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林序陽愣愣的，眼神還有些迷惘。側頸上的紅印在昏暗的迷彩燈光照耀下顯得越發明顯。
因為皮膚白皙的原因，那處地方紅得有些嚴重，如同現在賀硯的眼睛一樣紅。
賀硯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喝醉酒的人，盯着林序陽那處紅印有些入迷。他的呼吸紊亂，神志卻越發清醒，像個無.恥的欺詐師，用自己的狀态假象博取心愛之人的憐惜。
林序陽盯着他越來越近的眼眸，心髒飛快地跳動着，臉頰和脖子慢慢染上了粉色，像朵錯季開放的桃花，青澀撩.人。
賀硯看着這樣的林序陽，手上克制的力道不自覺重了些，吓得林序陽往後縮了縮脖子，看起來更加懵懂無措。
賀硯收回自己困住他另一側的手，護住他的頭往自己的方向帶。林序陽抿着唇，愣愣看着他低下頭，用唇角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側臉。
耳邊的呼吸逐漸平穩，他聽見了另一道不屬于自己的心跳聲，比他的更加急促，更加震耳欲聾。
像是群山的咆哮，海洋無聲的喧嚣，将他的心一起帶的随之震蕩，沉.淪。
賀硯在他耳邊低聲問：“好不好……”
“序陽……好不好……”
他的聲音低沉，發絲蹭在他的耳畔。溫柔的語調在包廂昏暗的迷彩燈光烘托下，帶着種征求般的“誘騙”。
林序陽沒說話，只是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腰，沒有搖頭也沒有說好，像是被他這幅模樣震住了。
賀硯是個狡猾又溫柔的家夥，昨夜的異常過後他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現在是他林序陽的時間，他才是那個需要尋求幫助的人。
但賀硯這副模樣倒是讓他恍惚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時間，又或是圖騰出現的時間不對，讓他錯以為今天才是賀硯變得不正常的時刻。
賀硯見他不說話，也不敢不征求林序陽的同意就去吻他，就像只會委屈的大狗，只敢将林序陽壓.在牆邊虛張聲勢地釋放自己的魅力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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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
林序陽出聲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居然這麽沙啞，有些被吓到了。賀硯聽到他終于開口說話了，眸裏的情緒一下從不安轉為欣喜，再然後就是小心翼翼。
他的內心想法和他的強勢動作格格不入，林序陽盯着他困住自己的身軀，吞了吞口水低聲道：“你想……上廁所嗎……”
“……什麽。”賀硯徹底愣住，像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說你忍不住了嗎……那你不是想上廁所……還是什麽……”
林序陽還怕他不懂，多解釋了一句，但越解釋越小聲。
賀硯抿着唇，心裏的無奈蓋過了他的不安，緊張，還有欲.望。
他最終嘆了口氣，直起身，揉了把林序陽的頭頂，将他攬入懷中抱緊。
這樣的林序陽真是讓他下不去手“哄騙”他了。
林序陽不懂，只是愣愣被他抱着，他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麽話，讓賀硯看起來這麽失望。
“你……想去嗎……”林序陽擡頭，不确定的開口問他。
“不去了。”
賀硯有些不舍地放開了他，走到桌邊随手拿起一支話筒，仔細套着一次性的海綿麥罩。海綿麥罩剛好有兩個顏色，不容易搞混，他套完走過去拿給還在愣神的林序陽，笑着道：“你想唱什麽，我來點。”
林序陽後知後覺，低下頭沒有接話筒，“……你唱吧，我不太會唱歌的。”
“那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林序陽看着他的笑臉，也笑着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賀硯點了一首抒情的情歌，舒緩的伴奏響起，他開口輕聲唱了起來。
悅耳的磁性聲音在包廂裏緩緩響起，包裹着林序陽，像是一首夏天的暗戀詠嘆調，道出了一個人戀而不得的青□□意。
林序陽專注盯着賀硯唱歌的模樣，與他時不時看過來的笑意目光對上，有些害羞的和他對視着。
賀硯唱着，循着歌詞一字一句勻速走過來牽住了他的手，意有所指般，他将林序陽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最後一句表白的歌詞留在了無言的動作裏。
“你想唱什麽？”
歌曲落幕，賀硯還牽着他的手，目光缱绻地凝視着他。
林序陽像是還沒回過來神，後知後覺點點頭，答非所問道：“唱得很好聽……”
賀硯看着他愣怔的模樣，湊近了他的臉，專注盯着他的眼睛道：“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唱一遍，好不好。”
“在宿舍？”林序陽臉一下紅了，“不要了吧……”
“不要嗎？”賀硯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我……”林序陽紅着臉低下頭，“不要……”
“哦，那好吧。”賀硯故作傷心地慢慢起身，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過去點歌臺點了一首失戀的歌曲，放了起來。
傷感的氛圍一下把包廂裏的氣氛帶的沉重，林序陽抿着唇糾結了一會，袖子都被他抓出了煩惱的褶皺。
最終他還是起身走到賀硯身邊，坐下去後拿起話筒五音不全地跟着他唱了起來。
磁性的聲調裏闖進了一道生澀的溫和聲音，磕磕絆絆的跟着他的節奏。林序陽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紅，他無時無刻都在為自己的害羞而暗自煩惱。
第一次在賀硯面前展示他五音不全的聲調有些羞.恥，但是他不想讓賀硯一個人唱着這樣傷感的情歌，看起來有些落寞。
賀硯原本就是逗着林序陽玩，順勢表達自己的失落，沒想到他會跟着自己唱起來，心裏有種微妙的愉悅感。
林序陽好像走出了一小步，這一步是為他走的。
一想到這他就心生喜悅，嘴角的笑容就要掩蓋不住。
賀硯不動聲色地往他的位置移動着，最後貼在了他的身側，和他一起唱着歌。
林序陽磕絆的聲音越來越堅定，緊張的手指也放松了些，最後這首傷感的情歌居然被他和賀硯唱出了點釋然感，像是愛而不得後又柳暗花明又一村，游人最終窺見了光亮的村莊。
“你唱的很好啊，為什麽說自己不會唱。”
伴奏剛一停下，賀硯就誇上了林序陽。林序陽被他誇得臉更紅了，有些結巴道：“沒、沒有……我只是跟着你的聲音才能唱的出來……”
“我覺得你很棒。”賀硯笑着看他，給他肯定的安撫。
“是嗎……”林序陽像是在問自己一樣，問着他。
“是啊。”賀硯随着話語慢慢側過身，低聲停在他耳畔道：“聽完我的心跳的更快了……怎麽辦……”
林序陽被他的呼吸撩了下耳朵，有些癢。不知道是因為那道撩.人的呼吸，還是因為那句撩撥人心的話，他有些害羞地輕輕推開賀硯的臉，低聲反駁他：“少貧嘴……”
“那你堵一下，就不貧了。”
“堵？怎麽堵？”
說完後林序陽才知道他什麽意思，立刻給他肩頭來了一下，“不要臉！”
“我要的。”賀硯笑着摩挲着自己的肩頭，“尤其在你面前。”
“就沒見你哪次要過……”林序陽低聲說的絮絮叨叨，實則心裏有些小開心，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就怕被賀硯知道後得寸進尺。
“好吧……”賀硯沒有繼續逗他，怕林序陽被他逗得自閉，他改手攬住林序陽的肩膀，轉移話題道：“想一想咱中午吃什麽。”
林序陽有些遲疑，“不是要唱歌？”
“那也要先照顧你的小肚子。”
賀硯說的堂而皇之，林序陽被他的自然态度羞的撇過了頭，嘴角微微勾起，“好……”
兩人從包廂裏出來的時候十二點多了，正好碰上了飯點人多的時候。賀硯牽着他一家家走着，一邊指着門店一邊問林序陽的意見。
林序陽每一家都搖頭，最後在一家暖烘烘的烤肉店門前停下了。他吞了吞口水，對着賀硯點了點頭。
賀硯笑着揉了下他的頭，轉頭就和服務員說了要個單獨的包廂，把林序陽牽着領了進去。
兩人迎着無數人好奇的目光走進了最裏面的包廂，包廂裝飾淡雅，推拉門後面是榻榻米，中間的烤爐做了嵌入式的設計，看起來溫馨又隐秘。
賀硯把兩人的東西放好，拿起倒扣的茶杯用熱水沖了一遍，倒進旁邊的鉑裏。林序陽調着幾種蘸料醬，一邊調着一邊問賀硯的喜好。
賀硯讓他随便調，他不挑。林序陽點點頭，就着自己的喜好給賀硯分了幾碟燒烤料。辣椒面和孜然芝麻井然有序被他分了出來，擺的整整齊齊的。
賀硯見他擺的整齊，誇了他一句，誇得林序陽嘴角的笑落不下去了。
兩人笑着烤着肉，賀硯拿着大剪子給他剪了些肥瘦相間的豬五花，五花肉的油脂被烤的香酥，林序陽笑着夾了兩塊依次沾了沾碟子裏的蘸料，最後放到生菜裏一口吞了進去。
“很好吃。”
他砸吧着嘴裏的味道，對賀硯比了個大大的拇指。
賀硯笑着将剩下的大部分肉都夾到了他的盤子裏，低聲道：“那你多吃點，今晚好有力氣。”
“嗯？”
林序陽還在大口塞着肉，聽完疑惑愣了一下。
賀硯笑得坦然，将新的豬頸肉一塊塊放上烤盤。烤盤上頓時發出滋啦滋啦的響聲，無比治愈。
他放下筷子，撐着頭盯着林序陽側頸還沒消下去的紅印，低聲道：“因為你今晚要幫我，所以你要多吃點才有力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