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解家算哪根蔥?
第30章 第 30 章 解家算哪根蔥?
“快起來。”
宣伯棠微微傾身, 抹了淚,朝兒子宣澤容道:“快将妹妹扶起來。”
宣澤容上前将宣則靈攙扶起來,捏着妹妹的手臂上下打量了眼,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靈兒,可還好。”
得知妹妹被歹人劫走的消息, 他初時并不信,可始終不見平江有信回來,他便開始着急了, 原本他準備明日親自去一趟平江, 好在妹妹回來了。
宣則靈忙搖頭, 安撫父親和兄長:“父親,哥哥, 我一切都好,不必擔心。”
宣伯棠宣澤容聞言提着的心也終于落下,雖然他們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此刻知道女兒沒有受欺負,當然是萬分欣喜。
解管家自宣則靈一行人進來後就一直打量着姜蟬衣幾人,眼底帶着并不明顯的審視。
他見過的貴人不少,眼前這些人個個氣度非凡,絕非等閑。
可宣家娘子怎會同他們一起回來。
是以也不由令他想到劉家那邊放出的消息, 說什麽宣家娘子被公主帶走了,這話解家自然不信, 人分明是在院子裏被劫走, 宣夫人為此幾度暈厥,劉家一夜燈火通明雞飛狗跳,人怎麽可能是被公主帶走的。
且公主又怎會去那樣偏僻的小鎮上。
可眼前這幾人,确實不像是凡夫俗子, 解管家正要出言試探,驀地,對上一雙淩厲的眼睛。
姑娘雖戴着面紗,但那雙眸子卻極其淩厲,讓他下意識将話咽了回去。
然下一刻,一道厲風迎面而來,解管家只覺腿上一痛,被逼半跪在地上,他反應過來擡起頭怒不可遏的盯着動手的人:“你幹什麽!”
姜蟬衣握着鞭子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解管家,喝道:“你什麽東西,也敢直視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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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管家所有的怒氣僵住,将要出口的質問也瞬間咽了回去,驚愕的盯着姜蟬衣。
她,自稱什麽?!
宣伯棠父子亦是面色大變。
廳堂霎時落針可聞。
就在這一片死寂中,只聽宣則靈同父兄解釋:叭義死疤以流久留3“父親,這位是公主殿下,女兒是同公主殿下一同回來的。”
滿室沉寂中,小娘子的聲音便格外的清晰,所有人恍然被拉回了神智。
當今唯有中宮嫡出才可稱呼為殿下!
宣家父子自然是相信宣則靈的的,回神後宣伯棠忙起身往前兩步要跪拜,然這時餘光不經意間卻看到了一個人。
宣伯棠面色大變,腳步頓止。
太子殿下!
他沒有見過公主殿下,卻有幸見過太子殿下一面。
燕鶴對上宣伯棠的視線,朝他輕輕搖了搖頭,觀宣伯棠神情竟是不知他來,金酒果然沒來宣家。
宣伯棠同小王爺太子都曾打過照面,知道他們每年都會微服出京,見此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肅了神情後上前兩步跪下:“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宣澤容與宣則靈也随父親跪下,家主一跪,宣家其他人亦壓下心中震驚跟着跪下參拜:“拜見公主殿下。”
解管家仍是不敢置信的盯着姜蟬衣,她竟真是公主!
難不成劉家的消息是真的!
不,不可能,他們的人明明親眼看見宣姑娘被劫走時的滿院狼藉和宣夫人幾度暈厥,甚至要尋死,那樣的反應人怎麽可能是跟着公主走的。
而且,公主殿下出京,解家怎會不知!
可還不等他質問,劈頭又是一鞭子甩下來,這一次落在他另一條腿上,痛的他悶哼了聲,整個人跪了下去,擡頭就是公主淩厲的目光:“再敢直視本公主,挖了你眼睛!”
解管家沒有見過公主,但卻有所耳聞。
當朝只有那一位公主,自小便受萬千寵愛于一身,是一等一的金尊玉貴。
他聽說幾年前邊境将軍家的小公子進京,曾被那位殿下追的滿城跑了八天八夜。
由此可見那位的性子并不好相與,這一點,與眼前的娘子倒是相符。
解管家心頭一涼,到底不敢再亂看,趕緊低下頭去,可心中還是存疑,抱着最後一絲希冀道:“如何證明您是公主殿下?”
不待姜蟬衣出聲,她身旁的徐青天便掐着嗓子盛氣淩人道:“閉嘴!”
“你什麽東西,也敢質疑殿下的身份!”
徐青天今日臉上特意抹了粉,又吊着嗓子,他一開口解管家的心又涼了半截。
他是見過宮中內侍的,眼前這小白臉可不就是內侍的作态,而能用內侍的只有皇家人。
雲廣白此時取下腰牌,冷着臉對着解管家:“看清楚了!”
解管家一擡眸就看見了那枚金牌,渾身一軟跌在地上,後背已不知不覺被冷汗浸濕。
竟然是真的!
這怎麽可能!
姜蟬衣已不再看他,轉身朝宣家人道:“都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
宣公子宣宣則靈将宣伯棠攙扶起來,姜蟬衣便問:“本公主聽說解家來退婚?”
提起這事,宣伯棠與宣公子面色微沉下來,宣伯棠恭敬回道:“回公主殿下,解家并非來退婚,而是來……解家說要納妾。”
此時想起便覺屈辱,但公主問話他不敢不如實答。
納妾?!
燕鶴等人臉色皆是一變,燕鶴看了眼玉千洲,果真見對方面色黑沉,眼底一片寒霜。
宣則靈臉色一白,身子跟着一顫,宣澤容忙扶住她,安撫道:“靈兒放心,我們沒有同……”
一聲鞭響打斷了宣公子,随後便響起一聲痛呼,衆人循聲望去,便見解管家捂着肩膀倒在了地上,姜蟬衣擰着鞭子,怒氣沖天:“解家多大的臉竟敢納本公主看中的人為妾?”
解管家已是痛的頭暈眼花,心中更是悔不當初,早知宣家娘子能入公主的眼,解家明媒正娶都來不及,又怎可能會提出納妾!
“殿下誤會了,是夫人聽說宣姑娘出事,心中擔憂,命小人過來探望。”解管家額頭冒汗,忍着痛道:“解家與宣家的婚事照舊。”
宣公子正要發作,就聽徐青天嗤笑出聲。
“婚事照舊,什麽婚事?”
解管家一愣,而後反應過來什麽忙道:“回公主殿下,解宣兩家的婚事是兩家老祖宗定下……”
“是嗎?”徐青天鼻孔朝天,抄着手道:“可我怎麽聽說,宣家老夫人定的宣家孫婿早就被趕出解家了?”
“人都不在解家了,又哪裏來的婚事?”
解管家一驚:“可是去歲已經……”
“已經什麽?”徐青天瞪着他:“殿下說婚事沒了就是沒了,你待如何?”
解管家忙看向姜蟬衣道:“殿下,這……”
姜蟬衣懶得再理會他,擡手:“綁起來關進柴房,本公主會親自去趟解家,看看解家是多高貴的門庭,敢要本公主的阿靈做妾。”
徐青天白了解管家一眼,嗤道:“不過一個府城,架子倒是端的大,公主看中的閨秀,便是皇子也嫁得,解家算哪根蔥。”
宣則靈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徐公子可真是敢說。
姜蟬衣也默默地看了徐青天一眼。
牛皮不要吹太大了。
她畢竟是個假的。
解管家也顧不得痛了,忙不疊磕着頭:“殿下誤會了,解家斷沒有這個意思……”
徐青天不耐的斥道:“還不綁走,擱這兒礙殿下的眼。”
雲廣白瞥了他一眼,上前堵了解管家的嘴,等宣家護衛拿來麻繩,手腳麻利的就将人捆了個結實,拍了拍手:
“關緊點,別讓他跑了。”
“是。”
宣家護衛恭敬的押着人走了。
解管家心道完了,可嘴卻堵了,連求情都不能,如今只盼着家主早些收到消息好做應對。
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解大公子已經迫不及待的帶着媒人和聘禮往玱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