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不是吧,你父母都不來找你的嗎?他們都不着急嗎?”蘇言諾不可置信,“他們就這麽放心把你一個人扔在M國?”
“是啊。”左平山答得輕松,“所以,蘇少爺,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收留我幾天。”
蘇言諾背着手,裝得一本正經,還摸了摸壓根不存在的胡子:“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留你在我家裏吧。”
左平山配合拱手:“多謝少爺。”
蘇言諾從自家車庫裏找來一輛小型貨車,他之前都是開着這輛車去把聖誕樹拉回來的,雖然說也沒開個幾年,但拉的都是些樹呀土呀之類的,再加上蘇言諾懶得洗它,整輛車就跟那些專門用來拉貨的車沒什麽兩樣。
“我真沒想到蘇少爺還會開……這種車。”左平山是真的意外。
“我十項全能好嘛!”蘇言諾跳到駕駛位上,又拍了拍旁邊副駕駛的位置,“上車。”
貨車緩緩行駛在郊區的柏油路上,外面是大片大片的荒野,只偶爾會遇上幾個小房子,他們這是要去專門養殖聖誕樹的林子裏挑一棵現砍,再拉回來。
從蘇言諾來M國第一次過聖誕起就是這樣,這條路他也開了許多遍。
左平山看着往後劃過的風景,問蘇言諾:“你這車有車載音箱嗎?”
“貨車你還想要車載音箱呀?”蘇言諾手裏握着方向盤,突然拐了一個很大的彎,“巧了,我還真安了。”
“你還真有?”左平山笑道。
“有啊,可是花我好幾十萬呢。”蘇言諾說着,順手打開音響,随着一陣機械女聲響起,音響放起了強軍戰歌。
“聽吧新征程的號角吹響~強軍目标召喚在前方~國要強我們就要擔當~戰旗上寫滿鐵血榮光~”
“你平時就在車裏聽這個?”左平山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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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麽好笑嗎?嚴肅點,這首歌多正經啊!”蘇言諾不明白,難得正能量一回,怎麽左平山還笑他?
“不是在笑這首歌,是覺得這歌跟你放在一起有一種割裂感。”就像是染着黃毛渾身釘子的不良少年,一本正經的站在國旗下唱國歌的那種感覺。
“我怎麽了?我這是要提醒自己,時時刻刻謹記報效國家。”
“沒什麽沒什麽。”
兩人說話間,音響又自動切換了下一首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你還聽鳳凰傳奇?”不知道為什麽,左平山腦中又出現不良少年跳廣場舞的畫面。
“我是高中才搬到這邊來的好嗎?好多歌我也是聽過的,跟老外是有本質區別的。”蘇言諾拍着喇叭,前面的車漸漸多了起來,應該是快要到種植園了。
“再說了,這歌多提神啊,你看這路上的風景連變都不帶變的,我不得給我自己找個樂子。”
左平山在副駕駛上笑得肚子疼,這個蘇言諾好像才是真正的蘇言諾,他不是什麽不良少年,也不是什麽纨绔子弟,他是蘇言諾。
“不對呀,我說我從高中才搬過來,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我爸媽對外都是說我一直在這邊住着的呀。”幾乎所有認識蘇言諾的人,都以為他從小就在M國長大,只不過是小時候經常生病,所以才沒怎麽帶出來見過人。
“你之前跟我說過,你不記得了?”左平山解釋。
“可能吧,我說過的話可太多了。”
“比如對着哪個小A山盟海誓?”左平山斜睨着他問。
“你一個金絲雀,誰給你的勇氣質問我這個金主的?”
就在這時候,音響裏放起了:是郎給的誘惑~我唱起了情歌~”
蘇言諾:……
一聲槍響打破了兩人的尴尬,在M國這個允許合法持有槍支的地方,有槍聲也不那麽叫人意外。
但是連着一直有槍聲響起那就不對勁了。
“快往回開。”左平山提醒。
“我知道。”但他剛剛确實吓得不知道怎麽辦好了,他聽說過這邊治安不好,但之前還沒碰上過。
然而兩人剛掉頭沒多久,發現後面的路被堵的死死的。
“靠!”蘇言諾憤怒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到底是誰這麽缺德?大過節的搞這麽一出!”
“別擔心,會沒事的。”左平山安慰。
兩人就這麽靜靜待在車裏,期間有許多老外等不及,罵罵咧咧下車去查看情況,但再也沒有見他們回來過。
種植園那邊依舊是此起彼伏的槍聲,不知道多久終于停歇,就在車裏的兩人剛想松一口氣時,一個黑人敲了敲他們的車窗,用英語說着:“滾出來!”
蘇言諾和左平山兩人對視一眼,決定見機行事,舉起雙手緩緩走出去。
他們被這個黑人押送到一間小破屋裏,屋外橫七豎八躺着不少流着血的屍體,屋裏有許多外國面孔都蹲在地上抱着頭。
那個黑人示意他們也蹲過去,蘇言諾和左平山乖乖照做。
之後又陸陸續續被帶過來好許多人,這些人中也有個別C國人面孔。
“你覺不覺得這幫人很奇怪?”左平山小聲對蘇言諾說道。
“哪……哪裏奇怪了?”蘇言諾只覺得自己要命喪此地。
“這裏是郊區,如果他們想制造什麽恐慌的話,肯定不會選在這裏。”左平山說道,“如果是想劫財的話,種植園很明顯不是最佳選擇。”
“他們不會只是想殺人玩吧?”想到這個答案的時候,蘇言諾不禁打了個哆嗦。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左平山半開玩笑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蘇言諾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我們剛剛在車上已經報警了,這裏這麽多人,肯定不止我們報警,如果我們都能活着出去,你真做我男朋友怎麽樣?”左平山直直看着蘇言諾,好似在等他的答複。
周圍一片嘈雜,可蘇言諾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為什麽?左平山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他們不是金主和金絲雀的關系嗎?不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系嗎?就算他們兩個的父母關系還不錯,那也不能突然就表白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言諾才說:“能活着離開再說。”
左平山笑笑:“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安靜!”一個黑人朝屋頂上射了兩槍,一群人頓時安靜下來。
“讓我看看誰是那個幸運兒呢?”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白人,他手裏拿着手槍,他看地上的這群人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群獵物,眼裏冒着興奮的光。
“就你吧!”那人的槍口對準了地上另一個白人,就聽“砰”一聲,那人便倒在了血泊裏。
“你等着我,還有更好玩的。”這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噴霧來。
他的同夥們看到這個噴霧都會心一笑,誇贊道:“還是你會玩,等玩完再把他們一個個都解決。”
話音落下,那人就拿着噴霧走過來,沒人知道那裏面裝的是什麽,有些人想反抗,屏住呼吸,不去吸他的噴霧,反到是被那人噴了更多。
在那人差不多要把所有人都噴過一個遍來的時候,外面響起警笛聲,警察來的有些遲了,不過也好在是來了。
這些人窮途末路,想要把裏面的人全都殺了,但他們選的這個小屋子有一個很大的窗戶,狙擊手迅速把裏面的歹徒全部射殺,将人質解救出來。
蘇言諾和左平山兩個人有驚無險地回到車上,左平山看了一眼蘇言諾:“男朋友,要不換我來開車?”
“你早幹嘛去了?上車了你才說!”蘇言諾沒有否認“男朋友”這個稱呼。
“我的錯。”左平山舉手投降,“那你開累了換我。”
蘇言諾拉長調子:“知道啦。”
“可惜我們今年砍不了聖誕樹,只能用假的了。”左平山惋惜道。
“誰說的?我們再去買一棵真樹就好了,又不一定非要砍。”蘇言諾對真樹有一種執念,“用假的聖誕樹,聖誕老人是不會來的。”
“那你之前用真樹聖誕老人就來了?”左平山問,“人家土生土長的老外都不講究這些,偏你講究。”
“你有意見?”
“我可不敢有。”左平山表現出來的可沒有“不敢”的意思。
“回去我可不吃什麽火雞,難吃死了,你給我做點別的。”
“遵命!”
就在這時,蘇言諾的臉色明顯不對起來。
“左平山,我發情期好像提前了。”蘇言諾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着粗氣,濃郁的柚子香氣在車裏蔓延開來。
是剛剛那群人給他們噴的藥起作用了,怪不得呢,原來是這種藥。
與此同時,左平山的身體也開始發熱,沒想到那群人的藥還挺厲害。
他知道,現在必須趕緊離開這裏,他不是什麽善人,別人怎樣跟他沒有關系,他現在要帶蘇言諾離開。
于是他迅速鎖好車門,艱難跟蘇言諾換了位置,強忍着身體的不适費力往醫院裏開去。
“左平山,幫幫我。”
不得不承認,這時候的蘇言諾确實勾人,但是他們不能在這裏,一旦左平山也失去了意識,後面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左平山突然很慶幸自己的信息素不容易被外界因素影響,清新提神的茶味,每回聞到都讓他清醒。
“求你,左平山。”副駕駛上的omega哀求着,左平山是個alpha,說完全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但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更加清醒。
左平山咬着嘴唇提議:“我給你個臨時标記你可能會好受些。”他的嘴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
“別,別标記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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