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20.

對面的小姑娘帶着迷之笑容,偷看了我們一路。

老四奄奄一息地被老二放開,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校草……校草努力地趴在我懷裏,害怕被偷拍。

我重新戴上眼鏡,悠悠嘆息。

我果然是有遠見的,戴上眼鏡低調做人,就不會遇到這種傷腦筋的事了。

關鍵時刻再摘下眼鏡,用犀利的眼神殺傷人。

都是我爸教我的,我受益匪淺。

我們來的這是個海邊小鎮子,公車只有一輛,路上還有地方路都沒修好,抖得我們蹦蹦跳跳。

而校草居然堅持着趴在我懷裏沒掉出來,毅力實在感人。

我至今記得他高中時被別人偷拍,在那一帶出了名,隔天被一群女流氓組隊攔路調戲的事。

那次我和他一起回家,看他臉色黑得像鍋底,笑夠了才打電話報警,警察叔叔過來把怪阿姨帶走了,校草的臉還是黑的。

我估計是這倆姑娘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屈辱,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冷嗎?怕嗎?多喝熱水?”

校草擡起頭,俊臉還是紅的,瞳孔又黑又亮,因為眼窩深的緣故,眼神看起來也很深邃,長長的睫毛眨了眨,認真地看着我。

看得我心都軟了。

長得好就是讨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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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二一臉不忍直視地扭過頭。

我順着校草的目光,摸了摸我含着的棒棒糖露出的小棍兒,恍然過來,在兜裏摸了摸,摸出最後一個棒棒糖,撕了塞他嘴裏。

校草感動得要哭了。

大家都是好兄弟,這點小事就感動了?

我沖他微笑:“都是好兄弟,照顧你是應該的。”

校草再次深深嘆了口氣,直起腰來坐回去,也不靠在我肩膀上了,叼着棒棒糖眼神空虛,仿佛在思考人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21.

我們被颠得屁股開花,老四年輕,先忍不住吐了,連老二都差點暈車,在我和校草也要淪陷時,終于到站了。

我們全部松了口氣,在對面那倆小姑娘暧昧的眼神裏逃下公交車,互相攙扶着站定。

老四本來抱着我的手,被校草一巴掌扇開了。校草仿佛忘了自己一米八八的個兒,非常不知趣地大鳥依人,将半邊體重壓在我身上。

這讓我很懷疑他有雛鳥情節,類似于今早睜開眼看到的是我,就把我當他爸爸了。

我們來的是景點介紹的一座山。

等喘勻了氣,我們四個大眼瞪小眼,瞅着不遠處那個小山坡面面相觑。

老四被我們仨注視着,擦了擦冷汗:“這個,那個……我看宣傳圖上很高……的山……”

老二呵呵:“很高是多高,趴在坡腳仰拍的?”

老四冷汗滾滾。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嘎嘣一下倒老二懷裏開始裝死。

有了這坑爹的開始,接下來我們去的景點毫無疑問都是“大驚喜”。

宣傳圖上陰森恐怖的鬼屋大概是PS十級選手P的,實際上連膽小的老四都能淡定路過,花海不知道是還沒到花季還是攝影師獨具匠心拍的,走過去就小道旁幾簇花。說好的古剎就三間破廟,裏面只坐着幾個頭還沒老二圓的小和尚,主持居然還特麽是個應屆畢業生!

賊他媽虛假!

看我們灰溜溜地來了,年輕的主持還慈眉善目地道:“施主,相逢即是有緣,我幫各位解個姻緣簽吧。”

不好意思,你能戴上假胡子假眉毛再仙風道骨點像個絕世高人點嗎。

我不感興趣,提着老四到小破廟裏的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邊圍觀,給老四科普:“這是……媽的怎麽是蘋果樹。”

主持遠遠喊了一句:“老衲父親喜歡吃蘋果,其實老衲喜歡吃梨。”

吃你大爺。

老衲你大爺。

等等為什麽你爹出家了還有兒子?

我看校草和那個主持嘀嘀咕咕,走過去想叫他走了,沒想到校草和主持一見如故,堅持要解簽:“來都來了,請大師解一簽再走吧。”

我保持着警惕:“解一簽多少錢?”

主持怫然不悅:“出家人談什麽錢財。”

“多少?”

主持矜持地伸出五根手指。

我:“五塊?”

主持:“……”

主持和校草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好脾氣地露齒微笑:“對啊,五塊。”

我立刻排出生辰八字。

解解解!

我活了快二十年了,還沒個正經桃花運,雖然眼鏡封印了我的美貌,但是我的才華不應該被埋沒啊。

老子這麽優秀,憑什麽也要當單身狗!

校草很無奈地笑了笑。

主持讓我們抽了簽,輪流看簽,滿口鬼話講得神乎其神,還挺能糊弄人。

就是說了半天,我完全沒聽懂老二和老四的簽運到底怎麽樣。

終于輪到我,主持盯着看了會兒,一臉驚訝:“施主不該單身啊!”

我正襟危坐。

主持:“施主一直有桃花運傍身,緣分近在眼前。”

我心裏一震,傾身過去:“您再提點提點?”

主持:“最近一段時間,可有什麽人向您吞吞吐吐地表達過什麽?”

霎時我恍然大悟!

看來這小和尚也不是浪得虛名。

我摸出五塊錢扔給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認真思考。直到回了房間,才發現不對,扭頭看到校草在看我,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我納悶了:“你好像沒解簽?”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不需要,我一直知道我的姻緣是誰。”

我又了悟了。

原來最近他連連嘆氣,是因為戀愛受阻?

校草談戀愛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啊。

我趕緊拍拍他的肩膀:“咱倆一起努力,我也知道我的桃花運是誰了。”

校草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抱着什麽希望:“誰?”

我說:“還記得上次來給我表白的那個妹子嗎?”

校草:“……”

我:“你想想看啊,一直在身邊,可不就是我們學校的,近在眼前,她播音部的,天天都能聽到她在播音,還吞吞吐吐地向我表過白。”

校草:“……”

我握緊拳頭:“可是我當時拒絕了,得回頭去追……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該不會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就是她吧……”

這麽一想,好像還真有點道理。

我們兄弟倆關系才剛好起來,難道要為了一個女孩重新陷入僵局?

這也太狗血了。

我腦補了半天,沒注意校草離我越來越近。

他扣住我的下巴,力道很大,逼我擡頭看他,還沖我露出個溫和的淺笑:“老三。”

“嗯?”

“張嘴。”

我下意識地聽話張嘴。

眼前倏地一暗,嘴唇上貼來個濕熱柔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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