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清清走上前,及時制止了冷澤祎不撒手,說:“冷哥,我把房車停到了劇組,之後你等戲的時候可以休息。”
言下之意:您二位請上車抱。
冷澤祎點頭,還不忘和潘志握手,說:“潘老師你好。”
“你好你好。”
“澤祎,這樣,你先去車上休息一會兒補補妝,一會兒補幾個開戰前的特寫鏡頭。”
“好的羅導。”
房車門一關,清清坐在門口,□□情的守護神。
徐珞然用一個手指抵住冷澤祎想要靠近的身體,說:“有血。”
說着他抽出濕巾,拉着冷澤祎坐在沙發上,一點一點擦拭臉上沾到的血點。
徐珞然沒有他看起來的那麽冷靜,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冷澤祎的扮相,他不會切身體會到什麽叫氣宇軒昂、英姿勃發。
這和徐珞然看劇照完全不同。
徐珞然單手捧着他的臉頰,大拇指蹭掉唇邊殘留的血跡,摸到冷澤祎的胡茬,說:“紮手。”
徐珞然擡頭迎上去,冷澤祎反倒往後一倒,說:“盔甲上也有血,別弄你身上。”
徐珞然嗤嗤笑着,唇紅齒白,像是含着星星的眼睛明亮純淨,倒映着冷則的輪廓。他仍舊用一根手指,勾住冷澤祎的盔甲邊,毫不費力将眼前這位孔武有力大将軍勾到眼前,問:“那不弄了?”
“啧,然哥你勾死我算了。”
Advertisement
……
徐珞然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胸前這塊全是冷澤祎盔甲上的人造血,已經不能看了。
他換了一件內搭,磨到那片發紅的皮膚,被欺負到紅豔的眼尾更加水潤,害羞勁後知後覺湧上心頭,徐珞然癟着嘴拍了冷澤祎腦門一下,罵道:“屬狗的。”
“很疼嗎?我看看。”吃到好東西的冷澤祎伸手就要扒拉開徐珞然剛穿好的衣服,欠了吧唧的說:“聽說口水殺菌,我再給哥哥消消毒。”
“嘶……”徐珞然假裝很疼,哼唧了一聲。
冷澤祎立馬換了表情,亂動的手拘謹地放在身側,擔心地問:“真的疼嗎?我不亂弄了,讓清清去買藥膏塗上。”
“你不亂動,就不疼了。”
要分別五天的悲傷很快湧上冷澤祎心頭,他把腦袋抵在徐珞然肩膀,說:“飛到那邊第一時間給我發信息。”
“好。”
“我拍戲不能那麽及時回你,但你也要不停給我發消息。”
“好。”
“我要去機場接你,不準拒絕。”
“好。”
冷澤祎還要說什麽,徐珞然用手指按住他的嘴,說:“阿澤,一落地林星就會接到我,全程他都會陪着,直到把我再送到飛機上。我雖然是十九歲,可他都三十了,不會把我弄丢的。”
“好吧。”
清清敲了敲房門,問:“冷哥,徐哥,你倆聊完了嗎?化妝師來補妝了。”
“聊完了。”
清清瞥了瞥一臉八卦的化妝師,嚴肅且專業地說:“合作的事我還會和羅導演、潘老師商議,您二位放心。”
徐珞然演唱《長安》主題曲已經八九不離十,當時潘志接到羅導的邀請,看完劇本已經構思出不少旋律。
主題曲其實是顧鴻的一生,感情變化很有難度。
潘志自從在Livehouse與徐珞然探讨過音樂,他就莫名覺得,徐珞然一定能百分之二百呈現這首歌曲的情感。
補完裝,幾人一同往導演的帳篷處走去。
遠遠望見,帳篷外不該同時出現的幾位副導演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商議什麽。
冷澤祎幾人走近帳篷,傳出溫綸的聲音,他叫嚣道:“徐珞然憑什麽能拿到主題曲?就因為他和冷澤祎有特殊關系?他是投資方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往裏塞人嗎?”
羅導原本對溫綸有所改觀,這下子也惱了,一張臉漲的通紅,吼道:“你到底在鬧什麽?你怎麽進到劇組的心裏沒點數嗎?有什麽資格說別人?”
“你們劇組拿了柯橋的投資,又收了我叔叔二十萬,現在主題曲說換人就換人,不是黑心劇組是什麽!”
“溫綸你可別血口噴人,什麽二十萬?再說了,主題曲人選是潘志老師做的決定,又與劇組有什麽關系?”
“不行,我要讓二叔撤資!你這兒絕對有問題!”說着溫綸就翻出手機,給溫以橋撥通了電話。
嘩啦——
藍色塑料布被掀開,冷澤祎進到棚內。
他本就身形高大,裝扮後就帶着一身殺伐味道,如今臉色鐵青,活像索命的鬼魅。
“你……”
“阿綸,什麽事?”
溫綸和溫以橋同時出聲,冷澤祎走近,開口問:“溫先生你好,我是冷澤祎。”
“是冷先生啊,您有什麽事嗎?”
“聽說柯橋要撤資《長安》。”
“誰說的?這絕對是造謠,柯橋這一季度的最大投資可就在《長安》,怎麽會撤資呢?”
“這樣啊。”冷澤祎的聲線沒有半分變化,“您侄子說的信誓旦旦,我以為是您的意思。剛剛我還想,如果柯橋撤資,我便再投一筆,畢竟《長安》主題曲已經定下了徐珞然。”
溫以橋沉默了。
他立馬反應過來,是他那個大傻侄兒得知主題曲的事,犯傻找導演理論,揚言撤資倒是溫綸能說出來的。
“那太好了,徐老師是金曲王,一定能讓咱們共同投資的項目成為爆款。”溫以橋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羅導被溫綸嗆了一頓,又得到了最大金主的支持,整個人支楞起來了,陰陽怪氣道:“溫先生,我這座小廟可放不下溫綸這尊大佛,既然對劇組這麽多不滿,又何必一直待在這裏呢?什麽給了二十萬定主題曲的演唱人,簡直血口噴人。”
那頭一頓,接着說:“羅導,我為溫綸的沖動向您道歉,不過二十萬是真的。我們想要争取一下主題曲,您那邊的執行導演開口要了二十萬,我這裏有聊天記錄和轉賬記錄,等會兒一下子發給你。”
羅導立馬變了臉色,等到溫以橋真的轉來記錄截圖,羅導一張紅臉簡直被氣成了豬肝色!
溫綸拿回電話不知被說了什麽,剛才還氣勢洶洶,現在像個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羅導,對不起,剛才都是我一時沖動,請您原諒我。”
羅導擺擺手,已經無暇顧及溫綸,劇組內出了蛀蟲才是大事情。
溫綸追上冷澤祎,忙跟他道歉:“冷老師,對不起,我剛才不該說那些話。”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畢竟你們也是被騙。”冷澤祎沒回頭,冷淡的落下這句話,他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說:“主題曲的事,不是《長安》劇組選擇了徐珞然,而是徐珞然選擇了《長安》劇組才對。他的音樂,他的才華,你還沒有資格評判。”
“你!”
“等你哪天有和他相同數量的原創曲,再說吧。”
溫綸:……徐珞然出道十年,全是原創曲……
徐珞然歪着腦袋,問:“解決了?”
冷澤祎聲音溫柔極了,與在棚內截然相反:“嗯,解決了。”
“為什麽吵架啊?”
“小孩子不懂事。”
“你還說人家……”
兩個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溫綸內心前所未有的動搖着。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會比自己更有才華?
将徐珞然送到不能再送的地方,兩個人這才徹底分開。
冷澤祎心裏一下子空了下來,一步三回頭地看着車子駛走的方向,直到車子也看不到了。
分別啊,真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拍攝仍在繼續,溫綸和羅導吵架的事在工作人員之間傳來傳去,不過也沒人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整個劇組氣氛有些說不出的低迷,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下午宋安老師進組,準備拍攝皇家家宴的戲份,皇室成員邀請剛剛凱旋而歸的顧鴻及夫人參加。
這場戲在夜幕降臨之際拍攝,是宋安在《長安》的第一場戲。
衆人都很期待宋安和冷澤祎的對手戲,但是羅導卻因下午發生的事盡可能減少了圍觀的工作人員,只留下演員及攝像。
溫綸狀态不高,整個人處于自閉狀态。
邵祺激動地穿着羅裙原地轉圈,許久才平複下心情,終于又能看到這兩位飙戲了!
飾演六皇子的小演員是第一次與這麽多電影大咖合作,看起來很緊張,拘謹地坐在位置上。
所有人就位後,圓桌上空了一個位置。
淩薇還沒到。
羅導只覺得今天水逆,他已經沒力氣發火,喊副導演趕緊找人。
因為昨夜的事情,邵祺和冷澤祎對于淩薇的名字十分敏感,邵祺到外面找到手機,看到了雲芷的好幾通未接來電。
她回到屋內,小聲對冷澤祎說:“雲芷剛打了好幾通電話。”
正在這時,雲芷又撥了過來,一接通語速極快說:“你終于接了,看微信沒有?”
“還沒來得及。”
“那我長話短說,現在你們劇組的淩薇是冒名頂替的,真正的淩薇在T大影視學院裏準備畢業大戲,已經一個月沒出校門了。你們抓緊時間報警。”
“什麽?”邵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立馬貼近冷澤祎低聲說了這件事。
冷澤祎同樣吃驚,但他還未來得及細思,一個黑影從門口沖了進來,手裏拿着一瓶散發強烈氣味的液體,潑向邵祺。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