關閉房門。
穆君懷聽見房門聲身體輕顫一下,看見對面的床榻,立馬轉身面對近在咫尺的易濯,驚愕地退後一步,卻被易濯拉到跟前。
面對面對峙,只要誰多往前走一步,這嘴就親上了,吓得穆君懷愣在原地不敢動了。
易濯該不會真的要幹啪啪事吧!
不不不,穆君懷你冷靜,冷靜,也許易濯只是有話問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易濯:“脫衣。”
穆君懷:“……”
這會穆君懷不再不動了,退後幾步,抓住衣衫,一臉緊張笑道問:“仙君,好端端地為什麽要脫衣,我,我們……”
易濯淡定自若打斷道:“要我動手?”
穆君懷:“……”
原着的主角攻不是很矜持的嗎?怎麽他遇上的變了味了!
該這麽辦?難道真的要脫衣和主角攻啪啪!
就在穆君懷糾結的時候,易濯已經上前摸着穆君懷的臉,并在對方驚愣時主動拉開穆君懷肩上的衣衫。
……
穆君懷餘光瞄了一眼懸挂在肩膀處的外衫,聽着心跳,內心驚恐道:天啊!主角攻來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日萬二十天了(*>︶<*)
你們要的攻來了,然後握手拉着去茶樓房間,脫衣……
下一章會幹什麽呢?(*^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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