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突然襲擊
第31章 有突然襲擊。 鏡頭在這兒架着呢,快穿……
理智告訴盛豫加,他不能接江南岸的話茬,但是他的嘴比腦子快,脫口就是一句:
“十年以上,最高死刑。”
江南岸聽見他的話,點點頭,陷入了沉默,然後轉身就走。
盛豫加立馬警惕問:
“你去哪兒?”
“洗澡。”
“不殺了?”
“?”江南岸回頭欲言又止地與盛豫加對視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搖搖頭:
“不值得。”
言戒這兩條回複成功讓泊船瓜洲的熱搜又加一,詞條裏CP粉在狂歡,毒唯在破防,節目組吃到了甜頭在加班加點從素材裏搜刮糖點準備剪進下一期正片,而齊虹在家裏吶喊尖叫,想不通世界上為什麽有人能比江南岸更癫。
不過言戒鬧的這出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他幫江南岸分擔了不少火力,畢竟在這之前兩家唯粉一邊互撕一邊逮着對家狠罵,但在這之後無論誰家粉都将槍口一致對準言戒,他粉絲和直播間的水友罵他上趕着倒貼,對家毒唯罵他不要臉人不紅倒是愛蹭,而《燃燒永恒》節目組白撿一波熱度,美美賺一波話題,或成最大贏家。
網絡上關于之前直播切片裏江南岸和Fire的争論倒是還在繼續,但當天晚上,Fire發了一條微博,照片裏是四隊六個人晚上聚餐時的合照,看起來氛圍很好,小小的鏡頭包住了餐桌周圍的大家,配文像是得了高人指點——“幸福一家人(6)”。
這條微博無疑證實了網絡上那些“隊內決裂”“面和心不和”“隊長霸淩”的傳言都是假話,之前事件的罵聲也終于消停了一陣子。
後來,正片第三期第四期終于放到了常規積分賽階段,節目組的剪輯沒有偏袒任何一方,盡力為大家還原了事件全貌。
網友在正片裏看見了江南岸作為隊長夜夜加練,也看見了Fire前期的貪玩懶散和後期的醒悟努力,最終,第三輪積分賽那場來之不易的勝局和賽後鞠躬道歉與前文串聯形成了一條完整的成長故事線,算是給之前的鬧劇補充了前因後果,也是給了所有人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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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代網友的腦回路和言戒還有些微妙的相似,因為三四期正片出來之後,“四隊一家六口”和“江南岸Spring 爸爸媽媽”居然成了一時熱梗。可能是他們四隊在節目中故事線最完整最能引起共鳴,也可能是後期每個人都很努力、隊內氛圍足夠和諧友愛,總之,即便他們輸的很多勝的很少,他們隊伍的關注度和支持度也是現階段五支臨時戰隊中最高的那支。
六輪積分賽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網絡争論終于止息之時,訓練營的第一階段也進入了尾聲。
常規積分賽的二十四場對局,四隊只贏了五場,積分結算時他們毫無疑問成為了五支戰隊中勝局最少、積分也最少的隊伍。
江南岸、秦華和莫妮卡三個人還好,畢竟他們在對局內評分相對較高,積分也相對保險一些,可Fire和放放不同,即便積分賽後期兩個人有過幾次亮眼評分,可二十四場對局累積下來,他們兩個人還是卡在了淘汰标紅區內,即将告別這個賽場。
積分賽正式結束之後,PD并沒有立馬公布下一階段的賽程,淘汰位的選手們也暫時沒有離開,還照常留在各班訓練。
而江南岸結束了自己作為隊長的使命,整個人都輕松很多,平時該吃吃該喝喝,加練時間還可以回歸閱讀時間,連睡眠都香甜不少。
“叩叩——”
積分賽階段結束後的第一個周六,淩晨三點鐘,《燃燒永恒》寝室區的走廊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敲門聲。
“叩叩叩——”
盛豫加先被敲門聲吵醒,他艱難地睜開眼睛,人還懵着,望了一會兒漆黑的房間,才确認自己并不是在做夢。
敲門聲再次響起,他支起身子看看鄰床一動不動的江南岸,又看看門口,半天才啞着嗓子問了一聲:
“誰啊?”
門外沒人應聲,但敲門聲還在繼續。
盛豫加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
情況太過詭異,他決定先呼叫隊友:
“小山,小山?江南岸?”
但連續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答,他嘆了口氣,只好掀開被子下床,摸黑穿好拖鞋走到門口打算孤身一人一探究竟。
敲門聲愈發急促,盛豫加走近時甚至還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發現有痛感不是在做夢後才遲疑着摸上了冰涼的門把手。
“咔噠——”
門鎖應聲而開,盛豫加緊張地盯着門縫……
然後就跟攝影老師肩上的鏡頭來了個臉對臉。
“……”
沉默數秒,他心累地嘆了口氣。
“哈喽,早上好啊盛老師?”
言戒突然從旁邊鑽出來,頗有精氣神地給盛豫加打了個招呼:
“老師衣服穿好沒,方便進去不?”
盛豫加低頭看了看自己,褲子倒是穿了,膀子還光着,但也無所謂了。
他開門讓言戒和身後工作人員進來,問:
“這又是整哪出?”
“不好意思,PD說了,神秘團建,本人臨危受命做個惡人,來當回人形鬧鐘叫大家起床。別恨我啊盛老師,要恨恨PD,都是他的錯,我是被迫的。”
言戒跟盛豫加閑侃着,邊順手按開了房間的燈,探着腦袋往裏邊瞧:
“我小山老師呢?”
盛豫加撿了件上衣套在身上,随手順了兩把頭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順着言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室內燈光大亮,床上的江南岸還睡得安詳,似乎這刺眼的燈光和這麽多人轟轟烈烈的腳步交談沒有對他的睡眠造成哪怕一丁點影響。
攝像老師壞心眼地給他來了個特寫,只見鏡頭中,江南岸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只露出半張臉,卻也被淩亂的發絲擋得差不多了。
“喲。”言戒笑着走過去蹲在江南岸床邊,不自覺放輕了聲音:
“江南岸老師——江老師起床了江老師——”
江南岸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
“他睡覺很沉,一般叫不醒。”盛豫加站在旁邊解釋道。
“那他每天怎麽醒的?”言戒不由得問。
這确實不好解釋,盛豫加只好親自示範一下。
他走過去隔着被子摸到江南岸的肩膀,像搖搖車似的大力晃晃:
“醒醒小山。”
江南岸這才有了一點點動靜。
他輕輕皺皺眉,艱難地眯着眼睛睜開看了一眼。
對上言戒笑眯眯一張臉的時候,江南岸腦中一片空白。
他在做夢?
真是個噩夢。
所以他重新閉上了眼,還把臉又往被子裏埋了埋。
“哎,這怎麽又睡了?”
言戒有些好笑,也學着盛豫加晃晃江南岸的肩膀:
“醒醒江老師,瞧瞧這大攝影機已經開始錄了,江老師往鏡頭前一站就是兵!快!起床!立正!”
“……”
什麽玩意啊……
江南岸的眼睛還睜不開,只小小聲問:
“……幾點了?”
“淩晨三點十二分。”言戒給他報了個準确的數字。
“峽谷的雞都沒醒,要我去打掃它們的坑位恭迎野怪上班嗎?”
“不上峽谷,出門錄團建,快起來了。”言戒輕笑一聲,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語氣不知何時已經帶了那麽一絲絲哄小孩似的親昵。
“團建?三點起來出門捉鬼?游戲不打了改玄學節目了?”江南岸怨氣深重:
“加班加到淩晨來,把我捉走算了。”
言戒真是沒招了。
“不起?”
“嗯。”
“唉。”言戒無奈嘆了口氣,從床邊站起身來。
跟來的FPD見狀愣了一下——這是不打算繼續叫了?江老師起不了床,那接下來的錄制怎麽辦?
不過很快他就打消了這些擔憂,因為下一秒,他看見言戒昂首挺胸雙手交疊,清清嗓子之後開口就是一句洪亮的、感情充沛的、充滿精氣神的: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天線……”
“……?”
“……啊哈哈——啊哈哈黑貓警長——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江南岸的怒火在他最後一個拖長的高音結束前到達了最高點。
他本來打算再緩五分鐘就逼迫自己起床,但現在不行了。
他現在就要扭送言戒去見他那該死的黑貓警長。
他一把掀開被子就要起身,動作時,言戒下意識垂眼,瞥見了他被子下面一片白花花的鎖骨和肩膀。
言戒的動作比腦子還麻利,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眼疾手快抓住江南岸的被子蓋住他把他又按了回去。
“你幹什麽?”
江南岸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人又抽什麽風。
別說他,連言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搭錯了哪根筋,導致他現在的處境如此尴尬。
是啊,他在幹什麽。
人吊老師一男明星,又不是小姑娘,有什麽是不能給鏡頭看的?
……算了,就是不能看!
言戒左看看右看看,最終在江南岸床頭看見他的睡衣,立馬撈過來塞給他:
“鏡頭在這兒架着呢,快穿衣服!光着膀子像什麽樣子?!身為一個男人,千萬要守男德啊小山老師!”
二十分鐘前才把光膀子的言戒從床上揪起來的FPD和攝影老師:“?”
五分鐘前才裸着上身在鏡頭前晃了一大圈的盛豫加:“?”
江南岸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與手段,他麻木地套上上衣,起身下床。
路過時,他擡眼看看邊上刷着牙的盛豫加,涼涼問:
“你放他進來的?”
盛豫加點頭。
“開庭的時候帶上你開門的那只手。”
陰間時間強行開機,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言戒。
多糟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