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樣的事,我只和你做過
第37章 這樣的事,我只和你做過
醫生蹲下, 一把拉住顏孟以的手,仔細地看。
顏孟以盯着那雙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過往的記憶霎時間如瀑布一般傾倒進來, 令她定格在原地。
“你受傷了。”
然而, 不等醫生給顏孟以處理傷口, 厲棠卻過來, 一把拉起顏孟以。
動作算不得粗暴, 可多少有些防禦和攻擊的姿态在裏面。
“棠棠。”姜半夏小聲叫着厲棠的名字,雖然她不知道厲棠因為什麽生氣,但是她可以感受得到厲棠在失控的邊緣。
像厲棠這樣的人, 很少出現這種情況。
“小以,你被燙傷了,嚴重嗎?我看看。”周秋曈摘下手上的圍裙也走了過來。
“她沒事,她不需要。”
連裴娜琏也看出一點不對, 厲棠就像被人踩住尾巴的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抱歉,是我的問題,我太笨了, 拿個簽子還會被燙傷。”顏孟以努力地想要粉飾太平。
可被燙傷的手指很快紅腫,那種烈火灼燒的感覺如潮水一般一陣陣湧上來。
顏孟以臉色不是很好看,唇色微微發白。
“我們去醫院處理。”厲棠再一次表現出無法被理解的強硬。
幾人在各懷心事中揮手對着鏡頭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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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枕戀的第一期節目到此結束!下一期我們不見不散!”
攝像機關閉,金宥淑和裴娜琏先對幾人告別。
“我們馬上要飛下一個通告了,抱歉得先離開。這兩天跟大家相處得非常愉快,我們如果有任何事情, 微信上随時溝通哦!愛大家!下周見!”
姜半夏看着裴娜琏和金宥淑匆匆而去的背影, 不由得感慨:“雖然有時候娜琏說話尖酸,又很愛表現, 但其實她還蠻可愛的。”
說完這句話,姜半夏立刻意識到不對,下意識去抓領口夾着的麥克風。
抓了個空,才意識到節目已經錄完了,麥克風也早已經被收走,不必擔心這句話會傳到誰的耳朵裏。
“這節目錄制得久了,總有些神經兮兮,”姜半伸了個懶腰,靠在周秋曈身上,“我們接下來沒什麽工作,打算去海島上再玩兩天再回京,你們什麽安排?”
厲棠看向顏孟以,攬過她的肩膀:“先去醫院,然後直接回京,我們定了晚上的航班。”
幾人于是便分開了。
周秋曈望着厲棠遠去的背影,這時才跟姜半夏說起自己心裏的疑慮。
“你說剛才棠棠為什麽反應那麽大?”
“不知道啊,畢竟天才的世界總是那麽難以理解。”
————
回到京市,已經是淩晨。
顏孟以吹着頭發坐在床邊,等待厲棠洗完澡出來一起入睡。
可是等厲棠裹着浴袍邁出浴室的時候,顏孟以已經不在主卧裏了,只有床邊淺淺的壓痕證明她曾經坐在那裏。
“小以?”厲棠來到卧室門口,推門,裏面一片黑暗,但有一點微弱的光亮。
那是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光,但很快就熄滅了。
顏孟以試圖裝睡,但沒有成功。
厲棠把次卧的燈打開。
燈光刺眼,顏孟以擡手擋在眼睛前,發出似夢呓的呢喃:“嗯?”
“怎麽到這裏睡了?”
“你有事情處理,我不想打擾你。”顏孟以把被子裹了裹,依然側身背對着厲棠。
但顏孟以感覺到床尾凹陷下去,厲棠坐在床邊,掀開被子,要把她的腳抱在懷中。
不出意外,她的手腳總是冰涼的。
但顏孟以把腳縮回去,裹緊被子換了個方向繼續躺着。
厲棠看出來她生氣了,沒繼續朝前湊,只是一把将人從被窩裏薅起。
“小以,我們需要談談。”
“我很困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感覺她們跟你相處幾天,都比我了解你,你心裏有事,永遠不肯跟我說。”
顏孟以把散亂的頭發整理到耳後,眸子低垂:“有人給你發消息,我想應該是工作上的事。”
“我說過的,你可以直接看我的手機,密碼你知道的。”
“我不想随便看你的手機。”
厲棠回到主卧把手機拿到顏孟以面前:“告訴我,誰給我發了消息?”
顏孟以沒看,但告訴她:“是一個韓國歌手。”
顯然,她早就看到了。
這也是她突然郁悶的原因。
“如果你想問我和華靜妍的關系,你完全可以直接問我的。”厲棠說,“但我沒想到你會誤會我跟她的關系。”
“是什麽關系,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顏孟以雙手插進頭發裏,有些心煩意亂。
“哦,那是做出來的。”
厲棠說着,就關了燈,把顏孟以放平了。
顏孟以去推她,沒推動,順着手腕摸上去,小臂上微微凸起薄薄的肌肉。
這人前冷漠的頂流巨星不動聲色困住了屬于她的配偶。
“做什麽?”顏孟以聲音顫抖着縮了一下。
“你明知故問。”厲棠的話語和她的決心一樣熾熱堅定。
“我在很嚴肅地跟你談事情。”
“我也在很嚴肅地回答你。”
分明室內只有她們兩個人,卻不自覺地用了氣音在講話。
氣息溫熱暧昧,似乎穿過皮膚,滲進骨頭裏去了。
被咬住了耳朵,顏孟以縮起身體,露出自己的雪白纖細的脖頸,于是被叼住了脖子。
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跟你做過的所有事,跟她全都沒有做過。”
顏孟以還在蹬着腿,試圖坐起來講道理。
結果顯然。
她的道理不夠硬氣,講不過厲棠的道理。
那樣的溫潤如水,又那樣強硬的不容反抗。
“我沒有牽過她的手。”
溫熱的氣息噴在顏孟以的手臂上。
十指交叉了,厲棠捧着她的手背吻着。
“我也沒有吻過她的唇。”
柔軟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初時只是蜻蜓點水的觸碰,而後便闖開了她的牙關,掠奪每一處的戰栗。
顏孟以的大腦一片空白。
厲棠的手指,在顏孟以的唇齒間掠過,随後一路蔓延向下。
“這樣的事,我也沒有跟她做過。”
無法克制的呢喃從顏孟以緊咬的牙關中傾瀉。
腰不自覺地迎合。
每一次的親昵還是會有些吃力。
“放松一點。”厲棠說話間,似乎也饒有興致地看着顏孟以在自己手下的反應。
顏孟以有些生氣,明明是對方先惹自己生氣的,可對面卻一點認錯的态度也沒有。
她試圖找回對自我意志的控制,試圖沒那麽享受。
顏孟以一直比較害羞。
兩人之間的溫存也總是按照熟悉的模式來,趨于保守。
厲棠在發現她試圖僞裝之後,停下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将她抱起,叫她雙手撐在梳妝臺前。
“這樣的事,我也沒有跟她做過。”
只是到底厲棠也沒有那麽足的氣息講完所有的話。
溫熱的呼吸纏繞着脖頸,彼此的身體同一個頻率跳動。
一身的汗濕,頭腦同頻的放空。
顏孟以埋怨着厲棠讓她不得不又去沖一次澡。
厲棠臉上,餍足的神色之下,卻是難以言喻的孤寂。
顏孟以極少在她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大部分的時候,厲棠在工作和家庭中都是可靠的主導者。
可是此刻,她卻分明有些脆弱地坐在床邊。
顏孟以走過去,單手摸上厲棠的面龐。
厲棠雙腿将顏孟以禁锢,可她卻像個缺愛的孩子一樣,靠在顏孟以的小腹上,由着顏孟以摸上她的面頰,那樣輕柔地撫弄她。
離婚冷靜期倒計時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兩個人,如此緊密地貼近,可都很有默契避而不談她們身處在離婚冷靜期中的事實。
“所以,虞真為什麽恨你?”顏孟以問。
想來,她回來之後也反應過來了,那個神秘的醫生的真實身份。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為什麽沒有意義?”
厲棠擡起頭:“如果當初先陪在你身邊的人是她,那你會跟她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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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收工。
虞真請莫珍伊去她租住的別墅小聚片刻。
莫珍伊沒有拒絕,畢竟這位是年輕的百億新貴,自己之前想擺她一道,想把她晾在一邊,被識破了自覺理虧。
何況,這是前輩拜托她關照的人。
在別墅的陽臺上,虞真開了一瓶酒,兩人迎風小酌。
“之前,邬制片跟我說起過你,”莫珍伊輕抿一口酒,“我一直想擺宴席為你接風洗塵的,可惜節目一開拍,事情太多,每一個環節我都要關照。”
“你喜歡我姑姑?”
莫珍伊差點被嗆到,咳嗽着,連連擺手。
邬詩文對莫珍伊而言,是不可亵渎的女神,是她的貴人,清冷師尊一樣的角色,她永不敢生其他的心。
“你誤會了,我對邬制片只有敬仰,我也非常感謝她一路以來給予我的幫助和支持。”
“反應這麽大幹嘛?”虞真輕笑了一聲,她晃着酒杯,“我開個玩笑而已。”
虞真言語間的笑,讓莫珍伊有些惱火,對方輕慢的玩世不恭,似乎是玩笑卻又嚴肅地摸到了她的底線。
莫珍伊讨厭被人窺探心思,讨厭被人審視打量,可剛才她卻輕易地被人擺了一道。
她也得慶幸虞真對她沒有興趣,否則,這樣玩弄人心的高手,凡是她想要的,她一定得到。
“怕我?”虞真并非刻意,可她言笑晏晏之間,眼波流轉,那樣動人高貴。
“虞小姐千金之軀,我怕節目組招待的不夠周到。”
“何必繞來繞去?”虞真把酒杯靠在臉頰上,視線透過液體去看變形的世界,“你不想知道我和她們的故事嗎?”
“誰的故事?”
“我和小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