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面對袁元純粹直白的感情,越發的體貼和黏人,天奾的心理不可能沒有感覺。

天奾不知道該說哪一件,或者能說出哪一件:“袁元,你頭上的傷有留疤嗎?”

袁元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小叔叔,頭發長出來了,我身體恢複快,怕你聞着不舒服,三天後就偷偷洗頭了,也沒什麽疤,看不出來。”

天奾有些好笑的看着袁元:“沒留疤就好,廚房你做了吃的?”

“哎呀,別燒幹了。”袁元說着趕去廚房,還好,小火煲雞湯沒那麽快幹。

天奾跟着走進來:“袁元,你趕了一夜飛機,最近應酬也不少,你去休息吧,我來做。”

袁元怪異的看着天奾:“你會做飯,小叔叔?”

天奾戴上廚房手套,打開水槽上的熱水龍頭,清洗着廚片刀:“會一點,上學那幾年,每天下課我會去不同餐廳兼職,偶爾自己也會做着吃。”

袁元在天奾身後緩緩抱着他,輕輕的說:“小叔叔,那幾年你是不是很累,我看了你冰箱裏是空的,點了好幾家的外賣,也不太想吃,是不是都不和你胃口。”

天奾聽着,心裏劃過一絲停滞感。

在這個世界這麽多年,他一直有種格格不入的剝離感,發情期更是不安:“袁元,人活着怎麽不累,也要看跟什麽人比,做菜我就只會做一點,外賣其實挺不錯,只是吃着少了點家裏廚房的煙火氣。”

天奾取下菜板,把洗幹淨的小蔥放上去,用刀分成三段後,切成蔥花。

袁元也不打擾他,抱着他跟着移動,繼續說:“小叔叔,你在哪裏就是家,等會兒我回去拿幾件衣服過來,每天做飯給你吃,等我陪伴你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你就會有歸屬感了。”

天奾嘴比腦子快的回應:“吃完飯,我陪你過去。”

天奾意識到說完後,迷茫的陷入沉思,袁元現在給他的感覺,好像熱戀同居的情侶。

眼看就到2月,再有一個月他就離開北京,他有些擔憂,如果他突然消失,袁元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很快煮好兩碗面,天奾往煮好的面碗裏,淋上雞湯,撒上蔥花。

袁元喜滋滋的抱着他,彎腰湊近冒出的熱氣聞了聞:“好香啊,小叔叔,這可是我第一次吃到你做的早餐。”

天奾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想過一會兒:“袁元,我為你再多做幾次早餐吧。”

袁元笑着放開他,一臉幸福的伸手端着面碗準備往飯廳走:“小叔叔,你就每天安心睡到自然醒,我每天6點就醒了,正好做早餐給你吃,一起去公司。”

天奾脫下手套,取了兩雙筷子跟着出去:“袁元,原來你每天起那麽早,我都不知道。”

袁元在餐桌放下兩碗面,偏着頭對天奾笑着說:“小叔叔,我在部隊養成的習慣,調不過來了,我們先吃面吧。”

天奾分出一雙筷子遞給袁元,邊坐下說:“袁元,沒有辣椒你吃的慣嗎?”

袁元看着翠綠澄黃的雞湯面,笑着擡頭看着他說:“小叔叔,你知道湖南人有句什麽話嗎?”

天奾好奇的看着他:“袁元,我知道湖北有句話,叫做“天上九頭鳥,地上湖北佬。”

袁元聽完接着說:“小叔叔,雖然兩個省離得很近,但還是有所不同,湖南人是“吃的辣,霸得蠻,耐得閑”。”

天奾有些疑惑:“我知道湖北那段話,指的是湖北人能文能武,那你這段什麽意思?”

袁元拿着筷子,攪着碗裏的面條,準備幹飯:“小叔叔,你在北京,湖南人接觸的少,他們都愛去廣東發展,不過,難得你有不知道的問我,根據我在部隊五年接觸的湖南戰友來看,他們飲食重口喜辣,行事剛烈,性情上也很有耐力。”

天奾點了點頭:“袁元,那四姐是湖南人?”

袁元跟着點頭:“小叔叔,你聽出四姐的湘音了?你說對了,她就是湖南人,在部隊私下裏,大家都叫她鐵娘子,不過她這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對自己人卻夠義氣。”

天奾笑着準備吃面,補了句:“袁元,那你就跟着四姐好好發展。”

袁元吃了口面咽下後,表情帶着明顯的小心接着說:“小叔叔,不然你也來當個股東,反正你不用出錢,那份合同放着都要落灰了。”

天奾笑了笑,開始吃面,袁元看他吃面沒空,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袁元在餐桌下伸出小腿,勾着天奾的腳脖子,表情甜兮兮的沖着天奾。

天奾想把腿收回來,袁元就夾着他的小腿,天奾頓了頓,踢掉拖鞋,腳背踩在袁元拖鞋上。

袁元被稍涼的腳趾頭碰到,埋頭認真吃着面,另一只腳踢掉拖鞋,用腳捂住天奾的腳趾頭。

吃完早飯,天奾要趕去上班:“袁元,你去杭州請了幾天假?”

袁元看着他說:“小叔叔,我向人事部申請批準的2天,那我昨天算曠工嗎?”

天奾扣着西服扣子,想了想說:“袁元,一會兒你去人事部補一張請假條,我給你簽字。”

袁元抱着他飛快親了口:“小叔叔,你對我真好。”

天奾有些好笑:“袁元,你開車。”

袁元接過鑰匙,提着天奾公文包跟着出門。

電梯裏沒人,袁元對着天奾說了句:“小叔叔,你的密碼怎麽是去年的重陽節?”

天奾看着他說:“好奇啊,那你的密碼是你生日嗎?”

袁元看了眼監控,期待的看着他說:“小叔叔,你又猜對了,那你的生日呢?”

電梯門打開,天奾走出去時聲音飄遠:“袁元,我的生日是,2.14。”

袁元大步走出電梯,一步拉進兩人前後的距離,驚喜的對着他說:“小叔叔,那快了,馬上就下個月了。”

天奾走向法拉利,邊應:“嗯。”

袁元拉開車門上車,坐在主駕駛正插着車鑰匙:“小叔叔,今年讓我陪你過生日吧。”

天奾這幾年對生日很平淡,他的身份證生日和實際不準。

他在北京沒朋友,去年在公司借着生日,倒是認識不少老總,加着一堆陌生的微信,一段時間不聯系,都忘了是誰。

整場生日宴,切完蛋糕就基本結束,各自忙着社交,你來我往套着話。

淩晨喝完散場回到家,比上一天班還累。

上學那幾年,兼職不忙到家早的時候,一個人他也會買小蛋糕。

點蠟燭,吹蠟燭,切蛋糕,小小吃上一口,剩下的留着吃完,他不喜歡吃甜食,圖個心裏作用。

天奾看了眼袁元:“袁元,我不喜歡人多。”

袁元探過半個身子,一手捧着他的臉,濕滑專注的掃蕩着他的口腔。

袁元看着他,喘着氣:“小叔叔,就我們兩個人,在家裏過。”

天奾的唇好像腫了,水潤閃着絲絲光澤。

袁元啓動車開往公司,天奾一進辦公室,就坐在辦公桌整理交接的資料,一忙就是一上午。

直到袁元端着午餐進來,叫他去吃飯,才停下。

袁元把筷子拆出來遞給他:“小叔叔,你有喜歡的東西嗎,比如模型,數碼電子?”

天奾接過筷子,在心裏認真的想了想:“袁元,你送的都好。”

天奾在金錢能力範圍內,本着人生得意須盡歡,都給予自己最好的。

唯獨某些東西,随着閱歷年紀的變化,他找到一種勉強又合适的解釋“命裏來時帶有,就有,命裏來時不帶,踏遍不見”。

中午天奾沒有午睡,袁元等了半天,從午休間開門出來:“小叔叔,你不午睡嗎?”

天奾整理着辦公桌面的文件,看向袁元:“袁元,你先睡,我一會兒過來。”

袁元沒有打擾他,走到沙發坐下假寐。

一直忙到下午,期間天奾不時拿起話筒,不同部門經理進來拿着文件出去。

天奾活動着酸麻的脖子,看着袁元坐在沙發等着他。

袁元見他忙完,起身走過來:“小叔叔,你忙完了?”

天奾起身邊對他說:“袁元,我們走吧,你去打下班卡。”

袁元拿來羽絨服給他套上,不滿的對他說:“小叔叔,你今天怎麽這麽忙,你順道陪我。”

天奾垂下眼睫:“新年處理一些接下來的項目合同,很快忙完了。”

袁元誇張的說:“還沒完呢,小叔叔。”

天奾往外走,停在門口回頭笑着對他說:“袁元,我陪你去打卡。”

袁元笑嘻嘻的跟着出去,打完卡後兩人一同乘電梯去停車場。

袁元坐在主駕駛啓動車:“小叔叔,陪我去拿幾件衣服。”

天奾扣好安全帶:“袁元,走吧,早上說好的要陪你。”

從電梯出來,袁元拉着天奾出汗的手心,感覺心裏滿滿的很幸福。

袁元輸入密碼邊拉開門:“小叔叔,你的手心真愛出汗。”

天奾站在門口,臉色緊繃的忘了抽回手:“袁夫人…”

袁元楞在原地:“媽,你怎麽來了?”

袁夫人坐在餐桌椅,桌面放着餐盒,看着兩人牽着的手,吃驚的表情猶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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