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觸摸你的皮膚
第19章 觸摸你的皮膚
邬詩文給萬翠容打了電話。
即使她們剛剛才見過面, 但能接到邬詩文的電話，這讓萬翠容的心情很不錯。
“師姐，這才剛分開就有事找我？”
“我剛見了真真。”
“她狀态怎麽樣？”
邬詩文嘆口氣：“很不好。收拾行李去三亞了, 估計這會兒飛機快落地了。”
“三亞？她去那裏做什麽？一個人去散心嗎？”
“我覺得不像。”邬詩文說, “她房間裏很多《枕邊戀人》的節目海報, 我想, 或許她想見的人在這個節目裏吧。你說……真真她會不會喜歡的人是厲棠？”
萬翠容：？？？
“師姐, 你的聯想能力太豐富了吧。”萬翠容說，“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湊到一起去？”
“怎麽不可能？”
“她們是同學不假，可虞真對厲棠可是一向沒什麽好臉色, 她旗下酒店裏甚至附近五公裏，都不讓挂厲棠的海報，也不拒絕采購任何厲棠代言的産品，甚至不能聽到厲棠的歌, 這可都是你說的，這兩人怎麽看，怎麽跟仇人一樣……”萬翠容說着說着，聲音卻小了下去。
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恨？
無盡的恨是愛到盡頭的一個分支。
壞了, 這兩個人之間不會真有一段舊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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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真這麽多年一直不甘心，要是這次真的成功了……那顏孟以可怎麽辦？
萬翠容跟顏孟以的接觸并不多，但她從心底裏關心和愛護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她不敢想象，如果顏孟以成了那個被留在原地的人，該是怎樣的心碎和無助。
“不會出什麽事吧, 要不我索性推了所有的工作飛過去盯着她算了, 真真和厲棠都是性格強硬的人，萬一……”
“不用擔心的, 厲棠現在還在婚姻裏，她對婚姻和家庭的在意我是了解的，而且，”萬翠容說，“節目裏那麽多人，保不齊真真喜歡的是哪個常務、導演呢，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表明她喜歡的人就是厲棠。”
“好吧，也只能這麽想了。”
邬詩文到底是事業強人，很難把手上的工作直接放下。
“那我跟我認識的小朋友打個招呼，讓她關注一下。”
說完，邬詩文給莫珍伊發了消息。
萬翠容在那一瞬間，想到了莫珍伊。
“你在想什麽？”
萬翠容回過神來：“我在想你什麽時候把你說的這個純真善良的小朋友介紹給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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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半夏和周秋曈兩人在洗碗池邊打鬧，忽地感覺有一道視線飄了過來。
兩人擡頭一看，金宥淑正從二樓樓梯上下來。
姜半夏忙用手肘推了推周秋曈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讓她正經一點。
“你們這麽快就把房間收拾好了？”
“還沒，”金宥淑說，“下來拿點吃的。”
“喂貓嗎？”周秋曈問，說着脫下橡膠手套，拉開了冰箱，“剛才沒吃完的菜，我打包放冰箱裏了，你看看拿點什麽？”
“謝謝。”金宥淑把雞肉拿出來熱了熱，又拿了一雙筷子。
看到她拿筷子，姜半夏有些不解：“喂貓拿什麽筷子？”
“是喂一只小饞貓。”
金宥淑笑笑，其他兩個人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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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孟以在房間角落點燃了一枝香，熟悉的味道安撫着她的神經。
節目組事先在床墊上準備了消過毒的床單被罩，整整齊齊地疊在床上。
厲棠和顏孟以把床單展開，想要把床單鋪好。
在抖床單時，卻有浮塵飛進了顏孟以的眼睛裏。
顏孟以捂住眼睛，厲棠放下手上的東西過來查看，輕輕地拿開她的手，吹着她眼睛裏的浮塵。
“好了嗎？”
顏孟以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疼了。”
兩人四目相對，厲棠忽然忍不住擡手，手指摸了摸顏孟以眼下的皮膚。
她手指冰涼，激得顏孟以一陣戰栗。
顏孟以閉上眼睛，半晌又惶惑睜眼，把頭低下，有些害羞地笑起來。
“還以為你剛才要親我。”
“剛才想到了一點以前的事情。剛見你的時候，你一直戴一副黑色圓框眼鏡，我還以為你近視很深。”
直到一次闖禍，兩個人被班主任留下來打掃教室。
午後的陽光照進室內，穿透顏孟以的鏡框，卻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日光折射的痕跡。
你近視度數深嗎？厲棠一面問着，一面擡手去觸碰她不存在的鏡片。
手指戳過了空蕩蕩的鏡框，落在顏孟以眼睛下方的皮膚上，冰涼滑膩。
我不近視。顏孟以笑着，摘下鏡框給厲棠看。
厲棠接過鏡框時，小指的指尖觸碰到了顏孟以的手。
真的哎，原來這眼鏡是個裝飾品。厲棠擡起鏡框對着陽光看了看。
好了，該還給我了。顏孟以踮起腳尖，伸手去夠。
厲棠卻把手擡起來，把眼鏡舉得高高的。
幹嘛，快還給我。顏孟以笑着，繼續跳起來去夠。
顏孟以重心不穩，厲棠的手從背後扶住了她的腰。
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冰涼卻柔軟的唇從她面頰掠過。
顏孟以楞在原地，有些恍惚，唇上剛才好像壓過了些重量，但不真切。
京一外是女校。
女生之間彼此開這樣的玩笑，也不是什麽罕見的事。
可是，厲棠不像是喜歡開這種玩笑的人。
顏孟以的心怦怦直跳，手足無措。
怎麽會想到戴裝飾眼鏡？厲棠靠在窗邊，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着，風吹起教室的窗簾，也吹動厲棠鬓邊的碎發和她空蕩蕩的校服。
班長送我的，她說适合我。
不好看，我幫你收起來。
想起舊事，思緒拉回現在，顏孟以問：“你把我的鏡框藏到哪裏了？一直到畢業都沒還給我，這是班……別人給我的禮物。”
“早丢了，這麽久的事情，我哪能想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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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到七點了。
莫珍伊跟工作人員再三檢查了後續環節要用到的道具，确認沒問題，才終于有時間坐下來。
靠在沙發上，莫珍伊竟很快就睡着了，還是懷中手機的震動聲将她吵醒。
做導演的人，已經練就了随時随地睡着的能力。
“到時間了嗎？”莫珍伊掙紮醒來。
“莫導，還沒到。”
莫珍伊拿起手機前還在迷迷糊糊地想是不是萬翠容給她發了消息。
拿起手機一看，是邬詩文。
邬詩文給她推了個聯系人，說是自己的外甥女，請她幫忙關照。
莫珍伊以為是十幾歲想做節目的富二代，結果點開主頁看了一眼，立刻清醒了。
虞真雖然不是什麽頂級富豪，但是在京圈也算是有頭有臉。
而且虞真混酒吧也很厲害，莫珍伊曾經遠遠地見過虞真一面，在燈紅酒綠的舞池中，不過兩人之間一直沒說過話。
沒想到虞真這樣的人竟然是邬詩文的外甥女。
莫珍伊去加了對方好友，兩人簡單打過招呼。
虞真開門見山：【聽說《枕戀》的制作經費有些緊張。】
【沒想到我們這個節目虞總你也聽過，真的是太榮幸了。】
眼見莫珍伊不接招，虞真主動說：【我可以為節目組提供一筆贊助。】
【虞總對我們節目這麽有信心？】
【沒有，】虞真說，【所以我想到你們節目組看看再做決定。】
【虞總，恐怕不行。節目還沒公開放映，按規定您是不能進入拍攝現場的，】莫珍伊說，【不過，你是邬制片的外甥女，肯定我是信得過你的，當然可以來我們節目組，稍等我的助理會聯系你。】
發完消息，莫珍伊把手機扔一邊去，不再看了。
虞真的态度不真，一看就不是真心實意想要為節目助力的。
莫珍伊是看在邬詩文的面子上才沒有直截了當拒絕虞真的。
助理跑過來問莫珍伊這件事怎麽處理。
莫珍伊把脖子上“導演”的工牌重新戴好了：“第一期拍完，送別嘉賓的時候，安排她來就可以了。想對我的節目指手畫腳？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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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已經到了，三組嘉賓很守時地在大廳等候。
莫珍伊帶着三人出發，往海邊的方向走去。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如破碎的銀幣在海潮中聚散。
風迎面吹來，少了白天的燥熱，很舒爽。
院子裏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幾排衣架，還有6個可移動的簡易換衣間。
“非常感謝大家參與到我們的節目中，三亞的夜晚是靜谧而又安逸的，手挽着手踩在細軟的沙灘上走更是一定要經歷的人生體驗，那現在，請大家在10分鐘內選擇适合海邊出游的服裝吧！”
莫珍伊宣布完，姜半夏不由地轉頭看向周秋曈，歡呼了一聲。
“來到你的節目，終于能享受一下生活了，這通告費賺得真不容易。”
莫珍伊只是一笑，沒有說話。
節目組準備的衣服很多，不過姜半夏和周秋曈對波西米亞風格情有獨鐘，很快就選定了她們要穿的衣服。
“兩位老師這麽快就決定好了嗎？”莫珍伊示意鏡頭跟過去。
姜半夏對着鏡頭開始展示她們的戰利品。
“這是一件小背心，外面穿一件镂空罩衫，再配上一條拼接的半裙，哇，海邊度假風絕了！”
另一邊，金宥淑和裴娜琏走到了分體式泳衣區。
裴娜琏順手就拿起一套布料很少的泳衣在身前比劃。
金宥淑一向寵着她，讓着她，兩人的風格也一向以時尚、大膽出名。
可是，金宥淑看到裴娜琏選的那套，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撒嬌地讓她放下。
裴娜琏不肯，摟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邊低語：“導演狡猾地隐藏了規則。”
“什麽意思？”
“她說選擇适合海邊出行的服裝，但她沒說是為自己選的。”裴娜琏臉上帶着看戲的表情，“不管最後，是誰把這套衣服穿在身上，我都很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