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齊律出院後暫時住在丁明雨家裏。

丁明雨家大是很大,就是亂,東西到處丢,跟個狗窩也差不離了。齊律轉了一圈發現除了丁明雨自己的房間外沒有一間房能住人,實在是頭疼。

“嘿嘿嘿。”丁明雨傻笑,“這個嘛……單身男人嘛……是吧……”

“你應該說邋遢的單身男人。”

丁明雨做小伏低地給齊律作揖,齊律嘆了口氣,認命地幫丁明雨收拾。

齊律和杭少雲同居時,有請保潔阿姨每周來打掃衛生,但齊律偶爾也會自己收拾,做飯基本是他包圓了,不過杭少雲有時會幫他洗碗。

齊律花了一個小時幫丁明雨把房子收拾幹淨,丁明雨狗腿地來幫他捏肩。

“小律啊~你想吃什麽菜啊,我去買啊~”

“別指望我做飯。”

丁明雨的小心思被識破,也不尴尬,改口說:“那我請你吃,咱們吃頓好的,就當慶祝你擺脫了杭少雲那傻逼!”

“是他想擺脫我。”齊律伸了個懶腰,“走吧,餓了。”

“好叻~”

到了餐廳後,齊律才知道丁明雨還叫來了駱彥。

“你怎麽會弄成這副樣子?”駱彥自責地說,“我該送你到家門口的。”

“我沒事,都是小傷。”

“有什麽需要幫助的,随時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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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駱彥扶額笑,“我算是得了一張好人卡嗎?”

齊律也笑,“你人真的很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是好人了,別再給我發卡了。”

齊律給自己的嘴拉上拉鏈。

駱彥是個很懂得分寸和距離的人,從頭到尾,他只關心了齊律的傷勢,并沒有去問齊律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這讓齊律感到很放松,關于那一晚的事情,他并不願意再去回想,也不願意再次提起。

“你現在住在明雨家嗎?”駱彥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我一直有一個疑問,他家裏到底是怎麽能住下人的?”

“喂,我人在這裏坐着呢,你确定你要當着我的面吐槽我嗎?”丁明雨不爽了,“我家要是不能住人的話,那我算什麽?”

“呃……算頭熊吧。”齊律和駱彥異口同聲地這麽說。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這麽有默契了?”丁明雨捶桌,“你們是打算聯手一起欺負我嗎?這不公平!”

齊律和駱彥對視一眼,在損丁明宇這件事上,默默達成了一致戰線,丁明雨捂住心口,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時,齊律的手機響了,是杭少雲打過來的。

齊律盯着來電顯示,沒有按下接聽鍵。

“小律,別接這個傻逼的電話了。”

丁明雨要幫齊律挂斷,齊律擋開他的手,抿了抿唇,還是接了。

“你好。”齊律的問好冷漠而疏離。

“你還想繼續玩這個游戲嗎?”杭少雲冷笑,“既然你已經失憶了,那我們是自動解除情侶關系了對吧,你放在我這裏的東西是不是也該拿走呢?”

“……好,我會抽空過去拿。”

“你今天下午就過來拿。”

“好,給你添麻煩了。”

挂斷電話,齊律沒什麽吃飯的心情了,“我去一趟杭少雲的公寓。”

“這會兒就要去?”丁明雨為難地咬住筷子,“我下午有事,要不改天去吧。”

“沒事,不用陪我,我可以自己去。”

丁明雨不太放心,駱彥說:“我陪小律去吧。”

齊律沒想到杭少雲會在公寓裏等他,在門口頓了頓,才緩緩地走進去。

“你舍得回……”

杭少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緊跟着齊律進來的駱彥,後半句話便被硬生生掐斷了。

杭少雲陰沉着臉,周身燃起的怒火幾乎要實體化,“齊律,我這裏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齊律微微欠身,對待杭少雲的樣子像是一個真正的陌生人,“打擾了,我拿了東西就會走的,這位是我的朋友駱彥,他是來幫我收拾的。”

駱彥彬彬有禮地說:“杭總好。”

杭少雲從沙發裏起身,大跨步到齊律跟前,微低下頭,凝視齊律的雙眼,“怎麽?跟我分了這麽快就找到新歡了?從我這裏搬走之後直接住進駱總的家嗎?”

駱彥往前一步,把齊律擋在身後,“杭總,我和小律只是朋友,你這麽說會讓他很困擾。”

“困擾?不是都不記得我了嗎?一個不認識的人說的話能對他造成什麽困擾?”

“既然都是不認識的人了,杭總說話又何必咄咄逼人?”

兩個身高相仿又氣勢逼人的大帥哥對峙,仿佛把客廳裏的空氣都擠壓走了,氣氛緊繃得讓人的神經末梢都在顫栗。

齊律從駱彥背後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地說:“杭少雲先生,請問我的房間是哪一間呢?我們早點收拾完了早點離開,也不好太叨擾你。”

“杭少雲先生”五個字簡直是火上澆油,他們倆自從認識那一天起,齊律從沒對他用過如此生疏的稱呼。

“你到底要玩這個失憶游戲玩到什麽時候?”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并沒有跟你玩什麽游戲。”齊律淺淺地笑,“杭少雲先生,你讓我回來收拾我的東西,想來也是看到我的東西覺得礙眼,請告訴我我之前在這裏住的房間,我會很快收拾好走人的。”

杭少雲冷哼一聲,指着主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房間,也是我的房間,我不喜歡有外人進我的房間,所以你可以進去,駱總就算了吧。”

駱彥看向齊律,齊律對他點點頭,示意沒事。

杭少雲把兩個人微小的互動看在眼裏,額頭上青筋直冒,在極力抑制滔天的怒氣。

齊律一走進主卧,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明昊在這張床上與杭少雲翻雲覆雨,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着明昊動情的呻-吟。

他盡量不去看那張大床,不去想象杭少雲和明昊做-愛的樣子,但他拉開衣櫃的手控制不住地顫抖,特別是當他在衣櫃裏看到了兩件不屬于他也不屬于杭少雲的衣服時,他差一點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他想要質問杭少雲,難道明昊已經搬進來了嗎?憑什麽讓明昊住進他們的卧室?憑什麽讓明昊睡他們睡過的床?

可他失去質問的資格了,他不記得杭少雲了,他們現在是陌生人。

齊律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當他伸手去拿自己挂着的衣服時,忽然聽到了“砰”的巨響。

杭少雲關上了卧室門并迅速反鎖了。

齊律的背靠上了一個溫熱的胸膛,是杭少雲從後面抱住了他,将他困在懷抱和衣櫃之間。

“杭少雲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麽?”

齊律掙紮了一下,杭少雲卻将他抱得更緊了。

“齊律,你再喊我一句杭少雲先生,我就就地辦了你!”

“你這個人也太霸道了吧。”齊律轉過身,用雙手去推杭少雲,對方卻紋絲不動,“杭少雲,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你這個人,而且明雨也說了,盡管你是我的男朋友,但咱們的關系并不那麽好,我失憶了反而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吧?你現在這樣又是在做什麽呢?”

“我霸不霸道難道不是你最清楚嗎?”杭少雲的笑裏透着壞,“你說你失憶的事,我一個字也不信。”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現在,請你放開我。”

“我要是不呢?你要扯着嗓子喊駱彥來救你嗎?像個要被強-暴的小姑娘那樣。”

“你……”

齊律明顯動氣了,推杭少雲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杭少雲把他的手腕一握,再反手一擰,痛得齊律倒抽了一口涼氣,杭少雲再在齊律腰上一按,齊律頓時腿軟,往後倒去,狼狽地摔進了衣櫃裏。

杭少雲傾身而上,牢牢壓制住齊律,暴力鎮壓了齊律的一切反抗。

“齊律,你很想我。”杭少雲的一只手在齊律的雙腿之間輕輕一捏,捏得齊律亂了呼吸的節奏,“什麽時候硬的?我進房的時候?還是我抱着你的時候?”

齊律偏過頭,露出纖長而脆弱的脖子,“你長得符合我的審美,正常的生理反應罷了。”

“嗯,你失憶了,你不記得我了,可你應該記得住我的身體和只有我能帶給你的快-感吧。”

杭少雲舔-舐齊律的耳朵,輕咬耳垂,并對着耳蝸吹氣,激得齊律克制不住地顫抖。

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契合度極高,杭少雲每次都不需要費太多力氣,就能讓齊律丢盔棄甲。

他的手探入齊律的衣服,撫摸那光滑的脊背,一節一節地按壓着脊椎,及至按到尾椎骨的凹陷,手指微微用力,齊律便難耐地張嘴喘息。

趁着齊律一張口,杭少雲就吻住了他,極富侵略性地将自己的舌-頭探入齊律的口腔,掃蕩一番後退出,再探入,竟是模拟性-交的頻率與齊律接-吻。

在性-愛一事上,齊律向來不是杭少雲的對手,此時的他已經在杭少雲的引導下陷入了欲-望的漩渦。

齊律本能地回應杭少雲的吻,而他的這一舉動令杭少雲認定了自己勝券在握。

“齊律,認命吧,你這輩子都是愛我的。”

“杭少雲,你這個人好自大。”齊律笑了笑,“或許就像你說的,我不記得你了,但是我的身體記得你,其實我想了想,有你這麽一個大帥哥當炮-友的話,我也不虧不是嗎?”

“炮-友?”杭少雲咬牙道,“齊律,你再說一遍。”

“駱彥肯定馬上就會來敲門了,我要是一直不出去的話,他多半會踹門而入。”齊律貌似可惜地聳了聳肩,“咱們今天應該是做不完了,要不要另外約一個時間,咱們開個房呢?”

像是在配合齊律的說辭,他才說完,駱彥就在敲門了。

“小律,開門!杭少雲是不是進去了?”駱彥焦急地問,“小律,你沒事吧?”

杭少雲怒極反笑,“誰說我們今天做不完?我現在就扒了你的褲子上了你,讓你的朋友來見一見你淫-蕩的樣子如何!”

杭少雲直接去解齊律褲子的紐扣,齊律這下慌了,拿腳去踹杭少雲,杭少雲卻不管不顧,把他的褲子扯到了大腿根,竟是真的要在這裏和他做。

“杭少雲你瘋了!”

“我再瘋都瘋不過你!”

“滾!”

齊律掙紮得太厲害,忘了他們兩個人是在狹窄的衣櫃裏,後腦勺猛地撞到了板子,發出駭人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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