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主動出擊
主動出擊
“不去,要相親你自己去。”明天要去找人砌圍牆,才沒空去相什麽親。
“不是,這不是咱們上次說好的嗎?”馬桂香焦急的看着她。
金寶說那個女孩已經同意和他談了,女孩說,如果以後要結婚,他們家最少要給一百八的彩禮,還要有獨立的房間。
要不是想和她談對象的人裏程金寶長得最好看,她才不會委屈自己嫁到一個連像樣房間都沒有的人家裏。
金蘭的婚事已搞定,就剩下繼女的,早把她們嫁出去早滕房間。
“誰和你說好了?”
“之前不是說金蘭嫁到劉家,你就嫁到趙家嗎?”
“你說這個啊,我後面想了想,覺得我們這種普通人家,還是不要高攀別人了。”
“這怎麽能叫高攀呢?大家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沒有誰比誰高貴。”
程悅忍不住笑出聲,“事實就是我暫時不想結婚。”
“當媽求你了,你就去見一見吧,你大舅父已經和那邊說好了。”
“你們說你們的,我忙着呢,沒空。”她的圍牆沒弄好,萬一那些壞人故意将牆體推倒更多,趁機占進去,還有得扯皮。
“你一個小姑娘家,你忙什麽?”
“我村裏果園的牆塌了,我要去找人弄好。”
“這……你這牆塌了,你去跟人相親,成了叫他去幫你弄不就好了?”
程悅失笑,“我和你不一樣,做不成那種利用人的事。”
第二天一早,程悅就起床出門去坐公交車,等馬桂香起來,發現她人已經不在。
在車上吃了外面買的早餐,來到上河村後,去看了圍牆,果然比之前多倒塌了兩三米。
若砌好後,再次倒塌,她肯定要報派出所處理,誰的面子都不管用!
去到三嬸家,他們剛剛吃早餐,拒絕了她數次熱情邀請一起吃。
王秀芝邊出白粥配鹹菜,邊抽空問:“程悅,你今日是回來找人整圍牆的吧?你三叔一身牛力,等會讓他去幫你砌,工具那些我們都有。”
“是,剛剛我看過,又塌了兩三米,那就麻煩三叔了。”程悅又問了砌泥磚要準備什麽,她先回去弄一下。
回到家裏,在雜物房找了鋤頭和鏟子出來,她要先去倒塌的圍牆附近挖一些細膩點的黃泥起來,一會和成漿用來砌磚。
他們村子的旱地基本上都是黃泥為主,土質比較細膩,經過幾十年的種植已經沒那麽黃,要挖深一點才是真正的黃泥。
體力活并不好做好,好在沒忙多久,三嬸三叔就帶着工具過來了。
夫妻兩先把泥磚分三處,完好沒破損的疊放一起,一般破的一處,破損嚴重的堆一邊。
程悅從挂在小樹苗上的布袋裏拿出兩包紅梅煙,在三叔推拒下,硬是放到了他手上。
她還在城裏的小賣部買了五瓶橘子汽水,壓了五毛的瓶子錢在那裏,等把瓶子拿回去就能拿回五毛錢。
四瓶給他們夫妻倆,自己留一瓶喝。
三叔三嬸收到煙和汽水非常開心,雖然他們是本着幫忙的心态來砌圍牆,但程悅會做事,懂得尊重人,他們自然更高興。
三嬸用一個小鋁桶裝了一桶白粥水用來解渴,得了汽水,夫妻倆并不喝,拿到到程悅的廚房前,放在水桶裏泡着,今天打算到時候拿回家給孩子們喝,渴了就喝粥水。
費了不少時間把泥漿和到三叔說可以用的程度,身上難免濺到不少黃泥點。開始時怕弄髒腳,穿着雨鞋,但腳熱得要命,幹脆就穿着拖鞋,挽高褲腳。
磚頭也分揀好,可以開始砌了。
可這時卻有人跳了出來,“你們先別忙着砌牆,把我家的木薯,紅薯還有果樹賠了錢再忙活。”
一個六七十歲有點駝背的瘦小老太太,從圍牆外長着木薯和紅薯的地裏冒出來,拉着臉目光不善的盯着程悅。
“哎呀!是九嬸啊!你看這磚頭砸到幾棵木薯當不了什麽,就紅薯苗平時也要割去喂豬,砸到點有什麽關系。”王秀芝馬上揚着笑臉跟小老太太說。
“合着沒糟蹋到你的,說話這麽輕松。那這果樹呢?這果樹種幾年了,砸死不用賠啊?”小老太太并不買她的賬,随手撿起一根被砸斷的小樹枝,激動地上下揮舞着。
“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沒必要為這點事整不愉快,這荔枝苗就在集體的果園裏嫁接,要多少有多少。要不這樣,我家今年年頭嫁接了一批,明年就能移栽了,你先拿來補苗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這果樹種兩三年了,眼看明年就能留果,新種的還要等幾年,這個怎麽算?還有,誰和她是一個村子的人?一個外姓人來霸占我們村的土地還有理了。”呸!想得美!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基上,絲毫不願意退讓。
“那老太太你說,你想怎麽處理?”程悅看她就像是找茬,根本不是想解決問題的樣子。
“按我說的賠錢,不然你這圍牆就休想砌起來!”
“說說看要賠多少?”
“一棵荔枝苗一千塊,你的磚頭壓壞了兩棵,還有木薯十幾棵,番薯幾個畦頭的苗都被壓到了。也不讓你賠多,算個整數賠個兩千五百,這事就罷休。”
“九嬸,你這樣算數不地道啊!這不純粹欺負人嗎?”三叔坐在鋤頭柄上抽着紅梅煙,仗義出聲。
“我這荔枝樹最少能種個一兩百年,每年賣果不是錢?長大了能嫁接果苗種,那不也能賣錢?就這樣給我砸死,我損失了多大?還是看在她外公的面子上,才不要她賠更多。”
無恥的言論一出,現場三人一時無語至極。
“按你這樣算,別人不小心踩死你一只小雞,那不得陪你一座雞場啊!”程悅諷刺的看着她。
“當然要了!我一只雞長大了能生蛋,能變成雞,還能繼續生蛋,一座雞場這不就出來了。”
三三兩兩的村民被這裏的争執聲吸引了過來,正确來說,是被老太太那中氣十足,又惡狠狠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聽到她的話,一個個都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還真別說,去年有人踩死她一只剛出殼沒多久的小雞,去別人家門口罵了三天,最後成功讓她訛到了一只大公雞。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是沒得談了。走,我們去找派出所的人評理,他們說我要賠多少我就賠多少。”看這老太太嚣張的樣子,不用想,圍牆肯定也是他們家挖塌的,可惜沒有證據指證他們。
“哎呦!這城裏的小丫頭欺負人吶!大家快看看啊!休想騙我去派出所,派出所跟你們城裏人都是一夥的,以為我不知道。天啊!太欺負人了,動不動就擡派出所壓人,我老婆子沒法活啦!被人欺負成這樣!”
程悅:“……”
拳頭硬了!好想左勾拳右勾拳将坐在她圍牆地基撒潑的老太太揍一頓!聽聽,她說的都是什麽話?
看程悅不說話,老太太罵得更起勁,有多難聽就罵多難聽,還罵她克親。
“你這老太婆夠了啊!一把年紀胡攪蠻纏,不為後輩積福,遲早有你哭的時候。”程悅氣不過,罵了回去。
這一還嘴可不得了,老太太直接歪着屁股坐到旁邊的紅薯溝滾來滾去,“天老爺啊!老婆子一把年紀了,還要被一個小丫頭咒。”
“九叔婆每次跟別人吵架吵不過,都要來這招懶驢打滾。”
“那是,上次跟王麻子他老娘吵,也是在地上打滾,自己撞破腦袋了,還讓人賠錢。”
“誰不知道我們上河村的滾刀又是九叔婆?程悅這次難了,被她纏上不脫一層皮,估計是解決不了。”
程悅第一次直面這種撒潑打滾的人物,有點不知所措。
“九嬸,一直都是你嘴巴拉巴拉個不停,就一點小問題弄得像天塌下來一樣,有必要嗎?你這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一個人嘛!”王秀芝看她越來越離譜,不得不再次出聲。
她家人口多吃得也多,還養了一堆牲畜,自家的田地有點不大夠吃。這幾年一直都租種二大爺家的田,怎麽說都是有情分在的,小姑娘被這樣欺負,不出聲維護一下良心過不去。
老太太不打滾了,一骨碌坐起來破口大罵:“有你王肥婆什麽事?管好你自己的爛攤子再說我,怪不得你婆婆說你手肘向外不向內。這小丫頭又不是我們村的人,你還幫着她。”
“怎麽就不是我們村的人了?她外公的田地留給她,就是我們村的人。”
“三嬸,謝謝你。不用跟她罵,大不了這圍牆我不砌罷了。”程越不想自己的事連累到幫忙的人,圍牆就留着不去又能怎樣?
總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将果園裏的果樹都砍掉,那樣的話,輪到她不罷休了。
“你牆砌不砌不關我事,但我的東西被你的牆壓壞就必須要賠!不賠錢也行,賠兩分地這事就算了了。”老太太話一說完,就引來圍觀的七八個人一陣陣噓聲。
程悅被氣笑了,果然所謀甚大,就說吧,壓壞那點東西怎麽值得她又是撒潑又是打滾,原來在後面等着呢!
“九叔婆,你家裏缺不缺錢?”程悅問。
“廢話!誰家裏不缺錢?”
“銀行裏那麽多錢,你為什麽不去搶回來用?看到我家這麽大的地,你就想搶過來,你是土匪嗎?”
程悅的話又将老太太氣到了,指着她破口大罵。
她不擅長和這種滿嘴髒話、十句裏有八句帶身體器官、胡攪蠻纏的人對罵,真是氣人得很!
還擔心真把這老太婆氣着了在地上裝死,到時候她家人吵着要去醫院,還要自己賠錢。可恨的是,她家一大串人就派她來,不然她不至于被這老太婆制肘,換成年輕點的來,高低要和他吵上三天三夜。
今天先撤,等想到辦法再來,就不信這老婆子能無法無天了。
程悅和馬桂芝夫婦倆說好,等下次再找他們幫忙。夫妻倆有點不好意思,不僅得了吧兩包煙,還有四瓶汽水給他們拿回去。
打發人走後,她回房間裏找出放在這裏的衣服換上,把髒衣服帶回去。坐在公交車上,一路想着這事怎麽解決。
他們盯上了她的地,光明正大的搶肯定不敢,以各種理由霸占倒是會。
滿心歡喜坐在街心公園等心上人來相親的趙旭陽,聽到介紹人通知說人不來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之前介紹人講已經和那邊說好,這個周末的上午十點約見面。現在卻告訴他,程家姑娘不來了。
不行!程家姑娘不來,他要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