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這是王大夫留下的行醫日志。千戶長給我了。說本來想給那個叫徐遠洲的學子, 讓他帶出去給大夫們研究的。但那個學子不告而別走了。千戶長給我了,說要是能出去找能夠看懂的人看看。”

裴蘇止拿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是病歷本啊。他本來就覺得這喪屍病毒變異有的快有的慢, 也許從這裏能看出什麽。把一本日志看完後,裴蘇止隐隐得出一個結論。

好像淋過那場黑雨的人都發過燒,然後發燒之後他們被咬變異過程就會慢很多。王大夫也意識到這個了, 他出事那天還把一個叫王海牛的人手臂砍了。這個王鐵牛淋了黑雨又發燒後被咬到手背。

他在日志上說王鐵牛被咬一刻鐘後就被他砍掉了手臂,期間一直到天亮, 六七個時辰,王鐵牛依舊神智清醒。他本來想申請把王海牛帶上船, 但還沒來及彙報, 他就出事了。

王大夫那天在西橘村渡口乘船沒來得及上船, 淹沒在了喪屍裏,這本日志後來也就沒記載了。不知道那個王海牛還活着嗎?

裴風順說他們村沒有叫王海牛的。見到別的村的人他會問一問。

裴蘇止不抱希望。但如果再遇到有被咬的人可以試一試。裴風順感慨裴柱母子應該是淋過黑雨的。裴蘇止自己和裴蓉蓉都發燒過,姐姐呢。裴風順說他和裴照意也淋了雨, 但是兩人沒發燒。

這事還需要驗證,暫時先放下。總不可能讓喪屍咬一口來驗證吧?本末倒置了都。

“走吧, 去後山。”

裴蘇止揣着一個新的種花的小鏟子出門了。這是他用香菜賺來積攢的一百積分兌換出來的。他到底要看看這個武器庫裏的小鏟子有何功能。

小鏟子在智能櫥窗櫃裏看着很迷你,但是支付積分購買後拿出來看也不是很小。長約一尺八,挺重的,挖地特別好使。但裴蘇止想用它來打喪屍, 一鏟子下去不知道有什麽效果。

他今天和要和他爹一起去地牢矮山那邊的寨子瞧瞧, 順便砍樹砍好木頭回來,用做造船的材料。如果寨子裏有會修補漁船的做木工的人就更好了, 求他指教。

矮山裏樹木都光禿禿的, 葉子都掉了, 但是有一種黑色的草還漲勢很旺, 也看到了許多殘肢碎肉的,裴蘇止一律無視。他們也不敢太進去,在外面砍樹。

砍了兩棵樹後,裴蘇止看到一個喪屍搖搖晃晃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他爹在砍第三棵樹,還沒發現。裴蘇止小跑過去捅了捅他爹,裴風順也看到了,當即要上前幹掉這個喪屍。裴蘇止指了指自己,揮了揮小鏟子。

那個喪屍聞到他倆的味道了,沖過來,大白天還這麽兇猛了,難道是林子的樹蔭遮住了光。裴蘇止秉着氣息沖過去,跳起來将那喪屍踢到在地,接着一鏟子敲到他的頭上。

好家夥,這鏟子真厲害,一鏟子敲破了喪屍的腦殼。身後的裴風順都驚呆了,“兒子,你這鏟子從哪來的?”

裴蘇止嘿嘿笑,把鏟子往土裏一挖,把腦漿弄幹淨,“菩薩給我的。爹,趕明兒我求菩薩給你也弄一個。”

好東西啊。好東西。平常他爹用鋤頭要死命的敲拼命的打才行呢。這把小鏟子輕輕松松敲破腦殼,真是好武器啊。種香菜挖土也輕松啊。裴蘇止想賺積分的動力大大提升。

裴蘇止拿出小鏟子開始種香菜。反正有土地不管适合不适合種,能不能成功,他就撒種子。三天之後再來看一次,成熟了就收,沒種成就算了。

裴風順去寨子裏找人能做船的人。

裴蘇止種了半個時辰,坐下休息一下後,也去寨子裏了。他爹這麽長時間沒回來,看樣子是找到人了。

“爹。”

“蘇止,來,幫個忙。”裴風順抱着一個斷了腿的青年,那青年正在四肢亂蹬,全身痙攣,口吐白沫。

裴蘇止第一個反應這人是喪屍,已經舉起了小鏟子。

他爹旁邊一個人斷了手臂的大娘見裴蘇止目露兇光,趕緊說:“不是怪物,不是怪物,這孩子是羊角風犯了。”

哦,那還好。虛驚一場。裴蘇止幫着父親把那少年給按照綁了起來,給他嘴巴上咬了一塊木板,防止咬舌或者窒息。那大娘顫巍巍的說:“我兒子會木匠活,能幫你們做船,但是你們出海要帶着我們娘倆。”

裴蘇止瞥了她的左臂空蕩蕩的,又見青年腿部血淋淋的,心想這對母子也夠慘的。便道:“這傷口這樣子,我給包紮一下。”這個青年右腿從膝蓋以下都沒了,好像是被砍刀砍去的,傷口黑紫紅腫已經化膿了。

“家裏有烈酒嗎?”

大娘搖頭,裴蘇止沒辦法,又問有草木灰嗎?那傷口現在沒藥,總得處理一下吧。大娘搖搖晃晃的走進屋內,裴風順起身,跟着去廚房拿。

裴蘇止用草木灰把青年傷口處理了一下,用幹淨的布包紮起來。全程青年都在昏迷着,裴蘇止覺得兇多吉少。羊角風沒關系,但是這傷口處理不好,發炎高燒也會死人。

希望青年命大一點,能撐住。裴蘇止又囑咐了幾句,說最好要弄點烈酒消毒,那大娘說會去找的。兩人就準備離開,等第二第三天再來看看。裴風順和裴蘇止出去的時候,看到兩個少年拖着一個大布袋子走在路上,見到他們倆飛快地要跑。布袋子被磨破了,露出一只手來。

裴風順一眼看到布袋子是一個人,急忙喊住那兩個少年。那兩人飛快的要跑,布袋爛了,裴蘇止見到那人的手臂和右半身的裝束,覺得眼熟。裴風順已經認出來了,這人穿得是有铠甲的戰服。

父子倆趕緊沖上去,那兩個少年飛快的跑着,但還是被追上,裴蘇止一把扒開布袋子,認出了裏面的人,是傷痕累累的面色慘白的徐遠洲。

裴風順趕緊去摸呼吸,裴蘇止也去摸脈搏,呼吸沒有了,但是還有微弱的脈搏。這人還沒死!

那兩個少年見他們沖過來,大聲喊人,問:“你追俺們幹什麽?”

寨子裏有兩個大漢出來。裴風順趕緊道:“我認識這個人,這人還沒死,你們倆準備将他帶到哪去?”

“他死了啊,我們倆在海邊發現的,要帶回來喂俺娘。”

這話一出,裴蘇止打了個寒顫,“你們喂養喪屍?”

“那是俺娘,不是怪物。”兩個少年嘴硬。寨子裏兩個大漢顯然也不知道少年有這打算,愣了一下,原本氣勢洶洶的面容也呆滞下來。

這兩個少年看樣子十三四歲那樣,顯然沒把千戶長的話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怪物的可怕,還喂養。裴蘇止想說什麽,裴風順道:“你娘已經死了,還是盡早讓她入土為安。蘇止,你把香菜種子給他們一些。”

裴蘇止趕緊拿出香菜種子,道:“種在你們家裏吧,你娘會喜歡的。”那兩個少年接過來,還謝謝他們,“俺娘可喜歡吃香菜了。”

“這個人還沒死,可不能喂你娘了。”

少年還是很不情願,說道:“俺倆好不容易從海裏撈上來的,他都不動了,眼睛也不睜,肯定是死了。俺娘餓好久了。”

但兩個大漢聽了急忙拍了其中一個少年,“虎頭,別胡說了。”趕緊對裴風順道:“這人既然你們認識,就帶走吧。”

裴風順去剛才斷手的大娘家裏借了個板車,把徐遠洲擡上去,然後出了寨子。等兩人找到剛才砍好的三棵樹,裴蘇止推着車,他爹用繩子把砍的樹綁好,在地上拖着回家。兩人緊趕慢趕的剛走到村子口,感覺喪屍快出來了,把樹也給扔了,推着板車快速跑回家。

裴大娘看到兩人擡着一個人上了梯子,愣住了,“當家的,這誰?”

“先擡進去,給他擦擦,換身衣服,等會兒再說。”

徐遠洲不成人樣了,青腫的傷口,蒼白的面色,臉上都是傷痕,大概是被海水泡過了,紅腫、破潰,有的裏面還有青紫化膿,看着可怖。而且身上胸膛手臂腿腳傷口很多,因為都潰爛了,大面積腫脹,看不出是被什麽所傷的。按理說應該早就死了,但這人偏偏還有脈搏。

父子倆都不知道徐遠洲為什麽會成這個樣子。在他們眼中這人可一直是天子驕子身份貴重才貌雙全的。千戶長不是說他被一批侍衛護送着離開了海島嗎?怎麽又在海上漂流,還差點被人喂了喪屍?

搞不懂。

但兩人既然碰到了,還是要救的。

“怎麽救?”裴蘇止可不懂醫術,也沒有藥物,他不知道這人怎麽搞得,傷口發炎了看樣子也像是感染了,可是身體溫度正常,呼吸心跳幾乎沒有,但卻是有脈搏。

裴大娘進來,她熬了一鍋香菜海帶湯,放了麻油和幹蝦米。“喂點海帶湯試試?”能喂進去東西就說明有救。她推開父子倆,細心的用紗布沾了沾徐遠洲的唇,接着掰開他的嘴巴開始喂湯。

“你們說他是南園那群少爺之中的,那家裏一定老有勢力了,肯定會派人來找他的對吧?咱們一家把他救了,等他家人找來,是不是就能帶着咱離開這了。”裴大娘有着非常樸素的勢力關,救人要回報。她想的長遠,既然救了,這人可得好好活着。

“對,對,我娘就是英明。”裴蘇止點頭沖他娘笑的璀璨。他和他爹開始救人沒想那麽多,但是救回來後就想的多了。

為此,裴蘇止決心要晚上去空間裏找一找,看看有沒有醫書,好好研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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