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徐珞然被這對小情侶逗得直樂,轉頭對冷澤祎說:“吉他。”

冷澤祎看着明顯有點喝飄了的徐珞然,寵溺道:“好。”

徐珞然坐在客廳中央,沒有人因為他喝醉了而不重視他的話,寬敞的客廳被布置成了一個簡單的舞臺,立麥吉他座椅,一切就緒。

徐珞然抱着吉他,擡頭說:“芊芊,開直播。”

“嗯。”冷芊芊點開直播,直播間內瞬間湧入三千多人,看清直播內坐着的人,僅在五秒內漲到了一萬。

徐珞然低頭随意調了幾下琴弦,許久沒有使用的吉他就發出了好聽的聲音。

“今天,我很高興,歡迎各位來到我的……我的什麽?”

冷澤祎無奈笑笑,配合道:“首唱會。”

“《第一次喜歡》首唱!送給大家!”

徐珞然的手指修長,指尖按壓住琴弦,另一只手輕輕撥動,彈出一個音,他擡眼看着冷澤祎,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清亮的嗓音包着化不開的愛意,将歌詞悉數唱了出來。

他在唱給冷澤祎聽。

“你第一次向我走來,心跳不停地加快,像是我心髒的節拍,我還不知道這就是愛。”

“我想慢慢靠近,聽聽你的心跳,是否和我一樣,我會對你說——”

徐珞然微揚下巴,冷澤祎心領神會,接唱道——“我喜歡你。”

一曲畢,直播間在粉絲口口相傳中,已經有百萬的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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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芊芊可是冷澤祎的妹妹。大半夜徐珞然在冷澤祎家裏直播……這誰能說他倆毫無關系!

徐珞然連唱10首,直播時常長到了40分鐘。

要知道,徐珞然現在只有年末各大跨年晚會才會演出,每次演出時常不會超過5首歌。

連唱十首的徐珞然顯然是唱嗨了,觀看直播的觀衆以為結束了,沒成想徐珞然突然開始要小提琴。

徐珞然音樂天賦高,學樂器也快。有的樂器說不上精通,但是絕對可以拿出手。

他拿着冷芊芊五歲時用的兒童小提琴,小小的琴身貼合在他的脖頸,初學者的小提琴拉出的聲音并不算優美,可他絲毫不在意,就算手中是一塊破木頭,他也能譜出最優美的音樂。

蒙塵已久的琴像是突然活了,庫朗特舞曲節奏簡單明快,偶爾還會發出粗糙的雜音。

徐珞然一向是謙卑的,他不認為自己有多優秀,可以得到那麽多人的青睐,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可是冷家的每一位成員,都絲毫不吝啬誇獎、鼓勵、贊揚,這讓徐珞然有點飄,做出了十九年來他最看不上的行為——對着非專業人士炫技。

那把迷你小提琴像是一個玩具,一曲畢,在徐珞然聽來談不上多好。

可是冷芊芊和薛美玉會跳起來為他歡呼,剩下的幾個人像在維也納欣賞演奏會,站起身為他鼓掌。

就,很難不飄。

氣氛推到這裏,冷澤祎猶如樂器的搬運工,徐珞然要什麽,他就遞給他什麽。

直到一把一人高的豎琴推到了客廳,徐珞然才有點醒酒,擡頭說:“豎琴也有?”

“媽學過,”冷澤祎吐槽道,“就學了三天。”

徐珞然撓撓頭,說:“我也只接觸過幾次……”

雖然觀看的網友都默認冷澤祎在現場,但當真的聽到聲音,還是讓直播間卡頓了一瞬。

恰好冷芊芊的手機電量耗盡,在模糊的一只手的畫面中,結束了這次直播。

冷芊芊早就倒在梁彬懷裏睡着了,更不知道自己這次直播,漲了十幾萬的粉絲。

冷家的歡樂還在繼續。

冷國安和薛美玉也呆不住了,他們用唱片機放了最喜歡的音樂,非要給小輩們露一手。

音樂随着晚風飄蕩,薛女士飛揚的裙擺,美不勝收。

後半場氛圍實在是太好了,就連平時冷靜的冷明軒,跟着牽起馮秋曼的手,随着父母一起跳舞起來。

徐珞然腦袋暈暈的,心裏卻清楚的知道,二十九歲的他夢了半輩子的家,就是這樣的。

徐珞然環着冷澤祎的脖子,腳下都亂了,他的下巴擱在冷澤祎的頸邊,滾燙地臉頰貼着他微涼的皮膚,只覺得舒服,腳踩着冷澤祎的,喃喃道:“我好開心。”

“我也很開心,”冷澤祎抱着醉鬼,側頭親了親他的耳垂,“就是你別踩那麽重,我會更開心。”

到了後半夜,冷澤祎作為家裏剩下的清醒的人,正在收拾徐珞然用過的樂器。徐珞然也不休息,從身後抱着他,把臉埋在冷澤祎的後背。他像只乖巧粘人的小貓,緊跟着冷澤祎。

“然然,注意場合,我可是正經良家婦男。”

“是我不正經。”徐珞然輕笑,聲音悶悶的,變本加厲,嘴唇在冷澤祎的脖子、下巴胡亂親着。

冷澤祎心裏哐哐亂跳着,拖着小醉鬼将手裏的水杯放在廚房臺面。

緊接着,徐珞然暈乎乎地被抱到臺面,下一秒就被捏着臉頰,不自覺張開了嘴。冷澤祎擡頭吻了上去,他被撩撥得不行,親得很兇。徐珞然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揪着他發尾,蔥白的指尖穿過黑發,纏繞缱绻。

徐珞然抿抿唇,額頭抵着,鼻尖碰着,說:“阿澤,我今天很高興。”

“嗯,我知道。”冷澤祎的目光還停在徐珞然的唇上,眼神迷離,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不,你不懂,我家裏那樣你也知道,就像剛才一家人亂七八糟胡鬧,在你看來可能是每天都有的幸福,可是對于我來說,是做夢都不敢夢的。”十九歲的徐珞然很需要這些,很需要,或許在十九歲就擁有了這些幸福,也不會有後來掉入漩渦的徐珞然。

冷澤祎擠在他身前,攬住徐珞然的腰,說:“那恭喜你,圓滿了。”

“咳咳!”眼見兩個孩子又要親在一起,薛美玉忙打斷他們,“你倆回房間早點休息吧,剛從國外回來也沒倒時差,明天不是還有工作嗎?”

徐珞然也就對冷澤祎能耍點小性子,這會兒又跟早戀被抓似的,滿臉通紅,頭都不敢擡起來,一邊推着冷澤祎,一邊要從臺面下來。

“嗯。”冷澤祎也不動,給薛美玉使眼色。

薛女士再不走,徐珞然這頭就要埋到地下了。

薛美玉神秘兮兮地說:“房間我都準備好了。”

“啊?”冷澤祎一臉懵,直到兩個人回到卧室推開門,兩個人的小臉瞬間變得紅彤彤。

這并不是他們自然的紅暈,而是屋內的裝飾映到他倆臉上的紅色。

大紅色的被褥四件套上繡着一對鴛鴦,薛美玉還很貼心地準備了紅色絲綢質地的睡衣,整齊地疊放在床鋪中間,雙喜貼花貼在每塊玻璃上,就連冷澤祎的小豬存錢罐都貼上了一個迷你喜字。

“新婚快樂”四個大字貼在牆壁上,整個屋子全是紅色,充滿了新婚的氛圍。

“啊這……媽還挺複古的……”冷澤祎确實很懵,他跟徐珞然誰都沒想到這一層。

在他倆眼裏,領證這件事是對抗既定命運。

在家人眼裏,領證就是領證,就是結婚,就是合法,所以10月18日在美玉女士心中,就是小兩口的新婚夜。

通話之後薛美玉一直處在興奮之中,立馬和芊芊一起采購一番,将卧室裝扮起來。

兩個孩子經歷這麽多,辦不辦婚禮都是小事,該有的儀式那必須有。

冷澤祎莫名緊張起來,害羞地東張西望,像是在滿地找頭。

難道今天就要第一次那啥了嗎?

徐珞然撓撓臉頰,腦袋越來越迷糊,他本就好幾天沒睡,又在倒時差,反應也沒那麽快,似乎還不知道薛女士的用意。

“好紅啊…”徐珞然拿起床上的紅色睡衣,臉蛋和衣服的顏色沒什麽區別。

冷澤祎被這突然的氛圍搞得有點手足無措,脫下外套時沒有注意,後背一疼,呲牙咧嘴喊了一聲。

徐珞然伸手扒開冷澤祎的衣服,包紮的傷口有點滲血,幾處小一點的傷口已經結痂,精壯的後背肩膀看起來斑斑點點。

冷澤祎忙扯住衣服,說:“已經好了。”

“你別亂動,我給你換一下紗布。”

找到醫生開的藥,徐珞然将人按在床邊,背對着自己。

揭開有點粘連的紗布,看到那處大傷口可怖的樣子,徐珞然鼻頭一酸,語氣沉悶:“這麽嚴重啊~”

徐珞然一委屈,語氣就變得軟軟糯糯的,說話就像帶着小波浪號,惹得冷澤祎有點心猿意馬。

冷澤祎回頭,瞧不到傷口,只能看到徐珞然雙眼忽閃忽閃的,他悄悄繃起身上的肌肉,活像只開屏的公孔雀。

徐珞然拿着棉簽,輕輕塗過傷口,他沒有發現冷澤祎的花心思,只覺得心疼。

冷澤祎身上還有很多舊傷。

十年間人們只說冷澤祎順風順水,獲獎無數,是天選之子,只有徐珞然知道他為這些付出了多少。

即便自己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極致,他也不敢讓冷澤祎的前途出一點點問題。

“還疼嗎?”

不疼兩個字都快要說出口,冷澤祎話鋒一轉,說:“其實有點疼。”

徐珞然更不敢碰了,低頭吹了吹他的傷口,小心翼翼地貼好紗布,擔心地問:“好點了嗎?”

“聽說親嘴能産生多巴胺,親親就不疼了。”

徐珞然心裏剩下的憐愛一下子全都消散,舉起拳頭佯裝要打他,“做夢吧!”

“夢裏可就不是只有親親了。”

冷澤祎的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徐珞然原本平穩的心跳又重新鼓動起來,抓着睡衣心裏緊張的要命,這氛圍……不出點事……

徐珞然自己都不信。

冷澤祎發現了他的害羞,轉身與他面對面坐着,這時候冷澤祎倒的傷口倒是不疼了,抱着徐珞然的細腰,宛如草原上的獅子,攻氣十足地圈主了他的小獵物。

“然哥……”

“珞然……”

“然然……”

“嗯?”徐珞然被他一拉,心裏一跳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單膝撐在床邊,“叫我幹嘛?”

冷澤祎雙手的熱度隔着薄薄的衣服悉數傳遞給徐珞然,他窄窄的腰不自覺塌成一條弧線,彷佛天生就該被人握着。

兩個人的呼吸漸漸交纏在一起。

徐珞然本就喝了酒,身上沒啥勁,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床上。

“哎喲!!”冷澤祎卻被硌了一下,喊痛出聲。

冷澤祎伸手一摸,一個方形紅盒靜靜躺在他的手心。

這個……薛女士都給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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