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太清宗三長老顧雲绮,極……
第28章 第 28 章 太清宗三長老顧雲绮,極……
劉強瞥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儲物袋, 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斜眼看向身後的小弟,米粒大小的眼中盛滿了疑惑:
“你說段子惟怎麽就忽然……不愛撒靈石了呢?”
以前段子惟開心了也好,生氣了也好, 都喜歡拿靈石砸人,有的時候運氣好,砸過來的還有許多法器丹藥。
這幾年, 他硬是把自己練成了看見段子惟的背影, 就能判斷他心情好壞還是平靜的本事。
可這段時間——
別說靈石了,他嘴皮子都快說腫了, 段子惟硬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這幾天他更是連他的人影都見不到。
再這樣下去, 他就要喝西北風了。
他身後的小弟往前小跑了兩步, 來到他身側, 一臉神秘兮兮道:
“我聽聞段子惟這段時間, 一直在修煉。”
“你瘋了?”劉強斜睨了他一眼,又擡頭看了看天, “大白天的, 說什麽胡話呢?”
那個不學無術的段子惟?修煉?
信這個,還不如信他是元嬰道君呢!
“真的!”小弟看他不信, 一臉認真地繼續道,“我聽五行峰弟子說, 那日段子惟從清竹峰上歸來後,就一直勤于修煉, 日夜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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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的劉強停下了腳步,眼神狐疑:
“真的?”
看到小弟點頭後,他捏着下巴道:
“段子惟應該是在清竹峰上受什麽刺激了。”
“咱們讓着他,可長老峰主們可沒咱們這好脾性。”
說到這裏,他啧了一聲:
“不過話說那日清竹峰上的丹霞……也不知七長老煉制了什麽丹藥, 居然有那樣的異象。”
他身側的小弟搖着頭回道:
“我偷偷問了各峰弟子,沒有一人清楚內情。”
“這種絕密的事情,宗門怎麽可能讓我們知道。”劉強甩了甩手中的儲物袋,往前擺了擺手道,
“走吧,帶着你去酒肆喝酒。”
“劉師兄你不是……沒有靈石了麽?”
劉強懶散道:“先賒着。”
“段子惟修煉也就幾天的熱乎勁,過幾天,我去他那裏薅一把大的!”
這時,在段深閣內入定修煉的段子惟緩緩睜開了雙眼,眼中多了幾分曾經從未有過的沉穩與堅定。
千回丹對于從小服用丹藥靈植的他而言,作用遠超平常修士。
他又用段家至寶淬煉了靈根,如今單水中品靈根的他,已經算得上天賦上佳。
只要他勤于修煉,就算是大乘渡劫,他也有一争之力。
段子惟感受着已經金丹中期的修為,先前沉穩的目光中終于多了幾分少年意氣的歡喜。
他美滋滋地站起身,下意識伸向儲物玉佩,想撒點靈石。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安撫地拍了拍自己的手:
“都是晚辭的,你不要亂動。”
他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擡起頭靜靜地看着窗外雲卷雲舒:
不管是因為什麽,許晚辭都是一直以來,唯一一個對他無所求,還……對他好的人。
即使是他的父親,面對千回丹的選擇也永遠都不會是他。
段子惟收回了視線,眼中滿是認真:
他要更用心修煉才行。
這樣,才能護住他想護住的人。
*
若虛峰上。
江秋寧靜靜地看着秋華林中操控千滅焰的楚青川。
平日能毀天滅地的千滅焰,在楚青川的手中猶如一個乖巧的寵物,穿行林中時,連落葉沒有燒灼一片。
這時,楚青川察覺到了江秋寧的視線,合攏掌心收起千滅焰,轉過身目光溫柔地看着她:
“秋寧。”
江秋寧靜靜地站在原地,唇角的笑意帶着幾分微不可查的勉強。
她可以理解楚青川在宗門大比上做的一切,為了修煉,為了魁首之位,為了血霞靈火,他必須贏。
可那日,許晚辭身上的一道道火痕,紅的刺眼。
明明他知曉她之前受傷無數,明明他也知曉她最後的選擇不會是血霞靈火……
江秋寧看着站在她身前,面冠如玉,目光溫柔的人,緩緩呼出一口氣,隐下了心中所有的情緒。
她如往常一般,往前一步輕輕地整理了一下他的外袍,輕聲道:
“青川這幾日修煉的時間比平日多了不少。”
她依舊低着頭,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修煉雖然重要,但也不能急于一時。”
楚青川與她朝夕相處,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
想起這幾日他多次在清竹峰下徘徊的場景,他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愧疚。
他伸手抱住了身前的人,聲音安撫道:
“秋寧,這段時間我一直忙着宗門大比和之後的秘境之行,等我從無妄秘境歸來,一定會好好陪你。”
“你想做什麽,我都陪着,如何?”
江秋寧聽着自己耳畔溫柔的聲音,緩緩眨了眨雙眼,輕聲道:
“這幾日……”
你辛苦了。
她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楚青川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慌亂:
“這幾日我去清竹峰,只是想從許晚辭那裏得知千丹變下冊罷了。”
意識到自己的着急,他放緩聲音道:
“秋寧你也知道,如今我結嬰一事迫在眉睫……”
江秋寧不等他說完,就輕輕點頭道:“我知道。”
說完後,她從容自然地拿出了一個儲物袋遞到了楚青川身前:
“無妄秘境中危機重重,這是幾日來,我為你整理的一些丹藥符箓,說不定能在秘境中派上用場。”
楚青川笑得潇灑多情:“多謝秋寧。”
随後,他一臉認真道:“秋寧你不要多想。”
“你只需要記住,你永遠都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就好。”
對于許晚辭,他只是……愧疚罷了。
他以後,一定要多給秋寧一些安全感。
看着江秋寧含笑點頭的模樣,他終于放下心,下意識用神識掃了一眼儲物袋。
看到其中琳琅滿目的高品階丹藥法器後,他心中一動:
這些靈寶,即使江秋寧是江家少主,怕也費了不少力氣。
就在他想收回神識時,忽然看到了角落裏的一件用八階紫獸蛛吐出的絲線織成的一件……衣裙。
這身衣裙通體淺藍,上面繡着月白的暗紋,從衣襟到裙尾,每一處都精致非常,還暗刻着無數防護符文。
楚青川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聲音帶着一絲茫然:
“這身衣裙……”
聽到他的話,江秋寧下意識地看向他手中的儲物袋,看到儲物袋上淺藍色的标記,她眉心微蹙:
這段時間她心緒有些雜亂,居然會犯如此明顯的錯誤。
她不着痕跡地把另一個儲物袋遞到他手邊,然後手略一用力,拿走了他手中儲物袋的同時把新的儲物袋塞進了他的掌心。
她聲音平靜而從容:“是我一時忙亂,拿錯了。”
楚青川下意識看向手中新的儲物袋,其中依舊有許多丹藥符咒和法器,只是……
都與方才那個儲物袋相差甚遠。
他擡起頭,聲音帶着一絲呆滞:“所以那個儲物袋是……”
江秋寧後退一步,一臉認真道:
“這是我為晚辭準備的儲物袋。”
“晚辭她重傷之後,身體仍未痊愈,無妄秘境危險重重,我不敢讓她冒險。”
說到這裏,她聲音帶着幾分無可奈何:
“可是根本沒有人能勸動她,所以我只能在她出發之前,多做準備。”
說到這裏,她對着他笑得輕快:
“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這就去萬劍鋒。”
“青川,你好好修煉。”
楚青川看着她從未回頭的背影,目光帶着一絲茫然:
怎麽會這樣?
江秋寧非但未吃許晚辭的醋,對待她還比對他的态度好上幾分。
到底發生了什麽?
*
萬劍鋒上,江秋寧剛推開小院的門,便看到了許晚辭坐在院子中,目光空茫看向遠方的場景。
她腳步一頓,随即再次揚起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她走到許晚辭身邊,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可能的輕快:
“晚辭,我來看你了,你身體恢複的怎麽樣?”
許晚辭緩緩眨了眨眼睛,她看向江秋寧,聲音帶着久未開口的沙啞:
“我很好。”
江秋寧聽到她的回答,拿着儲物袋的手驀然用力。
她只是粗粗一看,便察覺到她又纖瘦了不少的身形,以及越發蒼白脆弱的膚色。
這段時間她受傷太多,如今周身都已經帶上了清淺的藥香,經久不散。
如果這樣都能算的上好,那還有什麽是不好。
江秋寧眨了眨眼睛,眨去了眼中的酸澀,她唇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
“那便好。”
緊接着,她把手中的儲物袋放在暗玉桌上,聲音輕柔:
“無妄秘境中危險重重,我為你準備了一些符箓法器……”
說到這裏,她聲音略顯急促的解釋道:
“這其中都是一些常見的靈寶,無甚稀奇,晚辭不必心有負擔。”
許晚辭靜靜地看着她,目光安寧而平靜。
她并沒有看桌上的儲物袋一眼,只是清冷有禮道:
“這些與我無用,江少主還是收回去吧。”
江秋寧為許晚辭準備這些靈寶時,便已經猜到了她的回答。
可她也知曉,究竟怎樣才能讓她收下。
她早在那日若虛峰上時,就察覺到了她萬念俱灰下,那顆依舊溫柔良善的心。
“晚辭。”她擡起頭,聲音認真,“當時我在靈獸暴動中,傷勢很輕。”
“而你給我的墨霜聖蘭,卻重若泰山。”
“我欠你良多的因果。”她輕輕地把儲物袋往前推了推,一臉只為自己着想的表情,“你若是不收,怕對我修為有礙。”
在墨霜聖蘭的作用下,她本就已經近乎圓滿的靈根又有了些許的提升,修為也順利的進階到了元嬰中期。
只是還清因果的方式有數種,她甘心選擇了最慢、最繁瑣,但是卻對許晚辭有利的方式。
她不敢求她得償所願,只願她餘生安康。
聽着江秋寧的話,許晚辭微微抿唇,最終什麽也沒有說,沒有推辭,也沒有接受。
她輕輕地轉過了頭。
江秋寧知道這是她同意的表現,終于展露出了一個真切的笑意。
只是她的笑意在看到許晚辭右手的時候一點一點平了下去。
許晚辭右手依舊緊緊握着那朵三葉蓮,不知握了多久,她的整個右手已經變得沒有一絲血色,指尖也泛起了青意。
“晚辭,你……”
江秋寧知道直接勸慰無用,于是拿出了一條千年冰蠶絲編制的藍線:
“這是冰蠶絲線,水火不入,刀劍不侵,正好可以用它把三葉蓮編起來放在腰側。”
“不然你去秘境時,也不方便,若是……若是有意外發生,冰蠶絲還能護住三葉蓮。”
許晚辭聽着她的話緩緩眨了眨眼睛,她抿了抿唇,聲音是真摯的謝意:
“多謝。”
江秋寧展顏一笑,聲音輕快:“那我幫你編上。”
許晚辭終于伸開了右手,她的掌心被三葉蓮勒出了幾道深深的血痕,整個掌心蒼白如雪,只有血痕極深,深到近乎黑色。
沒有出血的傷口,卻比刀刀見骨的傷口看起來更多了幾分悶痛。
江秋寧心中悶痛,她有些顫抖地看着許晚辭依舊平靜的側顏:
到底是用多大的力氣,才能讓她一個金丹修士,傷成這樣?
許晚辭認真地看着手中的三葉蓮,目光帶着悲傷的笑意,聲音是少有的輕柔:
“我自己來。”
段子惟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曾經只知道揮灑靈石的段家少爺,終于開始思考許晚辭究竟需要什麽。
他知道許晚辭要去秘境的消息後,沒有像往常一樣,把所有的靈寶法器都塞在一個儲物袋裏。
他精心挑選了許久,還從沁寶閣買了數件靈寶,其中也有一件冰蠶絲線。
就在他沉默的這段時間,許晚辭穿好了三葉蓮,小心地将它佩戴在了腰側。
段子惟回過神來,趕緊走上前去:
“晚辭,我也為你準備了一個儲物……玉簪。”
怕許晚辭不收,他趕緊照葫蘆畫瓢道:
“千回丹一事,我也欠晚辭因果,你要是不收……”
“我就會每天想想着千回丹和因果,根本沒有辦法修煉了!”
許晚辭輕輕地搖了搖頭,認真道:
“你我因果,早在那塊兒玉霜糕上便已了結。”
“那塊兒玉霜糕,與我而言,比千回丹更重要。”
段子惟委屈巴巴的皺起了眉頭,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抿着唇道:
“可是,可是千回丹就是更難得啊。”
江秋寧看着他手中的玉簪,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發釵終究易掉,不若換成玉镯。”
意識到自己把想法說出聲後,她咳嗽了一聲道:
“我是說,若是晚辭不收,恐怕會對段道友的心性産生影響,修煉不僅要重視因果,若是心性受損,也難在修行一路上走的長久。”
“我這裏正好有個儲物玉镯……”
墨雨閣中。
江澤漠然地看着小院中發生的一切。
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礙眼的段子惟,最終停留在許晚辭身上。
或者說,這幾日,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那裏,從未離開過那個人。
看着江秋寧為許晚辭戴玉镯的動作,他指尖微不可查的一動。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他冷着臉移開了視線,周身的氣息更多了幾分冰寒。
就在這時,一道靈符無聲而至。
江澤靈氣一動,靈符就落入了他的掌心。
他展開靈符,看着上面記錄的有關無妄秘境的一切,視線緩緩停留在無妄秘境的重重危機之上。
三息後,他指尖的靈符被瞬間凍結,随後化作了冰點消散于空中。
小院中,江秋寧聽到耳邊的傳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随即,她有些不舍地與許晚辭告別,來到了墨雨閣。
她看着窗前一身玄衣,周身霧氣厚重的身影,恭敬地行了一禮:
“小叔。”
江澤并未轉身,只是一揮左手,江家十七件至寶之一的風霜鏡便落在了江秋寧掌心。
風霜鏡是仙品法器,能反彈渡劫期以下所有攻擊,是她身為江家少主,也依舊沒有資格動用的神器。
她不解地擡頭:
“小叔,這是……”
江澤依舊沒有開口,他只是淡淡地看着院子中那個落寞的身影,目光帶着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專注。
良久之後,他聲音清寒:
“你不是關心她麽?”
江秋寧意識到了他話中含義,驀然睜大了雙眼。
她生怕江澤反悔,趕緊拿着風霜鏡恭敬地行了一禮:
“多謝小叔。”
在江秋寧離開後,段子惟也跟着離開了小院。
他想起許晚辭收下他靈寶的那一幕,心情好的像是飄浮在空中。
等他回過神來,五六品的靈寶已經被他撒了一地。
他猛地跑了過去,一臉舍不得地撿起了所有靈寶:
“這個是晚辭的,這個也是晚辭的……都是晚辭的!”
另一邊,執法殿中。
顧雲绮對着大長老和二長老拍着胸脯保證道:
“師兄師姐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吓到許晚辭。”
“咳咳,我也不會沒有經過你們同意就動手。”
看着大長老依舊冰冷的面色,她冷豔的狐貍眼中帶上了一絲無奈:
“好好好。”
“我一句話都不會和她說,這下你們放心了吧?”
大長老與二長老聽到她的保證後,對視了一眼:
不是他們不相信顧雲绮。
只是這百年來,顧雲绮已經到了聞機緣瘋狂的地步。
許晚辭身上因果機緣之盛,就連他們都已然動心,更何況對機緣都快要入魔的顧雲绮?
這幾日他們費盡全力,才勉強把她留在了執法殿。
可明日便是去秘境的日子……
他們四目相對後,最終略顯無奈地點了點頭:
也只能如此了。
翌日。
玉極飛舟上。
寧孟瀾坐在舟尾,一臉眼不見心不煩的無奈表情。
他身側是親傳弟子楚青川與這次宗門大比的第三名,聽音峰峰主的弟子沈問心。
前方不遠處,是四位長老,以及許晚辭。
大長老面色平靜地盤膝而坐。
他與二長老的目光都緊緊地盯着三長老顧雲绮。
謝聽白依舊站在一個能觀察所有人的位置,只是他的目光,總是時不時地掃過許晚辭所在的方向。
或者說,許晚辭與顧雲绮所在的方向。
飛舟的盡頭,許晚辭靜靜地坐在那裏,一只手小心地摩挲着腰側的三葉蓮,目光專注而認真地看着湛藍色的天空。
這片藍到讓人想要落淚的天空。
她身邊,站着一個高貴冷豔的身影。
顧雲绮正一動也不動地看着許晚辭,一個時辰的時間裏,未曾眨眼一次,看許晚辭的目光恨不得将她摟在懷裏死不撒手。
她根本沒有在意身後傳來的無數讓她回舟尾的傳音。
她從頭到尾,可是一句話都沒說,憑什麽讓她回去?!
謝聽白聽着二長老已經變得削弱無力的傳音,淡淡地掃過許晚辭的身影。
一息後,他輕聲開口道:
“二長老可還記得百年前我曾離開宗門雲游?”
二長老目光不解:
“自然記得。”
謝聽白輕笑着繼續道:
“那時我發現了一處極其罕見的秘境,費勁心力得到了一張失傳已久的千丹變藥方。”
二長老像是意識到了什麽,擡高了聲音道:
“秘境中居然會有這種失傳數百年的藥方,想來定還有無數機緣!”
謝聽白聲音帶着一絲無奈道:
“只是當時我修為尚淺,又在秘境中受了重傷,只能匆匆離去。”
這時,大長老也淡淡道:
“那看來這個秘境,值得再去一次。”
明明是之前顧雲绮一聽就會湊上來的談話,可是如今,她卻沒有分毫反應。
她依舊一臉冷若冰霜地看着許晚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嘿嘿,機緣。
嘿嘿嘿,大機緣。
嘿嘿嘿嘿,天大的機緣。
許晚辭自然能感受到這如芒刺背的目光。
她的面色依舊沒有分毫變化,從生死之際中走過數次的她,面對顧雲绮的注視,連心跳都沒有快上一分。
她的指腹輕輕地擦過手中的三葉蓮,心中一片清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太清宗三長老顧雲绮,是修仙界中頂級陣法師。
極擅幻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