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困惑與迷茫! 長那麽好看……怎麽脾……

第23章 有困惑與迷茫! 長那麽好看……怎麽脾……

江南岸看着言戒臉上那壞笑,面無表情地低頭扒拉了一口意面,慢條斯理地嚼完咽掉後才評價一句:

“你好無聊。”

“是啊,我這人就是無聊,在峽谷炸了十年的魚,我的心早已跟防禦塔上面的寶石一樣冰冷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聽吊老師說話,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觸動我的心。”言戒長長嘆了口氣,惆悵地望向天花板。

“不可能。”江南岸冷酷地戳穿了他的謊言:

“還有草莓奶糖和巧克力球。”

“又發什麽神經呢?小山別理他。”兩人閑扯的時候,inBlue打完了電話湊過來,還順便順走一根玉米腸:

“這麽晚沒回來,我以為你丫連夜翻牆跑了,正準備通知節目組通緝你呢……這腸真香,有這好東西你藏了大半月才拿出來???”

“得了吧你,你還能記得我?我死你床邊兒你都能踩着我冰冷的屍體接你小對象電話說你舍友不知道去哪兒鬼混了怎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言戒瞥他一眼,朝自己的零食箱揚揚下巴:

“你也沒問我要啊!咱要學吊老師懂不懂?想吃就要大聲說出來!腸夠不?這面還有,要吃自己拿,可別回頭說我這當哥的欺負小孩不給飯吃。”

“不用,我晚上吃了,就摸一口嘗個味。”inBlue邊剝玉米腸的包裝紙邊問:

“剛聊什麽呢?一言不合又演起來了。”

“嗐,當然是聊點掏心窩子的話。”言戒拍拍inBlue的肩膀,高深莫測道:

“吊老師他好奇我的過去,好奇我的經歷,好奇Spring這個傳奇名號後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啧,老師不會真暗戀我吧老師?讓人心裏暖暖的。”

“……”江南岸點點頭,看在美味玉米腸的份上,他忍辱負重,化身一個冰冷的捧哏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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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太愛了,愛到無法自拔,多少夜裏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就是因為Spring的光芒在虛空中太過刺眼。那時候我就想,Spring,這個金光閃閃的男人,我要怎麽才能觸碰到他的靈魂,或許我終其一生都只能在人生的河對岸遙遙望着他,可是上天眷顧,讓我陰差陽錯與他相遇,而今天坐在這裏,我只想問一句:聽夠了嗎再不說我就走了。”

“爽!!”言戒為江南岸鼓掌。

inBlue聽得目瞪口呆。

“太真誠了吊老師,給我都整淚目了。”言戒誇張地又是抹眼淚又是吸鼻子,随後三兩口扒完面條,把包裝盒丢進垃圾桶,抽張餐巾紙一抹嘴巴,正式開始給江南岸講故事。

但這個故事實在太過簡短了一些:

“想打的時候就去打了,後來不想打了就退了,就這麽簡單。”

“?”他這短短23個字讓江南岸覺得自己剛才那篇小作文全部都誇了狗。

哪有這樣做交換的?奸商!

他扯扯唇角:

“真是一個跌宕起伏爆點遍地纏綿悱恻令人回味無窮的故事。”

言戒樂了,不再逗他:

“好了好了,其實吧,當年入行之前我還是個中二網瘾少年,我的老爹——一位人到中年事業有成傳統古板的成功男人,不愛看我打游戲,他覺得青少年就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捧着書本埋頭苦讀。于是,在我又一次在閑暇時間開啓一把緊張刺激的烈焰聖杯排位賽時,他的靈魂燃起了怒火,那火焰是那麽灼熱那麽耀眼,令他指着我的鼻子怒罵‘你個小兔崽子天天玩這個游戲有什麽用啊玩得再厲害有什麽用什麽國服韓服排名不就是一串數據而已未來能寫到你簡歷上能變成你的資本嗎啊啊啊’?還說‘我看你就是被你媽慣壞了一天天活得太輕松了要不是家裏慣着你你看你自己到外邊兒能闖出什麽名堂’嘿,我這暴脾氣就上來了,我就說,那你看我能闖出什麽名堂好啦?”

他講故事也不忘演一演,一人分飾多角,把自家老爹的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正好那時候我國服韓服排名都挺高,有戰隊聯系我讓我去試訓,我直接就背起小行囊當晚就遠航,挑了個最順眼的戰隊過去了,後面你也知道了,Spring選手憑借自己高超的技術和過人的人格魅力跟SG戰隊一起走上了世界之巅,聽懂掌聲!”

無人捧場,言戒也不尴尬,繼續拾起話題說了下去:

“那麽問題又來了,我為什麽打了一年又不打了呢?其實吧,這人生就像是一場巨大的游戲,電競這塊就是我開出來的副本,我花了一年時間把能拿的榮譽都拿了,我內FMVP的皮膚也挂在商城圖鑒裏甭管新玩家老玩家都能看到都知道這游戲還有Spring這麽個人的存在,那這副本我就通關了呀,沒遺憾了,該走就走呗,人生還長着呢,未來的路上還有其他副本等着我,我總不能永遠停在這一個地方,你說是吧?”

江南岸有點意外:“就這麽簡單?”

“是啊,怎麽,在你的腦補中,難不成還有什麽外力壓迫、傷痛不斷、萬般不舍含淚告別的劇情?”

“……也沒有。”

江南岸只是覺得,言戒說的這些話好輕松好簡單,好随心所欲。

就像言戒自己說的,在Spring的世界裏,一切都只是一場游戲,他想來就來了,想走就走了,想做什麽就去做了,他心裏沒那麽多舍不得放不下,做一件事情的動機不是利益和結局,而是心情。

這種心态,對江南岸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一時居然無法理解,還會在心裏感慨一句:世界上原來還有這樣的人啊。

“不過要說的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當年太年輕太中二,看見的東西都有濾鏡,所以等入行之後我才發現,職業電競跟我想的不一樣。”

言戒伸了個懶腰,懶洋洋解釋:

“比起自由玩家,一個職業選手需要承擔的東西可太多了。至少我那會兒啊天天作息颠倒熬大夜,兩眼一睜就是訓練,輸了比賽要挨罵,贏了也不能松懈,因為比賽永遠贏不完。每年多少人擠破頭想打職業,但一個戰隊就五個首發位,多得是人在替補席、二隊、青訓往死了練也出不了頭,你說你能有多少熱情和時間能經得住這樣消耗啊?說實話,我覺得吧,能在電競這條道悶頭走到黑的就兩種人,要麽是除了這真沒別的路子可走了,要麽就是真的向往,真的熱愛,心甘情願為了夢想付出青春。可惜這兩樣兒都不是我,與其為了所謂榮耀和光環繼續在這待着,不如早早把坑讓出來,把離夢想最近的位置讓給別的蘿蔔。”

不知想到了什麽,言戒輕笑一聲:

“真懷念啊,上次跟人說這些話得是十年前了吧,是吧藍兒?”

江南岸沒聽懂這話的意思,他看看言戒,又看看inBlue。

inBlue主動解釋道:

“我初中那會兒也想過去打職業,但被他勸回來了,那時候他說的也是這些話。讓我好好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如果是真喜歡他不攔着,但要是因為別的就趁早算了,不然以後後悔起來可有的哭。”

江南岸點點頭,不得不說,聽完這些,他好像對言戒這人稍稍改觀了那麽一絲絲:

“我以為劇情是中二少年加油鼓勁唱歌跳舞把別人家好孩子拉來跟自己一起發瘋。”

“我說吊老師,在你心裏我到底怎麽個形象?你這是刻板印象知不知道?那現在呢,現在是不是對我改觀了?哎呀Spring真是個成熟男人,魅力青年,是大家堅實可靠的人生導師,不要羞澀,把你全部的信任交給我吧!”言戒沖他張開雙臂。

“那我也太慘了吧。”

故事聽完了,江南岸低頭收好垃圾,站起身來:

“謝謝款待,我走了。”

“這麽絕情啊,故事聽完就走了?”言戒含笑望着他。

“需要我為這個故事傾情獻唱一首OST作為結束嗎?”

“也不是不可以。”

“……”江南岸看着他,片刻,沒忍住輕輕彎唇笑了一下。

“喲?”言戒微微歪了下頭:

“笑啦?”

江南岸沒應聲,他轉身走向門口,出門前,他聽見身後言戒揚聲道:

“明天比賽加油啊吊老師!”

江南岸沒回頭,只擡手擺擺,意思大概是“我知道了”。

-

周日一大早,三十位選手在賽場後臺集合,由抽簽決定各隊的對手以及比賽先後順序。江南岸的四號戰隊抽到的第一隊對手就是由inBlue帶領的一號戰隊,這支隊伍是積分賽中選手們公認的最強戰隊,對上四號戰隊漏洞百出的配合和陣容,他們只花了25分鐘就飛速結束了戰鬥。

這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畢竟要讓Fire和放放這對下路黃金雙人組去打inBlue這種峽谷頂級ADC還是太為難人了,所以下路很快就被殺穿,雙方經濟差拉得巨大,最終為觀賽選手們奉獻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碾壓平推局。

經過這一場比賽,再結合早就知曉的紙面實力,其他四個隊的隊長和助教都明白了對上四號戰隊時該針對哪條路。于是,Fire的噩夢開始了,每場比賽不是被Ban英雄就是被瘋狂針對,三局比賽下來他被揍得唉聲嘆氣,渾身上下都是大寫的煩躁。

常規積分賽內,每位選手的個人積分都會在節目組準備的大小屏幕內實時刷新,排名一目了然。三連敗下來,四號戰隊五個人的積分都在中下層徘徊,尤其Fire,因為屢次被針對,他的戰績和評分都爛得可憐,已穩穩落在了倒數第一的位置。

“下一場打五隊,五隊從紙面實力來看跟咱半斤八兩,對我們來說他們算是最好打的隊伍了,下路……下路繼續抗壓吧,他們AD不弱,中單和打野多去幫幫下。對面數上單最弱,秦老師大膽造,争取把上路殺穿。還有……”

言戒拿着文件夾給自家戰隊安排戰術,過了一會兒,工作人員通知他們候場,常規積分賽第一輪最後一戰即将拉開序幕。

雙方戰隊進入對戰席,調試好設備之後,BP環節開始,但讓人意外的是,五隊這次并沒有像前幾個戰隊那樣針對他們的下路,而是連Ban三個打野,明顯是沖着江南岸來的。

解說席位的解說A分析着雙方的BP選擇:

“五隊前三個Ban位分別給了娜娜比、黑寡婦和小旋風,這都是四隊新晉打野江南岸在前三場比賽裏用過的英雄啊?看來四隊這是打算直接把江南岸Ban了?”

解說B點點頭:“我記得前三個戰隊對上五隊時都選擇針對他們最短板的下路,四隊這是什麽意思?诶,我有信心放你下路,但我要直接Ban你打野?我們都知道江南岸之前一直是打中單的,這次算是為了隊伍犧牲自己位置了,他短短一個星期時間就能拿出三個打野英雄,說實話很厲害了,那現在這三個打野全部被Ban,讓我們期待一下他還能不能掏出第四個打野來。”

解說A樂了:“江老師聽到了嗎?趕緊摸摸褲兜,看看還有沒有英雄能用,對面來勢洶洶啊!”

“我去,不是吧,芳菲這招兒真夠損的。”言戒看看Ban位,擡眼跟對方助教芳菲隔空對了下視線,對上她挑釁又幸災樂禍的目光後,言戒直接擡手拍拍江南岸的座椅靠背:

“來,先給AD拿瑪雅,輔助岩石巨人。如果對面出蛋蛋和卡夫卡,三樓直接鎖塞壬。”

聽見這個安排,中單位的莫妮卡愣了一下,下意識道:“春教,我塞壬玩得很一般。”

“沒事兒,拿就行了。”說着,言戒又朝芳菲投去個神秘微笑。

果然如言戒所料,五隊在一樓二樓分別出了蛋蛋和卡夫卡,畢竟這是他們中單和ADC的招牌英雄。

見狀,莫妮卡雖然心裏沒底,但還是本着對Spring的信任,直接鎖了一手塞壬。

“塞壬?莫妮卡選手會玩塞壬?不對,難不成這把江南岸中單,讓莫妮卡去打野?畢竟塞壬可是江南岸的招牌英雄啊!但一個星期練出來兩位位打野以供隊內位置輪換……這麽刺激嗎?”解說A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着大屏就開始暴風推理。

解說B要比他冷靜得多:“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性?”

“你是說……塞壬打野?”解說A好險沒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真的是塞壬打野嗎?”

這一手塞壬不僅迷惑了解說席,也讓五隊那邊摸不着頭腦。可能還是覺得言戒不至于讓打野塞壬上賽場,因此芳菲選擇在最後兩個Ban位分別摁掉了秦華的招牌英雄紅心将軍,和上野萬金油人猿泰山。

言戒掃了眼屏幕,直接合上了文件夾:

“得了,秦老師看着拿吧,哪個有信心拿哪個,這把你爽局。中單拿個雪女,對面選出來內沒位移的C位笨重得要死,肯定會保着下路打,到時候你跟打野配合多抓下,把人控住讓塞壬輸出就行。加油!”

“雪女出了!塞壬現在在江南岸手裏——江南岸直接換上懲戒!真的是塞壬打野啊……這個英雄雖然理論上可以打野,但這麽劍走偏鋒的選擇在游戲裏還是非常罕見的,更何況是出現在正式賽場上。畢竟她的的短板很明顯啊,前期太弱勢,真的能守住野區嗎?”解說A不可置信地确認了好幾遍塞壬帶的召喚師技能是叫“懲戒”沒錯,稍微整理好心情才道:

“好了,紅藍雙方助教握手下臺,比賽正式開始,藍色方四號戰隊,紅色方五號戰隊,讓我們期待雙方的精彩表現。”

這一個星期,江南岸不僅練了英雄,還從言戒那裏學了不少打野該有的意識和思路,雖然他沒怎麽練過打野塞壬,但他只要把這個英雄拿到手裏就有絕對的自信。

五隊的戰術很明顯是四保一,他們AD拿出的英雄卡夫卡傷害很高,但後搖明顯、沒有位移,為彌補這點,他們的輔助中單甚至上單拿的都是坦度高、保護能力強的英雄,就是為了對敵方刺客嚴防死守,給卡夫卡創造一個好的輸出環境。

“AD等六分鐘過來打八足蟲,塞壬打野還是不行,他野區我随便進了,這波他不敢跟我們打的,要是敢過來就直接打人,殺一個賺一個。”

對局即将進入六分鐘節奏點,五隊打野率先往中立資源點靠去,AD和輔助清完兵線也準備往蟲洞轉,輔助走在前面做視野,邊道:

“他們AD回去了,中單人呢?”

潇灑立馬回複:“中單Miss,你們小心點。”

“沒事,雪女前期那麽弱……”

話還沒說完,五隊AD突然看見自己自己身上落了一個技能,那是雪女的強制位移和冰封硬控。

他吓了一跳,立馬交淨化解控準備反打,可下一秒,海妖印記在他頭頂亮起,塞壬直接跳到他臉上開始輸出!

“我靠,看看我看看我!對面中野都在!”

“沒事,我來了,前期的塞壬和雪女也敢直接貼臉?跟他們打。”五隊打野壓根沒把這當回事,在他眼裏,對面的塞壬和雪女已然變成了金光閃閃的一血和雙殺。

“在打!”卡夫卡這個英雄太笨重,逃是逃不掉的,只能硬着頭皮反打。

可是塞壬實在太靈活,不斷位移把可憐的卡夫卡玩弄在股掌之間,卡夫卡兩個定身技能全被他走位躲掉,沒一會兒就被他刮掉了大半血量:

“雪女呢?雪女怎麽沒位置了!”

“哦?雪女這邊幫忙交了技能之後後撤了?什麽意思,她不打算打了?現在戰場裏只有塞壬不斷在海浪旋渦裏穿梭,那句話怎麽說?雖然我們前期刮得少,但我們刮得快啊!這波真是刮得又快又好,卡夫卡這英雄太過笨重根本碰不到塞壬,實在沒有還手之力,輔助也沒有辦法,只能給卡夫卡加盾,嘶……我怎麽覺得這波能殺呢?”

解說A的語氣逐漸激動,但很快他就看見了鏡頭邊緣迅速靠過來的五隊打野:

“打野來了,這波估計殺不掉了,塞壬能不能跑掉還是個問題……诶!跑掉了!”

塞壬的核心玩法就是憑借自己的技能留下海妖印記,再借助印記在敵人或隊友身邊創造海浪旋渦,不斷在幻影旋渦中穿梭切換位置風筝敵人持續輸出。敵人很難判斷她的落腳點,因此如果沒有範圍性控制技能,能摸到塞壬的就只有強制鎖定和神預判。

所以五隊打野專門選了個有範圍性禁锢技能的英雄,就是為了針對江南岸這一手塞壬,可等他剛趕到戰場開了技能打算留人,卻見海妖印記一閃,幻影旋渦開啓,塞壬突然離開了紅方包圍圈!

“他人呢?”打野不可置信:“塞壬印記只能挂給敵我英雄,他技能範圍裏不就只有你倆?他跑哪去了?!”

與此同時,解說A激動的聲音在場內響起:

“雪女!進場前塞壬在雪女身上也留了印記?!原來雪女剛才後撤不是賣隊友而是在卡距離找位置接塞壬離場?!”解說這波感嘆還沒過去,下一秒,他就又瞪大了眼睛:

“等等?塞壬成功脫身後又開啓了技能,他還在往雪女身上疊印記,這是什麽意思?他還想繼續打?!雖然卡夫卡的血量很不健康,但他的打野輔助可都還在啊!塞壬這都敢打嗎?”

話音未落,只見峽谷河道內,塞壬在對方AD身上海妖印記消失前的最後一瞬打開了幻影旋渦,瞬間位移到殘血卡夫卡身邊!

所有人都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敢回來,懵了半秒鐘才想起來放技能留人,而就在那半秒鐘裏,塞壬已經把自己最後的傷害盡數挂給卡夫卡,之後再次點亮海妖印記,穿過幻影漩渦撤出戰場!

【First Blood!】

“這是什麽?萬軍叢中直取敵方首級!我覺得卡夫卡都被打懵了吧?自己家打野和輔助都在,自己怎麽就水靈靈地死了?剛才什麽東西閃過去了,是塞壬的鬼魂嗎?”解說B笑道。

“太狠了!好我們可以看見四隊這邊秦華的劍靈已經趕到河道,AD跟輔助也在來的路上,可是五隊已經失去了自己的ADC,打野和輔助的技能也全都交給空氣,接下來這波團怎麽接?”

團戰當然是接不了了,雖然塞壬參與不了這場戰鬥,但他的隊友不負所托,在河道把五隊打了一波小團滅,美美吃掉八足怪蟲,拿下第一波優勢。

助教觀戰席,芳菲看着顯示屏,表情瞧起來有些麻木,一直等上面輪播的陣亡通報結束,她才像是終于找回了思考的能力,僵硬地将目光挪向旁邊的言戒。

言戒已經驕傲起來了,坐姿張狂:

“就你蔫壞盯着我們家打野Ban?那就讓我們小山老師給你一點小小的塞壬震撼!”

芳菲長嘆了一口氣:“看不出來啊,平時安安靜靜的,怎麽打起來這麽兇?之前A班內戰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敢打啊。”

“嗐,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好好學着點啊妹。”言戒伸出食指:

“我們小江隊長的塞壬就一個字——猛!”

有了這場團戰的勝利,四隊拿到優勢,玩起來就要舒服很多。

江南岸兢兢業業地發育支援拿資源,想把經濟滾起來盡快結束游戲,可對面在第一波失利後明顯謹慎了許多,知道自己打不過就避戰,經濟也咬得很緊,令他們始終拉不開太大差距。

江南岸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着急,因此在吃完一波資源按下回城鍵後,他拖動視角看見下路的Fire和放放位置很靠前,便提醒一句:“下路往後站站,他們打野沒視野,我這波過不去你們自己小心點,別跟他們打。”

“好的哥。”Fire應了一聲,又道:“輔助去做視野。”

簡短交流結束,江南岸的回城進度條也走滿,他站在泉水打開商店,但還沒點開自己需要的裝備就突然聽見一道擊殺播報。

他微一挑眉,立馬拖視野看了眼,只見Fire的瑪雅已經暴斃,前去救援的輔助也難逃一劫,中單莫妮卡想跑卻被對方輔助閃現控住,AD卡夫卡跟上輸出直接拿下三殺。

“不是說不要打嗎?”江南岸微微嘆了口氣,淡淡問。

“對不起哥,他們卡夫卡走我臉上來了,我經濟比他高點以為能殺,誰知道他們打野也在。”Fire語氣有些懊惱。

莫妮卡安慰道:“沒事沒事,注意聽隊長指揮,還有機會。”

可卡夫卡這個三殺拿得實在太舒服,幾乎原地起飛。原本他的操作和意識就大于Fire,之前是隊伍沒有優勢才不敢打,現在拉回點差距,就開始把Fire壓在塔下暴揍。

Fire和放放連續掉了幾波點,把卡夫卡越養越肥,後來卡夫卡的三大保镖也就位,圍在AD身邊像一座鐵桶,四人出征神擋殺神,任江南岸和秦華如何努力也切不掉他。

眼看着自家水晶炸掉,言戒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回洋洋得意的變成了芳菲:

“嗯?你塞壬打野?又怎麽樣呢?”

“這也不是我們塞壬的問題啊。”言戒無奈地嘆了口氣。

“确實。”芳菲點點頭:“你們下路破綻太大了,尤其ADC,好像一點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你是沒教他嗎?哎算了也沒事,這才第一周呢,加油春哥,好好練吧,總有一天一定能贏過我們的!”

言戒揉揉眼睛看着她,笑罵一句:“我可去你的吧。”

《燃燒永恒》第一輪積分賽在傍晚時分正式結束,一號戰隊和四號戰隊分別成為了唯一的四連勝和四連敗隊伍,四隊可憐的下路雙人組Fire和放放更是被摁死在了積分排名表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的位置,連排名序號都變成了代表淘汰危險區的紅色。

積分賽錄制結束,選手們各自散了,只有江南岸站在四隊候賽房間的屏幕旁邊,看着裏面的排名出神。

門外是工作人員來來回回收拾設備的雜亂聲音,他也沒太在意,直到門口晃過一道紅影,原本應該只是路過,但沒幾秒鐘,那抹紅又飄了回來,倚在了門框邊上望着他。

穿着A班班服的言戒懶洋洋靠着門邊,朝江南岸揚揚下巴:

“看什麽呢吊老師?輸了比賽心裏難受?”

“……”

“別介啊,別傷感,勝敗乃兵家常事,走,開心點,請你吃玉米腸。”

說到這句話,江南岸才側眸看了他一眼:

“我有什麽好傷感的?又不是我的問題。”

可能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言戒有點意外地揚了揚眉。

胃空得有些難受,江南岸擡手揉了揉腹部,轉身往房間外走。

言戒側過身給他讓出路,擡步跟了上去:

“怎麽說?晚上安排複盤嗎?”

“明天再說吧,累了。”

“行。我覺着啊,火火那小子你真得好好說說他,最好訓他一頓,嚴厲點,什麽懲罰什麽加練之類的手段都得上一上。十八歲的小孩貪玩沖動上頭都是正常的,但得引導一下,不然他不長記性,老在隊伍裏當破綻,你們這也遭不住啊。到時候可別真讓一輪游了。”

“那又怎麽樣?”江南岸漫不經心地答:

“我盡力了,別人怎麽做怎麽想,跟我也沒關系吧。”

“……啊?”言戒愣了一下。

“最後那局,我已經說了,往後撤,對面打野沒露,不要打。我能說的能做的都已經完成了,但他沒聽我的,上去白送一波。這是他的選擇,那局游戲也因此輸了,那麽,失敗不就已經是懲罰了嗎,我為什麽還要額外罰他?”江南岸微微皺皺眉,似乎有點不解。

“但是如果不讓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不會長記性,下次再遇見同樣的問題,你們不就得一路輸下去?”言戒試圖跟他解釋。

“讓他長記性是我的義務嗎?這難道不是他自己的事?”江南岸反問一句。

言戒雙手抱臂,停下腳步看着他:“但吊老師,咱們是一個團隊,而你是隊長。”

江南岸也停下來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

“那又怎樣?作為隊長,我盡全力對每個隊員每場對局負責不就好了,怎麽,除此之外,我還要負責去改變別人的意志和想法嗎?”

聽見這話,言戒微一挑眉。

他細細打量着江南岸的神情,一時居然無法分辨這人是在說氣話還是真情實感地對此感到疑惑和不解。

“不是,怎麽會這麽想呢?”

言戒輕笑一聲:

“認識錯誤确實是自己的事,但人是需要被引導才能建立正确認知的嘛,AI才會把一個身份裏該做的不該做的劃分那麽清楚,但咱是人,得有點人情味兒不是?”

“……”江南岸看了他幾秒鐘,點點頭:

“是我沒有人情味。”

“哎我不是內意思……”

“不重要,你覺得怎麽做是對的,自己去做就行了,我不幹涉你,同樣你也別試圖幹涉我。我們只是隊長和助教的關系,別越界了,也別教我做事。”江南岸說完這話轉身就走,留言戒一個人站在原地。

“哎呦……嗬!”言戒聽了這番話,撸撸袖子,雙手叉腰,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南岸離開的背影:

“長那麽好看……怎麽脾氣還那麽大呢?!你不樂意管?那我也不管了行了吧!”

江南岸沒理他。

跟言戒扯了這麽多,令江南岸原本就不大好的心情雪上加霜。他沒心思去餐廳了,而是直接回了寝室,但剛在走廊裏拐過彎,他就看見自己寝室門口站了個熟悉的人。

“小孫?”

“哥!”

小孫一路小跑過來,先把他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怎麽樣哥?這段時間還好嗎?怎麽都不聯系我!我在外邊玩着都不安心!”

“我聯系你你難道不是更沒法安心?”江南岸摸摸口袋,原本想拿卡開門,但把全身上下翻遍了才不得不正視自己忘帶門卡的事實。

這意味着,在盛豫加回來之前,他只能在寝室外面搖晃。

人倒黴起來,連煩心事都是一連串的來。

江南岸微微嘆了口氣,問小孫:“怎麽了,找我有事嗎?”

“也沒啥事,就是來看看你,順便虹姐讓你給她回個電話。喏,哥,用我手機。”

小孫把手機遞給江南岸。

江南岸點點頭,拿過手機,熟練地撥通了齊虹的電話。

齊虹那邊幾乎是秒接,電話一通,江南岸就聽見她尖細的嗓音在那頭拉得老長:

“江寶——訓練營的日子還好嗎?有沒有受委屈?有沒有不開心?要不要我帶好吃的去看你?”

真是遠的香近的臭,平時待一起的時候齊虹天天大呼小叫說這個罵那個,現在分開這麽一段時間,她居然連“江寶”都叫上了。

江南岸輕輕彎了下唇角,但很快就垂垂眼,輕輕嘆了口氣。

“怎麽了?”齊虹敏銳地察覺到他似乎情緒不高。

“沒。”江南岸有點累,他靠着牆,緩緩蹲下身子,垂手無意識地摳了摳地面瓷磚冰涼的縫隙:

“就是覺得……你真的不該讓我來的。”

-

第一輪積分賽後,四隊以四場連敗變成了五支戰隊內積分最低也公認實力最弱的隊伍,再一周訓練過去,第二輪積分賽開始,四隊的四連敗變成了八連敗,上一輪他們對上五隊還能拿到優勢,但這次他們連着打了四場被碾壓局,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常規積分賽第三周的周一,下午依舊是分隊訓練,四隊訓練室內的大屏還挂着五支戰隊的實時排名。

兩輪積分賽過去,Fire和放放依舊穩坐倒一倒二标紅區。

江南岸到訓練室的時候,房間裏還沒人,他走到角落裏站在顯示屏前看了一會兒排名,片刻後,有其他人推門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他身邊才站定。

來人身上有絲玫瑰夾雜淺淡煙草香的味道,江南岸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但他沒去理會。

“咳——”

言戒站在旁邊瞥了江南岸一眼,又挪開視線,故意輕咳一聲。

從他倆上上周末疑似吵架之後,就疑似冷戰到了今天,至于為什麽是“疑似”……因為言戒真的沒搞懂江南岸到底是不是生氣是不是不願意跟他說話,畢竟他跟這人在訓練時間交流一切如常,但只要訓練時間結束,這心高氣傲的小明星就連半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一周過去,言戒的心态已經從“是他先莫名其妙生氣所以他不主動道歉我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到“算了小孩一個不跟他計較看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從臺階上麻溜跳下去”了。但江南岸壓根不理會他,即便言戒已經在旁邊咳成了肺痨鬼,江南岸也沒有一點表示,看都沒看他一眼,轉頭就走了。

嘿???

言戒瞪大眼睛看着江南岸絕情的背影,氣到磨牙,轉身大步走到自己的教練椅前一屁股坐下,不動了。

四隊隊員們很快到齊,五個人坐在電腦前打了一下午五排訓練賽,言戒就坐在邊上看上帝視角。一開始他還輕松得能晃晃椅子,越往後身子坐得越正,連眉頭都皺起來了。

“放放你別吃我兵!靠……”Fire煩躁地“啧”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

“中單Miss,下路小心。”莫妮卡照常報點。

誰知話音剛落,對面中單就從天而降抓到了悶頭清線的Fire,旁邊埋伏的江南岸被迫提前暴露接團,但因為時機太過被動,最終與AD輔助一起倒在下路。

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江南岸嘆了口氣,松開鼠标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邊道:

“為什麽報了點還不走?是不知道對面中單的技能是傳送嗎?”

Fire上了賽場要被針對,平時打個訓練賽還要被針對,在峽谷兩眼一睜就是挨揍,心态也瀕臨崩潰:

“……我經濟太低了,想多吃口線嘛。不然怎麽打?”

江南岸擡手推推眼鏡:“線重要還是命重要,現在送了個三殺就能打了嗎?”

“三殺也不是我一個人送的啊?”Fire到底年輕,又壓抑久了,一開口火氣就直往上冒,聲音越來越大:

“我被抓了你們走不就行了,怎麽這三殺要怪到我一個人頭上?對不起害你倆跟我一起死了,可以了嗎?”

“我沒有要跟你吵架。”江南岸語氣平淡:“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哥,我知道我拖你後腿了,是我的錯我承認。打了半個月了,整個峽谷就我在送人頭就我在被針對就我最菜!我已經在努力練了,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我真的很累,狀态不好我沒辦法,經濟低意識差玩的菜我也沒辦法,我一開始就不是玩AD的我能怎麽辦呢?幹脆你們別管下路了,就讓我一個人死,給你們墊底,堅持堅持等剩下四輪比賽打過去,反正你們分高,要淘汰也是淘汰我,等下階段分個厲害點的AD,大家就都輕松了。”

說到後面,Fire的聲音帶了點哭腔,江南岸側目看了眼,發現橙發少年不知何時紅了眼睛。

“……”江南岸皺皺眉,停頓片刻,他直接摘了眼鏡拍到桌上,重新拿起鼠标時用的力氣稍微有點大,鼠标和桌面碰撞的響聲在空曠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突兀:

“下路不用管?行。”

言戒一直悄悄打量着他,沒出聲。

上帝視角內,打野娜娜比複活之後直接鑽進野區,之後也照常支援中上照常控資源開團,但再沒有去過下路一次。

游戲毫不意外以失敗收尾,之後江南岸直接退了房間,裝好眼鏡站起身:

“今天不練了,散了吧。”

聽見這話,所有人都是一怔。

莫妮卡可能是被他這樣子吓到了,小聲喊了句:“隊長……”

“每天訓練不是很累嗎?那不練了,先回去休息吧。”

放放立馬開始道歉:“哥對不起對不起,剛才那波都是我的錯,是我補了兵沒做好視野,隊長你別生氣……”

“?”江南岸揚揚眉:

“我沒生氣。不是他說的嗎?不用管下路,那就不管了,覺得訓練累狀态不好,那今天就不練了回去休息,等狀态好了再繼續。既然提出了要求,我就來負責實現,不對嗎?”

聞言,室內沉默片刻,突然Fire站起身來:

“哥你是不是怪我?有話咱們好好說別朝大家發脾氣,對我有意見你沖我來就行了,不要這樣……”

“我怪你?我有哪句話在怪你?”江南岸有些煩躁:

“我也很累,我今天不想練了,你們随意,要繼續練的話就麻煩春教來補一下打野吧。”

他擡步想走,見狀,Fire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朝他喊道:

“我本來就是個補位AD啊,打得爛又不是我故意的,不就是送了個三殺嗎哥你至于生這麽大氣嗎?!”

“……”

江南岸頓住腳步。

他轉過身點點頭,望着Fire的目光很涼:

“首先,我沒有朝你發脾氣。是你說你自己想墊底,那我覺得我這個決策沒有問題,畢竟你說得對,要被淘汰的又不是我,你沒有連累到我,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

江南岸頓了頓,冷笑一聲,又道:

“還是說你想試試如果我真的怪你真的想罵你是什麽場景你才能相信?行。李小燚,回頭自己去找Spring讓他把你入隊以來的所有戰績列出來看一眼,看看你殺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次,我不知道你是補位AD嗎?我分不清什麽是能力有限什麽是不思進取嗎?八場正賽、無數場訓練賽,你當了幾場破綻給了多少次機會?每次都是報了點不聽,讓撤退不聽,稍微拿到點優勢就覺得自己很可以,實際上戰鬥力還不如一只小兵。不用管下路?行,以後我不管了。你覺得你打得很好嗎?那怎麽不殺人啊,是因為心地善良慈悲為懷不愛殺生嗎?自己失誤了怪輔助沒保你沒做好視野,實際上輔助就是出拿六個奶瓶貼你身上都換不回你那顆要送死的心。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四隊一起訓練兩周,你遲到多少次,早退多少次,中間跑出去摸魚多少次,嘴一張說自己菜,原來你知道自己菜,那知道技不如人為什麽不多練?是等着全世界電競水平倒退一萬倍除了你?晚上別人加練的時候你在哪?是一出訓練時間兩手立馬丢失原地截肢拼盡全力都沒辦法再碰鍵盤和鼠标嗎?你很想贏嗎,我怎麽看不出來?說什麽我來給你們墊底,不要裝得好像自己多大義,這裏有幾個人需要你來墊底?誰不是鉚足勁想拉你上去?你看看輔助兩周練了多少新英雄?你呢?怎麽回回上賽場回回被Ban?對面總針對你是因為他們愛你你是萬人迷想去下路瞻仰你的絕世容顏嗎?是他們不想針對其他人嗎?”

江南岸看着Fire臉色越來越白,才輕笑一聲,挪開了視線:

“我這才叫朝你發脾氣。聽懂了嗎?”

話說完,江南岸直接離開了訓練室,室內陷入一片死寂,最終只有Fire掉着眼淚,咬牙罵了句髒話。

江南岸平時的表現都是清冷卻溫和的,對待他們也客客氣氣溫柔禮貌,他們相處了兩周多,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見這麽大段的文字和這麽刻薄的話語,一時都懵了。

言戒坐在邊上,搓搓臉,長長嘆了口氣:

“你說你惹他幹嘛……”

說完,他撐着桌子站起身:

“得了,我去看看,你們想練就繼續練,不想練就散了吧,今兒先休息,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

言戒邁着長腿就要去追江南岸,但離開前,莫妮卡突然弱弱地喚了一句:

“春教……”

“啊?”言戒下意識回過頭,就見小姑娘臉色慘白地關掉了游戲客戶端,露出了底下的直播後臺,以及正瘋狂刷新的彈幕。

節目組只規定選手們需要在班級訓練時開啓個人直播,分隊訓練時并不強制開播,但莫妮卡本身是個顏值主播,平時直播都是能挂就挂,刷刷臉長長人氣,穩賺不賠。

今天她也如常開播,但沒想到隊內會突然鬧成這樣,剛才她吓懵了忘了直播這回事,現在才意識到,他們隊內六個人的鬧劇怕是已經被攝像頭轉播給直播間幾萬……現在是幾十萬人了。

你人設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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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困惑與迷茫! 長那麽好看……怎麽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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