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可以親你嗎?

第18章 第十八章 我可以親你嗎?

酒精誤事這個詞, 許岸在這一天有了最精準的認知。

在陸臨意撩撥着問她是否也喜歡她的時候,理智拉扯着自己要說不是,可好像被酒精催眠着晃了神。

他那張好看的臉像是裹着漂亮圖案的棒棒糖, 散發着甜膩膩讓人忍不住想要舔舐的欲望。

她被酒精誘惑着,又或者被他低聲吟啞的話語蠱惑着。

饒是想逃,也抵不過他裹挾着她的那兩只堅硬的手臂。

明明隔着衣服, 她卻覺得滾燙似的, 讓人不敢觸碰。

許岸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周遭那股若有似無得白奇楠香味越發浸入到她的毛孔裏、骨髓裏,叫嚣跳躍着, 吵吵嚷嚷。

那句不是怎麽都說不出口, 可好像也不敢說是。

迷迷糊糊的, 就看到他的笑意漸濃。

勾起的唇角上揚, 連帶着那雙好看的, 誘人的墨瞳,都像是混了星光, 炸在許岸的眼眸裏。

分不清到底是在哪。

“許岸, ”他輕輕含着她的名字,揉碎在空腔中似的, 混合着一點點的煙氣,“喜歡我?嗯”

繞着彎的一聲鼻哼, 從口腔中溢出。

擊穿了許岸的最後一天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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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終究紅着眼眶,要哭了似得點了點頭。

難的很。

比沒日沒夜咬着牙複習時, 想要實現夢想時的毅力,還要難。

陸臨意看着小丫頭那副将哭未哭的模樣。

才覺得自己過分了些。

輕輕後撤了一步,卻舍不得撒手,就這麽攏着她。

肌白勝雪,朱唇點櫻。

到底是努力克制着, 生怕吓到懷裏的小丫頭,這才斂了想要低眸親一親她的心。

又想着今晚要帶她走,于是哄着似的跟她閑聊着。

“你有沒有讀過一首詩?”

“嗯?”許岸迷離雙眸看向他,有些疑惑。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許岸接了句。

她讀過,高二那年學校準備詩詞大會,許岸被推了出去,背了大量的詩詞。

他笑意濃,誘着她,“不是這句,後面。”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嗯,”他攏了攏她,沒忍住的刮了下她的鼻尖,紅彤彤的,也不知道是醉酒還是風冷,亦或是剛剛害羞染了紅,“我若是害了相思怎麽辦?”

這話說,本就滿臉緋紅的小姑娘瞬時燒的想要逃。

陸臨意這一句有一句的情話當真犯規,都用在她這個小姑娘身上。

勝之不武。

許岸愣是咬着牙,偏頭不去看他,擺着一只紅的脖頸的耳朵對着他,硬硬的說了句,“聽不懂。”

逗得陸先生悶聲輕笑,“那說點聽得懂的,你送我的枕頭不舒服,藥囊也沒有用,怎麽辦?”

許岸臭着臉,擺出了醫生說給她的話,“失眠多是心理原因,陸先生不妨先靜心。”

“噗,”陸臨意的笑溢出聲來,掌心落在許岸的發頂,溫柔的揉了揉,“你這大夫不稱職。”

經過了陸臨意這一番逗悶,許岸終于把自己從剛剛紅溫的狀态中緩了出來。

風雖然沒有寒冬時候的烈,但冬末春初,也足夠讓人清醒一些。

許岸不太明白陸臨意今晚到底想做什麽,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很多話就總不能藏着,像沒發生似的。

于是擡眸看向他,眼神清冽,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勇氣似的。

“陸先生今晚這樣調侃我,是做何意?”

她用了“調侃”兩個字。

陸臨意微微皺眉,想要糾正一下,卻突然撞向小姑娘黑白分明,烏亮瑩潤的眼。

喉結滑動,斂了笑意,帶着幾分認真,“我以為你看出來的。”

“看出來什麽?”許岸反問道:“你對我有意思?覺得我有趣?想要和我玩一玩?”

每一個詞都算不得好聽。

刺耳的很。

陸臨意見過小姑娘很多種樣子,謹慎的、柔和的、俏皮的、倔強的,倒是沒想到表露心意後,還能有這番咄咄逼人的樣子。

不由得失笑,“許岸,你低看我了。”

他陸臨意不是閑來無事的公子哥,願意把時間随意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

他也絕不是貪圖歡愉的人。

肉/體上莫須有的快感,最是無趣。

小姑娘眼眸中的戒備還是沒有撤,卻多了幾分不确定的疑惑,“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

在陸臨意的世界裏,最忌諱說清楚。

萬事都是含糊着,不論是對人亦或是對事。

說得明白,意味着把話柄親自交到旁人的手裏,對他們來說,話柄即刀柄,不論怎麽用,都是會傷人的。

可小姑娘仰着一張黑白分明的眸子,向他讨要一個清楚。

他突然就不知道要如何應她。

他可以跟她說,“你和我回北青市,我給你找了最好的老師。”

亦或是周惟安他們和小姑娘慣常說的,“你跟我一段,我自然是把最好的都捧給你。”

但許岸應該都不要。

半大的小丫頭,果殼似的青澀,愛情的滋味都沒嘗過。

揣着一雙眼睛望着他。

永遠愛你,終其一生這種詞彙在陸臨意的世界裏不可能出現。

他也跟她許不了無望的天長地久。

到底是自己存了幾分不安定的心思,勾的小姑娘。

陸臨意呼了一口氣,像是跟自己投降了似的,手撫上她的眸子。

許岸眼前一黑,寬厚溫熱的掌心熨燙住她北風冷得冰透的臉頰。

繼而聽到他微微探身向前,“許岸,我是喜歡你的。”

許岸的眼眸瞬時睜大。

睫毛刷過他的掌心,癢得很。

仿佛也掃過他的心窩,覺得這話還好說了。

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困難。

手掌落下,莫名得了底氣似的,淺笑着問道:“這個解釋許小姐還滿意嗎?”

許岸辯白不得。

偏頭不去看他,人卻燒的通紅,連帶着可以看到偏襟內衣裏面都染了粉紅。

陸臨意不再逗她,換了個認真的姿态,“離高考還有95天,許岸,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我回去?”

許岸愣在了原地。

想答應的心已經超過了其他的考量,可她話卡在嘴邊,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她想問問陸臨意。

我以什麽身份跟你回去?

女朋友亦或是……

後面的詞,就連想想她都覺得刺耳。

那天姚于菲和她八卦,問是否還記得施安生日宴那天,來的最遲最漂亮的那個姑娘。

許岸記得,旁邊人酸氣,說是跟了周公子的,到底不一樣。

她還曾經為姑娘打報過不平。

“周公子又換了個人,是個小藝人,最近很火的那檔綜藝,在裏面演公主,還小出圈的那個,秋橙意哭了好久,哎,跟這種公子哥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的,換女人比咱們換衣服還勤,要我說,當時秋秋就應該問他要錢,而不是覺得他們是愛情,還靠在自己努力賺錢。”

那時候許岸絕不層把這件事情與自己聯系到一起。

那個圈子離她太遠,卻不曾想,現在竟然被拽了進來。

好在她比秋橙意好些,她有所圖。

圖他好看的皮囊,也圖他給自己找的老師。

可又覺得,人吃五谷,總要争口氣,要個尊重的。

于是向後撤了一步,趁着陸臨意不注意的間歇,把自己從他懷裏抽了出去。

擡眸看他,“陸先生,我們今晚确定的是什麽關系?”

小姑娘一句跟着一句的問詢,惹得陸臨意不由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倒不似剛剛黑白分明般的烈,帶着幾分少女的羞赧,甚至還有幾分無措。

人背靠在黑夜中,水青色的交領長衫,細密的追了金掐銀的絲質暗花,絨絨的毛領堆疊在袖口、領尖,把人襯的軟而糯。

小姑娘瘦的很,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保暖似得。

偏偏眼神裏面全都是自己,帶着少女的寡淨,讓人想要傾覆而上。

陸臨意想用唇去吻她。

他向前了一步,低聲哄着問,“你希望我怎麽做?”

“若是陸先生不想和我有男女之情,我希望我們算是資助關系,您資助我考學,日後我學成,必定加倍感謝。”

“若你覺得今晚我們互通心意……”

許岸長呼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似的,認真的說道:“我希望我們是戀愛關系,哪怕一定會分手也沒有關系。”

“我還年輕,愛情的苦總要嘗一嘗。”

這話惹得陸臨意失笑,剛想說什麽,就聽到小姑娘又接了一句。

“你如果只是覺得我有趣想把我放在身邊,像……”

“像什麽?”

許岸捏着蚊子似的聲音,悠悠的說了兩個字。

“包~養~”

陸臨意啼笑皆非,向前湊了一步,低眸恰好可以看到她因為酒氣紅撲撲的臉蛋和鼻尖。

不由得伸手捏了捏,是他想象中的軟彈糯手的感覺。

他陸臨意倒是不需包養這麽個丫頭。

“許岸,”他輕聲喊着她的名字,每每這個時候,許岸都覺得自己好像被正式對待着,他喊得鄭重。

“我跟你承諾,我會像戀愛一樣,和你好好的交往。”

“不過不是現在,等你考完試,上了學,可以嗎?”

許岸炸開了似的,擋不住的心跳轟鳴。

他眉眼如斯,認真耐心的應着她每一個少女不安的問題。

好像剛剛才清醒的酒意這刻又湧上心頭。

陸先生噙着笑低眸看她的模樣真好看。

嘴角勾起,像把她的魂也勾走了似的。

酒色誤人,她今天兩個都撞上了。

想了想,愣是踮起腳來,拽了陸臨意的衣角,讓自己穩一點,可總也還是搖晃,幹脆捧起了他的臉。

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陸先生,我可以親你了嗎?”

她哪裏能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

一整晚都在克制着自己的陸先生,這一刻眸色如海,晦暗波濤,低眸吻住了那雙他肖想了整晚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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