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特別的稱呼
第60章 有特別的稱呼。 這樣偷偷摸摸跟大明星……
言戒的确很會做飯,排骨玉米湯的香味很快飄了滿屋,連墩布也放棄了江南岸的大腿,跳下地一颠一颠地跑到竈臺邊上仰着頭巴着言戒看。
江南岸還蜷着腿坐在躺椅上,腿上放了一本剛拆封的空白筆記本。
他拔開鋼筆筆蓋,筆尖在紙頁上停頓片刻,才落下第一筆。
[愛情的定義(來源百度百科):愛情通常是兩個人之間建立起來的互動和情感聯系,這種關系的特點包括浪漫、親密、支持和承諾等。而在婚姻中,愛情則是基于夫妻之間的感情、責任和承諾,包括互相尊重、信任和支持等方面。]
抄錄完定義,另起一行。
[言戒觀察筆記]
[言戒(Spring),男,29歲,北京人,身高188,體重不詳,職業主播(或許),戀愛經驗不詳(預估不會少)。]
[嗜甜,煙酒都沾,會玩游戲,會做飯,會養狗,(很)會調情。]
[對愛情似乎有獨一套理解,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大約是無微不至地照顧、做飯、送狗、尊重、包容……]
[在愛情幹擾下對他人能夠無底線包容(至少尚未試出底線)]
[對愛人的要求……]
江南岸筆尖一頓,好像沒記得言戒有要求過他什麽。
正好言戒在那邊喊他吃飯,江南岸應了一聲,合上鋼筆和筆記本放到一邊,起身走了過去。
除了玉米排骨湯,言戒還炒了宮保雞丁和土豆絲。
他給江南岸盛了一碗飯,和筷子勺子一起擺在他面前:
“先吃,不夠再盛。”
“夠了,吃不了多少。”
“多吃點吧,瞧你瘦的。”
“長胖上鏡不好看。”
“……得,沒話說,演員真不是人當的。”
飯前話題很快過去,江南岸用筷子挑了一小口白米飯送進口中,擡眸看着言戒,片刻,問:
“言戒?”
“嗯?”
“你對我有什麽要求嗎?”
“?”
這問題乍一聽有點莫名其妙,但言戒順着江南岸的思路想想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沒什麽要求,好好做你自己,在我跟前別玩對外社交那套Cosplay,別的就沒什麽了吧……哦,有一個,雖然你知道,但我還是得強調一遍,親嘴之類的事不能跟別人做,覺得需要對照組那也不能背着我找別人試。工作需要那另談。”
江南岸點點頭:“我知道,愛情具有專一性和排他性。”
一會兒可以添在筆記裏。
“嘶……也行。”言戒輕笑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問:
“今天你跟閃閃那事兒怎麽解決了?熱搜到現在還在榜上挂着呢。”
“工作室晚點會發聲明,解釋單身,和聚餐的原因。”
“最後那張照片呢?”
“不解釋了,對方是素人。而且虹姐說,留點話題對下部劇的宣發有好處。”
言戒點點頭:“能理解。”
他不提這話,江南岸原本還想不起這茬,現在既然把話題展開了,江南岸立馬串起所有線索:
“你也以為那是我?所以你今天過來找我,其實是來興師問罪的?問我為什麽和別人發展關系還不告訴你讓你當小醜嗎?”
言戒一哽:“咳……關心則亂嘛。那照片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就瞧見個衣服背影的款式和顏色,再聯系上下文……主要我還進江姜好超話逛了一圈,說真的,粉絲磕得跟真的似的,我都要磕你倆了。不過興師問罪這詞兒也太嚴重了,我就只是想就這事兒問問清楚而已。”
為了防止這茬再進行下去,言戒解釋完,趕緊換了個話題:
“一會兒有事兒嗎?”
“沒,怎麽?”
“出去兜兜風,順便把狗遛了。”
“……”江南岸張張口,下意識想拒絕,但話在舌尖又拐了個彎:
“這算什麽,算約會嗎?”
言戒揚揚唇角:“沒那麽正式,但也算是。”
“喜歡一個人,就會想邀請他一起做某些事,是這樣嗎?”江南岸繼續追問。
“聰明。”
“那好。”
江南岸點點頭,應下了他的邀請。
晚飯後,言戒收好碗筷,等江南岸換好衣服後和他一起出了門。
這套房子是江南岸前幾年買的,車位也有,但江南岸本人不會開車也沒買車,車位常年空着落灰,使用率在言戒駕到後達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
言戒開的還是他那輛騷包的兩座跑車,江南岸沒得選,帶着墩布坐上了言戒的副駕。
車子緩緩駛出地下車庫,這個時間,室外的天已經黑透了,過暗的天光将車子內部也壓出一片幽暗的重色。
陰影中,江南岸透過玻璃看着窗外,深吸一口氣靠在座椅上,無意識地緊捏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有點亂,意識到這點,他閉了閉眼睛,大概是想強迫自己去适應,但效果并不大明顯。
等終于焦慮到忍無可忍,他下意識摸向車門,但沒有找見車窗的開關,心裏的不安便愈發嚴重。
“怎麽了?”
江南岸的動靜有點大,言戒微一挑眉,問。
“……開下窗。”
“開窗冷诶。”
“沒事……不用太多,有風就行。”
言戒看了江南岸一眼,發現他狀态有點不對勁。
他似乎很焦慮,明顯不适應甚至抗拒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
……他有幽閉?
言戒沒再說什麽,替他開了車窗。
外界的冷風從窗外灌進來,微微驅散了車裏的暖意,但感受到新鮮的風,江南岸明顯輕松了很多。
“好點了?”
言戒不放心地又瞧瞧他。
“嗯。”
江南岸舒了口氣,感受着狂跳的心髒慢慢變得平靜。
“你有幽閉可以提前跟我說嘛,我直接把車篷掀了都成。”言戒微一挑眉,溫聲道:
“這玩意兒可不好忍,怪難受的。”
江南岸聽見他的話卻有點疑惑:
“幽閉?幽閉恐懼症?”
“嗯……?”
“算嗎?”
“這……還不算啊?剛急成那樣了我都怕你直接跳車跑了。”言戒哭笑不得:
“受不了在這種密閉空間裏是嗎,覺得心慌,不安,想出去?”
“還好,白天不會。”
“等晚上光線暗的時候就會了?”
“嗯。”
“還有特定條件……是以前遇見過什麽事嗎?”言戒順着他的話問。
但江南岸卻陷入沉默,沒有繼續回答的意思了。
他不願意說,言戒便也沒再追問,只給他放了一首他愛聽的輕音樂,自己在音樂和風聲中繼續開車。
言戒将車開去了一個綠地公園。
這公園剛建成不久,還比較小衆,至少現在瞧着沒什麽人。
言戒也是偶然間發現了這地方,當時就覺得這塊兒特別适合他們萬衆矚目的大明星偶爾偷偷摸摸來散個心。
在江南岸腳邊窩了一路的墩布終于可以盡情下車撒歡,言戒給它戴好牽引繩,遞給江南岸讓他遛着玩。
雖然公園裏冷冷清清、沒什麽人,但為免再被拍到發到網上生事,江南岸還是帽子口罩全副武裝,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順便還給言戒遞了個口罩。
“我也要戴啊?”言戒輕笑一聲,倒也沒說什麽,乖乖把口罩挂在了耳朵上。
“你的辨識度也很高,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框被拍到,網友很容易就能推測出你身邊的人是誰。”江南岸解釋道。
“那又怎麽樣呢?”言戒彎起眼睛瞧着他,故意問。
“……”
言戒随口一句調侃倒是點了江南岸一下。
是啊,那又怎麽樣呢?
言戒是個男人,就算被發現和他一起深夜遛狗的人是自己,那兩個男人同行被拍,除了惡意造黃謠的職黑和CP粉,應該沒人會往戀情上想。
那自己在擔心什麽?
可能是在心虛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那些事吧,畢竟他們的關系已經到可以随時接吻的程度了。
“好像也不會怎樣,你不想戴就摘了吧,也沒事。”
“哎,還是戴着吧。”
“嗯?”
“這樣偷偷摸摸跟大明星出來約會,刺激。”
“明天大明星讓你曝屍荒野上社會頭條,更刺激。”
“這你就不懂了。”言戒裝模作樣地嘆口氣,伸個懶腰,邊道:
“高嶺食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江南岸确實不懂,并覺得無語,所以選擇不搭理他,自己牽着墩布沿着棧道往前走。
言戒邁着長腿小跑兩步追上去,繼續笑着跟他搭話:
“吊老師以前沒跟人出來兜過風嗎?以前被狗仔拍過嗎?”
“……”江南想了想:“很久以前有過。”
“哦?當時是什麽樣子?”
“記不清了,好像是附近新開的面館有折扣活動,我過去排隊,被路人拍下來發到網上,上了熱搜。後來虹姐就下了死命令,說非工作需要出門的時候要擋嚴實一點……我覺得麻煩,就不怎麽出門了。”
“那幹嘛,待在家裏看書?”
“嗯。”
言戒有點想笑。
排隊去參加面館的折扣活動被路人拍……怎麽那麽好玩?
“那家面好吃嗎?老師付出這麽大的代價,要東西不好吃可太糟心了。”
“忘記了,好像根本沒吃到。”
江南岸原本想用這短短一句話結束這個話題,但不知為何,他下意識看了眼言戒,對上對方帶笑的眼睛,又忍不住補充道:
“後來我搬家了,它也倒閉了。”
“啊——沒事兒,咱以後找其他好吃的。”
言戒聽着這話,突然很想親親他,但顯然現在并不合适。
所以他只擡起手,隔着江南岸的漁夫帽摸了一下他的頭:
“我們大明星也不好當,吃面都沒自由,可太可憐了。不過人啊,也不能老待在家裏看書,書裏再精彩也只是紙和字,這樣,等你有時間,我帶你出去玩,想去哪兒去哪兒。”
江南岸微微一愣,擡眸看向他。
“不是覺得離我遠、覺得我奇怪嗎?那我以後把你揣兜裏,在我這,你想多自由就多自由。”
言戒朝他揚揚眉,目光朝上示意:
“你看。”
“嗯?”江南岸順着他的視線擡起頭。
璀璨星空猝不及防闖進他的視野。
“這世界多大啊?”
言戒聲音攜着慣常的笑意:
“只要你想,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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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狗在綠地公園遛了一圈,看時間差不多了,言戒便開車把江南岸和墩布送回了家。
“得了,回去吧,我明兒早點來,給你做早餐吃。想吃什麽?油條?燒麥?豆包?”
“不吃也行,不用那麽麻煩。”
“大膽提,想吃什麽說什麽,你的事在我這永遠不麻煩,吃仙桃我也給你整到。”
“……”江南岸想了想,倒也不必仙桃:
“豆包吧。”
“得嘞!”言戒應了一聲,看着江南岸牽着墩布就要下車,又微一挑眉:
“哎——”
“還有事?”江南岸動作頓住。
“這就走啦?”言戒笑意盈盈地瞧着他。
“。”聽見這個問題,江南岸回憶了一下自己有什麽東西落下、有什麽事情沒做。
無果,于是:
“不然呢?”
“走前能給親一下嗎?”
“……哦。”
還沒等江南岸收回已經踩到地上的那條腿,言戒的手就已經扶上了他的臉。
他閉上眼睛,安靜地感受着言戒的親吻。
言戒總能給他一種“自己好像很重要”的感覺。
說話是,做事是,親吻也是。
雖然江南岸沒有和別人接過吻、不知道其他人的吻是什麽樣子,但他想,應該也沒人能比言戒做得更好。
不知是經驗技巧,還是真情流露。
車裏的空間還是有點局限,維持接吻的姿勢讓江南岸有些累。
言戒可能也察覺到了,因此很快放開了他。
江南岸睜開眼睛,抿抿濕潤的嘴唇:
“親好了?”
“嗯。去吧,晚安,愛你。”
言戒貼了一下他的唇,又側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手扶在他後頸,用指腹輕輕蹭了一下他耳後細膩的皮膚,語調帶着點親昵的笑意:
“……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