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吃藥
第5章 不吃藥
靜香院位于男主青蓮院的旁邊,那可是離男主近的很,但李末伏來到這個世界愣是一次也沒見過男主。
自從李末伏留下莫弈後已經過去了五天,這五天裏李末伏除了一日三餐就是吃中藥。
除此之外大多數時間就坐在院子的搖搖椅上聽果子念書或者睡覺。
男主就像避嫌似的,早出晚歸生怕被李末伏逮到一般。
若不是李末伏夜裏起來覓食看見隔壁院子亮過燈,他都要以為男主又在哪個溫柔鄉耕種呢。
不過也有可能剛從溫柔鄉回來,畢竟女主以後嫁進來還要宅鬥呢,這後院就這麽一兩個女人,女主鬥也鬥不起勁啊。
這五天裏,白姨娘的院子又派了兩回人。
第一回是三個粗壯的嬷嬷,估計是覺得李末伏院子裏的人少,好欺負,随便壓一下這個農村出來的、沒看過世面的“男妻”,他就怕了,就“原諒”白姨娘了。
說到這,李末伏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沒腦子的白姨娘,這事都已經捅到男主那了,她居然還敢用這般手段。
真的是被別人當刀使還覺得自己牛逼。
至于在白姨娘背後慫恿她的人,李末伏都不用想也能猜的到是男主的後媽。
這府裏說的上話的就這麽幾位,見不得男主好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可惜了,這麽明顯的事他一個外人都看得明白,那個醉卧溫柔鄉的将軍侯爺卻看不明白哦。
不過,在這個府裏李末伏的身份實在是太微妙了,被欺負被輕賤太正常
只是,這也恰恰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末伏鎮着男主性命這件事并不是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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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白姨娘不知道。
那三個粗壯的嬷嬷一闖入院子就想捆住李末伏,被守在一邊的莫弈打了一頓發賣了。
連着在外面守門的家奴一并賣了。
守門的是府上的家奴,至于男主為什麽要用他們李末伏也不明白。
不過李末伏知道,這些家奴大概率是被大夫人林氏收買了,只不過知道的不多,稀裏糊塗的給別人賣了命。
但他們又能怎麽樣呢?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畢竟那可是府裏的大夫人,是主子。
而且這幾個當差的家奴都是大夫人的人,賣身契都被她抓在手裏。
這也沒辦法,李末伏這院裏就兩個人,都是男主派來的,說是服侍他、保護他,實際上就是監視他。
主子之間的争鬥最後倒黴的都是奴仆,無論怎麽選,被犧牲的都會是他們。
李末伏理解。
可理解又能怎麽樣?
他和那些被發賣的人有什麽不同?
他不也是被買來這的嗎?
誰又可憐得了誰?
許是第一次吃了苦頭,第二回白姨娘派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姑娘,據說是男主的通房。
那個姑娘被家仆攔在外面,無論怎麽喊都無人理她,于是就開始哭。
這樣的手段李末伏都懶得說,這哪是哭給他看啊,這就是哭給男主看呢。
可惜男主怕他,這個嬌滴滴的姑娘沒能熬到男主回來就哭暈了。
第六天,李末伏頭暈的感覺沒有那麽嚴重了,除了用腦過度會暈之外,其餘時候都正常 。
“李公子,該喝藥了。”果子端着一個腦袋大的白瓷碗走過來,碗裏裝着黑褐色的藥湯。
躺在院裏曬太陽的李末伏大老遠就聞見那個中藥的味道了,既難聞又難喝。
“不喝了!味道又苦又澀,份量又多。反正在侯府裏我遲早都要死,少喝點還能省藥錢。”李末伏日常口頭禪,他真的要喝吐。
果子這些天都聽慣了,李末伏就像個自暴自棄的人,雖然他把死死死挂在嘴邊,但每次哄一哄都會把藥喝的一幹二淨。
放棄了,又沒完全放棄。
“我給公子準備了甜果脯,喝完就能吃了。”果子把中藥碗放到搖椅旁邊的小矮桌上,然後從懷裏拿出一袋油紙包裹着的糖果。
那甜蜜的味道一下子從油紙裏飄出來,不停的往李末伏的鼻子裏鑽。
李末伏睜開一只眼睛看了看果子又閉上,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男主上次的賠禮給了六千兩銀票還有五塊小金葉,說真的,這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無論是對于男主而言還是對于李末伏而言。
但,李末伏拿在手裏就如同廢紙。
因為他出不去,他的身邊也沒有人會替他出去辦事,哪怕只是買點零嘴。
而這幾日李末伏因為生病吃得很清淡,淡到他半夜總會餓醒。
這甜果脯就是李末伏這幾天來吃過最好的東西,他每天就靠這麽點果脯解饞。
只是這個中藥實在是太苦了,每日都吃藥粥太難吃了,李末伏一點都啃不動了。
所以他選擇放棄。
這麽想着,李末伏閉着眼睛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睡着就好了,夢裏什麽都有。
果子見狀有些意外,于是又勸了幾句,但都被李末伏當做了耳邊風。
最後果子見李末伏真的睡着了只好放棄勸說。
他挪了挪撐在搖椅後面用來遮陽的傘蓋,一邊保證李末伏的身體能曬到陽光一邊又不讓陽光照到李末伏的臉上影響睡眠。
這傘蓋還是從少爺那邊拿來的……
李末伏睡着後又開始做夢,他也已經習慣了,只是那感覺依舊不美妙,他深深的皺起眉頭。
守在一邊的果子給他撫了撫眉,但很快又皺在了一起。
果子無奈,只好先拿果脯和中藥回去,要不然落灰了不幹淨。
約莫太陽要落山了,莫弈從外面回來,他剛剛去監督府上膳房的人煮藥膳。
“莫侍衛你回來了。”果子見他回來小小聲問好。
莫弈點了點頭,“李公子今天喝了幾回藥?”
果子有些局促的看了看莫弈,“……公子,公子一次未喝。”
“……”莫弈提着食盒一愣,“什麽?”
果子連忙解釋,“公子似乎喝傷了,即使拿果脯誘惑他也不願意喝。”
“這怎麽行?”莫弈想到自家少爺這些日子都還時不時頭疼,“你再勸勸,這藥不能不喝。”
果子整張臉苦了下來,“這些天每天都是四大碗中藥,還要吃藥膳,李公子今天是什麽都沒吃,中午的藥膳也只動了兩口。”
“胡鬧!”莫弈只覺得李末伏是在折騰自家少爺,皺着眉就要往後院走去。
果子眼疾手快的拉住莫弈,“莫侍衛,你別沖動!李公子近日情緒非常憂郁,若是受到刺激指不定頭又要疼了。”
李末伏頭疼無所謂,但他頭疼少爺也會頭疼啊!
莫弈只好停下腳步,“藥也不喝,藥膳也不吃,他想做什麽?”
“李公子一早起來就念叨着要吃肉,要吃烤雞,要吃口水雞,要吃叫花雞,總之他要吃雞。”果子說。
莫弈提着食盒的手暴起青筋,莫名的想打人,“……我去問下少爺。”
清淡飲食是少爺吩咐的,蘇醫師雖然也說過,但并沒有強制,只說最好。
而少爺自然是按最好來吩咐李末伏,原因也很簡單,他想讓李末伏快些恢複。
既然李末伏想要打破自然得問問少爺。
果子憂心的說,“莫侍衛還是快些去問吧,公子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若是胃又出現問題……”
“……”莫弈黑着臉把藥膳遞給果子,自己再次離開前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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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一直躲在書房裏的陸銘雲臉色也不太好,他看書久了頭也疼。
青蓮院離靜香院太近,這幾日白婉婷派來的人怎麽鬧的、怎麽煩的他都知道。
他的書房在三樓的最右側,靠東,這裏離靜香院最遠,并且很難被發現,無論點沒點燈。
之前跟在李末伏身邊伺候的林嬷嬷被莫弈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死在府裏廢掉的水井裏。
陸銘雲知道她是被滅口的,也知道她背後的人,只是一直沒有證據。
林氏厭惡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只是那個女人拿他沒有一點辦法,畢竟她生的兒子樣樣比不上他。
而他的父親也還有幾分理智,對他很是看重,沒有接受林氏的枕邊風
只是這林氏拿他沒有辦法,卻可以輕而易舉的置李末伏于死地。
這些年,侯爺的注意力都在府外,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似乎把那段記憶都忘了,也覺得李末伏可有可無。
想到這陸銘雲斂下眼睛嘆氣,在出現異常之前他也覺得李末伏可有可無。
但事實證明,李末伏依舊是他的軟肋,他真的在鎮着自己命。
白婉婷是別人送來的美人,林氏硬塞進來,加上父親也勸,陸銘雲便收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沒腦子,給林氏當起了刀劍。
陸銘雲有兩位通房,一位美妾,身份都很卑微。
他也不是什麽優柔寡斷的人,按道理來說,白婉婷做了這種事早該打死了。
但白婉婷懷孕了。
這是陸銘雲的第一個孩子,于是他猶豫了,最後只是命人把她關起來。
可白婉婷真的是不消停,一點眼力見也沒有,依舊在林氏的慫恿下不停的挑釁陸銘雲。
昨日,陸銘雲剛剛把她身邊的人全都賣了,安插進自己人守着,幫她的那位通房也一并賣了。
今日,他好不容易得以喘一口氣,沒想到這太陽剛要下山,莫弈找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