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吻

第31章偷吻

遲斂如願以償吻了時漾,是和想象當中一樣的柔軟,像塊鮮嫩的糕點,讓人貪心地想多嘗幾次。

這樣想,也确實這樣做了。

嘴唇貼了幾秒,貼着磨了磨,起身分開些,遲斂支撐在時漾上方,注視着他,雙眸像兩個深邃的漩渦。

時漾雪白的面上泛起病态的紅,發絲散亂鋪在白色的枕上,是只脆弱又漂亮的蝴蝶。

遲斂指腹輕輕撚了撚時漾柔軟的耳垂。

淺淺的吻并不能解決渴望,更像一根引線,一點火星點燃引線,越燒越烈。

“漾漾。”遲斂眼底閃過一絲癡迷,再次低下頭,寬大的掌心罩着時漾細嫩的脖頸,暧昧地輕輕揉捏,重新吻住時漾。

這次不再是淺嘗辄止,遲斂吮着時漾的下唇,罩在時漾後頸的手微微用力擡起,榨取時漾的呼吸。

直到被親的喘不上氣,時漾自己張開嘴呼吸,卻又被一個更深更兇的吻堵住了,無力搭在身側的手臂也被牽引着挂到了誰的脖頸。

時漾大腦燒的神智不清,他甚至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帶水汽的睫羽模糊視線,昏暗房間內瞧不清楚到底是誰,但是氣息是熟悉的,手也是。

大概又做夢了,時漾心想。

他不再掙紮,獻祭般乖乖給遲斂親。

遲斂阖上雙眼,氣息更沉了些,扯下時漾搭在自己肩膀的一只手,摁在枕頭上,粗糙的指節強勢穿入時漾指縫。

時漾被吻的輕哼,想要掙紮,相扣的十指卻如同一把鎖牢牢鎖住了他。

一吻過後,遲斂胸膛輕而快地起伏,指腹擦去時漾嘴唇的晶瑩水光,唇色更深了。

遲斂放開時漾,重新掖好被角,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等冷靜的差不多了,輕輕扯開時漾領口。

恐怕是傷口感染導致的發燒。

肩膀的傷像是魟魚異種人的傑作,他的尾巴的棘刺帶有倒鈎,輕而易舉鈎破皮肉。

時漾并不知道自己被什麽東西傷到,那尾巴甩的太快,他瞧不清楚,所以簡單的包紮沒什麽用。

遲斂自己配了解毒藥劑,給時漾注射,然後脫掉時漾上衣,重新幫他處理了傷口。

過程中時漾很疼,額頭冒出一層汗珠。

遲斂吻了吻時漾側臉,輕聲哄他,手上動作迅速:“很快就好了,不疼了,漾漾,不會疼了。”

這次夢裏的遲斂要比任何一次都溫柔,原來他的想象,只不過是探索了遲斂的百分之十的好。

.

遲斂照顧時漾大半夜,坐在床邊,沒有心思玩手機打發時間,他看着時漾睡顏,牽上他的手,借着扣緊的手來滿足自己見不得的那點心思。

就這樣時間過得很快。

直到聽見走廊遠處傳來寧折等人聲音,遲斂站起身,臨走之前在時漾微腫的嘴唇親了親。

又在時漾額頭印下一枚輕柔的吻。

溫熱緩緩離開,睡夢中的時漾半睜開迷茫的眸,像無數次夢裏那樣,夢快結束時,遲斂離開了。

時漾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恍惚間背影有了細微的變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寂靜島上他們第一次見時。

寂靜島如名,島上只有大片枯木林,像是被上帝遺棄之地,不見一朵青草小花。

時漾是只蝴蝶異種人,這樣的環境令他很難受,本身年紀也小,被丢到島上,好奇地觀察完四周,把臉埋在圍巾裏小聲啜泣。

他不喜歡這裏。

他害怕。

人群裏不乏一些膽子大的學員,看一眼幾個膽子小的學員像企鵝似的擠在一起哭,不耐煩地吼他們。

“不許哭!煩死了!”

時漾被吓得睜大眼睛,淚珠還挂在睫毛上,抿緊嘴巴不敢出聲了,過一會兒才敢仰頭看眼年紀大的幾位學員。

突然有一位學員發現前方的灌木叢裏在抖動,好似要有什麽東西鑽出來,他連忙指向那邊。

“有東西!”

“老虎?獅子嗎?這個島上死氣沉沉的,會有猛獸嗎?”

“怎麽辦啊,我不太會用我的爪爪嗚嗚嗚。”

送他們來的教官不會教他們太多,教官像一只教雛鳥飛翔的大鳥,飛一次給他們看,然後不管他們會不會,就把他們扔到了這裏來。

沒有吃的,沒有換洗衣服,宿舍裏軟乎乎的被子和阿貝貝也來不及拿。

時漾害怕地緊盯面前灌木叢,被一群被吓哭的小夥伴擠到了最外邊。

阿貝貝沒有拿,小時漾沒有東西可以抱,恐懼升至頂點,灌木叢裏突然鑽出來個東西!

“啊啊啊啊啊!”低級學員齊齊驚聲大叫,時漾也是抱頭亂跑的那一個,他躲在了樹後。

過了一會兒,吓唬他們的人發出欠揍的笑,“小崽子們,膽子小成這樣,怎麽敢來寂靜島的啊?”

無人回答他,時漾委屈地吸吸鼻子,仰頭看到考拉異種人已經爬到了樹幹上。

蝴蝶翅膀太脆弱,他控制的也不好,飛不上去。

這時惡作劇的始作俑者還在吓唬他們,像邪惡的巫婆,發出桀桀桀的笑聲,說:“藏好了啊小寶貝們,晚上島上有吃人的惡龍,還有喜歡咬小孩子腦袋的大黑熊!”

寂靜島今日陰天,枯死的樹木像扭曲的鬼影,枯木林中時不時響起的怪聲,到了晚上一定會更加可怕。

低級學員不經吓,一開始那幾個膽子大的學員也哭了。

看大家都哭了,不想哭的時漾跟着癟了癟嘴,豆大的眼淚說掉就掉。

“行了,周幸以。”一道溫和動聽的男聲說,“你把他們吓哭了,等會兒你哄。”

周幸以無聊地聳聳肩:“島上多無聊啊,來這麽多小崽子,正好逗個趣呗。”

“那你慢慢逗,慢慢哄,我走了。”

時漾好奇聲音的主人,想看看他長什麽模樣,等到做好心理準備從樹後探出小腦袋。

只剩下對方的背影。

背很寬,胳膊肌肉線條勻稱,散發着蓬勃而危險的雄性力量。

時漾下意識覺得,他是個好人。

反觀吓唬他們的壞人,瘦的像竹竿,走個路也吊兒郎當。

溫柔哥哥好,竹竿壞。

時漾醒來已經是早上,窗外天光大亮,海鳥展翅劃過海面,海水清澈蔚藍。

又夢到遲斂了。

這讓時漾高興,卻也不高興,因為夢裏還有周幸以,七年前的竹竿精。

聽到淺淺的呼吸聲,時漾轉過頭。

文雅在床邊椅子上低着頭睡着了。

時漾輕喊她兩聲,文雅很快醒了,“小羊醒了啊……感覺怎麽樣?身上難受嗎?”

時漾一臉茫然:“我怎麽了?”

文雅伸手壓他頭上又翹起來的一撮呆毛,說:“你發燒了,不過溫度不高,我來你屋沒一會兒,你的體溫就降下去了。”

怪不得入睡前那麽冷,頭也昏沉,時漾睡着後感覺自己痛苦的快要死了,後來突然就舒服了,還夢到了遲斂。

文雅放棄對抗時漾的呆毛,單方面認輸,活動活動坐麻的雙腿,瞧見時漾在摸嘴唇。

“渴了?我給你倒水去。”

時漾沒有讓她去,摸索幾下,摸到了下唇,好像有一塊破皮,“不渴,就是嘴巴有點疼。”

一說話就疼,有一處疼就算了,整張嘴還有些麻麻的,像是吃了沒有熟透的柿子,舌尖也麻。

文雅眯着眼觀察一會兒,哎呀一聲:“怎麽破皮了,你咬到自己啦?!”

同類推薦