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娘家哭訴

回娘家哭訴

三人腳步停頓了一下，又快步走起來，“不用了，我們也沒帶東西上門。”程老太是很想要，但想到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趙奶奶，通身富貴得像她以前見過的地主婆，她天然的不想被她看低。

感覺撒潑打滾對她這樣的人沒效果，只會映襯得自己像唱大戲的。

怎麽說都是親家奶奶，不好讓她們空手回，鄭敏看她們走得飛快，就打電話讓門崗那裏将三人攔一下。叫阿姨拿了一兜二兒媳昨天帶來的蘋果，再從櫃子裏抓一些糖和餅幹，然後送出去。

那老太太真能說，也看得出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希望她聽得懂自己的暗示，不要去打擾程悅。

一個老太太沒事幹，過自己的日子不好嗎？非要去摻和兒孫的生活，總這樣，以後舞不動了，日子還不知道怎麽苦。

程老太出到大院門口被衛兵攔下來，說讓她們等一會再走，吓得三人以為要被拖到哪裏關起來。好在，過一會兒，趙家那個保姆阿姨就提着一個布袋子過來，硬塞給她之後衛兵就放行了。

去到外面打開袋子，看着滿滿的收獲，程老太想到剛剛衛兵面無表情的樣子，怕得再也升不起下次再上門的心思。

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他們和趙家的距離，二丫這是走了狗屎運，攀到這樣的人家，還得到他們相護。

不過，不能再逼她拿彩禮，但可以和她搞好關系啊！看看趙家的派頭，家裏面電視冰箱收音機的什麽都有，哄得二丫高興了，不得幫忙求婆家提拔自己兄弟？

一個大家庭，一個人好不叫好，全家人好才叫真的好，親人之間互相扶持，家族才會越來越興旺。

像以前，他們家老頭子年輕時曾經幫過別人，後來，那人為了報恩，說可以幫他們搞到一個食品廠工人的名額，但是要給轉讓費，還要初中學歷。

家裏幾個孩子，只有老二老三讀了初中，老二做村裏的會計，只有老三适合。一家人東拼西湊，勉強湊夠了錢，最終才得到那個搶手的名額。

所以，老三有今日，完全是靠家裏人幫忙，那個馬桂香，每次見她進城，就橫挑鼻子豎挑眼。拿點不值錢的東西怎麽了？當她強盜一樣，以為她不知道？沒有他們，老三還在村裏挖地呢！

二丫惹不得，那就哄着呗！只要能給程家帶來好處，哄一哄又不要錢。

也不懂大丫為什麽要換成那個普通職工家庭的劉家，他們連保姆都請不起。真是，腦袋有問題！

被懷疑腦袋有問題的程金蘭，結婚才幾天，就哭哭啼啼跑回娘家了。

家屬院的人都看到她踩着夕陽哭唧唧地跑進來，有人八卦地跟到程家門口，被馬桂香毫不留情地當面甩上門。

但是房子不隔音，斷斷續續能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幾人扒在門縫和窗戶處傾聽。

“媽！他們家都欺負我，我不去劉家了，我要回家住！”程金蘭邊擦眼淚邊抽咽着說。

“是什麽傻話？咱們女人出嫁了就是那家的人，怎麽能回家住？住幾天倒是沒關系。說吧，我寶貝受了什麽委屈？媽替你做主。”馬桂香并不贊同女兒回來長住。

他們正打算修整一下房子，将夫妻倆住的房間讓出來，貼上牆紙，到時候就當着金寶的新房。夫妻倆就搬到金寶和金耀住的小房間，金耀和金祖剛好睡他們大姐二姐的小房間，金蘭回來長住的話，肯定不行。

“我現在還懷着他們劉家的骨肉，那老太婆把所有家務都讓我幹，我嫁過去幾天，天天都被累的腰酸背痛，孕吐吃不下，還罵我矯情。說她以前懷着孩子時，家裏煤球不夠用，還要利用周末時間跑到城外的山上砍柴，大着肚子挑回來燒。說我現在完全是在享福，還不知足。”程金蘭一邊抹眼淚，一邊訴苦。

這婚後生活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劉愛國就像個死人一樣，每次他媽指責她的時候，不是躲房間，就是待着不吭聲，要麽就護着他媽，一點都不幫她說話，氣都要氣死。

還有那大姑姐，隔三差五就回來打秋風，吃飽了還要看看有什麽能吃的就卷回家。

自己因為懷孕胃口不好，專門買了一瓶辣醬來放着吃，還有酸甜陳皮和話梅，放在碗櫃頂上，也給她拿走，幾乎和她奶奶那蝗蟲做法沒兩樣。

一樁樁一件件，沒一樣順心的。

“金蘭，你婆婆說的其實也沒錯，媽媽也經歷過那樣的事。聽媽的話，吃了飯回去，手腳勤快一些，等你以後生下兒子站穩腳跟，就不怕他們了。”這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哪個做兒媳婦的不要受氣？

她以前受的委屈還更大，如今不是過上好日子了？

如今女人懷着別人家的孩子，關系鬧得太僵最後收不了場，為難的也是她做父母的。

“那這個萬一是女兒呢？我一輩子都要受他們欺負嗎？”程金蘭覺得媽媽說愛她都是假的。

想想也是，她心裏只有她的寶貝兒子，女兒永遠都要退在最後面。

“是女兒你就再争氣點，偷生個二胎不就得了？”

“媽！生二胎我連工作都會沒了，我不要！”

“你那工作工資那麽低，為了拼兒子沒了就沒了，兒子那可是你的定海神針，關乎到你的未來。他們家個個都有工作，還能養不起你們娘幾個？”馬桂香處事有自己的一套，在她看來，沒有兒子是萬萬不可的。

“現在他們就對我不好，欺負我，我沒工作了靠他們吃，到時候我連氣都不敢喘大聲。”程金蘭當然想要兒子，但也想要工作，上輩子見多了沒工作的家庭婦女生活有多落魄。

反正要是劉家逼她生兒子，一定要寫好章程簽字畫押，保以障自己的利益，否則沒門！

“聽媽的，忍耐都是一時的，等生了兒子站穩腳跟，給自己的小家當家做主，過去受的氣也值得了。當然，剛結婚他們就這樣欺負你不是辦法，等會若是劉愛國不來接，媽親自送你回去，順便跟你婆婆好好唠嗑唠嗑。”馬桂香用手絹替女兒擦幹眼淚，讓她累了就回小房間裏休息一會，她去做飯。

程金蘭回到原先住的小房間，裏面幾乎看不到她留下的痕跡了，以前稍顯淩亂的房間被二弟收拾得非常整潔，連上架堆放的雜物都沒落有灰。

躺在小床上想到如今婚後的生活，跟上輩子對比，有種不知怎麽形容的感覺。上輩子趙旭陽和她拿了結婚證，還沒擺酒席就被緊急召回部隊，此後再也沒有回來。

因為生氣，她也從沒寫信去過部隊給他，這一走就是一年多快兩年。

當初為了有面子，她選擇和趙家爺爺奶奶住，這樣每天出入軍區大院，能迎來無數羨慕的眼光，同事們也捧着她。

即使是這樣，她也經常覺得不高興，自己的丈夫一走就是兩年，換誰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

因為無聊，經常會在周末去公園玩，無意中認識了一個帥小夥，兩人相談甚歡，基本每個周末都會約一起在公園散步聊天。

其實和那人也沒發生實質性的關系，只是她喜歡有人哄，有人吹捧的生活。經常和他見面這的事被趙家人知道了，一個個都用鄙視的眼光看她。

趙老太婆還警告說讓她安分點，不要給她孫子蒙羞。可她明明沒有做出格的事，只是和異性比較談得來而已，為什麽要那樣看她？

直到後來突然傳來趙旭陽的死訊，她整個人都懵了，也有種解脫的感覺。名義上她結婚了兩年，但事實上一直在守活寡。想着既然丈夫死了，過一段時間自己就改嫁，可沒想到趙老太婆不同意，想改嫁可以，讓她等三年。

後來發生了不少事，讓她心力交瘁。

但總體來說，那些年裏住在趙家，她沒吃過生活上的苦，家務活和煮飯都有阿姨。對比現在，自己就像個老媽子一樣，這種落差是她之前沒想過的。

可她不後悔嫁給劉愛國，要知道，他以後可是他們安城的首富，自己只要熬過前面這幾年，後面就等着做富太太。所以，她不後悔，畢竟沒人喜歡做寡婦。

等程悅那個家夥做了寡婦，看她還能不能像上輩子那麽嚣張。剩下的好日子不多了，過一兩年後趙旭陽就會挂掉，她很期待到時候程悅收到消息會是什麽心情。

程悅看着後院被她一天天慢慢種滿花草，前院也用花盆擺着不少。

現在種花對她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如今，每天都能用指頭釋放出一升的靈水。這一升稀釋下來，前後院的花草連三分之一都用不掉。

去買了一個大水缸回來，将每天的靈水都注入缸內儲存起來，靈水并不會因為幾天不釋放出來就會越積越多，隔上幾天再放，也同樣是一升左右的水，不如儲存起來，想用就用，不用放在那也不會變質。

現在市面上能買到的花草程悅都買了一兩棵回來，那回家就開始分盆插扡，有金手指在，成活率是百分百。等到前後院種不下時，程悅開始考慮賣花草的事。

上次送給趙奶奶的花，她後來說很喜歡，确實因為放在卧室那幾天，睡眠好了很多。

和朋友聊天時說到身體的事，順便說了她睡眠不好的症狀緩解了很多，朋友們都好奇她吃了什麽調理。

中午老年人很多都有睡眠障礙，得知玫瑰花能治療失眠，有人不信，有人想試試看。不信的人覺得，玫瑰花什麽時候有那樣的功效？該不會是鄭敏想替自家孫媳婦拉單吧？

信的人讓鄭敏幫忙找她孫媳婦買一兩盆試試。

這樣一來，程悅就有了客戶，等以後大家都知道她的花不僅種得好，還不容易死，而且花朵會一波一波開，那時，她坐在家裏都會有人找上門。

想想這樣等錢上門的日子，就讓她忍不住笑不攏嘴。

決定寫信告訴趙旭陽，她打算找人來将前面的屋子敲兩道門出來，該成花草店。不是正常街沒關系，她賣的花草品相好，價格自然比其他花店高，可以行走質的不走量的路子。

畢竟，若是走量，每天不得累死自己？

程悅是個行動派，說幹就幹，馬上鎖門出去找人，還要訂一些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