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胡說八道,”善準輕輕打了井緒後背一下,然後心有餘悸地摟緊井緒,“我明明就很重,你不要總是拿你的标準來和普通人比。”
井緒被打了也覺得開心,他背着善準跳躍于各棵樹頂,輕松地的确一點兒也不像還背着一個人。
善準整個人飛翔着,思緒也越飛越廣闊,他思考了許久,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于是不解道:“你為什麽往常都是一個人過節呢?你的師傅和師弟們呢?”
“師傅他們老一輩的人不興過這些節日,至于師弟他們嘛……”井緒調皮一笑,“我才不想和他們一起過七夕這種節日呢!”
“啊!好啊!你又耍我!”善準直起身,上半身立馬就脫離了井緒的背,“你明明就不是沒人陪,是你自己不願意的!”
“我的确也沒錯啊,七夕節和師弟們一起過也太奇怪了,”井緒故意突然停下來,善準毫無防備就被撞倒,撲在了井緒背上,“再說,師弟們也要自己的自由,他們也不見得願意和我一起過節,平時日日呆在一起,早就看厭了,好不容易才有個自在的機會。何況,他們幾個說不定早就有伴兒一起過節了。”
善準的胸口撞在井緒鋼筋鐵骨的背上,疼得眼冒金星,一時半會兒都緩不過氣,正巧不去搭理井緒。
井緒讨了個沒趣兒,只好認命地繼續做起苦力,這回沒人打岔,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山下。
“你放我下來。”善準悶悶地說,邊說邊松開井緒要下來。
“怎麽了?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啊?我向你賠禮道歉還不成嗎,耽誤了時辰就不好了。”井緒趕緊把雙手攏得更緊,不讓善準從他背上滑下去。
“不是這個,”善準拍拍井緒的手,示意他放自己下來,“進城了被人看見了不好。”
井緒還想分辨,但是善準卻意外的強硬,“你要是不放我下來,就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善準的語氣十分認真,井緒也之後張張嘴,讪讪地蹲下把人放下。
善準落了地邁邁腿,找回了行走的感覺,然後就徑直走去。
井緒進退維谷,覺得自己今日開玩笑可能過分了,一時間竟手足無措,也忘了趕上去讨好。
“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麽,真的要我遲到嗎!”善準停在稍遠的地方,發覺旁邊沒有了人,回頭催促還在自顧自懊悔的井緒。
井緒得了善準的話,立馬來了精神,“這就來!”他一下飛到善準身邊,沒臉沒皮地笑道:“原來你沒生我的氣啊,方才你真是吓死我了!”
“誰說我不生氣了,”善準撅着嘴,嚴肅地指責 :“你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我胸口現在還疼呢!”
“我錯了,你原諒我吧!胸口疼我幫你揉揉?”
“滾開啦!別碰我!……哎呦,你好煩呀……嘻嘻,嘻嘻!诶,诶,你別鬧我了,哈,哈……我怕癢啊!哈哈,哈哈……”
七夕節又名乞巧節,《西京雜記》有雲:“漢彩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于開襟樓,人俱習之”,又有書雲:“七月七曝衣、書。其夜,女兒夜穿針、結彩,為乞巧會”。
乞巧會正是女兒們展示自己女紅造詣,贏得如意郎君的好機會,家家戶戶的少女都使出渾身解數,力求能夠變現出最佳水準,脫穎而出被哪戶好人家給瞧上。
善準和井緒一路打鬧,路上引來不少人側目,即使不為其它,單憑兩位容貌極佳的少年聚在一起就足夠稀奇了。
善準在一路上發現了不少的姑娘含情脈脈地看着井緒,也有故意路過想引起井緒注意的,其中不乏容貌出衆者,或清麗或美豔,或出塵或嬌媚。善準撇撇嘴,這些人都不過是像秦姝彤一樣被井緒的皮囊表象所欺騙罷了,要是……等等!秦姝彤!天啊!我怎麽把這件事忘了!
“等等,等等,”善準拽住習以為常他人注視的井緒,井緒挑眉詢問。
“那個,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井緒點點頭任憑吩咐,“就是……你上回見過的秦姝彤姑娘,她……”善準說到一半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她如何了?是否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井緒心裏不爽,但是還是表現出了關心。
“她……的确需要你的幫忙,”善準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就是,你有心儀的姑娘嗎?”
井緒挑眉,不明白為什麽善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善準仍然期待的看着他,他思考了一番回答:“沒有。”
善準他,應該不算是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