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發現穿書者
第50章 發現穿書者
根據邬家出事的時間推算一番後,方天奇順着劇情裏主角的路線,摸索到那處山脈,又小心地隐藏在外圍的、沒什麽危險的山洞裏。
這地方相距洪旭“躺屍”的那個山溝不遠。
算算日子,也沒幾天了。
幸好他提前出來,不然只怕要落在主角後面。
這一天,方天奇聽到了山林深處的咆哮聲。
他精神一振,來了!
象鳴聲!
毒王在跟四階蠻象戰鬥!
方天奇豎着耳朵聽。
果然,沒過多久就響起了瘋狂的撞擊聲和慘烈的哀鳴,雖然都很遙遠,但聲勢浩大,仔細分辨還是能夠察覺到一些的。
大概過了兩三個時辰,終于沒什麽動靜了。
方天奇也沒有立刻找過去,只是放飛了一只珍禽——聞音雀。
此雀小巧,收服後可以傳遞消息。
方天奇讓聞音雀藏在山溝附近的樹林裏,只要毒王過來,就向他通報消息。
他想,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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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采又宰了一頭蠻羊,肩膀被它的尖角捅出了一個小洞。
在鐘采正跟蠻羊戰鬥時,邬少乾沒有插手。
現在鐘采勝出、還疼得龇牙咧嘴,邬少乾就立刻過去,幾乎同時取出了極品複原丹,塞進他嘴裏。
鐘采嗑下丹藥,霎時間熱流湧動,滲入肩頭的傷處,迅速複原。
邬少乾眼見他蒼白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伸手給他抹了把冷汗,嘆道:“阿采,與蠻羊争鬥時要小心,你剛才太不仔細了。”
鐘采咧嘴笑道:“你可真夠委婉的,我剛才就是得意忘形,被反撲了呗。”
邬少乾無奈。
鐘采滿不在乎地說:“這點傷算什麽,老邬你別擔心,我沒事兒!不過教訓我記住了,下回肯定注意,你就放心吧。”
邬少乾見他這麽保證,算是有點放心,但也沒太放心。
放心是因為這家夥說話算話,說注意肯定會注意;而不放心的是,在興奮沖頭的時候,這家夥可能直接就給忘了……
邬少乾嘆口氣,說:“行吧,以後我小心。”
鐘采秒懂,撓了撓臉,看了看天。
邬少乾笑了笑,把蠻羊的屍體收到專放鐘采戰利品的那個芥子袋裏。
鐘采的傷勢很快痊愈了,高興地轉了轉胳膊,又抖了抖肩。
“行了!好全了!”
邬少乾就拉着鐘采,跟他繼續朝前方去。
——青鵬沒有跟在他們身邊,而是早已前往更深幽的林子裏狩獵了。
·
又走了一段,因為鐘采還在适應手臂,邬少乾就沒急着給他挑選練手的蠻獸。
漸漸地,林木稀疏起來,前方的視野也逐漸開闊。
邬少乾突然拉住了鐘采。
鐘采默契地沒開口,只是看向邬少乾,意在詢問——怎麽了?
邬少乾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帶着鐘采,在附近繞了幾圈。
鐘采順着邬少乾的視線一一看去,頓時明白了。
有不少山石滾落、樹木摧折的景象,應該是有什麽大東西在這裏厮殺過。
出手的另一方,應該是個修者。
鐘采的目光落在一處黑紅色。黏膩的泥土上,眉頭皺了皺。
邬少乾也看過去。
鐘采對邬少乾做出個口型——毒。
接着他快速觀察周圍,又指出了幾個地方。
邬少乾明白鐘采的意思——那些都是被用過毒的。
鐘采的傳承裏帶毒的方子不多,雖然也介紹了很多含毒性的藥材,可它們一旦用秘法混合、再釋放出來,肉眼就未必能分辨了。往往都得研究一番才能确定。
不過他倆就是遇見了點戰場遺留而已,鐘采也大致能看出來,不算什麽很複雜的毒……那就沒什麽必要非得搞清楚了。
邬少乾也有個判斷——那修者和交戰的蠻獸之間有一定的實力差距,才想用毒來彌補。可惜對手的個頭太大了,那毒沒有給它造成太大的威脅。
兩人沒有立刻前行。
而是由邬少乾先在原地感知一番,确定附近沒什麽危險。
鐘采安靜地等着他。
一會兒後,邬少乾才點點頭。
雖然不知道沖突兩邊最終結果如何,但厮殺的時間應該也已經過了許久。
可以繼續往前走。
只是兩人的行動依舊更加謹慎,尤其是……避免碰到任何顯露出異樣的地方。
·
漸漸地,兩人走過一片翠綠的山壁。
前面的山路也狹窄了一些。
可能還是之前有大東西來過的緣故,很多蠻獸畏懼它殘留的氣息,依舊分散得頗遠,周圍的鳥語蟲鳴聲也幾乎消失。
邬少乾耳尖微動,再次拉住鐘采。
鐘采也沒不耐煩,還是跟之前一樣無聲詢問。
邬少乾口型表示——聽。
鐘采見邬少乾将呼吸放得很輕,本能地照做。
然後,邬少乾将鐘采攬起,輕輕一躍,悄然藏身到右邊的草叢中,再悄然潛行了一段。
鐘采這才發現,前方的山溝裏,正有個青年站在一具屍體附近,似乎在觀察着什麽。
那場景……
鐘采了然,那人要摸屍。
但這種情況多了去了,有什麽好躲的?
邬少乾豎起手指,抵在唇邊。
鐘采挑眉,難道那人有什麽不對勁?老邬發現什麽了?
邬少乾沒有說話,神情裏微微帶着凝重。
鐘采沒有打擾他。
兩人都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為了避免被那人感知到,就連更擅長收斂氣息的邬少乾也沒有刻意去看對方,而是用耳去聽。
·
青年稍微站了會兒,猛地退後好幾步,同時取出一杆□□,揚手一甩,就狠狠地捅進了那“屍體”的心窩!
下一瞬,那“屍體”猛然顫抖,似乎想要跳起來!
但是□□直接将他釘在了地上,他越是掙紮,血流得越快。
在一陣可怕的抽搐過後,他就再也不動了。
青年還沒返回,仍然盯着屍體等待。
緊接着,他似乎還不放心,又丢了一把砍刀過去,準确地砍斷了屍體的脖子。
屍體仍舊一動不動。
看來是真的死了。
·
鐘采眯起眼。
那人的家底不錯啊,明明還沒辟宮,卻一連拿出了兩件二級玄器,半點也沒有心疼的樣子。
性子也很謹慎。
那屍體看着完全沒氣了,他卻要遠遠地站着,還用玄器再殺兩次。
不過謹慎是應該的,多思考一點,就多安全一點。
·
青年等了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地走到了屍體旁邊,半蹲下來。
接着,他開始摸索屍身。
青年很快找出了幾個芥子袋,又翻出一些香囊、布袋之類的東西。
他似乎還想扒那屍體的衣裳,但猶豫了一會兒後,沒有再繼續。
不過青年好像也沒打算完全放棄,而是走到一旁,将芥子袋裏的東西都倒出來,開始翻找。
·
鐘采掃了一眼,迅速就認出幾種。
黑茜子、萬枝鬼面草、流心骷髅果……這都是二級的、有強大毒性的珍藥。
突然間,那青年嘴唇發黑,身體也不自覺地發抖。
中毒了?
鐘采思忖着,怎麽中毒的……他沒看出來。但應該跟對方依次觸到的幾樣東西相關。或許,包括那屍身上都布置了手段。
青年一番舉動下來,就被毒物成功入侵。
但青年也有所準備,迅速取出一顆丹藥含住。
鐘采微怔——這不就是二級解毒丹?
萬用的丹藥。
在鐘采所得的諸多方子裏,這種解毒丹從一級到五級都有。雖然藥材各不相同,但煉制的手法規律相似,明顯就是出自同一脈……可能才都這麽命名。
鐘采本來沒急着煉制,現在倒是有了打算,等回去再煉新丹的時候,可以先學這個。
他又有點懊惱。
那崽子和邬家都是中了毒的,不能因為那些毒更複雜,他就有所忽視——其實用毒也是很常見的殺伐手段啊。
解毒丹還是得備下的……
邬少乾似乎察覺了鐘采的想法,捏了捏他的手腕——現在煉制也不晚。
鐘采朝他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
青年用的解毒丹藥效很好。
可能那死屍生前也沒在自己身上搞出太難纏的毒,所以沒過多久,青年的面貌就恢複如常了。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張口像是小聲罵了幾句什麽。
青年沒再去試圖扒屍體的衣裳,而是直接丢了一把火過去,将之燒了個幹幹淨淨。
之後他小心地收起幾個芥子袋,往山下走去。
·
這時候,鐘采發現他家老邬忽然召喚出一尊巅峰銅甲兵。
那銅甲兵像是接到了什麽命令,微微向他倆一點頭,眨眼間緊随那青年而去。
過了一會兒,鐘采才小聲問道:“老邬,那家夥是有什麽不對?”
他又想起來,之前老邬就神秘兮兮的。
邬少乾側耳聽了會兒,估摸着差不多走夠遠了,才回答道:“剛才那人,應當是個穿書的。”
鐘采一愣:“啊?”
邬少乾笑着解釋:“我之前隐約聽到了幾個類似‘主角’‘劇情’的字眼,有些懷疑。”
鐘采明白了,所以才帶他過來偷聽呗。
他就說嘛,不就是有人摸屍嗎,還值得他倆在這盯着?
邬少乾繼續說道:“剛才他摸屍的時候,嘟囔了幾句,我聽清了,才确定下來。”
鐘采有點無語:“他摸個屍,還要說自己是穿書的?難道是涉及到什麽劇情,他在碎碎念地回顧劇情裏的情況?”
雖然之前見過一次穿書的,也因此煩惱過、猜測過,但鐘采是個心大的,加上後來一直忙着煉丹和修煉,他哪來的空閑總想這個?
這都過去一年多了,要不是突然碰上,他都忘了還見過“老鄉”呢。
邬少乾本來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穿書者都送到他們的眼前了,他想,阿采說不定會感興趣。
·
聽鐘采這樣說,邬少乾也沒賣關子,把他聽到的那些都告訴了鐘采。
“他摸的屍是主角應該遇上的。他嫌主角直接燒毀、沒拿傳承是暴殄天物。”
鐘采想了想,坦率地說:“這倒可以理解,我也覺得挺浪費的。”
邬少乾神情平靜:“那屍體生前是個小毒王,邬家的事就是他做的。”
鐘采這下驚了:“什麽?”
邬少乾輕聲說道:“似乎是子女死在了邬家手裏。”
鐘采是很聰明的,腦子在這幾件事上轉了轉,差不多就想明白了。
……他都懶得多說什麽了。
頓了頓後,鐘采有點糾結地開口:“還是那句話,他就摸個屍,也念叨太多了,是真不怕洩露身份啊。”
邬少乾笑道:“大概也是得了好處又無人炫耀,很是寂寞吧。”
鐘采嘴角抽了抽。
邬少乾笑意加深,才又說道:“他聲音很小,念叨時也斷斷續續,要不是我境界高過他很多,又刻意留心,也聽不真切。而我之前有過一些經驗,對他提起的‘劇情’也有所了解,才能反應過來。”
鐘采想了想,倒也是。
他實力比那家夥弱一點,剛才也豎着耳朵去聽了,就沒聽見什麽聲音。
鐘采撇撇嘴:“你讓人跟着他幹嘛?”
邬少乾微微一笑:“要是對你我無害,阿采,就算我請你看個樂子。”
鐘采頓時樂了,拍了拍邬少乾的肩,高興地說:“行啊!哪怕後來沒什麽樂子,就憑你這份心,我就很快樂!”
邬少乾攬住他的肩,笑問:“那咱們現在是回去等樂子,還是繼續練手?”
鐘采毫不猶豫地說:“繼續練手。”
邬少乾沒有異議,指了指右邊的方向,提議道:“這次咱們往那邊去吧。”
鐘采答應道:“好。”
·
雖說猛地出現一個穿書者還挺突然的,兩人多少也有點興趣,但他倆早就決定好了,管他們穿書不穿書,只看善惡,不管其他。
要是剛才那個對他倆沒什麽惡意,就算弄了點主角的資源,那也是他和主角之間的事。
關他倆屁事。
·
鐘采和邬少乾又在山裏待了好幾天,才慢悠悠地下山,回到了前橋鎮裏。
在臨近鎮子時,也照舊收起了體型龐大的青鵬。
兩人溜溜達達地走着,一路往自家的小院去。
才剛走近,鐘采有點訝異地揚起了眉毛。
邬東嘯那個小崽子,怎麽在門前跟一個小姑娘拉拉扯扯?
邬少乾目光在那小姑娘身上掃過。
鐘采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幕,覺得有點意思。
這崽子才五歲多吧,小姑娘也差不多年紀,瞧這樣兒,怎麽搞得跟談戀愛似的?
雖然家族圈子裏的成婚都早,可這是不是也太早了點兒?
·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接近,男女崽子都看了過來。
小姑娘似乎有點害羞地縮了縮。
邬東嘯則是連忙走過來,向兩人行禮道:“小叔叔,鐘叔叔,你們回來了。”
鐘采笑問:“新交了朋友?”
邬東嘯遲疑道:“昨天才認識的。”
鐘采看了看那小姑娘,也不像是才認識啊。
邬東嘯也沒多說,只是向鐘采和邬少乾告辭後,趁着這個機會,很快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小姑娘好像有點尴尬,臉紅了紅,頭也不回地奔向了對面。
鐘采看向邬少乾,有點驚訝:“她就是住對門的那個?”
邬少乾點頭道:“看過你的那個。”
鐘采:“……”還記着這一茬呢?
邬少乾勾唇,說道:“看來,她對東嘯很感興趣。”
鐘采玩笑道:“真沒想到,小崽子還挺有魅力的。”
邬少乾一看就知道,阿采壓根沒當回事。
不過,他剛才卻發現,那小姑娘看他們的眼神,可真不像個幾歲的小崽子。
哪怕是經歷過磨難的邬東嘯,已經有些少年老成了,依舊與她有所不同。
邬少乾沒急着下判斷,卻也有了打算。
先看看銅甲兵有沒有什麽發現,要是沒有,他再說給阿采聽。
·
到家後,鐘采拉着邬少乾,一起去搓了個澡。
兩人在山裏待了這些天,也沒怎麽清理過自己,雖然也用了些符箓之類的稍微打理過,可這跟真正地洗澡還是有很大的區別。
搓完又一起泡着,兩人惬意地靠在浴池邊,懶散地聊天。
邬少乾招來銅甲兵。
銅甲兵站在屏風外,恭敬聽命。
鐘采帶點興致地問:“你跟着那家夥之後,打聽到什麽沒?”
銅甲兵本身是不能理解什麽主角穿書之類的,所以禀報的時候,就是一五一十彙報那人這些天到底都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他租下的房舍是兩位主子對面右側的第五間。”
“回來以後,他起初沒有特殊動作,之後去了一趟山裏,将幾頭蠻獸引到上山歷練的邬東嘯附近,再趁夏江與二階蠻獸厮殺時,現身對付另兩頭一階蠻獸,并在其中一頭爪下救下了邬東嘯。”
·
聽到這裏時,鐘采的臉色微沉。
“引蠻獸去襲擊東嘯,自己再去裝好人,他什麽目的?”
銅甲兵說道:“殺死一階蠻獸後,他又去幫助夏江,并利用二級玄器牽制二階蠻獸,讓夏江得以趁機殺死蠻獸。”
“事後他與邬東嘯有了交情,邬東嘯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也請他吃了飯。”
“他們的交情不深,但他試圖隐秘地打聽過邬東嘯如今的情況、如何會小小年紀去山裏打獵的事。在邬東嘯态度回避時,誇贊了邬東嘯的身手利落,意志頑強。”
鐘采:“這感覺,有點眼熟。”
邬少乾看向鐘采。
鐘采就解釋道:“上輩子我看電視的時候,經常有這樣的情節。”
他比劃一下。
“就是有些沒大本事的纨绔子弟,為了追求某位很出色的、壓根看不上他的姑娘,就會雇傭一些流氓去騷擾人家,然後他跳出去英雄救美,說不定還主動受個傷什麽的。”
“等姑娘感謝他的時候,他就跟人約飯,人家姑娘也不好意思總拒絕恩人,一來二去就搭上交情了。姑娘對他改觀以後,約飯就變成約會了。”
邬少乾失笑:“的确有些相似。”
鐘采:“可不是嗎?就是我不太明白,他非得跟小崽子結交幹什麽。”
邬少乾若有所思。
鐘采說到這裏的時候,也不由頓住。
兩人對視一眼。
邬少乾忽然說道:“剛才那個小姑娘,也在主動接近東嘯。”
鐘采一愣。
邬少乾:“雖說東嘯在這鎮子裏能很好地過活,但畢竟身中劇毒,前途無路。或許會有不計較這些的修者願意與他交朋友,可他分明已經顯露一絲不耐煩,小姑娘還主動接近,就有些怪異了。”
接着,他将自己所看到的、那小姑娘的其他古怪的地方,也都說出。
鐘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過了一會兒後,他才幽幽說道:“該不會……”
邬少乾沒有打斷。
鐘采:“該不會,那個劇情裏的所謂主角,就是你侄子吧?”
邬少乾輕嘆:“或許真的是。”
·
兩人曾經對這篩子不篩子、如何會篩子、篩子造成的影響……都做出了很多猜測,最後還是決定低調的同時随機應變,只要穿書的不對他們造成什麽威脅,就不搭理他們。
但他倆怎麽也沒猜到,所謂的“主角”居然很可能是邬東嘯?
邬東嘯才五歲。
·
鐘采此刻的情緒,真是一言難盡。
“我倒是也知道一些男頻小說的套路,比如天才流、廢材流、天才變廢材流……”
“你侄子中的這招,就是天才變廢材吧。”
邬少乾還沒聽過這些套路,挺有興趣的。
鐘采翻了個白眼:“我沒往東嘯身上想,主要就是因為他前面還有個你。”
邬少乾笑道:“願聞其詳?”
鐘采:“你那事兒本來就很套路,要不是咱倆從第一個穿書者那兒推斷出你不是主角,我肯定先懷疑你。既然你不是了,我哪還能想到,主角居然也玩這個套路?”
“主角的套路跟boss的套路不說有十成相似,也有八分相同,那話本子可真夠省事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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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家發生的事還是蠻有邏輯的。
前因後果都完整,兩人是分析過的。
後面邬東嘯中毒也有理由,前有天才堂弟後有天才堂侄,邬少鞍嫉妒成性,終于忍不住了。
再然後邬家瞎搞一通,其實也有順帶發洩第一次被迫忍下那口氣的原因在。而瞎搞就沒搞好,引來了惡毒的報複都是情理之中。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嘛!
邬家能出個boss級別的人物,這不算很奇怪——boss總是有出身的不是?
boss黑化也總有原因,剛好邬家趕上了而已。
結果,這一串兒的事件居然還包含着主角的劇情。
天才、被廢……家族“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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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鐘采這麽吐槽,邬少乾也忍不住好笑,附和道:“的确,套路有些重複了。”
鐘采又翻了個白眼。
“就看那個小姑娘的年紀,還是根據套路推測,只怕是主角的青梅竹馬。”
“她接近東嘯,應該是想順着劇情來?”
邬少乾沉吟道:“穿書者知道劇情是優勢,她或許不想失去這個優勢。”
鐘采:“主角的青梅資質、出身多半都很好,還經常會因為跟主角談戀愛而被長輩棒打鴛鴦帶走,主角再發憤圖強把人給搶出來……要我說,她家裏資源肯定是夠的,她跟主角又沒情分,走什麽劇情?劇情能給她的東西,她家裏不能給?”
邬少乾笑道:“或許是難以适應這世道,維護劇情來走個捷徑?”
鐘采繼續吐槽:“行吧,就算她是走捷徑。但感情這事兒差一筆都不行,她又不是那個人,怎麽就能确保主角對她産生同樣的感情?主角又不是一臺機器,難不成還真有程序啊!”
邬少乾:“或許,是她太過于相信原書,以為凡是書裏的人都會成為提線木偶?”他忍不住調侃,“你當初不也擔心我這麽想?”
鐘采瞪他:“你閉嘴!”
邬少乾忍俊不禁,做出個把嘴封住的手勢。
鐘采哼道:“這還差不多。你聽我念叨就完了,別廢話!”
邬少乾笑着答應:“是。”他把頭低下來,讓鐘采敲他一記,才說,“我就是想有點兒參與感。”
鐘采消了氣:“行吧。”他突然有點懵,“我剛想什麽了來着?被你一打岔,都忘了。”
邬少乾失笑。
鐘采那股勁兒也沒了,仰頭繼續泡澡。
“算了,關我什麽事。”
邬少乾把鐘采翻個面,給他搓背。
鐘采懶洋洋地趴着。
兩人還聊着這件事,但已經屬于閑聊了。
鐘采:“按你說的,這世界運轉健康得很,而且劇情要真那麽死板,咱倆不會有這樣的交情,你恢複資質用的東西,總不至于還是我抽出來的。”
說到這,他有點警惕地直起身子。
“對了,咱倆現在也不知道你原本該是怎麽恢複的,召喚出來的又是什麽伴生寶物。要是剛好也是點将臺,那第一個穿書的害怕你,好像也挺正常?”
邬少乾搖了搖頭:“多半不是點将臺。”
鐘采斜眼看他:“怎麽說?”
邬少乾說道:“點将臺初期最大的用處就是人手。倘若原書也是點将臺,穿書者就該知道在我附近必然有許多守衛,他們還來接近主角,難道我發現不了?”
鐘采喃喃道:“要是他們腦子不好呢……”
邬少乾:“這樣的推測,倒不需要太多腦子。”
鐘采也回過味兒了。
“也對,你要是得了點将臺,劇情裏肯定大書特書,你用它做了什麽都不需要推斷。就算他們未必知道所有劇情,你也應該是個關鍵人物,多少能知道點跟你相關的消息,也絕不會忽視道兵的存在。”
邬少乾微微點頭。
鐘采又趴回去,懶散地繼續說。
“那劇情改得挺厲害啊,更證明這玩意兒沒什麽用了。”
說實在的,之前鐘采還是有些擔心穿書者的,可随着點将臺的出現,他就放下了大半的心。
現在他接連再遇見穿書的和疑似穿書的,再想想他們都幹了點什麽,這擔心就幾乎煙消雲散了。
邬少乾拿着毛巾給他擦,又說:“依我看,對于穿書者而言,現在的劇情沒有變化。”
鐘采思索着:“應該是?不然那個話痨都對屍體叨叨了,怎麽也得說出點對劇情的擔心來。那小姑娘要是發現劇情變化大,只要不傻,也不會還非要盯着你侄子了吧。”
邬少乾挑眉。
鐘采打了個呵欠,有點泡困了。
邬少乾輕笑,湊在他耳邊,問:“阿采,對那兩人,你有什麽打算?”
鐘采再翻了個身,跟邬少乾肩并肩靠着。
“小姑娘就先不管了。這樣的青梅身邊通常有強者保護,就當沒發現她吧。”
邬少乾答應着:“另一個呢?”
鐘采想了想,果斷說道:“抓起來。”
邬少乾沒問原因,依舊直接答應:“好。”
鐘采倒是解釋了幾句。
“他要是正常跟小崽子結交也就算了,可這玩意兒沒憋好屁,居然直接引蠻獸過來。說得好聽點,他覺得崽子有主角光環,死不了。可說難聽點,這玩意兒受過我上輩子那種觀念的熏陶了,居然還能一點兒底線都沒有,就不是個東西。”
邬少乾用鐘采的口吻補充道:“這樣的王八蛋,要是不抓起來,難道還等着他再坑人嗎?”
鐘采用腦袋捶了邬少乾一下,怒道:“就你會學啊!”
邬少乾立刻告罪。
鐘采才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兒,我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邬少乾:“怎麽說?”
鐘采坦白道:“你也知道,我跟他多半是老鄉。雖然我也不清楚,要是我穿成他的身份了會怎麽做,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邬少乾:“你是說,那人明知道東嘯會被下毒,然後邬家會屠戮小家族又被慘烈報複……但他還是能很自然地去找那個毒王的屍身,從中獲取好處?”
鐘采的臉都糾結到有點扭曲了。
“是,東嘯、邬家、那毒王都跟他沒什麽關系,也不是他下手,他就是撿個漏而已。他就算有心做點什麽,他也沒這個能力,說不定一不小心還會暴露自己。”
邬少乾伸手順了順鐘采的頭發。
“但如果是你,就不會再跟主角結交,更不會用那種手段對付一個孩子。”
鐘采呼出一口氣,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邬少乾又揉了揉他的頭。
鐘采甩甩腦袋,其實也沒什麽好想的,感覺就像給自己找借口。
歸根到底,他就是覺得這個穿書的是個威脅而已。
邬少乾沒再說話,只往鐘采身上潑了些水,又按着他笑鬧了一陣子。
在鐘采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眸色微深。
把人抓過來,問題就會解決了。
·
方天奇在弄到毒王的遺産後,回去就仔細地整理了一番。
果然很多資源,其中的毒術更是讓他大開眼界,在他之後的修煉中,必然能給他巨大的幫助!
與此同時,他又從毒王傳承裏找到了更方便的、能結交主角的方式。
方天奇自問有點天賦,很輕易就配出了可以引誘蠻獸的毒煙,他不着痕跡地追尋主角的上山規律、歷練方式,預先做好準備。
果然,一切在他的預料之內。
他很順利地、很自然地跟主角搭上了話。
利用主角重恩情的性格特點,方天奇從他口中套出了不少跟劇情相關的消息——他很小心,主角不過是個小崽子,也一如他所想的那樣好糊弄。
方天奇就确定了,劇情沒有改變。
他還發現,那娘們兒也去接近主角了,可惜手法極其拙劣,太明顯了。主角現在正是有戒備心的時候,她搞那麽明顯,不就古古怪怪的、反而被主角排斥了嗎?他昨晚跟主角一起吃飯的時候,不經意地問一問,都能聽到主角的抱怨聲。
方天奇覺得好笑,那娘們兒穿成了主角的後宮,身份可比他好多了,還以為能是個大麻煩,結果搞成這樣。
但方天奇還是沒打算放過她,反而在鄙視對方的同時,想出了一個好辦法。
不如……利用他跟主角的交情,讓主角給那娘們兒幾樣帶毒的吃食?毒不死主角的那種。
主角嫌她煩,肯定也願意用吃食堵住她的嘴。
那娘們兒對主角沒防備,為了示好,肯定會吃。
到時候她死了,就都是主角的鍋。
主角就算辯解也沒用。
反正主角要是還有光環,肯定能撐過去。
要是光環過期了,那主角就不是主角,死就死呗。
想到這,方天奇心情很好地開始做計劃。
要什麽毒呢……
想個法子,弄點跟主角身上很像的毒吧。
這樣才更有說服力嘛……
·
正在方天奇琢磨的時候,突然間,他心中生出了一絲警兆!
方天奇猛擡頭,直朝着牆角看去!
在那裏,不知什麽時候,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具極為魁梧的人影。
乍一看,好像是個身披铠甲的武士。
方天奇急聲質問:“你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剛出口就反應過來,轉身就要逃跑!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武士沒有說話,好似一團青煙,極快地來到了方天奇的面前。
霎時間,方天奇渾身僵直,一動也不能動了!
恐怖的壓力……不,是恐怖的威壓!
為什麽會這樣?
方天奇心中吶喊,卻完全不能想象,到底是什麽人會突然對他出手!
更恐怖的是,方天奇可以判斷出,這個武士已經很接近融合境了!或許,他根本就是融合境!
但不管方天奇有什麽想法,都毫無用處。
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仿佛有大手自上而下,好似一座山岳一般,轟然向他覆蓋而來!
方天奇頓時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個地方。
方天奇謹慎地,不敢往四處看。
卻在這時候,他忽然聽見了一聲溫柔的嗓音,帶着透骨的寒意,讓他一瞬間渾身發冷。
“歡迎你的到來,穿書者。”
方天奇心中劇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