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林序陽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吓的呆滞了兩秒,賀硯低下頭嗅着他的側頸,有些顫.抖地想去觸碰他。

林序陽現在在他眼裏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撐在兩邊,鼻尖是林序陽溫暖的洗滌劑味道。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嘴唇只有幾寸之隔就可以觸碰到林序陽,賀硯眼裏的紅血絲越來越多,他的自我意識正在極力和那股控制自己的牽引力抗衡。

但看着自己離林序陽越來越近的距離,他一邊絕望,心裏的那種親近欲.望卻得到了滿足。

林序陽怔了一會,才知道賀硯現在在幹什麽。他才知道害怕了,賀硯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和那天晚上如出一轍。

“賀硯,你快醒醒!”

林序陽有些驚慌,手上的動作胡亂的推搡着他。但賀硯還是沒有動,他仿佛魔怔了一樣,觸碰到林序陽後他理智裏的那根弦早就岌岌可危。現在加上牽引力的加持,他只會更加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欲.望。

林序陽瞳孔一縮,賀硯的動作忽然變快,看着就要落下來的吻,林序陽伸手擋了上去,暫時逃過一劫。

賀硯的臉被他整個手掌擋住,還愣了一下,他的呼吸很灼熱,噴灑在林序陽手心上,像是覺得這樣也不錯,他吻了下林序陽的手心,然後就不動了。

林序陽以為他終于醒了,正想趁此機會推開他。沒想到賀硯看到他要逃走的動作立刻抓住了他的手,緊緊壓.在床上,讓他逃不出自己的桎梏。

他的眼裏正在醞釀一場危險的風暴,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空氣中凝滞了一瞬,忽然,賀硯又快又準地低頭襲過來,林序陽登時吓得偏過頭,嘴裏大喊着:“賀硯!你神經病啊!快給我醒過來!”

“賀硯你聽到沒有!”

“快點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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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的動作頓了下,但很快,他又毫不猶豫的吻到了林序陽的側臉上,輕輕碰了碰後又沒有了動作。

他正在極力和那股牽引力抗争着,看着自己不受控制對林序陽做出的事情,他覺得自己要完了。

林序陽肯定和自己想的一樣,他們看似愛調笑彼此,用暧昧又不清不楚的舉動來掩蓋鴛鴦湖的傳說控制,但他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完全相愛,那會怎麽樣。

難道就是像現在這樣不受自己控制去親近對方嗎?而且用一複一日的強烈控制加劇,以此來達到目的。

賀硯內心的痛苦和愉悅正在互相交戰,他的痛苦才是真實的他,但愉悅也是真實的他。

他是真的有點喜歡林序陽,從那次變化後他就已經發現了,但是林序陽他不喜歡自己。

從那幾天相處下來,只要是林序陽沒有主動來找他的時候,就是沒有被傳說控制的時候。那時候的林序陽雖然接受自己的調笑和逗弄,但絕對不是在喜歡他。

盡管他會臉紅,他會炸毛,他會順從自己的要求,但本質上林序陽這個心又大反射弧又長的人沒有被傳說的控制的時候,對自己完全就是像在對待親密的朋友一樣。因為他的性格好像就是這樣的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對誰都好,所以他才會加劇沉.淪。

他知道這些,所以他只想默默地喜歡林序陽,然後慢慢一天天把自己的喜歡對他減少一點點,直到變成普通朋友那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被控制的時候,賀硯卻一次次更加地想要去觸碰林序陽,就像是鴛鴦湖的傳說不滿他的不聽話,想要一次次加劇傳說的作用來控制他去喜歡林序陽一樣。

這樣想好像很荒謬,但是賀硯卻無比地确定,因為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只能拼命的用意志力來争取自己身體的片刻主導權。

雖然只是短暫地停頓,但也好過直接無所顧忌地任自己被控制,那樣他絕對會對林序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林序陽不知道賀硯的理智還在同身體裏面的牽引力作鬥争,他只知道自己今晚好像要完蛋了。

他這個周末就不該和賀硯回來,也不該和他睡一起。但他自己也有私心,因為他不知道那塊詭異的太陽圖騰會不會一直存在,只要一直存在,那他就離不開賀硯。為了避免自己難受致死,他只能求賀硯帶自己回來。

但是現在這種處境是他沒有考慮到的,也或許是他心比較大,直接抛到了腦後,無比信任賀硯這個人的自我控制力。

賀硯的動作不過停頓一秒,他聞着林序陽身上的味道,看着他有些驚恐又羞惱的表情,心裏再次唾棄自己的定力不行。

他真的很想吻林序陽。

而且不是單純的親一下。

他知道這樣不行,但他就是很想。不過林序陽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看準了賀硯愣神的空檔,直接用盡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力氣,一把将他掀翻到了床的另一邊。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精神高度緊繃,看準了最近的浴室的門就沖了進去。

賀硯反應過來,有些痛苦地攥緊自己瞬間被寒意侵襲的右手,追着他跑到了門口。林序陽現在的反應出奇的快,和逃命一樣跑進浴室後嘭地一下就把浴室門反鎖上了,全程不到三秒的時間。

連他都贊嘆自己在危機之下的反應能力。徹底把自己和賀硯隔開後林序陽還有些心有餘悸。他愣愣摸着自己被碰過的側頸和側臉,有些惱怒又羞憤。

賀硯今晚真的是瘋了一樣,雖然他的動作很溫柔,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大到林序陽認為自己今晚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緩了一會,才發覺追過來的賀硯在門外沒有絲毫動靜。林序陽有些警惕地看着那扇結實的浴室門,心裏不斷打着鼓。

如果……如果賀硯有浴室鑰匙的話,會不會直接打開?

他有些不确定,心裏開始蔓延起一股荒誕的恐懼。賀硯今晚的情況比上次在宿舍還要誇張,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之前白天相處的時候還很正常,就除了嘴欠了一點外,幾乎就是個正常的……

等一下,林序陽的反射弧抛移了太久,終于在這一刻落地。

賀硯不就是個彎男嗎……

那他現在是什麽情況,終于露.出真面目想對自己圖謀不軌?

林序陽思考的有點久,就在他終于好像捉住了一點頭緒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敲響了,還是很規律的三聲。

林序陽莫名有些後背發麻,開始四下查看浴室裏面有什麽可以拿來擋門的。但除了一些浴室裏的常見日用品之外,并沒有什麽重物可以讓他用來擋門。

就在他瘋狂焦急思考的時候,賀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了,聽起來很鎮定,但又微不可見地帶了一點顫.抖。

“序陽,你出來吧。”

林序陽登時睜大了眼睛,對着外門吼道:“我不要,你他.媽剛剛和發瘋一樣要啃上來,我還你為你變喪屍了呢!”

門外在他話落之後安靜了一會,林序陽有些狐疑地停了一下,喊話道:“賀硯,你到底怎麽了?”

賀硯還是沒有回答他,這讓林序陽有點莫名發怵。他下意識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本想掏個手機出來查一些逃命方法,才發現自己現在穿的是睡衣,睡褲還他.媽是賀硯的。

直接徹底玩完了。

“靠……”林序陽這下是真的覺得有些死到臨頭了,而門外的賀硯又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他今晚該不會要在浴室安家睡覺了吧,不要啊……

“序陽,我沒事了,你快點出來。”過了一會,賀硯鎮定穩當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尾音還是帶着點顫.抖,林序陽在浴室裏自然是聽不到,反而在他正常的言語引導下開始相信賀硯真的變正常了。

“我問你,上周給我們上課那張禿頭教的是哪一門課!”

“編程。”

賀硯回答的很快,還再次補充道:“你那天人難受,我還帶你去廁所了。”

“還有呢?”林序陽繼續問他。

“然後你還非要粘着我,還讓我抱你,然後……”

“等等,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就沒必要說出來了,我問你,上周第一次見面掰完手腕後你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林序陽在裏面大聲質問他,問的很坦蕩。門外又是一陣沉寂,随後響起了賀硯依舊鎮定的聲音。

“沒有。”

還敢嘴硬!林序陽有些咬牙切齒,他就不信賀硯身體發生這麽異常的事情自己沒有懷疑過,雖然賀硯比自己聰明些,但是撒謊的功夫還不到家。

林序陽不确定賀硯到底是什麽情況,沒有打算立刻聽話開門,他怕賀硯在使詐。

賀硯在門外站了一會,看林序陽不說話了,像是已經完全沒有開門的打算,只好自己上前去轉動浴室的門把手。

門把手一響林序陽立馬看了過去,內心更加焦灼,“賀硯,你想幹什麽!”

“我和你說啊,男男授受不親,你可別亂來!”

賀硯轉動門把手的動作頓了下,随後便更加用力地扭動起來,像是想要用蠻力破開這扇門。

他現在不能觸碰到林序陽,那股難受勁已經快把他逼瘋了。

他一定要觸碰到林序陽,不管他怎麽想,他一定要……

浴室的門嘭地一下從裏面打開了,林序陽手上拿着一把疏通廁所用的皮搋子和一把馬桶刷,正虛張聲勢地看着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別過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序陽揮動着手上的“武器”,對他作出一副臨陣以待的模樣,像是賀硯稍微有一點異動,他就會直接沖上來用皮搋子堵住他的嘴。

賀硯愣了一下,但他并沒有被林序陽這幅虛張聲勢的模樣吓到,反而是用十分鎮定的口吻說:“早點睡吧,我去上個廁所,別擋路。”

“啊?”

什麽情況?

林序陽半信半疑,連手上拿着的馬桶刷都有些不穩,賀硯這是……真的變正常了?

賀硯眼裏的紅血絲已經消了下去,努力對他扯出一抹笑,“你在遲疑什麽,林序陽。”

“你……”林序陽有些吞吞吐吐,對賀硯這幅模樣還是不大信的過。雖然他很遲鈍,但還是能感覺到空氣中有些微妙的危險氣息。

賀硯努力維持着自己身體目前的控制權,手心都被他掐出了深深的手指印,如果他的指甲再長再鋒利一點,大概會直接見紅。

林序陽就這樣和他對視了有一分鐘那麽長,才終于稍微放下一點心,如釋負重地呼出一口氣。

“那我先洗個手,你等一下。”

他說完就轉身走回了裏面,想把手上的兩個“武器”放回去,因此他也沒有注意到賀硯忽然變得有些侵略性的眼神。

林序陽正洗着手,賀硯房間裏的洗手液是松木味道的,有種淡淡的舒緩緊張的效果。

他正洗着手,賀硯忽然走了進來。他的步伐不快,甚至可以說是緩慢的,他的目光中壓抑着極致的侵略性,興奮得手有些微微顫.抖。

林序陽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賀硯的表情立馬又變回了安穩正常的模樣,仿佛剛剛只是幻覺。

他莫名有些發怵,快速洗着自己手上的泡沫,連好聞的松木香都沒空聞了。

氣氛莫名有些緊張和詭異,林序陽的動作急促起來,旁邊的吸水紙巾被他飛快抽了兩張,他有些慌亂地擦完手直接扔進旁邊的垃圾桶就想走。這時一只手悄無聲息圈住了他的腰,力氣極大,直接将林序陽緊緊往自己懷裏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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